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恐委屈了我。
去官府登记那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巧合的是,为我们登记的是见证了我的成长的云岫。
她笑得眉眼弯弯,
“是满娘呀,恭喜。”
“一定会幸福圆满的。”
迎亲那天,我家院子里来了很多人。
或添妆,或凑热闹。
没有人说风凉话,他们都在祝福我们。
胡大娘首当其冲,为我梳头。
这时,离我们下船已经过去一年半了。
香玉姐又在临安开了一家茶楼,以一对金耳饰为我添妆。
婉宁成了临安城内小有名气的神医小娘子,红着脸塞给我一个药瓶。
织云在绣楼站住了脚跟,赠我一副刺绣。
雪柔卖的猪肉又鲜又肥,从不缺斤少两,比我还先买了铺子,她递给我一只小刀防身。
经历过战乱的人,永远把活着放在首位。
春梅带着福娘,旁边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宠溺地看着他们母女。
院子外有很多熟面孔。
不止有我的老邻居和熟客,还有温世安的同僚,他们笑嘻嘻地招呼客人,没有半分架子。
我的好友们嬉嬉闹闹地拦门,非要让温世安对对子。
谁料温世安不讲武德,趁着同僚应对时,靠着塞银钱从门缝挤了进来。
在惊呼祝福中,我的身子腾空起来。
只能环住温世安。
即使有红盖头,我还是羞红了脸。
拜堂后,我紧张地坐在床边等待温世安挑盖头。
余光中,温世安比我还紧张,手抖个不停。
耳边传来嬉笑凑热闹的声音未曾断过。
盖头起,我看到了今天的新郎官。
黑沉沉的眸子溢满柔情,眉尾的刀疤反而为他增了一抹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