男女主角分别是臧笑蓝陈之柔的其他类型小说《京澳春潮小说》,由网络作家“仲夏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或许在这之前,这位大小姐见过最血腥的场面是港片里的打架斗殴。也可能是那天游轮上吴开的境遇。假和真,见过和做过。这完全是两个概念。玻璃划开皮肤,捅进血肉的手感迟钝地停留在她的感官系统里。手一握,仿佛就能找到当时的感觉。还有温热的血,黏在皮肤上和雨水滑过的触感截然不同。一想到这些,她的五指控制不住地抖起来。谢之屿一把握住她。“放心,你那点力气连鱼都杀不死。”“要听我的故事吗?”谢之屿问。谢之屿这个人太矛盾,总是颠覆温凝对他的印象。如果说对他一点都不好奇,那一定是骗人的。闻言,温凝短暂顿了一下:“什么故事?”“我第一次伤了人也是这样。”暗沉的阅读灯下,他的脸半明半灭,显得有几分落拓,“整个晚上睡不着,闭不上眼,于是找了张摇滚CD一直放一直...
《京澳春潮小说》精彩片段
或许在这之前,这位大小姐见过最血腥的场面是港片里的打架斗殴。也可能是那天游轮上吴开的境遇。
假和真,见过和做过。
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玻璃划开皮肤,捅进血肉的手感迟钝地停留在她的感官系统里。手一握,仿佛就能找到当时的感觉。还有温热的血,黏在皮肤上和雨水滑过的触感截然不同。一想到这些,她的五指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谢之屿一把握住她。
“放心,你那点力气连鱼都杀不死。”
“要听我的故事吗?”谢之屿问。
谢之屿这个人太矛盾,总是颠覆温凝对他的印象。如果说对他一点都不好奇,那一定是骗人的。
闻言,温凝短暂顿了一下:“什么故事?”
“我第一次伤了人也是这样。”暗沉的阅读灯下,他的脸半明半灭,显得有几分落拓,“整个晚上睡不着,闭不上眼,于是找了张摇滚CD一直放一直放。放到邻居来敲门,骂我家里是不是死了人。”
说到这,他笑了声,“你能想象吗?那个时候我怕安静,怕黑,也怕没人说话。被人这么一骂,魂落在实处了。”
“你伤的那个人呢?”温凝牵出一丝好奇,心替他捏紧,“ta死了吗?”
“想什么呢。”谢之屿笑,“割断两根手指而已。”
两根手指。
他怎么能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好像刚才话里那个睡不着、闭不上眼的不是他一样。
温凝又问:“你跟ta有仇?”
“没有吧。”他的气息顿了一下。
她用不解的目光看过去。
什么叫没有……吧?
有就是有。
如果没有,为什么要动手?
知道她的情绪已经从害怕中慢慢游离出来,谢之屿不想再深聊,敷衍解释:“她是一个赌徒。”
赌徒……
温凝居然在这两个字后觉得合情合理起来。
下一秒,她打断自己的想法,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轻嘲:“所以后来你越来越轻车熟路,越来越不把人命当回事,是吧。”
“随你怎么理解。”谢之屿自始至终没什么所谓。只是在触碰到她的目光后,突然一转,“我要是说只有那一次的话,你信吗?”
不信。
温凝反问:“我信不信对你有任何影响?”
他忽然笑起来:“也对。”
……
小钟买了药回来,发现温小姐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她垂着头,鹌鹑似的坐在座椅边缘,手交叠在一旁,也不抖了。
“屿哥。”
小钟把药从窗户递进去,转头找了个地方去抽烟。
狭小的车内空间慢慢被细碎的声音填满。谢之屿将毛巾垫在她手下,不再说话。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干净利落,如他自己所说,不比医生差。
这些伤看着严重,出血量却不至于那么大。谢之屿一看便知,他刚到的那会儿,温凝手上沾的是别人的血。
那个痛苦倒地的男人,被她划破了颈侧皮肤。只不过下手不够狠,运气也不好,避开了动脉……
不,应该说运气太好。
脖子的位置那么敏感,她本意是不想伤人的。
让一个不想伤人的人动了手,可想而知对方到底带给她多大威胁。
谢之屿眯起眼。
那双纤细的手不着痕迹动了动。
谢之屿收起心念:“怎么想到用玻璃扎他们的?”
