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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小说免费

软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现已完本,主角是顾星晚宴矜,由作者“软之”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主角:顾星晚宴矜   更新:2025-05-06 15: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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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的现代都市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小说免费》,由网络作家“软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现已完本,主角是顾星晚宴矜,由作者“软之”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小说免费》精彩片段


顾星晚盯着他脸上因上次被打,还未消退的淤青问:“多大年纪?”

“男人年龄大点算什么?这种身份地位,根本不用看这个,你嫁过去,这辈子都算逆天改命了。”夏国忠继续苦口婆心劝着。

“这种好事,怎么不给你那个宝贝女儿?”顾星晚扫码付了钱,咬了口手里的包子,继续若无其事问着。

夏国忠皱眉,下意识说:“梦期跟你可不一样,她身上没背着案子,怎么可能找年龄这么大的?”

话一出口,他似乎是觉得不太合适,又找补几句:“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看上你了,就想跟你见见。”

顾星晚拎着东西不紧不慢往回走,淡声回:“是吗?那还真是巧了。”

“对啊,你跟他也是有缘分,你看你哪天有空,我约个时间让你们两人见见?”

夏国忠说完,想到那天警察局的事,又补了一句:“你跟宴矜就别想了,宴矜那样的家境根本不可能考虑你的,你还不如趁着年轻,早点抓住能抓住的。”

顾星晚看了眼走进的小巷子,两侧还算宽敞,最重要的是没监控。

她转身,将手里的热豆浆“啪”的一声甩在夏国忠脸上。

“啊!”夏国忠根本没防备,滚烫的液体瞬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痛的他龇牙咧嘴尖叫不已。

顾星晚走上前,趁着他被烫的暂时看不见,狠狠推了一把。

男人只顾着抹脸了,被这么一推,身子瞬间狠狠摔倒在地上。

顾星晚抬起尖角皮鞋,一下又一下的朝着他的膝盖大腿腰腹踹去。

“真把我当收废品的是吧,夏梦期都看不上的男人,还有脸介绍给我?”

“为了往上爬,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夏国忠被踢的吱哇乱叫,胳膊肘挡着脸痛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你真是疯了不成,还敢打我?小心我报警让你在牢里再蹲几年!”

顾星晚一边踹他一边冷笑:“你报啊,还真以为我怕了,七年前我是想把你捅死的,只可惜下手的力度还是差了点,让你这狗东西活到现在。”

“我在牢里待了两年,也认识一些鱼龙混杂的人,你敢报警抓我,我就找些人把你全家弄死。”

“我一条命换你们一家三口,不亏。”

夏国忠恨得咬牙切齿,可心里还是害怕的。

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忍不住放缓语调哀求道:“爸真的是为你好,你怎么不信呢?你找个这样的丈夫,后半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顾星晚丝毫不为所动:“看你这副样子,惦记人家手里的权力惦记疯了吧?”

“你这一把年纪还算风韵犹存,不行你去泰国一刀割了,再去勾引人家,不是省事多了吗?”

“你个王八犊子乱说什么?”夏国忠实在忍无可忍,想爬起来打人,却被顾星晚又一脚踹倒在地。

“我劝你个老东西最好老实一点,再敢来纠缠我,小心我下次发疯把你打进太平间。”

说完,她拎着给景熙买的豆浆和包子,快步出了巷子。

夏国忠倒在地上,冲着她的背影破口大骂。

顾星晚全当没听见,对付这种无赖,讲道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有暴力和威胁才有可能奏效。

回了家,景熙穿着熊猫睡衣站在卧室门口,揉着惺忪的眼问:“妈咪,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顾星晚没回答,而是将豆浆和包子放在桌上轻声说:“快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餐。”

