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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小说结局

凡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崔昭夫妇顿住。萧般若美目浅浅眯起,眸底暗藏不悦。司观南焦急往主位走去,曾敬如同巍峨高山护在其后,气势不容小觑。“妹妹,管他是什么百年世家,还是多大来头,姐姐拼死也会保护你!”亲昵挽住萧般若的藕臂,司观南柔声安抚。绯色烟罗裙摆在地面青砖晃过,摇曳生姿。萧般若视线往上,掠过司观南身上华贵雪狐裘裳,更衬主人娇俏灵动。可惜司观南是颗黑心麻团。但曾敬的确用实际行动来宠司观南,舍得掏出多年积攒的家底,任由妻子挥霍。不着痕迹敛起目光,萧般若意料中听到崔昭盛怒唾骂。“本世子原以为你是个心思通透,仁善妇人,实则飞扬跋扈,刻薄狡猾小人!”“差一点就被你欺骗,简直是奇耻大辱!”“来人,给本世子快马加鞭,请牧云祈这薄情负心郎回府!我要亲自问他,究竟如何处置...

主角:萧般若阮静檀   更新:2025-03-19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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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般若阮静檀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凡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昭夫妇顿住。萧般若美目浅浅眯起,眸底暗藏不悦。司观南焦急往主位走去,曾敬如同巍峨高山护在其后,气势不容小觑。“妹妹,管他是什么百年世家,还是多大来头,姐姐拼死也会保护你!”亲昵挽住萧般若的藕臂,司观南柔声安抚。绯色烟罗裙摆在地面青砖晃过,摇曳生姿。萧般若视线往上,掠过司观南身上华贵雪狐裘裳,更衬主人娇俏灵动。可惜司观南是颗黑心麻团。但曾敬的确用实际行动来宠司观南,舍得掏出多年积攒的家底,任由妻子挥霍。不着痕迹敛起目光,萧般若意料中听到崔昭盛怒唾骂。“本世子原以为你是个心思通透,仁善妇人,实则飞扬跋扈,刻薄狡猾小人!”“差一点就被你欺骗,简直是奇耻大辱!”“来人,给本世子快马加鞭,请牧云祈这薄情负心郎回府!我要亲自问他,究竟如何处置...

《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崔昭夫妇顿住。
萧般若美目浅浅眯起,眸底暗藏不悦。
司观南焦急往主位走去,曾敬如同巍峨高山护在其后,气势不容小觑。
“妹妹,管他是什么百年世家,还是多大来头,姐姐拼死也会保护你!”
亲昵挽住萧般若的藕臂,司观南柔声安抚。
绯色烟罗裙摆在地面青砖晃过,摇曳生姿。
萧般若视线往上,掠过司观南身上华贵雪狐裘裳,更衬主人娇俏灵动。
可惜司观南是颗黑心麻团。
但曾敬的确用实际行动来宠司观南,舍得掏出多年积攒的家底,任由妻子挥霍。
不着痕迹敛起目光,萧般若意料中听到崔昭盛怒唾骂。
“本世子原以为你是个心思通透,仁善妇人,实则飞扬跋扈,刻薄狡猾小人!”
“差一点就被你欺骗,简直是奇耻大辱!”
“来人,给本世子快马加鞭,请牧云祈这薄情负心郎回府!我要亲自问他,究竟如何处置这等毒妇!”
萧昭气愤填膺,胸脯连连起伏不定,连吼三句,连指向萧般若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卢氏在旁安抚,温善双目同时狠刮向萧般若。
她眼中,充满厌恶与不屑。
“我妹妹是牧相平妻,不是妾室,与你姐崔氏平起平坐。你们崔家在新妇进门不久,便上门闹事,欺辱我孱弱妹妹。便是告圣状,也是你们崔家之过!”
司观南水灵灵双目蓄满泪水,娇凶反驳。
当即被崔昭吃人般凶光一瞪,她恐惧打颤,畏惧地缩在曾敬怀里。
轻咬娇嫩朱唇,司观南一手捂住心口,上气不接下气,似被催昭吓到小脸煞白。
边抽噎,嘴上依旧硬气维护萧般若。
“呜呜,十几年了,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姐妹。我木家势力地位是远不及崔家,血肉相连,我也绝不容忍你们随意欺凌般若妹妹!”