“手边没别的。”温凝声音淡淡的,“哦对了,你电话借我。月皎应该会找我。”
谢之屿两只手都被占着,闻言抬起身体向她靠了靠:“自己拿。”
这个时候谁都生不出旖旎想法。
温凝用那只还能活动的手伸进去掏了会儿。
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
温凝从毯子下翻找到它。亮起的屏幕一瞬把她从无边空旷中拉回到了现实。
谢之屿:睡醒了?
温凝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环视四周,确认自己正在半山寓所,这里也不可能有谢之屿的眼线,这才重新拿起手机再看这句话。
他们是这种可以闲聊的关系吗?
温凝想到昨晚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和他们那些人产生联系,于是熄屏丢到一边。
嗡嗡。
信息又来了。
温凝盯着手机壳不动。半晌,她叹了口气,还是把它捡回手里。
谢之屿:[图片]
她和那条快捷信息对峙五秒,点了进去。
照片是随手拍的,有点糊,但不难看出上面是一个草绿色的发圈。男人的手托起发圈,好像在问:还要不要?
一个发圈而已。
温凝回复:扔了吧。
谢之屿:好。
手指在屏幕上一圈圈游离,温凝忍不住问:你昨天说的那句小心身边人是什么意思?
谢之屿:温小姐这么聪明还需要翻译?
温凝:我身边最危险的就是你。
这句话过后,对方短暂没了回应。
温凝想是不是自己说得太不礼貌了,毕竟自她第一次见谢之屿以来,他给她的感觉虽然危险,却从没真正做过伤害她的事。即便一次次拉她进泥潭,也是他一次次再把她给拉回来。
温凝心中谢之屿的形象变得复杂起来。
连带着对他的评价也模棱两可。
她想了想:你后来怎么样?
信息编辑到这,她居然开始不好意思。
谢之屿凌晨把自己关在浴室的那两个小时,她不难猜出他在干嘛。即便水流声已经开到最大,她仍能从一两声泄出的喘息里察觉到异常。
在他开门的一瞬,她背过身,佯装不知。
这条消息那边回了。
他说:关心我?
看来谢之屿打算已读乱回,温凝毫不犹豫关掉对话框。
他后来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就算被人发现破绽又与她何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谢之屿的秘密她一点都不关心。
……才怪。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屏幕。
嗒,嗒,嗒,嗒。
她的敲击声似乎把陈月皎吵醒了。睡意朦胧的嗓音从昏暗中传来:“姐?”
“醒了?”温凝把一脑袋思绪丢到身后,面色如常,“起床吃饭。”
“唔……你在和谁发消息呢?”
“没谁。”温凝默了数秒。
在陈月皎以为她不会再说时,温凝忽然补充:“一个朋友。”
晚餐点温心仪准时到家。
她在餐桌上简单问起昨晚的情况。
温凝说玩得很开心,陈月皎立马从旁点头。
她一点,温心仪便嫌弃地躲开:“你这头调色盘闪到我了。”
陈月皎立马说:“我这是演出需要!”
“你那个破乐队都多久没去了。”温心仪转头跟温凝吐槽,“你是不知道这个妹妹,小时候说爱画画,我给她请了国画大师。学两节课她说喜欢音乐了不肯再画。光音乐里的门道,她从吉他学到萨克斯,再从萨克斯到敲鼓,现在玩上贝斯还组了个破乐队天天说在演出。”
温心仪两手一摊:“反正钱花出去了,我一毛都没见到。”
“是你自己说我演出的地方上不了台面不愿意去的。”陈月皎撇撇嘴,“underground也很酷好嘛!”
“不得不打击你,你的水平跟underground还差了一截。”
“妈咪!!!”
温凝在一旁托腮看着,觉得生动。
小孩子们瞬间围了过来,一会问“谢叔叔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一会又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学会了好多新游戏”。
谢之屿安静听着,凌厉的五官透出一丝柔和。他没有小马扎,被一群大点的孩子围着坐在地板上,长腿憋屈地盘在一起:“什么好玩的游戏?”
“我们教你,你要陪我们玩哦!”
