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传来棺盖滑动的巨响,而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恰好停在第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人。
这个数字正刻在族谱末页,朱砂批注写着:“七乃极阴之数,锁链断,饕餮醒。”
9手术灯在煤球瞳孔里折射出六道金环。
我调整直播镜头时,弹幕池突然飘过血红公告:午夜戏台已搭好。
煤球跃上德牧的尸体,肉垫按着腐烂的喉管,独眼的三重瞳环开始逆向旋转。
“咿呀——”尖细的戏腔从猫喉中迸出时,监护仪的心电图突然变成整齐的直线。
德牧尸体的嘴部撕裂到耳根,暴长的犬牙间垂下半截戏服水袖,袖口绣着的饕餮纹正在渗血。
弹幕瞬间爆炸:我耳机在流血!
屏幕裂开了!
我摸向耳蜗,指尖沾到温热的液体。
直播画面突然蒙上血色滤镜,三十万观众的名字在弹幕池排列成生辰八字。
煤球踩着尸体的胸腔人立而起,猫爪比出兰花指,唱词混着老周的声线:“七月十五鬼门开,尸傀抬棺迎姑来……”手术刀突然浮空飞旋。
刀刃在无影灯下划出青铜锁链的轨迹,最后钉入我锁骨处的饕餮纹。
剧痛中,胎记渗出黑血,在白衣上晕染出明代嫁衣的纹样。
弹幕池飘过整齐的恭迎新娘,每个ID后缀都带着死亡时间——正是地宫六棺上的刻字。
“叮——”德牧尸体的犬牙崩落,露出藏在牙床里的微型戏台。
纸扎的观众席上坐着六具木偶,面容与失踪者完全一致。
煤球的尾巴突然暴长,缠住我的手腕在手术巾上书写:“子时拜堂,锁棺合卺。”
直播间突然响起唢呐声。
夜视模式下,手术室变成了灵堂。
我被迫坐在德牧尸体拼成的喜床上,煤球蹲在肩头,独眼流出的血泪正渗入嫁衣。
弹幕疯狂刷新:主播背后有影子!
转头瞬间,我从屏幕反光看见明代新娘的盖头。
那红绸下根本不是人脸,而是团蠕动的青铜锁链。
“礼成——”尸傀的唱腔陡然凄厉。
手术室所有金属器具飞向煤球,在它周身组成青铜嫁衣。
我的胎记突然撕裂,三条锁链纹破皮而出,将观众名单上的第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人拽入镜头。
他们惊恐的脸挤满弹幕池,鼻孔同时涌出黑血。
小吴撞开门时举着族谱。
泛黄的纸页在血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