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平生奉培的其他类型小说《灵魂拼图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橘子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奉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未开封的口红,他拿起来在手中转了几圈。然后拿起桌上的座机拨给了顾瑜。顾瑜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中静养。接到他的电话时很意外。“不方便吗?”“那倒不是。哥哥今天会陪我去给父亲扫墓。”“我可以过来吗?我也想顺道拜祭一下顾先生。”早年那一批有才干又肯为科学献身的人,现在已经寻不见了。“当然可以。”顾瑜将墓园的地址报给了他。当初顾永年客死异乡,是顾瑾父母去新疆接回他的尸骨。与他的亡妻葬在一起,当时顾瑜失踪五年,他们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便给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立了一个合冢。现在顾瑜回来了,他们想要联络墓园的人将她的名字抹去。顾瑜却表示并不在意,她只在照片里见过自己的父母。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他们一家团圆,对她来说不失为一种幸福。奉培虽...
《灵魂拼图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奉培的目光停留在桌上未开封的口红,他拿起来在手中转了几圈。然后拿起桌上的座机拨给了顾瑜。
顾瑜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中静养。接到他的电话时很意外。
“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哥哥今天会陪我去给父亲扫墓。”
“我可以过来吗?我也想顺道拜祭一下顾先生。”早年那一批有才干又肯为科学献身的人,现在已经寻不见了。
“当然可以。”顾瑜将墓园的地址报给了他。
当初顾永年客死异乡,是顾瑾父母去新疆接回他的尸骨。与他的亡妻葬在一起,当时顾瑜失踪五年,他们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便给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立了一个合冢。现在顾瑜回来了,他们想要联络墓园的人将她的名字抹去。
顾瑜却表示并不在意,她只在照片里见过自己的父母。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他们一家团圆,对她来说不失为一种幸福。
奉培虽然知道原委,但在墓碑上看见顾瑜的名字和照片,而顾瑜还活生生的站在墓碑前。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异。
祭拜结束后,顾瑾先回医院了。
奉培带顾瑜去了新天地,这里和七年前比已经大不一样。以前统共两层的小商场已经翻新成一栋七层的大型集购物娱乐美食于一体的商城。
奉培请顾瑜在七楼吃焖锅,两人坐在临窗的位置,一眼可以看得见楼下几层。当年那家电影院也从一楼迁至了六层,售票处排了不少人。一番热闹的景象,没人知道七年前这里发生过什么。
顾瑜本人很坦然,丝毫没有对这个地方有阴影的样子。
吃完饭他们路过一家电玩城,里面有很多打僵尸怪物的射击游戏。顾瑜问他:“你们当警察的是不是枪法很好?”
“想试试?”
“嗯。”顾瑜点头。
“这个太没意思,我们玩点真的。”奉培开车带她去了一个郊外的实弹射击场地。
这是市局指定的一个户外射击训练场地,装备设施比其他的CS娱乐场地都要专业的多。因为对外营业,所以也设置了很多娱乐主题,野战森林,堡垒攻陷,迷宫征战等等。
老板见是他,以为又要拉队来训练了。一边擦拭手里的仿真枪一边和他打招呼。“奉队。来训练?”
“不是。带朋友来随便玩玩。有没有适合新手的主题?”
老板瞧了一眼跟在奉培身后乖巧安静的女孩。“paintball吧。适合女孩子。”
“两个人能玩吗?”
“巧了,我这刚好有一组客人临时被朋友放了鸽子。不介意的话凑一块玩一局?”
