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花祈夏盛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花祈夏盛修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渔火夜再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共秋从酒架上挑了一瓶大刃金麦倒进古典杯。酒塞拔开的瞬间,浓烈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不是酒水的醇香,而是近乎纯粹的酒精味道,刺鼻,辛辣。花祈夏惊讶于谢共秋会选择这么烈性的酒,可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制止他。她都不敢想象待会儿哪个倒霉要蛋喝下它的场景。谢共秋倒完酒,在场终于有人说话了,花祈夏听见有人问谢共秋:“哦?为什么?”问的人是盛修。他上半身微微前倾,做出虚心请教的姿态。黎胜南往花祈夏这边靠了靠:“……你哥脸色好难看。”花祈夏心说她哥自打上了车脸色就没好看过。简直都不像盛修了。盛修问的是谢共秋选择自己妹妹的原因,只是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晚了,在话题沉寂的空档期大家都各怀心思,现在他忽然问出来,就很像那首老旧的粤语歌,卡顿的音符时断时...
《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花祈夏盛修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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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共秋从酒架上挑了一瓶大刃金麦倒进古典杯。
酒塞拔开的瞬间,浓烈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是酒水的醇香,而是近乎纯粹的酒精味道,刺鼻,辛辣。
花祈夏惊讶于谢共秋会选择这么烈性的酒,可是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制止他。
她都不敢想象待会儿哪个倒霉要蛋喝下它的场景。
谢共秋倒完酒,在场终于有人说话了,花祈夏听见有人问谢共秋:“哦?为什么?”
问的人是盛修。
他上半身微微前倾,做出虚心请教的姿态。
黎胜南往花祈夏这边靠了靠:“……你哥脸色好难看。”
花祈夏心说她哥自打上了车脸色就没好看过。
简直都不像盛修了。
盛修问的是谢共秋选择自己妹妹的原因,只是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晚了,在话题沉寂的空档期大家都各怀心思,现在他忽然问出来,就很像那首老旧的粤语歌,卡顿的音符时断时续,前后音乐衔接不上似的。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Hadrian接话说,他放下交叠的腿,倾身举起载量过半的古典杯,对盛修:“你想问,就得喝。”
盛修立刻伸手去拿古典杯。
黎胜南倒吸冷气。
幸好有陈聆枫适时站出来打破了这种针锋相对的气氛:“还是算了吧,一个游戏而已,他又不是被国王抽中的。”
说着她看盛修一眼:“真喝醉了怎么办。”
盛修一怔,低头对上花祈夏担忧的目光,他愣了愣,随即恢复了神情坐回沙发上。
第三轮抽中国王牌的是黎胜南,她只看了看花祈夏的牌号,堪比精密仪器的脑子两三下就算出了对面Hadrian手里的牌,黎胜南脸颊粉红:“想问5号,下次全球巡演是什么时候。”
Hadrian有被她精准的计算能力惊讶到,笑了一声:“明年8月份,首站暂定京市蓝海体育场。”
黎胜南强忍着没尖叫出声。
Hadrian挑了一瓶奶蓟伏特加,古典杯里的酒水几乎和杯口齐平了。
到这里,乔星灿问:“还玩吗。”
此时Hadrian和燕度、盛修的脸上都露出一种意兴阑珊的表情。
闻人清和在这时站出来,他笑了一声:“再玩最后一局吧。”接着他动手洗牌并率先抽了一张掖在掌心。
这一轮,抽到国王牌的人是盛修。
他个子高,从他的位置如果想看见几个女生手里的牌简直易如反掌,盛修扫了一眼对面风格各异的五个男人,低沉声音透着金属质感:“我要问,红桃A——在上周礼堂的暗房测试环节,你——最后一题的答案是什么。”
他话一出,气氛再次升到一个高潮。
乔星灿他们环顾四周:“谁?谁是红桃A?”
