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当：银戒指、上海手表、房契、还有借遍了整个村子借来的钱。
她站在医生家窗前，用力敲着窗户。
老医生推开窗，看到雪人似的春桃，她头顶结满冰碴，却把装着财物的包裹举得稳稳当当：“您救活他，我给您当牛做马。”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为了卫国，她愿意付出一切。
第九章 破茧2003 年惊蛰，暖烘烘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新房的廊檐下，仿佛在为这沉寂许久的小院带来一丝生机。
卫国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前堆满了青竹篾，他眼神专注，可那只曾无比灵活的右手却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命运的残酷。
身旁柿子树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轻声安慰着他。
春桃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轮椅停在树下，车筐里扔着一本被撕得七零八落的台历，纸张在风中微微翻动，那是他昨天发病时狂躁撕扯的痕迹。
自从意外之后，他发现右手再也无法握住笔，内心的挫败感让他时常对着日历发泄，仿佛那一页页纸张能承载他对往昔正常生活的不甘与挣扎。
厨房里，捣药声有节奏地传来。
春桃正在石臼边，用力地碾着三七粉。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贴在满是汗水的额头，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
自从知晓针灸或许能帮助卫国恢复，她便四处求教，每天天还未亮，当整个村子还在沉睡时，她就出门给人帮工，只为换取一些珍贵的药材。
窗台上，几株车前草在微弱的光线下舒展着叶片，那是她在采猪草的间隙，趁着片刻空闲从野地里挖回来的。
房梁上，悬挂着的蜈蚣酒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气味，那是她克服内心的恐惧，徒手捕捉毒虫泡制而成的，每一滴都饱含着她对丈夫康复的期盼。
“吃饭了。”
春桃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脚步匆匆地从厨房走出。
当她看到一地散落的青竹篾，以及卫国左手虎口处被篾片划得鲜血淋漓时，心猛地揪紧。
卫国倔强地抿着嘴，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仍在试图用左手重新编起竹筐。
春桃默默蹲下身子，轻轻捡起那些竹篾，她的手指熟练地穿梭其中，就着清晨柔和的光线，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在她手中逐渐成型。
看着这朵桃花，她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