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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前文+后续

软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精品现代言情《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顾星晚宴矜,是作者大神“软之”出品的,简介如下: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主角:顾星晚宴矜   更新:2025-05-13 16: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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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的现代都市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软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现代言情《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顾星晚宴矜,是作者大神“软之”出品的,简介如下: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才能保护好她。】...

《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听着这种语调,顾星晚就像被摁下的弹簧般,下意识回怼:“我去买下它。”
“有出息。”
顾星晚莫名听出一股阴阳怪气,不过她只当他信了。
谁说分手了,她就不能变出息了?
临到目的地,雨停了。
顾星晚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抬脚正要下车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回家记得提前喝药,这个季节,你最容易感冒。”
熟悉的语调传入耳中,顾星晚抬脚下车的动作顿住。
车门外的冷风呼呼往脸上吹来,半湿的衣服裹缠在身上,骨头缝里都止不住透出冷意。
她敛了敛眸,背着身快速下车,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有些踉跄的大步离开。
宴矜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咖啡店门口,才默默收回目光。
司机小葛坐在驾驶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宴律,秦律那边打了五六个电话了,催你赶紧过去。”
他跟在宴律身边那么多年,平日他最是守时了,今天居然刻意绕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接一个女人?
小葛觉得自己也算是开眼了。
“嗯,走吧。”
宴矜掏出笔记本开始看文件,最近手头上的案子有些多,都需要他尽快处理。
顾星晚等车子离开,才从咖啡店出来,穿过一旁的花园小径,进了一个老小区。
云城属于国际大都市,房价贵的要命,要想在好的地段租一个两室一厅,月租将近上万了。
她暂时负担不起,只能选在这样一个地方,租了个两室一厅。
回到家,她立刻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珠顺着发丝额角一点点滚落,驱散浑身的寒意,她的脑海莫名浮现起往日的画面。
“怎么又这么不小心,让你多穿点总是不听。”
“鼻子堵了吗?给你泡了药,快点喝。”
“不,我要你喂我。”
“好,喂你。”
顾星晚咬着唇,压抑着汹涌的泪意,快速冲完澡出了浴室。
顾景熙看到她,踩着熊猫头拖鞋跑进房间。
过了会儿,又拿着吹风机塞到顾星晚手里:“妈咪,你快吹吹,别感冒了。”
顾星晚笑着揉了揉贴心小宝贝的脑袋,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吹头发。"



“凭什么你想玩弄我就能肆意玩弄,顾星晚,是不是我一直对你太温和了。”

宴矜不耐的扯开衬衣领带,垂眸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和一张一合的娇艳红唇,喉咙燥的厉害。

他俯下身,狠狠吻了上去。

七年,两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所有的思念全都融入在这一吻之中。

他碾着她的唇,啃咬攫取,反反复复蹂躏。

顾星晚被吻的喘不过气,一只手抵在他的胸膛,身子止不住想逃脱,腰间却被一只大手揽住,禁锢的她根本不得动弹。

白色西装外套被拽落,她伸手想要制止,却被腾空抱起。

顾星晚惊呼出声,双腿条件反射性夹住男人精瘦的腰身,高跟鞋随着她的动作摔在柔软的地毯上。

宴矜胳膊肘托着她的臀,吻抱着往卧室大床走去。

“唔......”顾星晚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男人抱的更紧,身子都恨不得融到一起。

直到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才有了喘息机会,掌心迅速抵着男人胸膛,水色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宴矜,你......”

“还有力气说话?留着在床上叫。”宴矜单手解着衬衣扣子,线条流畅的肌肉随着他指尖的动作,一点点袒露。

顾星晚躺在床上,看着敞开的白衬衣下,一块块劲瘦的腹肌和腰线,喉咙有些干涩。

就在男人俯身吻下的那一刻,楼下响起了门铃声。

顾星晚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男人的身体,卷起被子滚到一旁。

宴矜拧了拧眉,眼底涌动的情潮缓缓褪去,他不耐的拿起手机点开门禁系统问:“谁?”

