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眼状的金色网格在她瞳孔深处扩散。
古希腊文从唇齿间滚落,与八音盒的机械音阶绞成无形锁链:“他们用蜜糖蒙蔽誓言,用铁靴践踏冥府之门。”
陈谨的白大褂被冷汗浸透,他看见林晚晴的黑裙掠过窗外,蜂蜡气息如幽灵般渗入砖缝。
气相色谱仪的打印口吐出最终报告。
阿卡迪亚蜂蜡的放射性碳十四数值异常——与二十年前山火中烧焦的巡演团遗物完全一致。
陈谨的指尖抚过数据曲线,林晚晴母亲的脸在记忆里浮现:她在歌剧《俄耳甫斯》中扮演的欧律狄刻,腕间也缠着常春藤纹章。
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的声响像无数细小的丧钟。
匿名短信再度涌入,乐谱照片自动拼合成完整乐章,五线谱边缘的希腊文渗出蜂蜡:“当灰烬重燃,代达罗斯的迷宫将吞噬伪誓者的回音。”
陈谨的银质酒壶坠地,威士忌浸湿了顾明的警徽,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蜂蜡气息,此刻正从每具尸体的毛孔里复活。
实验室外传来瓷片碎裂的脆响。
林深冲出门时,只捕捉到一缕蜂蜡炙烤的焦香,混合着林晚晴常用的苦桃香水味。
陈谨的微型解剖刀刺入青铜马腹,羊皮卷轴在蜂蜡崩解中展开,赫拉克利翁石碑的旋律化为实体音波,将三日祭的倒计时刻进满地骨瓷碎片的瞳孔里。
实验室的玻璃碎片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哀鸣,林深冲出大门时带起的穿堂风掀翻了金属台上的骨瓷残片。
陈谨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狼藉,鎏金八音盒斜插在一滩半凝固的蜂蜡里,发条转动的咔嗒声像某种来自冥府的倒计时。
苏黎蹲在青铜马腹的阴影中,紫外线笔的光圈锁定齿轮内部镌刻的希腊文,她的瞳孔在紫光下裂成蜂巢状的金色网格,仿佛能透视机械深处的每一道纹路。
“频率398赫兹。”
她的声音裹着蜂蜡的甜腻,指甲划过八音盒侧面的焦痕,“这不是普通音乐盒——是声波武器。”
陈谨的银质酒壶擦过唇边,威士忌的灼烧感压不住喉头的寒意。
三小时前这枚八音盒还锁在证物箱最底层,此刻却像从阿卡迪亚山谷的灰烬中复活的诅咒。
林深的脚步声突然折返。
他踹开铁门,黑色雨衣上的水珠在地面炸成带血的脚印:“走私船跑了,但捞上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