奉培征询顾瑜意见,顾瑜还是一贯的好说话。“当然不介意。”
老板引荐他们见面,对方是三个人。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两个男生体格都练得很壮硕,女生看上去也是经常锻炼的身材。
“你好,我是左金龙。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秦佩佩,我哥们儿豹子。”
奉培寻思着这两哥们,一个金龙一个豹子倒是有趣。然后也做了自我介绍。
“我们有三个人,他们只有两个人,怎么组队啊?”秦佩佩问老板。
“不然佩佩你过去他们组吧。”左金龙看对方只有两个人,而且顾瑜体型瘦弱,有心想平衡一下力量。
“用不着。他没问题。”不等奉培开口,老板就替他做了答。这样说都是客气了,再多来几个奉培一个人对付也是没问题的。毕竟是警队精英。
其他人不知道奉培的身份,只因为老板的话而多看了他一眼。顾瑜听见秦佩佩冷哼了一声。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秦佩佩问顾瑜是不是经常来这里玩?顾瑜答是第一次。
“切。什么啊。原来也是新手。”秦佩佩更加觉得老板夸张了。
拿武器的时候,奉培选了一支狙击枪,单发射击,八百米射程,足够迷宫野战中使用。顾瑜随手拿了一把摆在一起数量最多的冲锋枪。
“这个对你来说太重了。”奉培另拿了一把小型微冲给她。“这个你用灵活度比较高。”
秦佩佩在旁边听到,跟老板说:“我也要那种。”
老板在武器架上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不巧。都被之前进去的组拿光了。”
秦佩佩径直走过去,跟顾瑜说:“我要这一把。”
奉培本来在整理衣服,看到秦佩佩理直气壮的过来抢顾瑜东西,站出来替她说话。“妹子,这样不合适吧。我们先选中的。武器架上还有那么多,你再选一把就是了。”
左金龙也上来劝她。“佩佩,你用我这个。”
“不要。我就想要她手里那把。”秦佩佩一看就是那种被家里宠坏的女孩,蛮横又不讲理。
“没关系。你喜欢就给你吧。”顾瑜把手里的枪交给了秦佩佩。
左金龙一个劲替女朋友赔不是,秦佩佩在远处叫他。“还在那磨叽什么呢。快过来商量战术。”
剩下的枪都是又大又重的,顾瑜拿着还笑呵呵的。
“其实你不让给她也没关系的。”奉培一边说一边教她戴头盔和护具。
“以和为贵嘛。”
“记得。待会一定不要取下头盔。彩弹有可能会伤到眼睛和耳朵。不用急着开枪,找地方掩护和躲好更重要。我们人少,用迂回战术胜算更高。”
奉培和顾瑜在手臂上绑了红色的彩带,对方是黄色,以示区别。
因为人少,他们玩的迷宫攻守战是地图最小的主题。
奉培擅狙击,一瞄一个准。第一回合在黄队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结束了。
第二回合的时候,因为顾瑜被豹子找到追击,奉培不得不现身救人,结果在迷宫中跑进秦佩佩的射击范围被爆。
秦佩佩完成首杀,顾瑜也毫不意外的被豹子打中。他们输了第二回合。
其实彩弹比想象中打到身上要痛,尽管穿了很厚的迷彩服。那种黄色的漆蛋打在身上爆裂时,还是有一种真实中弹的滋味。顾瑜揉着肩膀和奉培会合商量第三回合战术。
“怎么了?很痛?”奉培皮糙肉厚自然是体会不到小姑娘的感受。“这样吧。待会你不要出来了,就躲在这一个转角的位置。这条路是只进不出的死路,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你守在这个口子,如果真有人来了,你不会瞄准也没关系,就一顿乱打。你拿的重机还有这点好处。”
第三回合一开始,奉培就主动出击。一连狙击了左金龙和豹子两个主力军。
左金龙和他对射的时候,奉培身上也蹭到了彩弹。申请裁判仲裁,因为彩弹痕迹少于2.5厘米,被判无效。他继续回到游戏追击秦佩佩。
秦佩佩身量小而轻盈,方向感也很好。在迷宫里东躲西藏竟成了最后一个幸存者。
顾瑜听到近处有脚步声响起,她屏气凝神的听着,一看到来人手臂上黄色的标志就一顿乱开枪。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几乎发发都打到了秦佩佩身上。秦佩佩疼得嗷嗷直跳脚,连反击都忘了。
为了躲避攻击,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扯下头盔大叫。“你有病吧!”
顾瑜这才停了火朝她走来,没想到秦佩佩哭了起来。顾瑜连忙走上前,也取下头盔问她:“你没事吧?”
奉培听到声音跑过来时。竟看见秦佩佩捡起手边的枪对着顾瑜的头射击,顾瑜没有戴头盔,下意识别过了头去。
奉培见状一脚踢飞了她手里的枪。秦佩佩又是一声尖叫,还有肩膀脱臼的声音。
“顾瑜,你没事吧?”奉培见顾瑜捂着脖子,急急上前。
好在秦佩佩的枪法没有准头,彩弹擦着顾瑜的脖子过去。但还是留下一些蹭破皮的血丝。
左金龙,豹子和老板也赶了过来,看到秦佩佩捂着手坐在地上。而奉培也是一脸暴怒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你这样近距离射击,冲击力那么大。就算只是彩弹,如果打中五官,后果多严重你知道吗?老板说安全细则的时候,你耳朵聋了吗?对手没戴头盔的时候,严禁射击。你是语文没学好,还是根本听不懂人话?”奉培是刑警队的,虽然平时笑嘻嘻的。但如果发起火来,不管是训犯人还是训手下,都是让人大气都不敢喘的。
秦佩佩愣是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连哭都不敢哭。老板听懂了事情缘由,帮着奉培教训他们。“你们朋友太不懂规矩了。向奉队和他朋友认个错吧。我这回也不收你们钱了,但下次这地儿你们就不要再来了。”
第三回合出局后,两个男生在休息区等候,和老板聊天才得知奉培原来是刑警队队长。难怪开枪那么有准头,部署能力也强。
原本还想交个朋友,结果出了这档子。他们自知理亏,拉着秦佩佩给顾瑜道了歉就要走。
“等等。”奉培叫住他们。从老板身上借了两百块钱。“尽快找个诊所给她的手做复位。刚我是一时情急,也对不住。”
到休息区换下衣服,老板找了碘酒给顾瑜,她乖乖坐在椅子上,奉培拿棉签给她上药。
“其实你刚刚没必要发那么大火,她不是故意的。”
又来了,好女孩综合症。她这包子似的性格让奉培心里着实浮躁。“你这是在怪我咯?”