薛静筠听着儿子一副不耐烦的语气,没好气说:“你妈,我。”

“大晚上来做什么?”这种时候被人打断,总归是不悦的。

“你这问的什么话?当妈的想你了,还不能来看看你?快给我开门。”

宴矜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打开了门。

视讯一挂断,顾星晚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捡起地上的高跟鞋就要往外跑,却被宴矜一把拽住:“你跑什么?”

“你妈来了,我总不能让她撞见吧?”想到今天在警察局的那一幕,顾星晚尴尬的脚趾扣地。

要是现在再被撞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都不敢想薛阿姨会怎么看她。

宴矜看着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有些好笑:“现在出去也晚了,肯定会撞见的。”

“那怎么办?”顾星晚更慌了。

“不然你躲被子里吧。”

“不行,这一眼就会被看到。”

顾星晚眼神四处扫着,正想着要不要进浴室,走廊已经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

她吓得慌忙拉开最近的衣柜,眼疾手快的钻了进去。

柜门合上,她才狠狠喘了一口气。

薛静筠走到门口,看到地上的白色西装,弯腰捡起疑惑说:“衣服扔地上干嘛?”

宴矜看着她手里的白色西装,眉头微挑,上前一步接过说:“不小心弄掉的。”

“不对啊,这衣服是你的吗?”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薛静筠一眼就觉得这衣服尺寸不对。

宴矜吊儿郎当说:“那难道是你的?”

薛静筠瞪他:“你个死孩子,跟老娘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

宴矜将衣服放在床上,身子顺势躺上去,漫不经心问:“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陪老头子,过来找我干嘛?”

薛静筠没好气踹了他一脚,拉着凳子在床边坐下问:“老实交代,你现在跟那个顾星晚到底怎么样了?”

宴矜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轻嗤一声:“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不回答。”
"



薛静筠:“呵呵,你不回答我就当你们没关系了,你爸给你安排了六场相亲,明天后天刚好周末,早中晚各一场,你去见吧。”

“排的太满了,我有密恐,不去。”

薛静筠:“......”

这有关系吗?

“马上都快十二点了,你赶紧回去睡你的美容觉,不用操心我的事。”宴矜想到衣柜里的女人,出声赶人。

薛静筠瞧他这副不上心的模样,没好气的又踹了他一脚,才起身说:“行行行,我说话不管用,那你等着你爸找你吧。”

想到家里的老头子,宴矜不耐的皱了皱眉。

一把年纪了,就是爱管闲事。

等薛静筠离开,宴矜冲着衣柜方向喊了一声:“出来吧。”

顾星晚这才慢吞吞的推开柜门,提着高跟鞋走了出来。

看到躺在床上散漫悠闲的男人,她抿了抿唇,淡漠说:“既然宴律你的酒早就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宴矜瞥了眼她微垂的眸子,察觉到什么,拧眉问:“不开心?”

顾星晚扯着唇角,平静说:“没有,只是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再晚回去不好。”

听到这句话,宴矜的心蓦然又沉了下去,咬着牙恨恨问:“顾星晚,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刚刚他本以为是一场误会,心里还抱有最后那么一丝期望。

现在听她这么说,整个人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心霎时冷的透然,看向她的眼神不自觉冷厉起来。

顾星晚没看他,兀自穿上高跟鞋,快步走出房间。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这种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宴矜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看着那抹白色一点点消失在门口,眼底顿时一片猩红。

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顾星晚走到别墅大门口,深吸一口气,望着深黑夜空中的那抹皎洁的月光,心底酸涩四溢。

她莫名想起入狱半年后的那次,狱警过来通知她:“1875,有人来看你。”

那时她还很诧异,这种时候谁会来看她?

她的脑中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见她的人会是那样的大人物。

“顾小姐,您应该认识我吧?”

男人穿着一身藏青色行政夹克,浑身透出的上位者气势令人难以忽视。

她点了点头,心底直打鼓,这样身份的人她只在电视上见过,从没想过他居然会来监狱看自己。

是她的案子太过恶性吗?