“这种问题,不好说吧。”Hadrian话虽如此,但眼里颤然掠过一丝精光。
花祈夏手里握着一张红桃9,她脑海中回忆起答题当天的最后一道问题——
那道题,该怎么说呢?
确实是一道很难回答,同时又很怪异的问题,她从来没在任何类似的问卷调查上见到过相似的问题。
闻人清和:“谁是红桃A?”
就在这时,燕度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是我。”
一张红桃A被拍在桌面上,雪白纸张的正中间是一颗艳红的桃心,空调气流将薄薄的纸片掀起又落下,好似中间那颗红心正扑通扑通地震颤。
盛修扫向燕度,神情淡淡。
燕度嘴角是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的,但眼底的情绪恹恹,他摇了摇头嗤声:“你这问题……”
陈聆枫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参与者的私密答题不属于游戏范畴。”
盛修脊背压回沙发上,抱起手臂淡然吐出三个字:“那就喝。”
黎胜南一下子倒抽气一把搂住了花祈夏的胳膊:‘夏夏!尼玛的好可怕啊啊啊!”
花祈夏:“……”追星成功让黎学姐彻底不装了,原来是只暴力萝莉兔。
燕度哼笑一声,抬手揭开了盖在古典杯上的纸牌,也不拖泥带水,干脆利索地一口闷了那混合着烈酒和葡萄汁的国王酒。
花祈夏眉心蹙了蹙。
辛辣刺激的酒液入喉,燕度狠狠闭了闭眼,压出一声沙哑的呼气声,“哈。”
他再睁眼时整个眼球都黑亮得吓人,像某种撕咬生肉后餍足凶恶的兽类。
燕度朝众人扬了扬空荡的杯底,盛修手臂交叠脸色如常,似乎让燕度喝酒并不是他的本意一般。
“救命……我怎么觉得气氛好诡异。”黎胜南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餐盘朝花祈夏让了让,叫花祈夏尝尝她拿的榛子和榛果酱,“好想逃还逃不掉,嘤。”
花祈夏深有同感。
她好像目睹了一场兵不血刃的修罗场又好像没有。
女主陈聆枫全程没被波及,但几个男主莫名像几只应激的狸花大野猫似的脊毛倒竖,根根冲天……
但,一切又好像只是花祈夏的错觉。
他们依旧个个清贵矜持地坐在那里,举止泰然,俨然随便套个西装就能直接出席全球商业峰会。
花祈夏抱着一堆瓜在原地疯狂转圈,急得直挠屁股,不知道瓜田在哪儿。
花祈夏:“学姐,我觉得这地毯扎得慌。”
“噢!夏夏你坐着我嗑的榛子壳了!”黎胜南惊呼。
陈聆枫不管这些人的所思所想,她再一次拿出平板,语气带了点儿不容置喙:“游戏也玩够了,现在,我要宣布匹配结果了。”
燕度再次睁开了眼,他的眼白外围浸出了淡淡的红色,像是被酒意醺的又像是火气旺盛,燥红了眼。
花祈夏扫开屁股下面的榛子壳,依旧如坐针毡。
“白鸥。”陈聆枫看向白鸥,“乔星灿。”
一对舞蹈天才,不管是在台上还是台下都搭配得相得益彰,一眼神仙眷侣。
“黎胜南。”
黎胜南揪紧了衣摆,陈聆枫:“燕度。”
“……嘤。”黎胜南并没有很轻松的样子,对她来说,高大野蛮的体育生也是很值得畏惧的存在。
花祈夏觉得她或许期待的是闻人清和、盛修或者乔星灿那样的男生,温和亲近,不会有太强烈的压迫感,相处起来没有负担。
而燕度在听见自己的名字之后,拿着酒罐的动作一顿,花祈夏注意到他下颚肌肉紧绷又极快地松开,似乎蹭了一下牙根,接着他转头朝黎胜南咧嘴笑了笑,痞帅非常。
“陈聆枫。”
陈聆枫念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回紧张的是花祈夏,她哆哆嗦嗦用牙嗑开一颗榛果,就见陈聆枫平静地看向沙发对面:“闻人清和。”
闻人清和腰板笔直,朝陈聆枫点头一笑。
花祈夏心中纳闷,好像二位的反应都很平淡?