卢氏难以咽下郁气,愤怒反问。
“曾夫人,我们夫妇携重礼登门拜访,有礼有节,怎就欺负萧姑娘?”
深吸口气,她目光冷睇萧般若。
“萧姑娘,姐妹同心,看来你方才肺腑之言皆在诓骗我们夫妇。曾夫人提得对,你与崔家姐姐是牧相平妻,代表你也越不过我们崔家!”
“曾将军,这是我崔牧两户家事,请你们速速离开,少来多管闲事!”
萧昭往前迈一步,与卢氏护在身后,嫌恶扫眼司观南,忍住暴怒提醒。
肌肉鼓鼓长臂轻揽,曾敬把司观南搂入怀中,曲指拭去娇妻小脸的泪水,清朗双目盛满柔情与怜惜。
语气不容置喙,硬气维护。
“萧世子,我妻今日测算到四妹大凶,火急火燎赶来。她本弱小女子,为手足出头,可见是你们欺辱过重。此地不是你往日溜鸡斗狗勾栏院。”
曾敬为人长相端正,声音洪亮有力,且常年征战,气冲霄汉,轻吐几句可震慑他人。
话落,萧昭似难以承受无声气势,脸色顿时发白。
司观南躲在曾敬这颗大树怀里,嘴角微勾起一丝坏笑,转瞬即逝。
见她靠着大树惬意使坏,萧般若喟叹小人多作怪。
脑中思绪飞快翻转,萧般若抢在司观南前启唇,聊起家常。
“三姐,论起出处,你与曾将军同在北境出生,天赐良缘,想来你们也极其思念北境。你们婚后计划何时回边境?”
曾敬镇守边疆,此次以赐婚召唤回京。
婚礼已成,没有另外皇命,自然要迅速回边境。
曾敬剑眉星目涌起一抹温色:“快了,就在这几日。”
司观南拧眉,激昂矫情一扫而光,眼底的惊慌与不快,几乎压不住。
“三姐,启程前,多卜卦。”
萧般若平淡一嘴,意有所指。
司观南知晓萧般若能断无常事,心头一惊。
歪了歪头,司观南双手抱住曾敬臂膀,弥漫水雾的双眸巴眨,纯真弯唇。
“有将军在,任何事都能逢凶化吉呢。妹妹,咱们亲姐妹,你有话不妨直说呀。”
“没什么,突然记起陛下赞誉曾将军,乃天下奇才,屡建奇功,孝世福将。”
萧般若淡笑。
曾敬双颧捅天庭,额宽饱满,虎目威权,食神与正官相生相往,四位纯全格,命格好得很。
司观南倒相反。
倘若多行善积德,也能改善恶运,延长寿命。
“我家将军自然好。”
没听出什么,司观南掩下忧虑,唇角挤出一丝笑,兴致缺缺垂头琢磨。
见状,萧般若暗松口气。
终于堵住司观南那张害人不浅的嘴。
呵,道什么姐妹,口蜜腹剑,偏要把她推进火堆,心肠歹毒至极了!
但木家其他三姐妹暂时没有实际伤害她,萧般若不想耗费自己福德去报复她们。
同理,外人要对她们动手,她也不会管。
“曾将军,你在此处正好,陛下召你进宫。”
牧云祈大步迈入,快速平复喘气,朝曾敬拱手。
曾敬神色微凛,正色回礼致谢,低头询问:“南南,你先行回府等我,还是留在相府陪四妹?”
牧府主人已回,司观南把水搅浑目的已达成,自然不留。
离去前,她冲牧云祈娇柔一笑,似真挚恳求。
“相爷,斯人已去,我四妹妹的娘在上次城外突发混乱去世,望你能多怜惜她。”
听到娘亲,萧般若俏脸煞冷,美眸幽戾望去,嗓音透骨的阴寒。
“三姐多思考自己,回边境路途遥远,多保重。”
司观南水瞳仁骤凝,如有所思回头。
恰巧迎上萧般若要凌迟的目光,心头惴惴发抖,袖中小手不受控制紧攥发白。
想扳回一局扯起得体微笑,却无法动作,只能敷衍点头,快步与曾敬离开。
送走搅屎棍,萧般若压下情绪,朝牧云祈言简意赅说明状况。
“崔世子赠利名贵,妾身收下心意,其余任凭相爷做主。”
“三姐卦相忽准忽差,闹出寒碜笑话,妾身替她向崔世子道歉。”
福身行礼后,萧般若面露疲惫。
她驻在原地,卷翘长睫遮挡眸底冷沉暗芒,等待牧云祈配合递下台阶。
牧云祈仔细端详萧般若脸色,胸口发沉,朗声唤海棠。
“扶夫人回房。”
海棠慌忙站起,萧般若卸力倚靠对方身上,佯装虚弱,脚下则加快远离是非之地。

萧般若驱马赶来时,正好听到苏羽清意有离间的发言。
她扭头示意身后牧家亲兵,后者会意,将马背的木箱抛天猛甩。
“有刺客,保护王爷!”