“那倒不是。你刚刚发火的样子还挺帅的。”她见过的他虽然经常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是为了她。
奉培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反正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掬出一支口红。“呐。送你的。”
“这什么?”
“比赛获胜的奖品。”
孙蘅走前面推开居酒屋的门,门廊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起。
“Hey~客人几位?”吧台后的老板朝门口看过来。
“两位。”孙蘅回答。
他招呼两人坐下,孙蘅要了一壶清酒。温小寒点了盘寿司一碗拉面,一份章鱼小丸子和一些烧烤。
“别老喝酒。刚在酒吧还没喝够吗?你今晚都没吃过东西吧!”温小寒训他。
温小寒要老板给他换一份鸡汤乌冬面,孙蘅无奈的笑笑却没有反对。
很快就上了一大桌的小食,温小寒大快朵颐起来。他有几天没见到她人了,也不知道她最近都在哪,混的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搬到我家来住吧。B市房租这么贵,你每个月的工资付个房租就没了。我那个三居室,一人住一间还可以空出一间房专门给你写歌,而且我经常在实验室熬夜。房子可以随你用。”
孙蘅家的钥匙早就交给了温小寒一把,但她只是偶尔上来住一晚。自己还租着五环一套小地下室住着。
温小寒举起左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吃饭呢。大哥。情侣间还是要保持点神秘感是不是。何况你看哪个北漂的艺术家住着B市市中心豪华三居室的?地下室才有北漂的感觉。我在你家写不出东西。”
孙蘅知道她又是满嘴跑火车,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担心你。你知道你的病..”
“好啦。也不是多大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温小寒有一种怪病,她经常觉得自己的时间遗失了,就像睡了一觉醒来就过了几天一样。而且每次清醒都伴有严重的头痛症。
孙蘅说她是精神压力太大,有些嗜睡。给她开过一些安神止疼的药,但都无法根治她的症状。
因为这个原因,温小寒不能和任何一家经济公司签约。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何时就会昏睡过去。签约后可不能说消失就消失,巨额的赔偿费她可出不起。
也是因为这个毛病,连打工的酒吧都不得不一换再换。
孙蘅还想再劝,温小寒的手机响了。她母亲的电话,她看了一眼就摁断了。电话过了一会又震了起来。
孙蘅也看到了。“伯母说不定找你有急事呢。”
“她能有什么急事?要钱呗。”
温小寒家境不太好,父母早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就离了婚,因为她父亲在外面有小三,小三还怀了父亲的孩子。
她彪悍的母亲不负众望的把小三肚子的孩子给整没了,代价就是被她父亲扫地出门。父亲娶了那个女人,那一年正好做投机生意发了点小财,越发的把小三当做宝。认定这么多年生意失败的原因都是母亲这个扫把星克的。
越是没本事的男人越喜欢将成功的功劳算到自己头上,把失败的责任推给别人。失败的人,性格大抵如是。
母亲也没有好到哪去,离婚前是全职家庭主妇。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导她女人要经济独立否则就要看别人脸色的道理。但自己又游手好闲,离婚后也不肯出去找工作,拿着父亲给的赡养费勉强糊口,隔三差五就整个幺蛾子出来想和父亲复合。
那个小三不是个省油的灯,孩子没了照样将他爸套的死死的。也许是报应,小三那一胎掉了以后到现在也一无所出。他父亲过了不惑之年以后,再要一个孩子的心思也淡了。反而专心好好和小三过起了日子。
这些年来温小寒和她母亲都要看着小三的脸色讨口饭吃。
温小寒成年后到B市求学,很有骨气的没有再找家里要钱。但经不住还有个爱搞事的妈妈。
早几年妈妈突然说要自力更生,自己做服装生意。连哄带骗让温小寒找她爸拿了二十万,加上自己十几年的积蓄陆续赔个精光。这几年见自己逐渐年老色衰,更觉复合无望,便沉迷上赌博。从父亲那弄来的钱不够花,就从女儿身上打主意。
温小寒身上一有闲钱就寄给她,但还是填不了这个无底洞。后妈又追着温小寒要她还那二十万,她的经济状况一直很窘迫。
果不其然见温小寒不接电话,屏幕上又挤进一条短信。“女儿啊。能不能借妈妈五千块钱。”
温小寒冷哼一声,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面上继续吃面。
“你把伯母账号给我,我来给她打钱。”孙蘅说着要去拿她的手机。
温小寒低着头口里还含着面,眼泪突然吧嗒吧嗒打进面汤里。孙蘅从没见过温小寒哭,吓得不轻。赶紧拿面巾纸给她擦眼泪。“傻丫头,你哭什么啊?”