然而没等她想太多,陈聆枫就把Pad一划到底——
最后一位,是年纪最小的花祈夏。
花祈夏深吸一口气,感觉刚才吃下去的榛果正噎得她喉咙发痒,像无数根细小的毛刺堵在气管里,如鲠在喉。
屏幕滑到底,陈聆枫看见Pad上的名字,神情一顿,接着抬头先看了花祈夏一眼,然后语调平稳——
“谢共秋。”
——
楼上的外国男人身披浴袍,架着手臂随性地趴在栏杆上,身体前倾。他的五官极为精致立体,眉目间隐隐透出一股独属于贵族的英气。
那双被多少人迷恋的蓝宝石般的眼睛正微眯着,居高临下地俯瞰楼下的人,他的外貌实在太具冲击力,花祈夏猝不及防被对方那一头亮紫色的狼尾卷发闪了眼,心中大呼妖孽。
她现在终于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可以让亿万粉丝倾倒痴迷了。
真人的冲击性比照片来得更直接更震撼,难怪外媒对这位张狂放肆的巨星又爱又恨,为他一举一动掀起的流量效应俯首称臣。
即使抛开王室身份与摇滚才华,Hadrian只凭着这么一张脸也足以在一众资本面前匹敌厮杀。
黎胜南小声激动:“他,他染了头发!”
花祈夏不得不承认,Hadrian是这些男生中外貌最优越的一个。
如果不是她提前熟知了剧情,花祈夏都怀疑自己会在一秒钟的时间里火速爱上这个蓝眼妖精。
Hadrian似乎已经习惯了众人的瞩目,并享受其中。
他狭长的眼眸一眨,换了个姿势,掌心托着下巴,左膝盖抵在玻璃上,姿态随意慵懒得似一只高贵的波斯猫:“Well well,我还以为,会有人为了和我住而抢破脑袋。”
花祈夏觉得身旁的黎胜南快要晕过去了,赶紧抓住她的胳膊,这声音不能多听,有蛊。
她没想到Hadrian的汉语说得这么好,虽然念字的音调还微微打着卷儿,像长尾鹦鸳那五彩斑斓的尾羽勾搔在人的心上,他那低冽的音线仿佛古老的大提琴,似乎只有燕度的烟嗓能与之匹敌。
但就是……翻译腔好浓重。
花祈夏打赌他的HSK教材肯定不是最新版。注
没人接话,Hadrian看见楼下的四位女生,将原本敞开的浴袍拢了拢,遮住了被热水泡红的肌肉线条。
那一头醒目的紫发没被吹干,他随手摘下黑色的发箍,湿凌凌的碎发就垂下来遮住了光洁的额头:“Huh?”