“哦。”小家伙迷迷糊糊的进了浴室,踩着凳子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


薛静筠也呆住,反应过来后,呵斥一声:“住手。”
宴矜没松手,而是定定看着顾星晚:“痛快吗?”
顾星晚眼角不自觉划过一抹泪,她点头。
被夏梦期嘲讽,被热水烫手的时候她没哭。
被亲生父亲打,被他指着鼻子痛骂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是看到宴矜为她出头,汹涌的泪意却怎么也忍不住。
宴矜见她点头,这才松开了手,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又拿出一张名片甩到夏国忠脸上。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要告我,直接跟律所联系。”
他是律师,最不怕的就是打官司。
说完,他不顾身后人的喊声,直接伸手将顾星晚拉出了警察局。
顾星晚没反抗,踉踉跄跄跟着他上了车。
车门关上,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顾星晚看着窗外一棵梧桐树,光秃秃的树枝冒出了几抹新绿。
她唇角蠕动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挤出两个字“谢谢”。
宴矜伸手抚了抚西装袖口的褶皱,淡淡说:“没什么,我早就想打他了。”
顾星晚诧异的望向他:“什么意思?”
宴矜垂眸凝着她的眼,长睫落下浅浅虚影,调子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顾星晚的心仿佛被一根细细的琴弦拉扯,慢慢钝割着,痛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忽然想到事发那天早上,宴矜还抱着她说:“等你高考成绩出来,就带你去我家商量订婚的事。”
那是她出车祸后,备考的第二年。
“会不会太早了?我还没满二十呢。”
“不早了,等你上了大学,身边那么多优秀的男生,万一你喜欢上别人怎么办?我得先把你牢牢锁住。”
顾星晚垂眸,遮住眼底的落寞,佯装平静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宴矜觉得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遏制住,胸口憋闷的生疼。
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顾星晚身子一僵,唇角强扯的笑一点点落了下去,鼻尖莫名有些酸涩。
她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是仔细想想,不过都是些翻来覆去的烂调子,多说几遍又有什么意义呢?
气氛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车子一路行驶到律所大楼前。"



宴矜眉头微挑,眸光下意识抬高,划过黎施悦的脸。

这人似乎有点熟悉......

可他一时半会儿,又的确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贺序侧身拍了拍他肩膀,语气夸张说:“阿宴,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不然怎么会有小孩跟你这么像?”

宴矜斜睨了他一眼:“人类什么时候可以无性繁殖,我就认可你的猜测。”

贺序一听,也觉得奇怪。

这些年他经常跟在宴矜身边,就没见过任何女人,又怎么会有孩子?

“那你是在医院捐过精吗?”他只想到这种可能。

“我又不是种子机。”宴矜一记眼刀冷冷扫过他。

贺序吓得一个激灵,悻悻闭上嘴。

不过也是,依照阿宴这种身份,能做的慈善项目多了去了,干嘛做这种事?

宴矜根本没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他的脸又没有专利。

更何况,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这些年他的身边连个近身的女助理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搞出孩子?

总不能是那个女人给他生的?

一想到她有男朋友这件事,宴矜就觉得这个念头比无性繁殖都可笑。

他转身,抛去脑中的念头,大步往前走,上了扶梯。

这栋商场是他和贺序几个兄弟联合投资的,如今刚开业,商场负责人请他们这些投资人过来参观,顺便提提意见。

贺序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阿宴,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哪天喝醉了跟人一夜情.......”

“再乱说我把你头塞进电梯里。”

贺序:“.......”

这么血腥干什么?

因为商场人多,顾星晚在卫生间门口排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她找了一圈看到坐在不远处云朵长凳上,一大一小两人,笑着走过去。

黎施悦看了眼顾星晚,心虚的低下头,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顾星晚见她一副偷油耗子的窝囊样,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黎施悦纠结了几秒,站起身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星晚,刚刚我跟景熙撞见宴矜了,他还看了孩子好几眼,你说他会不会猜到了什么?”

她现在很后怕,早知道就不提议带孩子出来玩了。

宴矜现在有了未婚妻,又是大律师,要是跟星晚争起抚养权,那她们岂不是没有半分胜算?