“你不用太紧张,我是宴矜的父亲。”

顾星晚至今都忘不掉那一刻的震惊,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成一个万花筒,纷乱旋转,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她知道宴矜的家境应该不错,但从没想过,他的父亲居然会是这种身份。

“你跟他的事情,作为家长,我都知道了。”

“我们宴家对儿媳妇的要求不高,也不需要什么门当户对,唯一一点就是必须家世清白。”

男人的声音很温和,说话时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没有任何讽刺和轻视的意思。

可就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却压得她根本抬不起头,整张脸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其实宁愿他说话难听一点,趾高气扬一些,要求高一些。

那样她还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看吧,他们本来就不合适,就算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可能的。

可这一刻,她无比清楚的认识到,是她亲手斩断了一切。

夜晚的凉风吹来,顾星晚打了个哆嗦,双手下意识抱住胳膊,出租车恰好在这时停在她面前。
"



顾星晚稳了稳心神,在心底暗骂了句谁要谢你,将头扭向窗外,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宴矜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栋大楼前停下。

顾星晚率先推开车门,正要下车时,意外瞥见宴矜脸上口红晕开的痕迹,吓得一把扑过去拽住他推门的手。

宴矜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女人,眼眸微顿,似笑非笑说:“顾律师这是什么意思?需要我给你抱下车?”

顾星晚看着窗外陆陆续续下车的同事,没心情跟他贫嘴,急切说:“你的脸上有口红。”

她刚刚下楼前,想着要聚会,特意在办公室补了一下口红。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她就不补了。

现在要是这样出去,明眼人一看,她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宴矜闻言,淡淡“哦”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顾星晚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递给他:“你快擦擦,一会儿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宴矜瞥了一眼递过来的东西,没接,只道:“我又看不见。”

“我有镜子。”她又赶忙在包里翻找着。

“我不喜欢照镜子。”

顾星晚:“???”

什么臭毛病?

她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你帮我擦吧,你看的更清楚。”宴矜说着,伸手解开安全带,似乎很不情愿的将脸向她那边靠了靠。

顾星晚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可是看到外面往这边走来的同事,连忙抽出湿巾,狠狠往他脸上抹去。

“咚咚咚”窗户被人敲响。

顾星晚做贼心虚似得赶忙收回手。

车窗降下,露出祝禹笑嘻嘻的脸:“宴律,你跟顾律师怎么还不下车?”

“哦,小葛还没找到停车位。”宴矜淡淡说着。

因为有车内隔断遮挡着,小葛没听到这句话,不然他肯定要大呼冤枉啊。

“那我先去大厅等着了。”祝禹说完,转身带着一群同事离开。

宴矜瞥了一眼身侧的女人,淡漠问:“擦干净了吗?”

“嗯。”顾星晚将东西塞回包里,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包间里,因为是庆功宴,一众人也比较放飞,嬉笑着围在一起要给宴矜敬酒。

宴矜难得一一应下了。

顾星晚坐在角落里,听着旁边同事们聊着八卦,时不时有男同事过来笑着说:“星晚,咱们加个微信吧。”

“哦,好。”顾星晚也没推辞,一个项目组的,以后总会有工作接触,加个好友也没什么。

她掏出手机跟人扫了码。

宴矜在端酒杯的间隙,瞥见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

“对了顾律师,我听他们说你之前在国外顶尖律所工作过,怎么想着回国了?”姜源特意走过来坐到她旁边问了一句。

他们项目组的女律师,大多都是有对象的,来个新的大美女自然吸引人的目光。

顾星晚笑了笑,随口找了个理由:“我是云城人,还是更习惯云城的生活。”

“是嘛,云城很不错啊,国际大都市,回来也挺好的。”姜源努力找着话题。

宴矜看着两人间的距离,眼眸闪过一抹暗色。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大家聊得越来越尽兴,不知是谁忽然大着胆子问了句:“宴律,你有女朋友吗?”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宴矜。

顾星晚端酒杯的动作也顿了顿,下意识朝着不远处的方向望去。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黑色西装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衬衣,修长的双腿交叠,身子半倚在沙发靠上,姿态随性散漫。



也是那段时间,她意外遇到了宴矜。

梦里一帧帧闪过曾经的画面,直到最后,看到妈妈倒在血泊里,她尖叫一声,猛然惊醒。

空荡荡的房间里,满目都是无边无际的暗色,顾星晚抱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永远也忘不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妈妈拉着她的手说:“星晚,妈妈要是不在了,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会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变好的。

房门把手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吓了一跳:“谁?”

