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摸着我的头，满是感触，嘴唇嚅嗫半天却什么都没问，只是最后轻轻落下一句。
“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小晚也要好好爱自己。”
“是呀小晚，爷爷奶奶不会问你为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了。”
我敛下哭意，继续吃饭。
隔天就把家里所有的多肉都卖掉，空出了阳台。
阳光终于能照进屋子。
奶奶搬了个椅子坐在阳台，一边给我做毛衣，一边晒太阳。
爷爷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睡觉。
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在我的不断哀求下，爷爷奶奶留在城里陪我。
一直到五年后我高中毕业，我妈出狱。
这些年她过得不好，眼神空洞身体消瘦，一见到我，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小晚，妈错了，妈没有你活不下去啊，你让我回家吧，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一定好好对你……”
小区门口的人进进出出，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聚成一圈。
“小晚，你看我也遭了那么多罪，你就算再恨我，我也是你妈，你总不能说不管我就不管我吧……”
她虽是跪着，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却没半点动摇。
只有我知道，她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真心悔改。
我凑在她耳边悄声说话，下一秒我妈表情大变，再也装不下去了，指着我骂骂咧咧。
“那些可都是我的宝贝多肉！你居然全卖了！你还是人吗，你怎么那么没良心，早知道当初就把你流掉省得今天被你害怕成这样，你这个扫把星克亲命！”
“你个死贱人敢骂我孙女，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奶奶从人群里冲出来，跨坐在我妈身上捶打。
眼见我妈被打得翻白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撅过去，奶奶眼珠子一转当即哀嚎一声晕倒在地。
良久，寂静无声，人群连连后退生怕被牵扯上。
我妈抢先一步睁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头也我不回地跑走。
这之后又过了三天，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我妈的消息。
原来她看中了花店的一颗多肉，可身上没钱。
当晚就想趁着店里没人偷走。
谁知店主去而复返，手上正好拎着鞭炮，见状点燃往花店扔。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我妈被活生生吓死。
对此，我妈的死没人追究，送去太平间后，我也懒得去领。
只是交代医院随便处置。
等寒假过后，我在本地上大学，周末放假回家陪爷爷奶奶。
这一世，他们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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