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个啥？”
犟？
无非就想试着争一条出路出来。
我是个初中毕业生，上辈子早早嫁人成了家庭主妇，并没什么见识。
不拼一把，怎么甘心？
所有东西摞到架子车上，搭着夜色出门，按照平时，我肯定会害怕，但此时心里较着劲，害怕的情绪也就没那么重要。
但当看到路口站着的黑影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柳絮，是我。”
周应书打开手电筒晃了晃，语气轻快。
看到周应书的那一刻，我心里涌出难以言喻的心酸，“你怎么来了？”
“你第一次出摊，我来帮你。”
周应书把手电筒塞到我手中，自己推着架子车往前走。
这一刻，我是欢喜的，心里的那股劲直冲天灵盖。
到了大集，天色还没完全亮，我们忙碌的支摊子，等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热气，集上也开始热闹起来。
赶早集的人挎着篮子，拎着肥料袋子陆续出现，我心里也开始打鼓。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看着提前包好的两托盘扁食，我咬着唇角，才发现，开口吆喝也是个大难题。
曾经，我受过皮肉之苦，谩骂之声，饿着肚子去河边洗衣裳，都咬着牙熬过来了，现在被卡在脸皮上？
一想到曾经的种种，我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站起身，还没张口，脸先红。
但我知道，必须迈出第一步。
“猪肉馅扁食，皮薄馅大，一块钱一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猛地喊出一嗓子，不但把自己吓一跳，也把周应书惊了下，他蹲在炉子旁，瞪着大眼睛盯着我，脸色通红。
猛地一咋呼，周围的人都瞅着我们俩，那感觉就像围观耍猴戏的，搞得我手足无措。
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
对于内向腼腆的人来说，这一刻真的很难。
风向突然变了，炉子里的烟火扑了我一脸，眼睛被呛得泛红，咳嗽几声。
顶着打量的目光，我咬咬牙，豁出去了，又开始叫卖。
“皮薄馅大的扁食，一块钱一大碗。”
还别说，十来嗓子喊下来，竟然就顺口了。
“猪肉馅的，给我来一碗尝尝？”
一个中年人站在摊位前，指了指托盘上的扁食。
“哎，大哥您坐，马上下锅煮。”
第一个生意上门，我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抖动的后果就是，数错了，十五个一碗，多下了两个。
大海碗连汤带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