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隧道,我跪坐在铁轨上组装设备。
隧道壁的涂鸦突然开始流动,颜料里的纳米机器人拼出警告标语:“递归深度超限”。
当棱镜与记忆晶体接触的刹那,整条隧道的照明电路爆出电弧,我的意识被拽进无限嵌套的莫比乌斯环。
第一层梦境是张明瑞的葬礼。
吊唁者们机械地重复着挽联上的诗句,他们后颈的条形码在雨中泛着绿光。
当我掀开棺椁,里面蜷缩着十二岁的自己,正用沾血的手指在棺材板演算黎曼猜想。
第二层梦境是公司年会现场。
杨总在台上表演吞剑,剑柄流淌着脑脊液。
苏瑾的晚礼服缀满记忆晶体,每当我试图触碰她,就会坠入更深层的梦境碎片。
在第九层递归深渊,我终于抓住恒定锚点——某段被加密成π值的童年记忆。
六岁那年闯入父亲实验室撞见的场景重现:培养舱里漂浮着与我容貌相同的克隆体,舱壁标签写着“林深β-12”。
父亲的白大褂溅满血迹,正往服务器上传意识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