陈聆枫走上台阶:“抱歉,我们还以为你已经入住了单人间。”
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
出于身份的敏感和安全等原因,大家在分房伊始就默契地没有将Hadrian列入双人间的考虑范畴中。
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Hadrian落下一声哼笑,花祈夏听见这位紫毛小莎士比亚说:“我的行李已经放好了,你们——”他宝石蓝的眼眸一一划过众人。
谢共秋食指指节抵上眼镜:“我跟你住。”
“OK.”Hadrian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拢着浴袍转身回了房间。
他随性的模样确实让空气落下几秒钟的安静,不过大家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Hadrian的言行没人表示出过多的情绪,除了黎胜南,她耳尖已经红透了。
于是大家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盛修、乔星灿和白鸥住在一楼,其他人都住在楼上。
燕度单手拎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对众人笑道:“他比照片上要显得更高一些,得188往上了吧。”
“差不多,不过没你高。”乔星灿扭头问陈聆枫,“今晚还有其他活动吗。”
陈聆枫:“大家先休整一下吧,回房间洗个澡就可以下来吃饭了,晚些时候会公布初次匹配的结果。”
听见她的最后一句话,所有人的动作都微不可察地有了停顿。
花祈夏听见黎胜南紧张的自言自语:“开始了啊……”
初次匹配结果公布,就意味着“Lolo to Lolo”活动,正式开始了。
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中,他们将不再是孤独的个体,他们的身边将长久地有另一个人的陪伴,意味着他们只供自我咀嚼消化的喜怒哀乐将不再是隐晦的秘密。
黎胜南跟在花祈夏身后,小心翼翼地踩台阶:“学妹学妹,你,你有预期的匹配对象吗。”
花祈夏想也不想直接摇头,这个还真没有。
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前排吃瓜观战修罗场的,至于自己能匹配到哪位男主,花祈夏觉得都可以,接下来按部就班遵循活动规则走就是了。
反正她早晚都会被对方以“你很好但不适合我”为由塞好人卡,匹配到谁都一样。
她们站在楼梯上聊天时,谢共秋和她们擦身而过,表情依旧冷冷淡淡的,只不过路过花祈夏时他行李箱的后轮打滑,轻轻磕在玻璃台阶上,花祈夏下意识帮他提了一下,换来一句不温不火的“谢谢”。
谢共秋听见花祈夏说“没有”,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掠过她们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黎胜南见谢共秋走远了,才小心翼翼地对花祈夏道:“其实我也都可以,但,我还是希望,嗯……第一次不要把我和谢法医凑一块儿。”
花祈夏:“为什么?”
黎胜南抓抓蓬松的卷发:“他看起来好冷淡啊,不像是会主动社交的样子,我也不太擅长,嗯,主动找话题这些,你懂的吧……”
花祈夏看出她真心实意的担忧,又想起论坛上对谢共秋的评价——
外冷内热,X欲如掩藏在沉睡岩灰下的火山浆,倾慕之人只需给予丁点儿火星就能擦出滚涌爆发的爱意。
大部分人都会像黎胜南这样,因为他外在的冷漠对这座冰山望而却步,恐怕除了女主,也不会有人有资格见到他隐藏的另一面,因此花祈夏也没有解释太多,简单宽慰了黎胜南几句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花祈夏的房间在二楼最北侧,经过走廊时其中一间房门“咔哒”打开了。
刚刚被她们小声讨论的谢共秋正要走出房间,他猝然抬眸撞上花祈夏,神色微顿,接着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花祈夏透过他身侧的门缝看见陈聆枫正在里面和Hadrian交谈。
Hadrian温和含笑的模样极容易让人觉得刚刚在落地窗前看见的那一幕是错觉,花祈夏听见他对陈聆枫说——
“外头那群家伙我已经让他们都撤了,校园网的事,我很抱歉,马上就会有人解决的,哦对了,岛台上的晚餐是我这边随行的皇家厨师准备的,算是给大家的赔礼。”
谢共秋似乎注意到花祈夏的目光落在屋内二人身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出门离开时随手将门缝开得大了些,只是力度有些大了,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气流。
花祈夏回过神来扭头时对方已经离开了。
不知为何,看着谢共秋的背影,花祈夏莫名觉得他刚刚似乎情绪不好。
花祈夏又看了陈聆枫一眼,难道是因为和情敌独处一室让谢共秋不开心了?