门被打开,穿着熊猫睡衣的景溪抱着月亮灯走进来,奶声奶气问:“妈妈做噩梦了吗?”

顾星晚看到儿子,心底的防备卸下,语气格外温柔:“嗯,妈妈吵到你了吗?”

景熙踩着拖鞋走到床边,将月亮灯放在床头,又抽出一张纸巾撅着小屁股跪着替她擦眼泪:“妈妈不要哭,梦都是假的。”

顾星晚原本强忍的情绪,在这一刻莫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泪珠子拼命往下掉。

小家伙擦了半天,见还是止不住,一把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脖颈,奶声奶气说:“妈妈抱着我哭吧,宝宝会一直陪着你的。”

书上说,眼泪也是一种释放。

顾星晚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儿子,原本充满惶恐的心又渐渐被填满,她擦去眼泪笑着说:“谢谢宝贝,妈妈已经好多了。”

“那晚上宝宝陪着你睡,要是再做噩梦,你就抱着我。”小家伙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说话时格外认真。

“嗯。”顾星晚在他脸颊吻了一口,给他掀开被窝,让他乖乖躺好。

灯关上,小家伙很快又睡着了。

顾星晚却再也没了睡意。

她悄悄掀开被子,下床去了客厅工作。

离婚案的细节虽然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她打开电脑开始写诉状。

早上八点,估摸着小家伙快醒了,她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打算下楼去买早餐。

门打开,却意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顾星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夏国忠顺着门缝往里瞥了一眼:“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星晚冷嗤一声:“不好意思,我家里不欢迎不人不狗的东西。”

“你!”夏国忠伸手指着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爸,你这样跟我说话,没有半分教养。”

“教养这个东西,是对人的,不是对王八的。”她关上门,径直越过他,下了楼。

夏国忠追在她身后恼怒道:“你给我站住,上次你让宴矜对我动手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顾星晚觉得好笑,既然是宴矜打的,怎么不去找宴矜?

是以为她好欺负?

她懒得搭理这种人,走的更快了。

夏国忠因为之前被捅了一刀,伤了根本,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他气喘吁吁下楼,半走半跑跟到早餐店:“我这次找你来,是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你看你现在坐过牢,又没有学历,年龄都27了,你待的圈子也找不到什么正经人,爸给你找了个条件不错的......”

顾星晚听到这话,拿豆浆的动作顿住,回头凉凉看了他一眼:“什么条件?”

夏国忠以为她心动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说:“人家可是副厅级,这种身份地位,按理说像你这样的条件,一辈子也遇不上。”

“也是你运气好,梦期的外公跟人家家里有故交,去年他老婆去世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前几天偶然看了你的照片,答应跟你见个面。”


顾星晚连忙拒绝,语气疏离:“不用了,宴先生,公交车马上就到了。”

宴先生?

听着如此陌生的称呼,宴矜觉得有些好笑。

他自嘲:“分手了,我连个公交车司机都比不上了,送你一程都不配吗?”

“不是说不认识吗?”顾星晚倔强的看着他。

宴矜听着,无奈在心底默叹一声,还跟以前一样记仇。

他推开车门,撑着长柄黑伞下车,静静站在原地望着她。

后面公交车司机“滴滴滴”的摁着喇叭催促。

僵持间,顾星晚咬咬牙,终究下了台阶。

黑伞倾下,将她笼住,遮住了噼里啪啦的大雨。

两人上了车,车子重新启动。

感觉到周身男人强大的气息,顾星晚不自觉往角落里躲了躲,刻意拉远了两人间的距离。

宴矜注意到她的动作,讽刺的扯了扯唇角,从一旁拿出两条干净的毛巾,一条甩给她,一条拿在手里,兀自擦了擦脖颈处滚落的雨水。

顾星晚攥紧手中的毛巾,擦拭指尖的雨水。

转眸那一瞬,却从玻璃窗的倒影里,注意到他的身子湿了大半,心绪微动。

这些年他似乎成熟了很多,褪去少年的青涩,棱角愈发分明,仿佛一把淬了火的宝剑,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芒。

没了自己,他应该过得挺好的。

“面试?”终究还是男人主动打破了沉默。

“嗯。”

“成功了吗?”