“行,玩一次。”
说是一次的,温凝在旁边看他玩了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一直玩到晚饭时间,小朋友们不得不排队去吃饭,才挨个跟他挥手告别。
整个下午,温凝就像放在角落的观赏品。因为所有小孩眼里只看得到谢之屿。
她抻了下僵硬的四肢,缓缓起身:“没想到你还挺招小孩喜欢的。”
谢之屿没接她的话,随手翻开被遗落在地板上的画册。
上面红红绿绿,笔力稚嫩。
他懒得抬眼:“观察了一下午,看出我对谁最特别了吗?”
“……”
至此,温凝不得不叹服,她的那点小小心思全在对方把控之中。
她留在这的确是想从细枝末节中找到端倪,可是这一下午,她毫无收获。
谢之屿能叫出每个小孩的名字,也知道每个人的性格。对胆小一点的他会更耐心,对大大咧咧说着“谢叔叔长大以后我要跟你混啦”的小孩,脑袋上就是一个爆栗。
看起来他没有对谁特别,因为他对每个人都一样温柔。
好奇怪啊。
温凝怀疑自己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她居然会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谢之屿。她可是亲眼看到过他沾血时的样子的。
“算了。”温凝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时间到了你总会告诉我的。”
“恐怕不行了。”谢之屿淡声道。
温凝蹙眉望过去:“为什么?”
“前几天你父亲突然给这笔生意多加了一个条件。”在温凝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谢之屿徐徐开口,“在那个人回京接手你家产业之前,他要我绝对保密。”
说着,他近似怜悯地看她一眼:“温小姐,你好像被放弃了。”
“前几天的事你到今天才跟我说?!”温凝觉得不可思议,“他跟你说的时候还提到别的了没?他知道我留在澳岛找人?”
谢之屿把手里的画纸理成一沓,放在旁边的矮书架上:“多余的我不知情。”
他的确像个旁观者,云淡风轻围观这场父女间的博弈。窗外,是被彩色玻璃割裂成诡谲色块的黄昏。
谢之屿捻了捻指腹沾到的颜料:“不早了,还不回去?”
温凝抓住他的手:“谢之屿,我可以给你加钱。”
男人指腹粗糙,粗粝的纹路慢慢磨着她掌心。他反握住她的,动作却是推开。
“生意有先来后到。”
温凝偏不放手:“那你怎么不说前些天你答应过我,现在反悔又算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我先来的吗?”
“温小姐,你要知道,你现在处于劣势地位。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怀疑,即便我们的生意达成,你也有付不出酬劳的可能。”
他一改先前轻佻的态度,浓黑的眸子看着她,一副在商言商的冷淡模样。
温凝承认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没有温家的产业在背后做后盾,凭她自己的确显得单薄。可是她又不能将这件事捅到何芝那里去。以她对何芝的了解,她会闹会吵,但最后不了了之的可能性极大。因为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放弃事业,放弃自己,全心全意扮演全职太太,这就是何芝的全部。
每个人进了这里身份就是赌徒。
温凝也不例外。
她在等待的间隙望向四周,有人春风得意衣冠齐整,有人神情恍惚念念叨叨。以局外人的视角一看便能猜到谁赢了谁又输了。
......
温心仪看着温凝脸蛋上的多姿多彩,该猜到的也猜得差不多了。
她拍拍对方的手:“你要是打算去夏威夷,姑姑给你订票。要是不想去呢,姑姑还是给你订票。”
温凝眼睛眨了一下。
温心仪道:“明面上总得把京城那边糊弄过去。”
温凝撒娇的声音刚刚开了个口,温心仪拦住:“停,姑姑也有忙请你帮。”
温凝立马乖乖挽住温心仪的手臂:“我肯定为姑姑肝脑涂地。”
这才是贴心小棉袄。
顶着这么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就算往她爸茶杯里加涮马水都不忍心阻拦。
不像自己家那个。
想到亲闺女,温心仪就头大。
“这段时间你在澳岛,就帮姑姑开导开导月皎,劝她趁早断了去美国的念头。”
陈月皎是姑姑独女,平时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
温凝诧异:“月皎要去美国?”