顾星晚听完,脸上的笑容僵住,后脊瞬间爬上一股细细密密的冷意,贯透四肢百骸。

“星晚,星晚。”黎施悦见她脸色难看,怯生生喊了几句,又解释说:“不过我很快把孩子拉到身后,宴矜也许没看清。”

顾星晚的大脑瞬间蹦出无数种可能,最后又莫名浮现出监狱那张看似温和又处处带着疏离的面孔。

如果宴家知道景熙的存在,应该不会接受她这种坐过牢的母亲吧?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冲着黎施悦说:“你先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哦,好。”

顾星晚走到一旁,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翻着通讯录。

可是手指滑了半天,根本没有那个男人的号码。

她这才想起,自己早就换了手机和号码,根本没存他的私人电话。

犹豫一瞬,她抱着试试心态,打开拨号界面,输入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摁了拨出。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下一句就是sorry时,忽然传来男人沉冷的声音:“喂?”

“是我。”顾星晚攥紧手心,小心试探说:“你现在在家吗?”
"


“行,你想去哪里?”
黎施悦提议说:“要不咱们去新开的中利商城逛逛,有时间还可以看场电影。”
“好。”顾星晚笑着点头。
小家伙一听要出去玩,乐的蹦了起来:“好耶好耶,施悦姨姨真好。”
黎施悦故意逗他:“那是姨姨更好,还是妈妈更好?”
顾景熙听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真诚的望着黎施悦,奶声奶气问:“那施悦姨姨是觉得我更好,还是妈妈更好?”
黎施悦:“......”
小家伙鬼精鬼精的,都会给她挖坑了。
她吭哧了会儿,才转移话题说:“这是个好问题,咱们先出去玩吧,别耽误时间了。”
说着,她赶紧伸手推顾星晚。
顾星晚好笑,跟着她一起进卧室换衣服。
黎施悦打开衣柜,看到一水的黑白西装,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这是藏了一衣柜的钢琴呢?”
顾星晚横了她一眼,又打开另一侧的衣柜,有几件黑色和棕色的风衣,还有几件纯色系长裙。
黎施悦审视了半天,最后挑了一件鹅黄色无袖修身裙递给她:“你穿这件吧,这件好看。”
其他衣服都太过正经,他们是出去玩的,不是去当牛马的。
顾星晚看着手中裙子,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过亮眼了?”
这还是她在国外参加party时,特意买的。
“就穿这条,我这是为你好,懂吧?”年纪轻轻不就该打扮的妖艳点吗?
“懵懂。”顾星晚说的一本正经。
黎施悦:“......”
顾星晚还是拿着裙子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
鹅黄的裙身宛如晨曦穿透薄雾,明亮却不失柔和。
顾星晚本身就是冷白皮,一头乌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发梢泛着绸缎般的光泽,与裙子的色彩相互映衬,宛如被月光轻抚的玉璧,泛着清透莹润的光泽。
黎施悦怔怔看了几秒,随即一个夸张旋转跳跃单膝跪地大动作,拇指和食指比了个环,眨巴眼说:“姐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星晚昂着脑袋一副骄傲白天鹅的姿态,配合的伸出手指套进她的指环,勉为其难说:“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同意了。”
“mua~”黎施悦冲她比了个心。
两个人打打闹闹一阵,收拾好东西,带着顾景熙一起出门。
中利商城坐落在云城繁华的市中心,又是周末,人流量很大。"


她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哄道:“妈妈一时半会儿去不了,可不可以让施悦姨姨接你?”
“好吧。”委屈巴巴的声音,虽然不情愿,但是极力克制着。
顾星晚又哄了几句,才急匆匆给黎施悦打过去。
黎施悦在自家公司上班,还算比较轻松的,平时都是按时上下班,一听这话立刻应了下来。
顾星晚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将最后一份文件整理好,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十分了。
她起身,迅速将东西送到了宴矜办公室。
“宴律,这是今天所有的资料,全在这里了。”
宴矜拿起来认真看了看,因为文件比较多,他看的时间有些久。
感觉到面前女人一脸急切,他下意识问了句:“你尿急?”
顾星晚:“......”
“有点急事,要回去。”
景熙每晚十点就要睡觉,她答应过他的,睡前要陪着讲故事。
宴矜掀了掀眼皮:“怎么?家里着火了?”
“被水淹了,我回去修水管。”顾星晚下意识回怼。
不过她也不算撒谎,景熙第一天去幼儿园,她没能接孩子放学,他已经很委屈了。
要是再错过讲故事时间,估计真得哭的哄不住。
宴矜慢悠悠说:“都过一天了,估计你家楼下都淹了,打官司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顾星晚疑惑的望向他。
“我好去看你笑话。”
顾星晚:“!!!”
她就知道这男人嘴里没一句好听话。
宴矜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难得笑了笑,放下手中文件起身:“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她赶忙拒绝。
既然都有未婚妻了,她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牵扯。
宴矜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顾律师,虽然我是老板,但是能少报销一个员工的车费,我就想少报销一个。”
说完,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直接大步流星出了办公室。
顾星晚咬了咬牙,磨磨蹭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刻意等了几分钟,确认人已经走了,才拿了包包进电梯。"