不愧是万人迷文,三个人就自成修罗场。
门开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屋内两人的注意。
Hadrian抱着胳膊扫视过来,探究的眼神直白地落在花祈夏脸上,微微一顿,随即充满兴味地挑眉:“这么小?”他转头对陈聆枫摊手:“在我们国家,未成年人是不被允许参加成人社交的。”
花祈夏:“……”
陈聆枫让花祈夏先回房间洗澡,她将手上的文件卷成筒敲了敲掌心:“祈夏18岁,你别逗她。”
Hadrian不置可否,他只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花祈夏的眼睛,很耐看,在他们专业领域叫“Loud eyes”,这样的眼睛常常会说话。
且情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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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谢共秋的声音,花祈夏把装刺猬的箱子放在脚边,轻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只有谢共秋一个人,他手边是一本装订简约的书,花祈夏开门带起的气流将书页轻轻翻过了一张。
像白色飞蛾的翅膀。
谢共秋朝她的方向望过来,“有事么。”
“呃……”花祈夏忽然卡壳,拇指在门把手上按一下。
诚然他们已经知道了“Lolo to Lolo”的初次匹配结果,然而,直至如今花祈夏都没有一种实感——
按照活动规则,从昨晚开始,她就应当在行动和心理上将眼前这个男人真正地当做自己的“伴侣”。
可是他们之间的交流甚至没有超过十句话。
而觉醒的影响更是削减了花祈夏的参与感,所以眼下面对规则层面上的这位“男朋友”,花祈夏油然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情绪。
谢共秋见她没说话,便收回了视线,修长的手指将那一页书重新翻了回去,黑色的铅字从他的镜片倒影中掀过一行又一行。
花祈夏回过神来,几乎是屏气凝神地走进房间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好像谢共秋天然就带着让人不敢打扰的疏冷。
“早安,学长。”花祈夏视线扫向那本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拉丁文和方程图,是需要高强度集中精力阅读的东西。
花祈夏只看一眼就晕,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了谢共秋的阅读,她不由得迟疑了脚步,“要不我待会儿再来——”
“我还不至于因为一本书,”谢共秋忽然开口,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从书页离开,落在花祈夏脸上,“而冷落我的‘女朋友’。”
噗通。
装刺猬的纸箱因为花祈夏的手滑在书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刺猬瑟瑟发抖地缩起爪子,用力把自己团成一颗毛栗子球。
花祈夏怔住了。
长袖遮掩下的手臂瞬间竖起鸡皮疙瘩。
女朋友……
救!
他为什么能说得那么面不改色淦!
有那么一瞬间花祈夏宕机的大脑甚至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将闻人清和与谢法医的职业互换,那么谢共秋在商界一定是一只享受突袭,享受猝不及防一句话把对手摁死的老狐狸。
好在谢大法医的工作对象往往是不大能够给他回应了。
可是花祈夏会。
花祈夏的心通通跳。
她没想到谢共秋就这么直白而自然地将“女朋友三个字脱口而出。
就像昨晚他平地一声雷丢出的那句“你”,只不过现在,愣住的只有花祈夏一个人。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出于本能和礼貌笑了笑,随即感受到脸颊的烫意。
花祈夏笑容一滞,整个人有点儿放空了。
做人十八年,她还没尝过甜甜的恋爱滋味,上帝就先给她怼脸一盆北极冰山帝王刺身,还是限时限量品尝那种,搁谁谁受得了。
作为清醒的旁观者,花祈夏很明白,她并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全身心参与活动的位置上。
然而谢共秋他们是不同的,他们出于个人目的和意愿参加了活动,就意味着这些原则性极强的人会遵守活动规则——
也就意味着,不论真心与否,他们会认真对待活动中的“伴侣”。
谢共秋说完那句话,就眼神不错地将花祈夏望着,像是要将花祈夏的态度收进眼底。
对面的盛修筷子一戳,把碗里未煮熟就捞出的牛肉恹恹丢进了脚边垃圾桶,黎胜南隔着燕度好奇地偷看一眼。
燕度嘴角轻扯,溢出玩世不恭的哼笑。
谢共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按住又放开的手腕,他收回手,然后说:“嗯。”
翻滚的火锅白雾缭绕,雨声在一点一滴消失。
花祈夏看着在氤氲的雾气中擦拭碗碟的谢共秋,忽然觉得,这位冷清疏离的谢冰山,似乎和这沸腾的烟火气也没有那么格格不入。
一顿滚烫鲜香的牛油火锅吃得尽如人意,酣畅淋漓,席间黎胜南和乔星灿不断地夸赞花祈夏妈妈熬的底料很绝。
乔星灿还问她这底料能不能真空量产,他想买几箱到国外巡演的时候解解馋。
“想得美。”盛修接话说,“这底料熬一小盒得花二十个小时,光是配料就得三十多种。”他一甩头,还挺傲娇,“花钱也买不着!”
