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正撞进萧景弈含笑的眼,气得拧他胳膊:“你拿命骗人!”
“不骗,怎么让谢珩亲口认罪?”
他握住她染血的手,“十年前他给我下毒,就该想到有今日。”
退朝时落起春雨。
岁宁抱着父亲牌位走出宫门,忽然听见身后马蹄声急。
谢珩戴着镣铐追来,官袍沾满泥浆:“宁儿,当年我说北境安稳就娶你,是真心的!”
她望着雨中芍药,想起萧景弈今晨说的话:“孤把御花园都拔了,给你种芍药可好?”
“谢大人,你的北境永远安稳不了。”
她将湿发别到耳后,露出那支芍药簪,“因为总有人,要为私欲兴战火。”
三更雨歇时,东宫送来个木匣。
岁宁打开匣盖愣住——满满一箱芍药苗,根须裹着湿润的泥土。
最底下压着封婚书,字迹力透纸背:“萧景弈求娶江岁宁,以江山为聘,芍药为证。”
窗外忽然传来叩击声。
萧景弈趴在墙头,月白衣角沾着泥,手里还攥着把小药锄:“江姑娘,私奔吗?”
6.边关小院的篱笆爬满芍药,岁宁揪着萧景弈耳朵骂:“你说种天下,结果就种三亩地?”
“急什么。”
他笑着把花苗埋进土里,“等这批长成了,咱们再去南疆种。”
远处城楼上,谢珩望着袅袅炊烟,将玉佩投入烽火台。
火光吞没交颈鸳鸯时,他想起那年上元节,岁宁指着漫天烟火说:“要是年年都能这么亮,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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