宴矜冷冷盯着她的脸,见她半天不说话,直接拽着她往停车场走。

顾星晚脚步踉跄的被他拉着,到了车前才小声解释说:“我不是故意想要骗你的。”

昨晚她本是觉得他有了女朋友,自己不能丢了面子,才任由他误会。

后面,就更难张开口。

“那你是什么意思?怕我纠缠你?”宴矜冷哼一声,只觉得很可笑。

在她心里,自己到底成什么了?

一个死皮赖脸的狗皮膏药?

“不是。”顾星晚知道这话有多伤人,慌忙说:“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呵,”宴矜推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顾星晚静静站在一旁,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车子引擎发动,前排车窗突然降下,传来男人冷厉讽刺的声音:“站在这里,是等着我搭个梯子让你从车窗登基呢?”

顾星晚噎了一下,默默推开车门上了车。

安全带刚系上,脚下的迈巴赫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出去。

她惊呼一声,拉住旁边把手,本想说些什么,转眸瞥见男人冷峻的下颌线,又默默闭上了嘴。

遇到亏欠过的人,再尖利的嘴也不自觉变的笨拙。

车子一路疾驰,顾星晚沉默的看向窗外飞速流动的树木、车辆和高大建筑。

明明是熟悉的道路,可一切却又陌生的仿佛她从未来过。

“五年前为什么不来找我?”男人的声音将她有些怅然的思绪砸的七零八落。

顾星晚咬了咬唇,看着落在车内的一缕金色光芒,淡淡说:“没什么必要吧。”

都说过分手了,去找他做什么?

“那你觉得什么有必要?”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攥紧,冷锐的眸光侧扫过她的脸,车速缓缓降了下来。

顾星晚默了默,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宴矜看着她这副模样,莫名想到判决通知还没下来的那天,他去看守所找她。

那段时间他每天忙着打官司,四处疏通关系,好几天没合过眼。

他甚至登门去了夏家,第一次抬出家里的老头子压人,逼着他出具了谅解书,只希望能帮她减刑。

可他至今都忘不掉,他把谅解书带过去的那天,却得到她一句分手。

“为什么?”

当时对面的女孩也是现在这样的表情,淡淡的跟他说:“宴矜,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

张张合合的红唇,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说了太多太多,几天没休息过得大脑在那一瞬间,轰鸣一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虚幻。

到最后他只记得一句话:“因为夏梦期喜欢你,我才主动追你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满怀期待的来找她,想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居然会得到这么可笑的答案。

他强撑着有些虚晃的身体说:“你把这句话收回,我就当作没听见。”

只要她愿意收回,哪怕是假话,是骗他的,他都能接受。

可她没有,只是冷冷说:“以后别来看我了,我不会再见你。”

那么冷漠决绝的背影,还是刺痛了他,他忍不住冲着她嘶吼:“顾星晚,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女人的脚步,依旧没有半分停留。

“宴矜,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顾星晚手指抠着安全带,不敢抬头看他。

十九岁的她思维还不够成熟,那时候她早就做好了跟夏国忠同归于尽的准备。

只可惜,夏国忠没死,而她苟活到现在,也有了无法舍弃的羁绊。
"