花祈夏乐了,但是她知道盛修说得完全没有夸张,所以就没接话。
燕度“嘿嘿”两声,递了个幸灾乐祸的眼神给乔星灿:“傻眼了吧你,抓紧机会赶紧吃吧!”
乔星灿“哎”了一声,遗憾摇头,用公筷夹了几根粉条,想了想,又捞了一满碗鲜嫩弹滑的牛肉片。
花祈夏见大家吃得满意,心里也开心,决定回去要告诉赵玫,她熬的底料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她妈妈肯定高兴极了。
赵玫这一手手艺是在老家传统方子的基础上,靠她自己二十多年一点点琢磨改良出来的,不为赚钱,就是为了让一家四口人吃得放心开心。
盛修说的一点儿都没有夸大的成分,这火锅底料熬制很费功夫,花祈夏的父母渐渐年纪大了,花祈夏不愿意叫他们耗精力,现在家里吃火锅基本上就直接买超市现成的底料了。
“啧。”花祈夏挠了挠下巴,觉得这些人还挺有口福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主角们的欧皇光环?
黎胜南吃得嘴巴水红,“斯哈斯哈”的:“祈夏,真的好好吃唔,以后我去你家蹭饭!”
“好啊好啊,欢迎欢迎。”
燕度和盛修等人听见两位女生火速达成了约饭决定,都没有说话。
一直没开口的谢共秋抬起了头,也朝花祈夏看了一眼。
陈聆枫笑:“这就对了,这两天只是‘Lolo to Lolo’活动刚开始的首次团建,将来大家有很多时间相处哦。”
她笑起来时眼尾上挑,飒气阔落的东方妆容贵气而明艳,花祈夏暗暗地想,陈聆枫今天的妆容比她在礼堂那天的欧妆还要好看。
不同于那一天描摹骨相彰显出的强势魅惑,今天的陈聆枫红唇如丹,大开大合的气韵如东风拂面。
没有人会不被这样一位高智感的风情美人所吸引。
花祈夏想,她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妆啊,回头一定要向陈聆枫学姐取取经。
陈聆枫:“所以大家不用伤感,咱们中有些人的学院甚至都是挨着的,说不准上下课路上就能碰见呢。”
乔星灿:“没错,大家没事就聚聚啊。”
说到“学院”,盛修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花祈夏:“对了,你们学院是不是让你去参加夏令营,具体什么时间。”
乔星灿眼眸微睁:“山海还有夏令营这种东西呢?”