“孙蘅!你记着!我吃你的喝你的是因为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但我不会带着全家都来吃你的喝你的。我知道你有钱,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要是敢给我妈打一分钱,咱们就玩完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温小寒太要强,孙蘅只有先哄着她。
老板听到这边的争吵声,一直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瞅。这时门口的风铃声响起,老板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开来。看见一个剑眉星目的警察跑了进来,之所以一眼看出他是警察,因为他穿着警服,难得的笔挺干练,但手里又拿着一杯奶茶正在啜饮,显出几分青嫩的稚气。
“请问几位?”
“有人在。”警察指了指卡座的那对情侣。老板拿着菜单跟在他身后走到卡座,看见他跟情侣中的男生打了个招呼坐下。
“不用看菜单了。一份牛丼饭。”警察将菜单递还给老板,手里的奶茶一会儿就见了底。
“不是说不来么?”
“我找到新证据了!”老板走开时听到他们在聊,女孩子则一直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面条不搭腔。奉培这才注意到温小寒的异常。仔细一看,好家伙,眼睛还红彤彤的。
他用手肘推了孙蘅一下,小声的问道。“你怎么着人家了?”
孙蘅还没开口,温小寒就把筷子一掷。“我先回去了。”
“嗯。开我的车回去,住我家也可以。我今晚去实验室。”孙蘅把车钥匙和房子钥匙都交给了温小寒。
直到温小寒走出门口,奉培才和孙蘅说起了案情进展。
之前查到视频里打人的女人,让奉培联想到信箱里那封威胁信。以那封信内容来说,极有可能是当晚与傅平生发生冲突的女子寄出的。这也符合他们之前推断的情杀理论。
那封信是有人塞进信箱,而不是寄过去的。所以没有地址,寄信人和邮戳。信封也是最普通的牛皮纸信封。
好消息是鉴证科的人半个小时前打电话给奉培,说从信纸上发现了一点端倪。
这是一张普通的公司专用信纸,虽然公司的抬头被裁掉了。但寄信人也许不知道,每个公司用的信纸颜色,设计,制式都有非常细微的差别。他们走访了市里所有的印刷厂,把每个公司的信纸都要了一个样本回来。
经过对比以后,发现是一家健身机构的专用信纸。但这家健身机构在全城开了十余所会所。吸纳了上万的会员,更别提教练,前台,清洁工等工作人员都可以接触到这样的信纸。
虽然奉培把客户和员工档案都调了回来,但如何从巨大的数据中找出那一个人仍然是个未解的难题。所以他跑来求助孙蘅。
“你先将范围缩小到内部员工,女性,年纪不会太大20-35岁区间。毕竟员工拿到公司信纸的可能性比客户要大很多。”
奉培拿出随身带着的电脑,用EXCEL检索出了符合条件的女员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共有五十余人。
“傅平生平时有没有健身习惯?有没有在这家会所办过卡?如果有,在谁手里办的?谁是教练?都查清楚。看这两者中间有没有重叠的人。”
奉培查过一遍。并没有傅平生的办卡记录。“也许不是他本人办的也不一定,查查文鸿煜。他不是负责打理傅平生的日常生活吗?”
“查到了!”奉培指着电脑屏幕。“他是办了一张拳击课程的年卡,教练请的是东城区健身会所的高级私教-白麓。奇怪。他竟然请了个女教练?”
奉培调出白麓的履历:白麓,女,28岁,巴西柔术黑带七段。教学内容包括柔道,拳击和散打。照片里的女子黑色长发束成马尾,明眸皓齿,自带一股英气。
老板端着牛肉饭上来,奉培移开电脑给他腾位置。老板不经意瞥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大白?”
“老板认识她?”奉培一喜。
“她和她男朋友是我们店里的常客。其实是她男友来的比较多。”老板配合的回答道。
“男朋友么......”孙蘅让奉培调出文鸿煜的照片给老板看。“是这个人吗?”
“就是他!”老板觉得帮助到警方有些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忧。“他们该不是什么罪犯吧?”
“不是。不要瞎猜了。警方寻找证人而已。”奉培打发走了老板。
之前奉培一直想,傅平生的个子不矮,体型是偏壮硕型的。尽管年纪大了,以一个女人的力气也很难从后面割破他的脖子,一刀毙命。
但是如果是一个学过柔术的女子,加上文鸿煜的帮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但动机呢?是文鸿煜想杀傅平生,她是帮手?还是她想杀傅平生,文鸿煜是帮手?
还有个最大的矛盾点,如果她是文鸿煜的女友,她还能同时是傅平生的秘密情人吗?