她刻意说:“谈过很多。”
“啧。”宴矜轻轻嗤了一声,扣紧她的细腰。
顾星晚条件反射般攥住他的胳膊,紧实的肌肉线条贲张,一只手根本捏不住。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
顾星晚感觉自己就像被雨珠敲打的绿叶,挂在枝头浮浮沉沉,脑中紧绷的那根弦,随着愈演愈烈的攻势彻底绷断。
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反应过来,刚刚发生过什么。
“醒了?”一道低磁的声音传来,顾星晚顺着音源望过去,看到坐在另一侧,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宴矜。
头脑“嗡”了一声,零碎的画面一点点重现,一股后知后觉的罪恶感和尴尬瞬间爬遍全身。
她蛄蛹两下,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不敢看他。
“怎么?那么多男朋友,都没把你脸皮薄的毛病治好?”
隔着被子,顾星晚瓮声瓮气说:“骗你的。”
谁让他非要在那种时候问问题。
宴矜低低笑了一下,伸手把被子掀开说:“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顾星晚猛地想到黎施悦和顾景熙,吓了一跳,连忙四处翻找着手机。
宴矜看着她慌乱的模样,慢悠悠把自己手边的手机递给她。
顾星晚一把夺过,背过身打开看了眼时间,瞳孔猛然张大,居然已经十点钟了!
她下午来的时候还不到三点!
黎施悦该急疯了。
她赶忙出通话记录看了一眼,十几个未接电话,消息更是99+。
她崩溃的抓了抓头发,点开聊天框快速打字:对不起施悦,刚刚没看到。
黎施悦很快回了过来:星晚你怎么回事,现在几点了,什么工作周末还要加班到这个时候?
顾星晚打下一行字:回去再跟你解释。
关了手机,急匆匆开始找衣服。
“你的衣服被干洗店拿走了。”
宴矜的声音从头顶飘来,顾星晚瞬间感觉心凉了半截。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她瞪着眼看他。
“我问你衣服要不要洗,眼睛闭着就算答应了,你一直没睁开。”
顾星晚:“???”"



她摇了摇头,继续看电脑。

临近中午,顾星晚瞥了眼时间,从手机软件上买了一堆菜,准备中午在家自己做。

洗菜切菜的时候,裴乾忽然起身走了过来。

他长得很高,穿着一身干净的米色卫衣,黑色长裤,笑起来清清爽爽,颇具少年感。

“顾小姐,我来做吧。”他撸起袖子,要接她手中的菜。

顾星晚有些不好意思,周末把人喊过来陪孩子,哪有再让人做饭的道理。

她摇头说:“不用了,你跟景熙在客厅玩就行。”

“没事,我比较喜欢做饭。”裴乾扬起一抹笑,侧脸明朗干净。

顾星晚见他坚持,想着晚点多转个红包,便点头答应了。

裴乾来过家里几次,对厨房的各种用具很熟悉,他从墙上拎下菜板,切菜的动作流畅丝滑。

顾星晚在一旁看着,默默咂舌,本来觉得自己算是会做饭的,现在一看别人的架势和刀工,瞬间觉得自己都是在小打小闹。

“你是学过吗?怎么切的这么好?”

裴乾冲她笑笑:“没学过,就是小时候家里没人,都需要我自己做饭照顾自己,算得上熟能生巧吧。”

“很厉害了。”顾星晚在旁边仔细看着,顺便偷个师。

“对了顾小姐,听你口音,你应该也是云城人吧?”

“是,我家以前在锦淮路那边。”顾星晚顺口回了一句。

“锦淮路?不会是天景园吧?”裴乾的脑子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顾星晚点头:“对。”

从她有记忆起,就一直跟妈妈住在那里,不过现在那一片都是老城区了,她前两天刷手机还看到明年要拆迁的消息。

裴乾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我也是天景园的,从小在那里长大的”

顾星晚诧异的一瞬,也跟着笑了:“这还真是巧了。”

虽然是一个小区,她印象里从来没见过这人。

不过这也算正常,她比裴乾大了五六岁了,他上小学的时候,自己都在初中住宿了。

两个人因为这个巧合,聊得倒是更熟络几分。

一个多小时后,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了桌。

顾景熙闻着这香气,拍着胖乎乎的小手夸道:“赔钱哥哥好棒哦,做的菜都好香啊,馋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裴乾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快吃。”

“嗯嗯。”

-

另一边。

宴矜下午开车回了趟宴家。

刚走进大厅,便看到穿着一身白衬衫,外面套着灰色毛衣的宴诚明。

他轻啧一声:“什么风把你这个老头子吹回家了?不会是风湿吧?”