离柳权衡最近的幕僚惊惧大喊,一番人马动乱,木箱从天而降,精准砸落在柳权衡乘坐的马车车顶。
柳权衡惊魂甫定,便听到一道清丽嘲讽。
“不如你们先打开箱子,再考虑是考虑保住小命,还是继续绞杀我们?”
萧般若刻意加重末尾两字,骑马慢晃到牧云祈身侧,利索下马。
眼角暗芒划过牧云祈项上剑刃,她笑着看向苏羽清,笑意不达眼底。
“牧云祈同为陛下指派的赈灾重臣,我是陛下赐婚给他的新妻,不管我们谁在回京途中出事,你家王爷皆成为谋害朝廷忠臣的凶手,罪大至死。”
“柳权衡惜命,必定自保,你猜他会推何人出来顶罪?”
嘁,离间计就他们懂用?
闻言,苏羽清面色果然大变,绯色双眸登迸出冷光,幽幽刮向柳权衡,拔高音量质问。
“皇叔,我一心为你谋划,送你登上九五之尊皇位。但你从未提过,击杀我四妹妹与妹夫后的善后,难道你早算计好,将我推出去当替死鬼?”
柳权衡眼底闪过怨毒,转瞬浮现伤心,温情凝视苏羽清时,抬手拍打胸口,痛心疾首回应。
“本王对爱妃属真心实意,爱妃这般怀疑,实在令人难受啊!”
“那解决他们两人后,怎向皇帝交代?”
苏羽清脾气火爆,心直口快,但不是愚钝小女人,没有丝毫动摇,重问关键之事。
柳权衡忍住不耐,口吻真挚,假情假意去搂苏羽清。
“爱妃,太子在本王之上呢。”
“太子又没来赈灾,皇帝才不会怀疑他,你休想诓我!”
苏羽清一掌推开柳权衡,气势凌然反驳。
他手握太子把柄,自有办法将祸水东引!
但这些话不可对外泄露呀!
蠢笨的女人!
柳权衡暗暗咬牙,强压不满,耐着脾气凑过去,把苏羽清半哄半推到马车后,低声密语。
借着时机,萧般若飞快打量两方人马情况。
柳权衡精兵锐出,不谈兵器,仅人数已是牧家两倍,显然有备而来,打着得手而归的意图。
“安心,他们动手之际,潜伏在后的小队会及时支援。”
清冽嗓音拂过萧般若耳际。
她歪头注视牧云祈,对方沉稳气息瞬间安抚自己内心涌起的危机感。
心不由自主安放。
明眸扫向不远处的苏羽清,血腥残忍一幕清晰闪过,萧般若面色复杂。
视线一转落在柳权衡身上,逡巡几圈,萧般若神色恍惚,轻声呢喃:“柳权衡好像有点变化......”
牧云祈闻声同望,若有所思。
很快,柳权衡哄好苏羽清,气势嚣张上前。
他阴戾目光直勾勾锁住萧般若,恨意滔天,在场人似预测到萧般若下一瞬尸首分离的下场。
“你没想到本王福星泽照,命大不死,全须全尾回来找你索命吧!”
“来人,萧般若蓄意刺杀本王,蔑视皇威,把她绑起来,从悬崖扔下去!”
亲兵立刻涌上包围萧般若,准备动手捆绑。
萧般若像看傻子,嘲笑柳权衡。
“你徇私贪污朝廷赈灾款,且私造兵工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趁回京路途时间,好好想想怎样解释,才能留个全尸。”
“至于我的命,你没本事拿!”
“放屁!本王何时做过这等肮脏违逆之事?你一句话想定本王罪,简直......”