“说到底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消除。”
果不其然,当奉培尝试着把顾瑾,文鸿煜,甚至温小寒的名字输入系统试试。都一一找到了对应的档案。
他们都有在这个健身房里办会员。单凭一张信纸并不能说明信一定是白麓写的。
看似近在眼前的答案,倏地又跑远了。
夏栀不愿意接受领养,所以暂时没有合适的去处,警方还需要她配合调查。于是顺理成章的继续留在了福利院。
福利院里,一名穿着警服的警官在向福利院院长介绍孙蘅。“这是我们警方请来给夏栀做心理干预的教授,孙教授。”
“孙教授,您好。”院长热情的伸出了手。
“您好。”孙蘅简单的回握了一下。同时,他感受到上方有一道灼热视线,握手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
夏栀穿着一条绘了小雏菊裙子趴在二楼走廊的玻璃窗上打量着他们,目光里透着早慧。
他朝她点了下头,好像熟识的老友一般。
院长也注意到了二楼的夏栀,指着她同孙蘅介绍。“那就是夏栀了。真可怜。家人都没了。”
“表示同情的话除了彰显自己富有爱心以外,对于当事人什么用都没有。在她面前千万不要表露出这么明显的同情。”孙蘅的话虽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十分直白。院长面子上抹不开,干咳了一下扭开了头。
夏栀仿佛知道他们是来找她的,很乖巧的坐在二楼走廊的长椅上没有乱跑。
“小栀,这位是孙教授。叫老师。”院长牵起她的手。
“老师。”相比于奉培的到来,夏栀明显更喜欢这个老师。
孙蘅将她带到一个单独的教室,给她拿了一沓白纸和彩笔。
“又要画房子,树,人吗?”孙蘅还没有开口,夏栀抢先一步问道。
他有些诧异,这个孩子知道房子,树,人的心理测验。她以前曾经接受过这样的心理辅导?
“不。我们来协作一副画。”孙蘅拿出白纸先绘了一栋房子的平面图。房子分上中下三层,有前坪和后院。后院是座山。
他以前有过一点建筑绘图的基础,画的还有模有样。
孙蘅将画完的房子放到夏栀面前。“现在你在这座房子里试试画出你记忆中的家人。就是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些。”
“哦。”夏栀闷下头来开始画。
孙蘅很耐心的坐在一边读着自己带来的杂志,等她画完。
她首先在房子二楼窗户口画了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代表的就是她自己。然后是一个佝偻着背坐在一楼沙发上老人,老人穿着棕色的上衣和蓝色的裤子。
“这个是外公。”夏栀解释。她想了想抬头问孙蘅。“可是我没见过外婆还有爷爷奶奶怎么办?”
“不记得的可以不用画。”
夏栀哦了一声又埋头开始画。这次她画的是爸妈,两个身量等高的小人,没有具体的面容。只可以从小人穿的衣服判别男女,他们手牵手站在后院的山上。
“为什么爸爸妈妈站在山上?”孙蘅问她。
“因为他们出远门了,外公说的。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我只见过照片。”
孙蘅点点头,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还有谁呢?”
夏栀想了想,在负一层画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在前坪画了一个背着吉他的女人。而红衣小女孩(她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穿黑夹克的女人。
“她们是谁?”
“小鱼姐姐,小寒姐姐和LULU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夏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孙蘅问她。
“你是孙老师,你是来给我上课的。”夏栀甜甜的看着他。
“咔”一声。孙蘅关掉了录音笔。
晚间,孙蘅在浴室冲凉。
温小寒拿着钥匙自己开门进来了。她过来的时候没有和孙蘅说一声,今天也没有去酒吧唱歌。因为又睡了一整天。
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酒喝的太多了。
错过了十几个老板的电话,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估计这回又是饭碗不保。毕竟除了孙蘅谁还愿意相信她那奇怪的嗜睡症呢。
还好还有一个避风港,孙蘅的家或者说孙蘅的身边永远是让她觉得魂可以定下来的地方。
她打开门时,第一个迎接她的是悟空。悟空听到钥匙转动声就警戒的盯着门口处于随时攻击状态,看到是她马上放松下来,摇着小尾巴晃过来蹭了蹭她的小腿,两只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她,像看到了救星。
悟空是孙蘅养的一只大金毛,在孙蘅心里应该是仅次于小寒排第二的存在,奉培排第三。这是孙蘅自己说的。
温小寒蹲下身来摸了摸悟空的头,从柜子里抓了一把狗粮放在它的盆子里。“你的主人今天一定又忙得忘了喂你了吧?”
悟空用哼哧哼哧吃的忘乎所以然的声音肯定了她的问题。
孙蘅还在洗澡,他的西装衬衣就搭在餐厅的椅背上。
餐桌上还摆着一张画,温小寒拿起来看。
画的笔触明显是两个不同的人,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的画风。画了一大家子人。
温小寒饶有兴致的学着孙蘅平时工作的样子在分析画里人物的关系,连孙蘅何时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发觉。
“来了?”孙蘅微弓着身子将头搁在她的肩上,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她手中的画。头上还有湿漉漉的水珠滴在她的肩上。
小寒侧过头就可以亲到他的距离。有沐浴露的清香钻进她的鼻子里,孙蘅从来只爱这一个牌子的味道。熟悉的香味让她一下子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了。“嗯。这是谁画的?”
