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今天离开家第几天了?”
那边卡壳。
我提醒他。
“第十七天。”
十七天了,我身无分文离开,你们父子俩,没有一个问问我,找一找我。
既然之前不问,现在又何必指责呢?
“何况我在家不也是给你们当保洁吗?还没有工资。”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
“我就知道,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吗?我给你还不行吗?”
我叹了口气。
觉得有时候人和人的沟通就像隔着一堵墙。
你以为你说得够多了,那边却听不见。
我挂断电话。
他们俩之后没有打来。
第二十九天的时候,我给陆成远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起来得很快。
“阿玉!”
我恍惚一下。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这么叫我了?
似乎从他考上大学后,他就开始叫我甄玉。
后来,连甄玉也没有了。
连个“喂”都没有,只是说他的吩咐。
我顿了顿,提醒他。
“明天别忘了去领离婚证。”
那边的呼吸有些沉重。
“阿玉,你认真的?你真要跟我离婚?”
我失笑。
“都三十天了,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没等那边说话,我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