柳权衡面色微变,下一息疾速掩饰,咆哮斥骂。
他还没说完,亲兵呈上取下的木箱。
箱内,装着柳权衡身份标志的兵器。
满箱兵器格外鲜明,与往日朝廷所用军械不同。
因为这些兵器乃兵部最新研制,朝廷在上月刚开始进行制造。
事事证据所指,兵部重要位置安插了柳权衡的人。
结党营私,蓄意谋反,哪一项皆犯了皇帝大忌。
瞬间,柳权衡面色煞白,又发青。
“既然你们摸到本王老底,那更不能留!”
“皇叔不如冷静细想,是有有一种可能......你手上证据仅是小部分,关键的已秘密送往京城?”
牧云祈阔步一迈,挡在萧般若面前,平静出声,隔绝柳权衡对萧般若射出的凶狠视线。
面前忽而落下一堵肉墙,萧般若曲指轻挠脸颊,从牧云祈宽背探出头,啧啧叹气。
“所谓大命不死,原是冥冥中注定,你要死在京城呀。”
“人死念归根落叶,德孝王爷真孝顺。”
一语双关激起柳权衡情绪,对未知胆寒,不受控制地一把扯起苏羽清手腕,冷声命令。
“马上卜卦,测算她所言是否属实!”
苏羽清痛的拧眉,面露不悦,用力欲缩回手,遭到柳权衡死死扣住。
对上柳权衡充满肃杀的神色,苏羽清压下不快,自信摇头。
“我早为王爷算过,否则也不会选你为夫。”
即便如此,柳权衡依旧忐忑不安,狞笑道:“你曾测算本王一路逢凶化险,可在悬崖竟遭遇坠崖,受了重伤!”
双目眯起,他质疑地端详苏羽清。
“木先生似从未笃定指出,萧般若能力不如你与太子应徽。”
至于司观南,众人一眼看出她是个名副其实草包!
“柳皇叔,我一路助你,有目共睹,你怎能怀疑我的相术!”
苏羽清愤怒低吼,只觉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眼看敌方内讧,不用他们出手便崩溃,萧般若瞳仁微转,轻捏牧云祈衣袖。
“狗咬狗戏码看腻了,赶路吧。”
牧云祈似乖顺转身,重新上马。
夫妻两人在外面看来,万分恩爱。
“牧相和弟妹,且等!”
柳权衡估算利弊,松开苏羽清,喊住萧般若两人。
迎上柳权衡故作温善面孔,萧般若哂笑,淡漠坐在马车前。
“牧相,我们是御赐连襟,属于百年修来的缘分。自本王打听到,太子与曾将军极有可能已结盟,一致对付我们,我们不如放下过往,携手往前?”
牧云祈未答,反而回首问萧般若。
“夫人意下如何?”

萧般若冷吸口气,对牧云祈的菩萨心肠又有新认识。
下一瞬,她眸底浮现阴狠与浓烈恨意,冷笑走开。
有她在,柳权衡活不成!
那些害她娘的人,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洞内蓦然降温,似被覆盖上层层冰霜,刺入骨髓的寒意令人忍不住哆嗦。
牧云祈没错过萧般若那股毁天灭的恨意,抬手轻搓胳膊,驱散冷意。
看似多情的桃花眼遥望洞外渐行渐远的倩影,担忧爬满他那张清俊脸庞。
那边,牧府亲信谨记萧般若提示,伺机而动,顺利伪装工人,潜入兵工厂。
半夜,几人步伐稳健略见匆忙经过半人高草丛。
靠在岩石小憩的萧般若骤然掀开眼帘,起身往前走。
洞口处,牧云祈闻声而站,默默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正好遇上归来的亲信们。
借着皎洁月色,亲信们面露激动,急忙呈上几件物什。
“相爷,私造工厂内部规模大,所造兵器与京都武器库如出一辙!”
“我们都探查清楚,他们材料运输人力的来处!”
“这些是我们偷带出来的,问过工人,有两样正是出自德孝王爷的封底!”
柳权衡封号德孝。
萧般若嘴角牵起一抹讥笑。
“头顶德仁孝顺美名,私下尽干残害手足,离经叛道的谋逆,他老子还真懂他呀!”
“般若,休得胡说!”
众人被萧般若胆大包天发言吓到,牧云祈快声阻拦,转瞬威严叮嘱亲信们。
“尚未有确凿证据,今夜所行所听之事全都拦在肚子里。”
言下之意,要他们当做没听到萧般若骇人言论。
“听命!”