花祈夏“哈哈”两声,“有的。”她对盛修说:“暂定是下个月,还没发官方通知,反正得等大部分学校本科生放暑假以后了。”
——
花祈夏长见识了,然而今晚更让她大开眼界的是她哥盛修的态度。
盛修从来不是会咄咄逼人、主动和人起冲突的性格。
然而今晚花祈夏总能从他的声音和率先放下酒提架的动作里品出一丝隐晦的尖锐。
整场气氛都因他释放出的这一点针锋相对而变得微妙了起来。
Hadrian不明意味地哼笑一声,自己率先从那纸牌围成的圈中抽出一张牌倒盖在古典杯上面,接着又捻了一张在自己手里。
黎胜南给花祈夏介绍说那张倒扣的牌也属于国王,如果国王报出的数字恰好和那张牌一样,那么就由国王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
陈聆枫也抽了一张,没看牌数,先抬手扫了一眼腕表:“玩到九点就撤,明早还要早起。”
接下来闻人清和、乔星灿、盛修,谢共秋和燕度依次抽牌。
燕度手臂长,不用勾身就摸得到桌子,那张牌在他长而宽大的手里翻了个面,被古铜色的皮肤衬得刺白。
他歪着头,拇指一点点搓开牌面左上角的数字,看清楚后眉梢高高挑起,反手将那张牌倒扣在了大腿上,顺手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把电视里那咋咋呼呼的夺宝大赛给切了,换了一首时代久远的粤语老歌。
花祈夏抽走了最后一张牌,她将单薄的纸张拢在掌心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是张红桃3。
她看向大家,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自然,除了Hadrian——
啪。
鲜艳的大王牌被Hadrian甩到桌上,Hadrian靠在沙发背上叠起一条长腿:“我是国王。”
谢共秋食指抵上眼镜,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香槟。
“那么——”Hadrian宝石般的眼睛一个一个扫过众人,黎胜南受不了他的美目攻击,害羞地低下了头。
Hadrian把玩着酒罐,兴味盎然:“我想问——8号——”
他故意停顿了几秒钟,嘴角扬起:“8号——说一下对5号的第一印象。”
乔星灿立刻问:“谁是8号?”
Hadrian掀起盖在古典杯上的纸牌,是张红桃9,他很得意:“不是国王。”
闻人清和把自己的牌放在桌子上,笑道:“是我。”
“哦吼。”Hadrian又问,“5号呢,5号是谁。”
一条细瘦的手臂从花祈夏身边伸出去,白鸥摊开了自己的纸牌:“是我。”
众人的目光立刻全部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白鸥一如既往的沉静,闻人清和朝她微微点头,他认真思索了几秒钟,顺便从酒架里挑选了一瓶朗姆酒,倒进中间的古典杯里。
接着闻人清和看向白鸥的眼睛,思考过后认真地说:“很安静,很有舞蹈家的气质,嗯……如果有幸能看到你的演出我想我一定会陶醉到无法自拔。”
这个回答很真诚,也很绅士,在得体的边界感之外夸奖了白鸥最突出的闪光点,白鸥笑了笑:“谢谢。”
黎胜南眼睛亮晶晶的,小小声:“白鸥她跳舞真的绝美,上周我去礼堂借LED帕灯,看见她们在彩排,白鸥被围在中间转圈圈,像嫦娥一样!”
乔星灿问白鸥:“我记得你们团去年排了一场《吞花》是吧?现在还在排吗?”
“不了,今年在排下半部《卧酒》,九月份要参加积玉杯决赛,明年开始全国巡演。”
花祈夏不懂她们舞蹈界内的门道,但见乔星灿眼中惊艳,就知道白鸥的话含金量一定很高,她参加的那什么积玉杯一定是很厉害的比赛。
从事华国传统文化研究的花祈夏对一切历经岁月洗礼的风华之美都抱有深深的欣赏和崇敬,“古韵今风”不仅是白鸥她们所要追求的目标,同样也是花祈夏要学习和钻研的内容,从某些传承的视角看来,她们的使命有着相通相同的地方。
“真厉害!”黎胜南说。
花祈夏以前就听说过白鸥的名声,山海舞团去年排的一幕大型古典舞剧《吞花》就是由她主演的。
她之所以了解这些主要是因为这场舞台剧改编自白居易的《井底引银瓶》,所以在舞剧创构前期舞团的编导专门找花祈夏的班导师做了场外指导。
因此早在还没有和白鸥相识的时候,花祈夏就想去看现场了。
可惜《吞花》不对外演出,她班导师分到的几张首演票也都优先发给了研二研三那几位为数不多的独苗苗师兄师姐了,刚入校的花祈夏只有在朋友圈点赞羡慕的份儿。
白鸥挽起耳畔的碎发,对大家微笑道:“如果大家有时间想来看演出的话,比赛当天我给大家留内场票。”
所有人都很捧场地道谢,说有时间一定会去。
尤其黎胜南和花祈夏,四只精光发亮的眼睛里满满写着“这一趟血赚”几个大字。
花祈夏:“学姐,我能不能要你的签名?”