宴诚明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小兔崽子没大没小。”

宴矜闻言,立刻冲着楼上喊了一声:“妈,老头子骂你像个兔子。”

“什么?什么?”薛静筠气势汹汹从楼上下来,冲着宴诚明质问:“你当着儿子面说我什么呢?”

宴诚明一看到老婆,赶紧解释说:“这小子瞎说的,我可不敢说你。”

“妈,看来老头子对你怨气很深啊,都用了‘不敢’这个词,啧啧。”宴矜单手插着兜,继续添油加醋。

薛静筠伸手指着沙发上的男人,调子陡然抬高:“好啊你宴诚明,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这么大意见了......”

宴诚明一脸冤枉又无语的瞪了儿子一眼,真会给他找麻烦。

“你别听他胡说,我就说了这小兔崽子两句,他就开始添油加醋。”

薛静筠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是!”

说完,她又看向自己儿子,转了脸笑呵呵说:“你今天怎么想着回来了?”

宴矜懒洋洋坐在沙发上说:“闲的。”
"



她不想因为一段没希望的感情,被人一遍遍将自尊踩在脚下,妈妈如果知道会心疼的。

黎施悦见她半天没开口,也不再逼她。

她拿起包包站起身:“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家里的老头子又得骂我半天。”

“行。”顾星晚送她下楼,看着她的车开走后,才折返去卧室看了孩子一眼。

小家伙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的很恬静。

她检查了一下卧室的窗户,确认关好后,才默默退出房间。

晚上,她做了个梦。

梦到十八岁那年的盛夏,她被人从绿化带救起,送到了医院。

等她醒来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夏国忠,你就是个王八蛋,夏梦期是你女儿,星晚就不是吗?你就那样把她扔在马路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她第一次听到,向来温柔优雅的妈妈,会那样大声愤怒的说话。

“行了,你烦不烦,我都说了,赔你们二十万,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我也把你女儿撞进手术室,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你敢!”

“梦期跟星晚不一样,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绝不会放过你。”

透过病床门缝,她清晰的看到夏国忠脸上暴起的青筋和愤怒。

那一刻起,她期盼了十八年的父亲,在她心里死的彻底。

门外的两个人继续在争执,眼见着夏国忠被打了一巴掌,似乎要还回去,她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拽下手上的针管,冲过去狠狠推了他一把。

夏国忠一个没注意,狠狠摔在医院走廊上。

那么大一个男人四仰八叉倒在人来人往的地上,他觉得面子丢尽了,爬起来就要打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和勇气,一把将他推开警告:“你肇事逃逸一事,我跟我妈一定会追究到底。”

夏国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是你亲爹,你敢告我?”

亲爹?

多么可笑,撞了她又跑了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吗?

她在心里憋了一口气,那场官司,从出院之后就开始打。

警方和法院那边判决出的很快,最后只判了司机三年。

而夏国忠毫发无损还威胁她:“你什么时候跪着给我认错,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去复读。”

十八岁的她还太小了,从小生活的环境太过单纯,根本没想过人心能险恶到什么程度。

明明她是受害者,明明她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明明对面的人是他的生父,可他不仅没有一点点愧疚之心,甚至给云城所有高中打了招呼,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收她这个学生。

那段时间,妈妈愁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四处找关系想办法,却又四处碰壁。

后来一个盛夏快过去,妈妈看到她在楼下一家小吃店打零工,抹着眼泪跟她商量:“不行妈去求那个男人,你成绩这么好,这辈子不能就这么耽误了。”

比起女儿的前途,弯下的膝盖并不算什么。

她不愿意,如果因为被胁迫就对那种人屈服,她一辈子都看不起自己。

可是为了宽慰妈妈,她骗了她,说自己找到了一家大型补习机构,跟云城不少高中有联系,可以给她提供学籍。

实际上,她只是去了一家离家很远的烧烤店打工,想着等自己攒够一年的钱,可以换个城市做生意,也能一直瞒着妈妈。

十八岁年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她思维并不够成熟,只想着解决眼前的问题,不让妈妈替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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