亲信们面色肃然,齐声回应。
“伪装替人在白日容易暴露,我们要赶回灾区,路上边走边说。”
牧云祈冷静吩咐后,几人迅速动身。
萧般若来时由途径的农夫捎来,相府平妻身份摆着,唯有与牧云祈共骑一马。
“相术师一卦抵万金,你用一卦只换一趟路费,不会感到不值吗?”
山林小径幽静,牧云祈手握缰绳,见背后的萧般若安静无声,主动找话题。
“占卜讲究缘分,我与农夫的缘分不绝于此,来来往往,价值岂能用黄白之物度量。”
萧般若双臂微曲,后脑惬意往后靠枕,窈窕身姿离牧云祈有一掌之隔,四周且无任何抵靠之物,却能平稳不倒,气息不喘。
闻言,牧云祈温和一笑。
“看来你若想帮谁,那人这辈子定然福泽绵延。”
“小民能得牧相一句赞许,乃祖坟冒青烟,受宠若惊吶。”
浮夸打趣末,响起少女的银铃嬉笑。
气氛温宁平和。
牧云祈嘴角微扬起,朗笑着吐露肺腑之言。
“凭你心智远见,以及一手罕见技艺,能入朝为官行实事,不为一件天下幸事。萧般若,只要你想,无需忌讳身份,我定竭尽全力为你护航。”
萧般若诧异,瞠目结舌。
历朝历代,从未女子入朝为官先例。
当下,男尊女卑风气依旧盛行。
牧云祈怎敢随口给出这种惊骇世俗的承诺?
况且她明面是他的妻,他也不怕世家子弟一人一唾沫,将他活活淹死?
“待你结束私事,不妨想一想我的提议。”
牧云祈没回头,却能轻易猜到萧般若想法,淡笑补充,充满诚意。
一段时日相处,与有意打探,萧般若知晓他并非信口开河的人。
明眸盈盈浅动,她调整坐姿,依旧保持与牧云祈隔着距离。
端着漫不经心,断然拒绝,声色夹裹疏离。
“讨口饭的小本事难登大雅之堂,牧相高看我了。”
“事成后,我不求其他,只想牧相配合写一份和离书,让我离开。”
待她给阿娘报仇雪恨后,她这辈子都不想踏入京城一步!
“若若,咱们娘俩逃出京城,你按我说的走,保证谁都找不到我们。以后,我们母女自由自在,不用受制于任何人......”
耳边回响成亲前夕,娘对她说的悄悄话。
如今,阴阳两隔。
眼眶簌簌涌出豆大泪珠,萧般若满目悲凉,心脏揪痛如刀割。
压抑抽泣自身后响起,随风疾速扩散,惹人心感寂寥怜惜。
牧云祈扫向同行的亲信,无声示意。
亲信们会意,不约而同拔高音量,左右找话题畅聊,并打马往前跑开。
阔谈声响盖过周围动静,萧般若松懈几分,痛快宣泄。
江南聚集富商,贸易往来,白银流通,富庶至极。
葛法发现牧云祈的确回到灾区,不留后手跟踪,彻底显露野心。
不仅笼络两郡,还以筹款为名,将手伸探到附近几地,结党营私,高颂柳权衡倾尽全力赈灾美名。
至于同行的另一名大官牧云祈,他一字不提。
然而,葛法的一行一动日日传回。
萧般若清楚牧云祈早部署人手,在葛法背后收集证据,并联合重要人物与敌方唱戏,目的就是迷惑葛法等人。
可她听到葛法为柳权衡制造好名声传谣,怒撕来信。
深呼吸几息,难平火气,她冷脸望向牧云祈。
“你们先行上路,我有事要办,会在你到达京城前赶上。”
葛法私下摇旗呐喊出自私心,筹到善款速度快又多,迅速解决灾民与灾区重建等事。
接管当地的官员已到,牧云祈一行人在今日启程回京复命。
“你想做什么?”
牧云祈将宗卷交给侍从,后者恭敬退下。
“放心,只是提前让事情发酵,不会伤及百姓。”
萧般若知晓牧云祈底线,轻扶衣袖,淡漠保证,全然不在乎伙伴态度。
毕竟她想干的事,牧云祈也拦不住!
牧云祈沉默端详萧般若坚决神色,深谙劝不动,缓和口吻叮嘱。
“也别伤到自己。”
担心她?