白鸥笑了:“签名就算了,我不是明星签名没什么价值,要不……我送你一套舞团首席的签名册和周边票夹行吗。”
傻子才会在这种时候装矜持,花祈夏小鸡叨米点头:“行的行的!谢谢学姐!”
放下酒杯的谢共秋余光瞥见花祈夏的神情,那双情绪饱满的眼睛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憋笑憋得嘴唇都嘬成了海螺,兀自美滋滋的,他淡淡移开目光,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唇角。
古典杯里多了一层清透的酒光,被酒杯外壁棱形的凸起折射成一道道网状的银线,倒映在漆黑的桌面上。
至今没被要过签名和限量周边的真巨星Hadrian换了条腿交叠。
第二轮,抽到大王牌的是燕度。
他撑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托着下巴,小拇指轻轻敲击在鼻梁一侧,想了几秒钟蓦然笑出了声:“那就4号和7号,说说你们最想匹配到的人是谁。”
空气先是一滞,进而犹如丢进滚油里的冰块,在怪异的安静中沸腾爆裂起来,气氛因为燕度的问题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花祈夏犹豫着把自己的牌放到桌上:红桃4.
陈聆枫:“4号是祈夏。”
Hadrian把自己的红桃2丢出去,舒展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饶有兴致地等着花祈夏的回答。
花祈夏有些尴尬的环顾一圈,盛修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似乎他也很想知道花祈夏的回答,而谢共秋则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酒,好似依旧游离在众人之外一般,他旁边的闻人清和一低头,就看见谢共秋手里空荡的酒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闻人清和微妙地多看了冷冷淡淡的谢共秋一眼。
花祈夏迟疑:“最想匹配的——”
燕度换了个坐姿,他朝后坐了坐,精壮的腰背被沙发坐垫抵得颀长而笔直,他手边的酒罐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这罐也要空了,燕度干脆一饮而尽,五指收拢随手把铝皮罐子“咔啦啦”捏成一个“沙漏”。
“我——”花祈夏感受到众人都在安静等待她的回答,压力狂飙的同时在心中捶胸顿足——
这么有料的问题怎么就没能落到女主手里!
偏偏被她这个小透明撞上了。
她定了定神,坦白承认:“我还没有想匹配的人。”
接着花祈夏的目光在那酒架子上巡视一圈,最后选了一瓶葡萄汁汽水,拧开,倒进中间的杯子里。
电视里单曲循环的粤语歌像夜幕下火车的鸣笛,时而远去时而逼近,在花祈夏的话音落下后成为了气氛的主角——
无情夜冷风,
吹散热情梦
含泪对孤灯,
痴心错恨种
无情夜冷风,
忆往日情重
……注
紫红色的葡萄汁被朗姆酒稀释,像混合了金色粉末的血水,在重力作用下垂坠成一道道不规则的印记,由紫转粉,最后沉入杯底化成丝丝缕缕的红雾。
花祈夏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怎么让气氛忽然凝固了,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回答听上去过于随意了一些,对这些重视价值与回馈的大佬们来说委实不够真诚。
——但是花祈夏确实没有预期的匹配目标,这并不是敷衍。
一瞬间,她有些抱歉且茫然地看向盛修,试图寻求在场她最相信的人的帮助。
然而此刻盛修却没有在看她。
盛修正盯着那杯混合酒液走神,说是走神,但他的目光是清明的,更像是在沉思。
燕度反而随性地摊开了胳膊,伸手拿起古典杯晃了两下,将里面的酒水混合均匀,接着轻咳一声,问:“下一个呢,7号是谁。”
……
“是我。”
谢共秋掀起眼皮,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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