“嫌澳岛小,玩腻了,天天嚷着要去自由美利坚。”
话刚落,远远传来大门落锁的声音。
“妈——”
“喊什么喊。”温心仪头疼。
“妈咪我那条皮裤你别不是给我扔了吧我那是要演出用的啊!”陈月皎脖子上挂着耳机,探出半头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色的头发……
温凝没忍住,一口芥末呛得眼泪直流。就这样,她还不忘见缝插针竖了根拇指:“好看,时髦。”
陈月皎一下扑了上来:“姐,你怎么来了?我就说好看吧!妈咪半点审美没有非说我把调色盘扣脑袋上了,姐,你眼光绝对是这个!”
说着她竖起拇指,和温凝的手指摁在一起。
温心仪头都胀了:“别惯她。”
陈月皎一来,成功挤到温凝身边。
“姐,你这次待多久?”
“看家里什么时候抓我。”
陈月皎给了一个秒懂的表情:“我妈也是,老管我,还给我设门禁。你记得上次来没吃上的糖水不?今晚还早肯定没问题,怎么样?这就走?我带你吃去!”
华灯初上。
璀璨大道贯穿城市中心。
她们要去的那家糖水铺在老城区,跑车向着城市极尽繁华的反方向疾驰而去。
开了两三个路口,陈月皎觉得奇怪:“今天车怎么这么多。”
温凝往窗外看。
红绿灯口同她们一起等待的是一列整肃的黑色车队。路灯一盏接一盏倒映在锃亮的车衣上,反射出金属冷质的光。
头车没有装饰鲜花也没有锦缎,不是婚车,倒像是电影里大人物出行。
在京城能这个排场出行的人多半会提前封路,很少有近距离观瞻的机会。温凝撑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百无聊赖地看着。
风从半开的缝隙里钻进来,温吞吹起她长发。
陈月皎正要和她说话,一扭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中世纪油画。
斜倚窗户的美人,绸缎般柔顺的长发,还有那盏恰到好处给画面镀了一层金边的玉兰灯。
“姐。”陈月皎张了张嘴,“我突然觉得我这辆车有点配不上你。”
“知道了。”温凝郑重点头,“回去我哄哄姑妈,让她给你买辆新的。”
“……”
陈月皎挠挠鼻尖。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正中下怀。
旁边车队不知不觉中开出大半,她急忙踩着油门追了回来。老城区道路狭窄,很快变成单车道。落在旁边车队眼里,这辆红色跑车就成了冷不防插进车队、七进七出的刺头。
司机狠狠啧了声。
男人轻漫的嗓音从后座传来:“小钟,耐心些。”
“屿哥,不是我没耐心,是那人开车实在横。要不是您在车上,我早撞他个扑街仔。”
男人慢慢抬颌,在后视镜里露出略显苍白的皮肤和浓郁的眼。
他盯着人看的时候很难让人转开目光,大概是五官过于和谐,总勾得人多看几秒。但此刻绝不是因为这个,是他过于深重的眼神叫人发怵。
小钟舔了舔唇,耳朵听到那人用慢条斯理的腔调继续告诫他:“在外做事讲究低调。平时怎么说的?”
他飞快坐正:“知道了屿哥。”
后座男人没再说话,视线却飘向窗外。
那辆红色跑车再度与他们并行。
车窗半开,温风拂面。
坐在他另一侧、一直闭眸的人忽然睁眼:“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在自己地界还这么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
“难怪我家老头那么喜欢你,还说你最像年轻时的他。刚和你说的别忘了啊,过几天家里摆宴,家妹生日,你……”见对方没反应,那人将手搭过来。
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身前男人卓绝的侧脸,还有耳骨上一点浅痣。
于是问:“阿屿,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3秒,2秒,1秒。
绿灯。
引擎声卷着热浪将红色跑车推了出去。
“没什么。”谢之屿单手撑颌,不疾不徐地收回目光,“在看风。”
风有什么好看的何氿不知道。
何氿只知道谢之屿这人时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于是落在底下人眼里,他就显得格外难猜。这是美化了的说法,讲难听点,叫阴晴不定。
可他有一点特别好,就是谨慎。
交在他手里的场子从没出过问题。
自家老头偏爱他偏爱得厉害,何氿有时甚至怀疑他才是亲儿子。
想到前几天自己办砸了事情挨骂,何氿心烦。
他重新闭上眼:“你去糖水铺我就不奉陪了,那地方抻直腿都费劲。”
谢之屿倒很客气:“给你打包一份?”