萧般若胸口流淌过一股暖流,冷硬压平的唇角微翘。
“不比其他,论命大,木家姐妹远远赶不上我。牧云祈,你怪好运的。”
掐算时间,她说完便利索出门。
牧云祈站在原地,那股熟悉怪异又冒出来。
清朗双目微动,牧云祈掌心抵在木桌边沿,闷闷低笑。
她果真独特,拐弯抹角都能自卖自夸,实乃奇人!
萧般若在场,定冷蔑反驳。
她从不夸大,向来实话实话,最为老实!
凌晨,江南重镇之地突发爆炸,持续轰鸣炸评山头。
所幸,无一人伤损。

“妹妹看起来年纪比我们都小,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也是正常的。”
率先开口的是个鹅蛋脸的少女。
她生的明眸皓齿,眉眼温柔,周身恬静气息只叫人望她一眼就心里轻松。
“先生,陛下传召。”
小厮进来恭敬道:“说是昨夜做了个不好的梦,叫您即刻进宫。”
“嗯,备车。”
木先生起身,淡淡对四人道:“你们四个在家好生相处,多熟悉熟悉吧,晚上再办家宴。”
说完领着小厮扬长而去。
余下四人静默相待。
一个少女起身就要走,却被另外一个叫住了:“父亲叫我们互相熟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
起身的少女冷嗤:“你这声父亲叫的还真是顺口呢。”
她一身绯红衣衫看起来洒脱爽利,五官精致明艳,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带刺玫瑰。
另外一个少女则是一身白衣。
她眉目冷清,双眸淡漠,整个人如高岭之花般清冷如月。
温柔少女忙劝道:“咱们都是亲姐妹,互相认识认识也是应该的,不要吵架,这也是父亲的吩咐,我们只能照做。。”
“哼。”
绯衣少女哼了一声:“苏羽清,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来飞羽阁找我,我等着你们。”
话落扬长而去。
一看就是个脾气火爆的。
“阮静檀。”白衣少女介绍自己:“从小在岭南的高崖山上长大,今年十四岁。”
“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司观南。”
温柔少女甜甜一笑:“我是在北境长大的,比你小了一岁,对了,你们都有什么能力?”
白衣少女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观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因为我的能力太差了,只会策字断凶险。”
“你还真是天真。”
阮静檀冷笑:“若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将来就是敌人,向敌人透露自己的底细就是自找死路。”
司观南尴尬了,小心翼翼的呢喃:“我们不是亲姐妹吗,应该互相扶持才对,怎么会是敌人呢?”
说着话她转头看向萧般若。
可怜巴巴的眼神仿佛在问萧般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阮静檀也看向她。
萧般若正在淡定的喝茶,她撑住下巴道:“我叫萧般若,从小在西北长大,也是十四岁,我的能力是测生死,断无常事。”
她似乎也是毫无戒备。
“愚蠢。”
丢下这个评价,阮静檀扬长而去。
背影如仙子一般脱尘飘逸。
司观南坐下,抚着胸口道:“真是吓到我了,她又冷又凶的,我都不敢跟她说话了,般若,我能力太差了,进宫选婿的时候,我跟着你一起好不好啊?”
“好啊。”
萧般若好好姑娘道。
显得十分好相处。
司观南高兴的拉住她的手,又跟她说了许多体己话,大多都是她和她母亲的事。
萧般若很耐心的听完了。
回到潇湘小院的时候,芳华还夸她:“姑娘真是好心性,那两个姑娘显然有自己的小心思,都不愿意亲近你们呢。”
不愿意亲近不是很正常?
阮静檀说的可没错,她们将来可是敌人,四个人里只会出一个皇后,亲近敌人做什么?
不亲近的是正常。
亲近的那个才是不正常。
......
几日时间稍纵即逝。
很快就到了进宫的那一日。
四个姑娘一大清早就被叫起来打扮,各自吃过早饭后,这才去拜见木先生。
“不错。”
木先生很满意:“各自打扮的都很有特色。”
萧般若四姐妹生的都好看,还是各有千秋的好看,这么一打扮起来,便是宫里娘娘都比得。
“上车吧。”
随着木先生一声令下,四人上了各自的马车,由木先生的马车带头,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皇宫。
早有太监候着了。
萧般若她们才刚下马车,太监就恭恭敬敬上前,躬身请木先生和四个姑娘跟着他进宫。
不愧是第一相术师。
就是有体面。
她们被一路领进了皇帝的勤政殿。
萧般若见到了皇帝。
与想象中不同,皇帝显得很温和,并没有天下霸主的威严,歪在龙椅上的样子很平易近人。
“这就是你的四个女儿?”
