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烟酒食物和劣质香水混合发酵的酸臭味。
风不会拐弯,吹不过去,酸臭久久不散。
他脸上脖子上印满了唇印,裤兜里KTV的小票账单掉出来,落在地上。
明晃晃的两万五,刚刚好,是舞蹈班的学费。
他算什么爸爸?!
我死死盯着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铂金圈戒指,只觉得讽刺——那是离婚那天,我亲手给他戴上的纪念品。
七年前民政局门口的画面突然闪现——陈杰把离婚证甩在我孕晚期的肚子上,“反正你舍不得孩子,我怕什么?”
“房子车子孩子都给你,买房我出的十万块钱是找我爸拿的,万一他以后找你要,可不关我的事!”
“还有,离婚是你提的,以后休想我拿回来一分钱,你不是厉害吗,那就靠你自己过!
早晚有你求我的那天!”
他当时自负笃定的笑脸和此时此刻沙发上淌着口水的脸重叠,尖酸刻薄挑剔指责的话完全盖过了后悔求饶时的甜言蜜语。
怎么会有这么反复无常两极分化的人?
我当年嫁给他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我把晓雨搂得更紧了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还没来得及结痂的伤口一痛,有粘稠的液体一滴一滴连成线。
砸在芭蕾舞裙上,慢慢浸染成艳丽的花。
2.手机在水槽边上疯狂震动,天才刚亮。
私立医院的催缴电话,响铃三十秒后,紧接着进来一条短信,刺破几乎凝固的空气——“陈子轩家长,请立即补缴重症监护室费用,否则我们有权让病人立即出院,后果自负。”
陈子轩,是我儿子,离婚那年出生的。
他肉乎乎的小脸与陈杰像了个九成九,只善良温吞又绵软的性格随了我。
还是三天前,我在公司昏天暗地加班,子轩持续两天的反复高烧突然转成急性肺炎。
而本该守在医院陪护的陈杰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一装,在酒店、按摩房、KTV流连忘返,醉死在沙发上还老嚷着要喝威士忌。
(╬◣д◢)喝你个der!
我拿起手机给医院回电话,刚接通,里头急切的女声响起——“林夏女士吗?
你儿子出现呼吸衰竭,你……”护士的话被防盗门突然的拍打撞击声打断,外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拿钥匙把门打开了。
一个老女人。
是我那座山雕一般的前婆婆。
她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