“谢了,不用。”
……
路窄,街边又停满了车,跑车只好在距离糖水铺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停下。
这个点,老旧门牌下还排着长队,几乎延伸到街角。
温凝用“这合理吗”的表情看看陈月皎。
“小场面,看我的。”
陈月皎说着努力在人群中寻找,终于找到一个穿机车服的男孩。
她一掌拍下去,男孩抬起玩手机的脑袋:“怎么才来?”
“这话该我问你吧!”陈月皎无语,“我让你早点来排队,你就占了个21号?”
“21怎么了?21也是我连滚带爬赶过来占着的。”他说着视线往温凝身上一斜,“……我丢,港星姐姐。”
“文明点。”陈月皎拎他耳朵。
“你,这就是你姐啊?”男孩打着磕巴问陈月皎,“你姐是不是演过什么香港电影?我觉得好眼熟啊!”
神经。
陈月皎给他一个巨大白眼:“现在怎么办吧!”
前面少说还有20个人,男生忽然充满表现欲,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
“靓仔唔好意思啊,我们赶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发钱,直接排到等候的第一桌。
温凝看了看表,才过去30秒。
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
那不如她给宋子邺再发点辛苦费?让他多坚持坚持?
也不知道现在宋子邺到夏威夷没有,能不能扛住他们家长辈的狂轰滥炸。
他这个人,从小就没什么用……
什么都没干正在飞机上呼呼大睡的宋少爷忽然惊醒,后脊发凉:“空姐!我要毯子!”
“先生,这是您的毛毯。”
“再来一份杨枝金捞。”
……
“——还有杨枝金捞!”
小小的店面,男生一嗓子就把全店目光吸引了回来。
陈月皎给他脑袋上来了一记暴扣。
“有病啊这么大声!”
“我不是怕姐姐饿了嘛?姐姐人呢?电话接这么久?”
这通电话,温凝原本想敷衍几句快速挂掉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分两种,一种是青梅竹马,宋子邺勉强能算。另一种呢,则叫做天敌。
温凝和此刻正在电话那头嘴巴叭叭不停的人属于后一种关系。
离开京城不到半天,消息居然已经传遍了朋友圈。导致天敌第一时间跑来“真诚”问候。
无人的小巷,电话里银铃般的笑声传得很远:“关心你啊,听说你真要嫁给宋子邺啦。这么多年好辛苦哦!我打电话呢就是想告诉你,前几天我攒了个局,一不小心把清柏哥给请来了。缘分这个东西,有时候十几年不如十几天!你辛辛苦苦铺路,我随随便便一个电话。”
大概是风冷,温凝搓了搓手臂:“哦。”
“那个局本来也想请你的,但你知道,你来的话清柏哥说不定又找借口不在。他是不是在躲你哦?其实我不太明白啦,他那个人明明很讲社交礼仪的。回头我会帮你在他面前多说好话。”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啊,唐茵。”温凝对天翻了个白眼。
“不谢不谢!你知道吗那天宴会他还给我带了礼物。我不是喜欢香插嘛,他特意找人订制了一块碧玉远山,说很衬我的……”
巷道的光打在温凝半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把电话挪远了些,上面唐长老三个字显得刺眼。
风有点冷,还有完没完?
到底要拉她讲到什么时候?
在对方详细描述那块香插的空档儿,温凝终于没忍住:“我是你爹吗?这么喜欢事事禀报。”
对方显然被呛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句之后,温凝听到身边传来一声轻笑。
她扭头,昏暗小巷依旧无人。
于是重新对着电话道:“没事我就挂了。”
“温二水,你怎么这么粗俗!麻烦你搞搞清楚。你攀上的姓宋不是姓崔。你凭什么敢这么狂?”
京里有固定的圈子,他们这些从商的往日聚在一处莺歌燕舞,可另一些鲜少抛头露面的才是真正的人上人。
崔家就是其一。
尤其是崔家独孙二十九未婚,平时少不了被人当肖想对象。可惜门庭差得远,一般只能过个嘴瘾。
但温凝现在心情不大好。
“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
“认识谁?”唐茵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崔家那个?呵,好好笑,你就编吧!”
“我本来不想这么高调的。”温凝叹了口气,“他左边耳骨上有颗小痣。肋下也有一颗,浅棕色。那你猜我跟他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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