皇帝脸色雪白,声音有些虚浮。
萧般若眯眼。
她看到了皇帝死时情形。
和现在的年龄无异,不过形容更加枯槁,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是。”
木先生淡淡道:“她们各自的母亲都乃相术师,便是不能继承我十分的能力,也能继承个一二分。”
皇帝满意颔首:“叫他们进来吧。”
太监忙出去请人。
不多时,外头进来四个男子。
萧般若定睛去看。
为首着明黄色蟒袍的,应该就是太子柳燕辞了,他生得有几分像皇帝,俊秀好看、眉目温和。
紧跟其后的是个冷峻矜贵的男子。
他年龄看起来跟太子差不多,眉目却更显狠厉几分,行动间尽是睥睨之态。
此人应当就是皇帝最小的叔叔柳权衡。
第三个是个眉目飞扬的男子,看起来年岁是四人中最年轻的,气势也是最盛的,不难看出是个驰骋疆场的人。
该当是少将军曾敬。
萧般若看向最后一个人。
权相牧云祈。
他生就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揉进天上星辰一般璀璨,黑如点漆的眸子却又平添几分幽冷。
如画五官端的是俊雅至极。
他们各自上前给皇帝见礼,牧云祈静静站到一边,并不多看一眼,少将军有些好奇,不过不敢多看。
太子用平和的目光打量萧般若四人。
唯有皇叔大喇喇的问道:“皇侄儿,你忽然召我们入宫,又叫来这四个美人儿,不会是要给我们赐美人儿的吧。”
皇帝呵呵一笑。
“还真让皇叔猜着了,不过不是给你们赐美人儿,而是要给你们赐婚。”
牧云祈拧眉,拱手沉声道:“陛下,臣亡妻去世前,臣在她病榻前起过誓,绝不续弦。”
太子也跟着点头:“是啊父皇,儿臣已经有太子妃了,怎么还能赐婚呢?”

朝廷严禁私人制造军械,一旦查到,株连九族。
历朝历代铁血惩处,无非是防有异心之徒起兵造反,巩固皇权。
却依旧难挡柳权衡这类利欲熏心小人。
萧般若丹唇溢出哂笑,暗嘲柳权衡妄自尊大,作茧自缚。
传信人乃牧云祈亲信,不过一时辰,消息便送到邻郡。
展开信件,牧云祈浓眉狠拧一息,形色如常唤来葛法。
“牧相,依你之计挨家游说,仅三大家族便捐赠一万两白银,其他豪绅更是有钱捐钱,无钱则以粮食物资抵捐,慷慨解囊!”
“看来灾情在不日即能善后啊!”
葛法一进门,拱手道喜。
他脸上掩不住喜悦,似真心真意为民之官,忠厚清廉之辈,一字不提私下小动作。
牧云祈欣慰颔首:“那剩余事宜便全责交予你,本相先一步启程回灾区。”
葛法怔忪一顿,眼底怀疑一闪而过,恭敬领命。
“下官必定不负牧相重托!”
车队立即出发,但行至半路,牧云祈乔装打扮,带几人悄然离开。
避免他人耳目,他提前安排一身形样貌与自己相似的亲信。
半日追奔,牧云祈到达兵工厂,潜在暗处,伺机探查。
“你留葛法一人,不怕他收贿当地富商官员,笼络民心,为柳权衡起兵造势?”
萧般若悄无声息出现,双眸盯向河岸赤壁。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两岸峡谷隐秘一处,哨卡林立,运输车辆来往密集。
湍急水流声下,偶尔能听到敲击锻打声。
那些人在里面做什么,不明而喻。
牧云祈收回视线,扭头时轻握住萧般诺皓腕,将人带回安全山洞才解答。
“放长线钓大鱼,有我在,葛法小心谨慎,难露马脚,倒不如制造机会,让他能大展拳脚。”
“你还挺心善。”
萧般若淡笑调侃,轻易明白牧云祈的计谋,不再多问,扬手翻转火架的野兔。
火焰跳跃炙烤,油滋滋作响,肉香微飘出,勾人味蕾。
萧般若掏出布袋,抓了把调料撒下,接着毫不客气扯下一条兔腿,大快朵颐。
瞧女子豪放不显粗鲁吃法,牧云祈微露惊讶:“你这两日该不会忙着卜卦,又废寝忘食?”
