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
等我抬头反应过来,一个人影从背后直冲过来,用尽全力把我推开了数米远。
我被弹倒在地上,回头一望,那辆奔驰车速太快了,尽管踩了急刹,还是狠狠撞上了我身后那个人。
“出车祸啦!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我抬头望,倒在地上的是苏一帆。
他脑门上的鲜血顺着地面一路蜿蜒,像一条小溪。
一个面容尽毁面目可怖的女人从驾驶位上直冲了下来,在人群中大哭大喊。
“苏一帆,你他妈就是个傻子!
你失心疯了是不是?
竟然为了这个活不久的女人来挡车!”
“为了你,我他妈付出多少?
做七个月的引产手术,刮到子宫大出血,我只是爱你,我有错吗?!”
“因为你,我没了爸爸,也没了妈妈,你说好对我一生负责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许琳然一面哭一面喊,像疯了一样。
我走近几步。
苏一帆虽然浑身是血,但眼神清澈,意识清醒。
见我走近,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晚意,你有没有事?”
14替妈妈准备的销户资料散落一地。
不知为何,我忽然轻轻的笑了。
前尘种种,尽数如梦。
我轻声说:“苏一帆,我们下辈子不要再遇到了。”
他望着我,眼底清澈如水,眸子似一汪清潭,仿佛当年那个十八岁的少年。
他嘴角扯了扯,算是笑了。
他说:“你哭了,就算原谅我了,是不是?”
我用手抹了一把脸,真的满面潮湿。
我怎么会哭?
我明明在笑啊。
他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我还愣在原地。
蓦地,我想起中学时学过的一首诗。
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15许琳然瘫坐在地,那张可怖的脸上满是泪痕。
她问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他失火那天,是我求我的爸爸去救救他。
也就是说,是我间接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
说着说着,她凄然一笑,“他跟你结婚那天,我本来想一死了之,可是他又那么温柔的安慰我。”
“我起了歹念——也许他心里有我呢?
那天晚上,我把催情药下在牛奶里给他喝,再把他绑起来,让他强行跟我发生关系。”
“如愿以偿,我怀孕了。
我本来想偷偷生下这个孩子,可是他还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