顾星晚想到两天连被拒绝四场,觉得有些难堪,迂回道:“还没出结果。”

“哦。”宴矜淡淡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司机问了句去哪。

顾星晚不愿暴露家庭住址,所以报了家咖啡厅的名字。

宴矜挑眉,调子里带着明显的质疑:“你住咖啡厅?”

听着这种语调,顾星晚就像被摁下的弹簧般,下意识回怼:“我去买下它。”

“有出息。”

顾星晚莫名听出一股阴阳怪气,不过她只当他信了。

谁说分手了,她就不能变出息了?

临到目的地,雨停了。

顾星晚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抬脚正要下车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回家记得提前喝药,这个季节,你最容易感冒。”

熟悉的语调传入耳中,顾星晚抬脚下车的动作顿住。

车门外的冷风呼呼往脸上吹来,半湿的衣服裹缠在身上,骨头缝里都止不住透出冷意。

她敛了敛眸,背着身快速下车,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有些踉跄的大步离开。

宴矜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咖啡店门口,才默默收回目光。

司机小葛坐在驾驶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宴律,秦律那边打了五六个电话了,催你赶紧过去。”

他跟在宴律身边那么多年,平日他最是守时了,今天居然刻意绕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接一个女人?

小葛觉得自己也算是开眼了。

“嗯,走吧。”

宴矜掏出笔记本开始看文件,最近手头上的案子有些多,都需要他尽快处理。

顾星晚等车子离开,才从咖啡店出来,穿过一旁的花园小径,进了一个老小区。

云城属于国际大都市,房价贵的要命,要想在好的地段租一个两室一厅,月租将近上万了。

她暂时负担不起,只能选在这样一个地方,租了个两室一厅。

回到家,她立刻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珠顺着发丝额角一点点滚落,驱散浑身的寒意,她的脑海莫名浮现起往日的画面。

“怎么又这么不小心,让你多穿点总是不听。”


宴矜眉头微挑,眸光下意识抬高,划过黎施悦的脸。

这人似乎有点熟悉......

可他一时半会儿,又的确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贺序侧身拍了拍他肩膀,语气夸张说:“阿宴,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不然怎么会有小孩跟你这么像?”

宴矜斜睨了他一眼:“人类什么时候可以无性繁殖,我就认可你的猜测。”

贺序一听,也觉得奇怪。

这些年他经常跟在宴矜身边,就没见过任何女人,又怎么会有孩子?

“那你是在医院捐过精吗?”他只想到这种可能。

“我又不是种子机。”宴矜一记眼刀冷冷扫过他。

贺序吓得一个激灵,悻悻闭上嘴。

不过也是,依照阿宴这种身份,能做的慈善项目多了去了,干嘛做这种事?

宴矜根本没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他的脸又没有专利。

更何况,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这些年他的身边连个近身的女助理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搞出孩子?

总不能是那个女人给他生的?

一想到她有男朋友这件事,宴矜就觉得这个念头比无性繁殖都可笑。

他转身,抛去脑中的念头,大步往前走,上了扶梯。

这栋商场是他和贺序几个兄弟联合投资的,如今刚开业,商场负责人请他们这些投资人过来参观,顺便提提意见。

贺序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阿宴,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哪天喝醉了跟人一夜情.......”

“再乱说我把你头塞进电梯里。”

贺序:“.......”

这么血腥干什么?

因为商场人多,顾星晚在卫生间门口排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她找了一圈看到坐在不远处云朵长凳上,一大一小两人,笑着走过去。

黎施悦看了眼顾星晚,心虚的低下头,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顾星晚见她一副偷油耗子的窝囊样,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黎施悦纠结了几秒,站起身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星晚,刚刚我跟景熙撞见宴矜了,他还看了孩子好几眼,你说他会不会猜到了什么?”

她现在很后怕,早知道就不提议带孩子出来玩了。

宴矜现在有了未婚妻,又是大律师,要是跟星晚争起抚养权,那她们岂不是没有半分胜算?