脑中浮现萧般若成亲后狂躁,将自己锁在房中的时日,他提了口气,罕见沉脸斥责。
“珍惜身体,方有力气报仇,虐待自己等同让仇者快意,逝者含冤痛苦......”
见牧云祈大有老夫子谈道理讲学趋势,萧般若快速撕下一块兔肉,直接塞到他嘴里。
反客为主,她好奇询问:“你当真不想坐那把龙椅?”
合作以来,牧云祈虽配合她行事,始终清心寡欲,紧守底线,只做本份事,不见逾越去争权夺势。
着实罕见。
“不想。权责同价,众人只看到皇权滔天,不知自古以来天子的肩上重担。即便是荒淫无诞的昏君,宛若日夜躺在刀刃上,不如黎民百姓活得安宁。”
“你不必再劝说我,我应允合作,只为一事。天下万物,平和为根,和不成则乾坤定。本朝接管不过数载,世间不算安稳太平,百姓禁不起又一轮的战乱。”
牧云祈快速嚼几口,将兔肉吞下,沉默一瞬,心事重重应答。
谁能料想,位高权重的牧相才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萧般若对牧云祈多了一分敬重。
美眸涌现亮人光芒,她神色坚定道:“所以,以免让那些杂碎祸害天下百姓,你必须当皇帝!”
话题重新绕回,牧云祈无奈低叹,抬头一刻,撞入一双自信如炬且执著明眸,难得无言以对。
见状,萧般若浅浅勾唇,友好将另一条兔腿递过去。
“我不出家,不打诳语,该你的,你不想要也躲不过。先填饱肚子,我们再商榷如何拿到柳权衡私造兵工厂证据。”
三言两语落锤,结束谈话。
萧般若美滋滋享受美食。
牧云祈盯着手上兔腿,突然预感自己难下萧般若这艘贼船。
怕被察觉踪迹,两人潦草裹腹,快速掩埋火堆。
牧云祈依记忆,用树枝在地上画出舆图,圈出几处,吩咐带来的亲信。
“趁天色未晚,你们各自前往这几个位置,仔细观察,记录兵工厂进出人员与时长。”
锻造军械声响重沉,夜深人静时分,河水声难盖住。
因此,兵工厂内人士定抓紧在白天加紧赶工。
萧般若听着,转身往洞穴深处走,背对他们盘腿而坐。
素手从袖中拿出在洞口外摘下的一把蓍草,扬手抛下,闭眸抽取一支。
纤细十指重新将剩余合拢,依序排列,片刻呈现形色各异图文。
相术师常用大六壬和六爻筮法,萧般若则不拘一种,随地取物皆能算卦。
物物相息,蓍草长在当地,枯萎萌芽,生死在四季交替自带能量,能助她窥算。
牧云祈交代完毕,并未让亲信离开:“等一等,夫人在卜卦。”
相术师权威,众人不敢质疑,一张张脸纷纷肃穆望向洞穴深处。
须臾,萧般若起身走出来,目光扫过那几张脸,含笑挥手:“你们去吧,抓住机会潜入。”
这句话无非在暗示他们此趟不仅顺利,还有意外惊喜。
亲信们连忙站起,恭敬行礼后,带着喜悦迅速离去执行任务。
相比下属们的高兴,牧云祈面容平静无波,伸手抽出火堆中木炭,继续在地上画画写写。
萧般若凑近,俯身看向地面,眉梢轻扬,嘴角笑意深了一丝。
“苏羽清算到柳权衡血光之灾,带人在悬崖下等候,他才没死成。”
事后,她卜了一卦得知真相,可牧云祈用自己经验睿智,竟也能推算出苏羽清营救路线。
地面所画,便是悬崖附近舆图,凌乱有序的小箭头清晰显示一条生路。
当下,萧般若欣喜自己及时抓住契机,将牧云祈拉入阵营。
同时真正理解,牧云祈为何不屑争抢相术师......
因以他谋略,他若想争什么,无需借助外力,单凭他一人之力,世间已无人能及。
牧云祈没多想,深思熟虑一息,泼砂砾销毁地面舆图,负手而立道。
“不死也重伤,希望苏侧妃能以人命为重,将皇叔送回京诚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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