“我和一个患者一起画的。这是心理治疗的一部分。”
“哦。那要收好。”温小寒将画还到他手里。转身进浴室拿出一条干毛巾。
“坐下。”她的命令让孙蘅和悟空同时坐了下来,动作空前一致。
孙蘅与悟空两个互望了一眼,彼此眼里都透着对马屁精的鄙视。温小寒忍不住笑出了声。
孙蘅坐在沙发上,温小寒站在他两腿之间用干毛巾为他擦头发。他自然的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像悟空一样贴着她,将脸埋在她的小肚子里。
“别闹。好痒。”她将他的头掰开,隔着毛巾使劲揉着他一头柔软的不像话的毛。
悟空识趣的晃到了厨房去吃它的狗粮。
“小寒,你相信我吗?”
“自然。”
“相信到愿意到自己全身心的交给我吗?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相信我是为了你好?”
温小寒察觉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食指点着他的额心问。“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他的手伸到她后脑勺,抵住她的前额。“最近有没有时间?”
“诶?酒吧的工作没戏了。估计要闲一阵。怎么了?”
“跟我来一趟旅行吧。”
顾瑜的恢复比想象中要快得多,也许因为妹妹温顺的好性格。她在傅平生那里没有吃太多的苦。除了沦为他发泄性欲的工具。
一想到这里,顾瑾的心又揪在了一起。他发现自己竟然为了顾瑜的顺从而感到生气。
她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沦为傅平生的奴隶?她为什么不反抗?
顾瑜并不知道哥哥此时在想什么,她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放回了铁盘子里。“哥,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最开始送她来医院检查是害怕她在被囚禁七年后,精神状况会不太好。未曾想到医生说她很正常。甚至比一般人还要乐观积极的对待生活。
“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七年还能保持这份乐观。太难能可贵了。”医生手里拿着检查报告赞叹道。
顾瑾却觉得怅然若失,这种感觉就像储存了好久的能量要去打一场仗,却突然被通知平安解放了。是该高兴的,可是又有隐隐的被抛弃感。
“你再多住两天,你在这我还可以每天看着你。你回家了,就见不着了。”顾瑜住院的地方就是顾瑾工作的医院,所以每天他都能抓住空闲时间过来看看她。平时工作太忙,根本抽不出时间回家陪她。
顾瑜虽不开心住在这,也体谅哥哥的关爱之心。闷闷的回了一句:“好吧。”
“哥,我再问一个问题。主人真的死了吗?”顾瑾不让她看电视,她被解救那天听电视里的报道说傅平生被杀了。但她没有亲眼见到傅平生的尸体,总感觉太不真实。
顾瑾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他主人!”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怒气吓到了顾瑜,他强迫自己收敛了情绪。“对不起。”
“没事的。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好。”顾瑜拉住他的手。“哥哥不用这么自责,其实傅平生并没有亏待我。”
“什么样算亏待?他对你做出这种非人的事还不够吗!”顾瑾撸起她的衣袖,露出那些陈年的疤痕。“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他打的!你都忘了吗?”
家里的人都把顾瑜当做宝贝一样,谁也不舍得碰她。小时候谁要敢欺负小鱼,顾瑾哪怕不会打架也要把对方打到趴下。打到整个小院,整个学校里都没人敢挨顾瑜的边。
“可是他会给我上药,还会给我买糖。”顾瑜小声嘀咕了一句。
顾瑾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气的夺门而去。留顾瑜一个人在病房里抹眼泪。奉培来找顾瑜的时候,刚好撞见了顾瑾摔门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顾瑾先收拾了情绪开口。“奉警官。您是来找小鱼的吗?”
“嗯。我问过医生说她现在的精神情况可以做笔录了。方便吗?”
“正好我要去巡房。那就拜托您帮我照看小鱼一下了。”顾瑾想起刚刚和顾瑜的对话,忍不住跟奉培抱怨了一句。“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完全被傅平生洗了脑。她怎么可以对那个畜生这样言听计从?”
奉培不仅不理解他的想法,反而冷声问他。“那你到底希望找到的是一个宁死不屈的妹妹的尸体还是一个被侵犯过但活下来的妹妹?”
顾瑾被他问懵了,一时竟答不上来。应该说是不敢说出心里那个真实的答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多么危险。如果妹妹真的拼死反抗,或许早已死在那阴冷的地窖了。
“这七年里她经历了什么,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奉培不欲与他多说,推开了病房的门。
医院的草地上,顾瑜和奉培并肩走着。
今天是个艳阳天,但顾瑜一点也不怕晒。她顶着太阳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汗流浃背才和奉培找了一张树下的长椅坐下。
“好舒服!”顾瑜伸展开她的长手长脚做了个舒展的动作。她闭着眼睛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她的脸上,斑驳的很好看。
“你哥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明明是受伤害最深的那个,为了安慰身边的人才努力将自己的悲伤藏起来。却要被误会成没心没肺不知好歹的人。
顾瑜笑眯眯的偏头看着他。“你也不了解我哥。”
他把她培育成温室里最娇弱的那朵玫瑰,却不小心将她遗失在最残酷的沙漠。他内心所承受的煎熬半点也不比她少。
奉培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于是将话题引回了案子上。
“傅平生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顾瑜脸上竟流露出浅浅的忧伤。“知道的。”
奉培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女孩未免心软过了头。以她和傅平生的关系,她不拍手称快已经算是仁慈,竟然还替他感到悲伤?“你不恨他?”