顾星晚听完,脸上的笑容僵住,后脊瞬间爬上一股细细密密的冷意,贯透四肢百骸。

“星晚,星晚。”黎施悦见她脸色难看,怯生生喊了几句,又解释说:“不过我很快把孩子拉到身后,宴矜也许没看清。”

顾星晚的大脑瞬间蹦出无数种可能,最后又莫名浮现出监狱那张看似温和又处处带着疏离的面孔。

如果宴家知道景熙的存在,应该不会接受她这种坐过牢的母亲吧?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冲着黎施悦说:“你先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哦,好。”

顾星晚走到一旁,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翻着通讯录。

可是手指滑了半天,根本没有那个男人的号码。

她这才想起,自己早就换了手机和号码,根本没存他的私人电话。

犹豫一瞬,她抱着试试心态,打开拨号界面,输入那个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摁了拨出。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下一句就是sorry时,忽然传来男人沉冷的声音:“喂?”

“是我。”顾星晚攥紧手心,小心试探说:“你现在在家吗?”


宴诚明轻哼一声:“管不住也得管,这事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你有能耐你管,我不费这个心。”薛静筠早就想开了。

七年前知道的时候,是挺天崩地裂的。

她在警察局待了二十多年,犯罪的见多了,像顾星晚这种极端性子,她自然是不喜欢的。

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儿子还喜欢,她能怎么办?

总不能真给他拖到七老八十吧?

“行,这事我管。”他一个人说不动,就不信爷爷奶奶也说不动。

“嗯。”薛静筠站起身,往楼上走。

宴诚明喊她:“你又上去干嘛?都到饭点了。”

薛静筠头也不回说:“你自己吃吧,我上楼换身衣服,约几个小姐妹出去吃。”

“我说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宴诚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房门哐当一声合上。

行叭,家里一个两个都是祖宗,就他是孙子。

-

出了家门,宴矜开着车漫无目的四处闲逛。

傍晚烟紫色云霞染亮了半边天,浓如墨的暗色一点点侵蚀残存的那抹白,华灯盏盏点亮云城街市。

曾几何时,也是同样的天色,忙完工作开车回到家,开门就能看到那个等了自己一天的小姑娘。

她总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抱着他,跟他撒娇,软着调子讲着自己复习一天的成果。

会在他准备晚餐时,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抢着给他打下手,又会在不小心打碎盘子时吐吐舌头,犯了错还理直气壮的指使他收拾。

不过每次等他收拾完,她又会笑眯眯的抱着他拍彩虹屁:“宝贝你怎么这么好啊,什么都会。”

“我都不敢想象离开你的日子。”

“不行,我一定要缠着你一辈子。”

小骗子!

手机滴了一声,宴矜恍惚回过神,这才发现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云中苑。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聊天框里只有简单一句话:刚刚在忙。

真行,比他这个老板都要忙。

他解开安全带,又打了一行字:晚上有空吗?

消息发出去,他等了十分钟,依旧没有回复。

-

另一边。

顾星晚忙着收拾桌上的餐盘。

下午景熙拉着裴乾玩了一下午拼图,她觉得不好意思,只能又把人留下吃了顿饭。

裴乾提过要帮忙洗碗,但是被她拒绝,哪有让人又做饭又收拾的道理。

“星晚姐,我还有点事,现在先回去了。”裴乾忽然站在厨房门口,跟她打了声招呼。

顾星晚:“哦,好,景熙你送送哥哥。”

“赔钱哥哥我送你。”小家伙拖着小奶音跑过来。

裴乾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不用了,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说完,他冲着小家伙摆了摆手,出了门。

顾星晚继续清理餐盘残渣,将盘子碗筷一点点摆进洗碗机。

做好这些,她摘下手套从厨房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凳子上的黑色背包。

“怎么走的这么急,连东西都落下了?”

她伸手拿手机,给裴乾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星晚姐?”

“你的背包落下了,还没上公交吧?”

“没有,我刚走到公交车站。”

顾星晚:“那我给你送下去,你回来拿吧。”

“嗯嗯,麻烦你了。”

顾星晚拿着包换下拖鞋,冲着小家伙交代:“我下去给你赔钱哥哥送包,你在家里乖乖待着哦。”

小家伙正在看动画片,冲着她点头:“嗯嗯,妈咪放心。”

顾星晚下了楼,刚走到小区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裴乾,她笑着将背包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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