“曾经恨过,后来更多的反而是依赖。怕他来,又怕他在外面找到了新欢再也不来。在那个地窖里呆习惯了,也没什么恨不恨的。”
“根据我们对傅平生的邻居走访调查,有人说曾经见过你在傅宅前院活动,还跟你打过招呼,问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话。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求助?”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脑子里就没有想过要逃的事。”顾瑜有点难堪。“可能我已经被他驯养出奴性,他说让我在外面活动二十分钟马上回地窖,我就一分钟不会晚的乖乖回去。因为我坚信如果想要下一次再获准出来放风,我就必须听他的话。”
奉培听说过一些斯德哥尔摩症状的受害人,顾瑜大概就是这样的症状。傅平生用各种洗脑的方法将她训练的言听计从,让她再也不会表达自己的需求和反抗。
有辆雪糕车停在医院草坪外的小道上,顾瑜有意无意瞟了几眼,但什么都没说。
奉培说要去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握着两个雪糕。小时候吃的那种,雪人笑脸已经融的变成了一个鬼脸。
顾瑜眼里绽放出一瞬间的光彩,奉培觉得她比夏栀更像个孩子。而且是很乖巧的那种,想要的不敢说,害怕的也隐藏着。
“顾家父母都是科学院院士,难怪把你和你哥都教的这么好。”
顾瑜苦笑了一下。“哥哥没告诉你吗?”
“什么?”
“我们不是亲生兄妹。哥哥的爸妈只是我爸妈最好的朋友。”
奉培眼里露出惊诧,这个倒是他没想到的。握瑾怀瑜,有着这样的名字怎么可能不是亲生兄妹。
“我妈和顾妈妈年轻时就是闺蜜,很凑巧我们的父亲又都姓顾。她们两在怀着我和哥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我们的名字。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我父亲是个地质学家,他接受不了我母亲去世的事,就把我托付给哥哥家自己去参加了一个地质探险项目,再也没有回来。”
奉培皱了皱眉。“这未免有些太不负责吧?”
“他只是太爱我妈妈了。”顾瑜好像不懂怨恨的意思,对谁都是这样一副深表理解的态度。
“而且顾爸爸顾妈妈对我很好啊。虽然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但小时候顾瑾跟我抢一块肉吃都会被顾妈妈骂的半死。‘小鱼是妹妹,你要照顾她,保护她。’从小顾瑾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我真的特别感恩遇到了哥哥一家人。”提起顾瑾,顾瑜一脸幸福的模样。很难想象她是经历过那样事情的人。
“可是我听说,你是因为顾瑾的过失才被傅平生拐走的?”
顾瑜的笑脸终于一点点僵了下来,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轻松的口气。“是啊。顾瑾约我周五下课去新天地看电影。我还记得是晚上十点二十,最后一场的《飞屋环游记》。哥哥那时候刚进入工作岗位,每天都很忙,只有那个时间才有空。可是我等到开场他也没有来,电话也不接,我怕他来了找不到人,就一直站在门口等。主人..对不起,我是说傅平生,那时候很焦急的在影院门口寻找什么。他看见我一个人站在影院门口就过来问我有没有看见他的小孙女。”
顾瑜当然没有看到傅平生口中所谓的小孙女,但她还是好心的帮她一起在附近寻找。一个老人家而已,谁也不会提防。可就是这样的老人,在某一个小巷里,用事先准备好的乙醚迷晕了她。
当晚直到十二点,顾瑾从手术室里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才想起今晚约了顾瑜看电影。但当他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就永远无法接听了。
这件事成了顾瑾永远的心魔。
妈妈为了此事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彼时已经二十出头的男人心甘情愿的跪在瓷砖地板上,像童年做错事时一样接受惩罚。
妈妈一边抹眼泪,一边捶胸顿足。“等小鱼的爸爸如果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向他交待啊!”
“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呢?”温小寒收了吉他,三两步从舞台跨到了他们身边。
她的表演一结束,酒吧里马上又恢复了喧闹的氛围。
“你是不是有顺风耳啊?”奉培吃惊不已。
“看你们两贼兮兮那样就知道是在说我坏话了。”
酒吧老板找到她,将一个薄薄的信封交到她手里。“小寒,这是你今晚的薪水。你来了以后,酒吧生意真的好了不少。你这样的歌手不出道真是可惜了。”
已经有很多客人这么跟她说过,真是可惜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我要出道了你到哪去找我这么好的驻唱歌手啊。”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自信满满,不怕展示出自负的那一面。
温小寒从信封里把工资掏出来,四张一百。她抽了一张出来拍在吧台上给酒保。“Henry,一杯白兰地。”
老板对Henry摇摇头,让他别收温小寒的钱。“算我账上。”
“那可不行。老板你这样我下次收工都不敢喝一杯放松下了。你这是要逼我跳槽啊?”温小寒把钱揉成一团丢进吧台上那个TIPS的杯子里。
老板哭笑不得,只有吩咐Henry多附送块甜点给她。
“Henry,他们两的酒钱我也一起结了吧。”她索性把整个信封递了过去。
奉培想拦,被孙蘅截住。“咱们两就安心当小白脸吧。有温老板在呢。”
温小寒知道孙蘅在揶揄她。她是江湖儿女,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钱今日花。
她驻唱的收入远不够她在B市的开销,温小寒有钱的时候,孙蘅就安心的“吃软饭”。等她山穷水尽了,再给她准备一顿热的饭菜和一床暖的被窝。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酒和甜点一起上来的。简单的法式烤布蕾装在一个陶瓷杯里。温小寒平时不太吃甜品,但今天上台前没吃晚饭,肚子有点饿了。她拿起勺子边吃边和奉培聊起了天。
“又是什么案子要来求我们家小蘅蘅啊?”奉培看孙蘅对这个称呼面不改色,自己抖了抖鸡皮疙瘩。
“有个大师被人谋杀在家里。”
“这年头谁都能叫大师。”温小寒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是个真大师。做玉雕的,叫傅平生。”奉培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哦!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在哪听见的?”
“小蘅蘅的床头柜上有好几本鉴赏的书上都提到了这个人。他的作品好贵呢。”
“是啊..”奉培和孙蘅对望了一眼。
“咳咳咳~”温小寒放下勺子突然猛咳起来。
孙蘅紧张的从高脚凳上下来替她顺背。温小寒咳得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Henry,这布蕾里头加了什么?”
“什么?”Henry也被吓到,不知道她怎么了。
孙蘅拿起瓷杯闻了一下。“是不是加了牛奶?”
“是..是啊。”之前酒吧的烤布蕾里都没有加牛奶,上次有客人提了意见说加牛奶口感更好一点。厨房就改良了一下配方。“怎么了吗?”
奉培也很紧张的。“小寒为什么会这样?”
孙蘅皱眉。“她有乳糖不耐症。”
孙蘅开车载她去医院吊了点滴,忙活了几个小时后,她终于缓过来。累得在孙蘅的膝头上睡着了。
奉培和他并排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人的身体真的很奇怪啊。夏栀最喜欢吃牛奶糖,小寒却对牛奶过敏。”
孙蘅若有所思的盯着温小寒还红肿着的手臂。
次日,奉培去福利院看夏栀。
外公死后,她被刑警队的人找到送进了儿童福利院。
奉培去看她时,她正在发脾气。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谁说话都不理。
“怎么回事?”奉培问保育员。
“小栀一直很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这个样子。”保育员也很不解。
“今天福利院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呀。”保育员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经过的一个护工搭了句话。“今天院里有个小男孩玩耍的时候掀了她的裙子,你知道小孩子都是顽皮的。我们以为没什么事,但夏栀当时吓坏了,尖叫不止,后来还哭了很久。然后就不理人了。”
“原来是这样。”负责照看夏栀的保育员觉得很不好意思,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都不知道。
奉培推门走进夏栀的房间时,夏栀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了头。
奉培从口袋了抓了一把奶糖出来,是文鸿煜说过的那个牌子。
夏栀忍不住伸手从他手心里拿了一颗。福利院里没有这种糖吃,她很想回家。
这么想着就说了出来。“我想回家。”
“你已经没有家了。”奉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还只是个孩子,这样的话对她太过残忍。
他努力把口气放柔,转了个话题。“小栀今天为什么要生气?”
“外公说,夏栀是小女孩。除了家人,别的小男生不能碰小栀裙子下面。”
“那外公死的那天。你在干什么?”
“外公死了吗?”夏栀睁大眼睛,很吃惊的表情。但这个表情持续的太久了,她并不是真的吃惊。九岁对于生死的概念也应该有了正确的认识。
奉培又换了个问题。“小栀那天穿的裙子上有血。外公死后,你进去工作室看见谁了?”
工作室的智能锁只输入了几个人的指纹,夏栀是其中一个。
“我裙子上有血吗?”又是同样的口气将问题抛了回来。好狡猾的孩子,奉培心想。
“那你说的地窖里的小姐姐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姐姐..”夏栀眼睛滴溜溜的转,像是在回忆。“小鱼姐姐是小栀最好的朋友。”
夏栀永远在答非所问,奉培对这样的小孩没有一点办法。心想这差事只能交给孙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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