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妈妈又从地里挖了个东西回来,说是田鼠,让爸爸剥了皮烤着吃。
油灯下,爸爸熟练地剥着田鼠的皮,弟弟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胃里一阵翻涌,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 「爸,妈,咱们家不至于这么穷吧?我每个月都往家里打钱,怎么还……」
我话还没说完,妈妈就打断了我「你懂什么,钱就是要掰烂了花,才幸福」
见他们分着吃那只田鼠我觉得恶心,马上走了,也没再多言。
谁能想到妈妈居然把流脓的臭肉端上了桌,还逼着我吃。
我在角落里攥着馒头发呆,母亲推我一把。
「余年,明天你也和我们一起去挖宝‘」
眼看我不答应,母亲的巴掌就要落下来,我只能点了点头。
天刚蒙蒙亮,妈妈就扯着嗓子喊我起床,说是去「挖宝」。我强忍着恶心,跟着他们一家三口出了门。
妈妈手里提着个破塑料桶,爸爸和弟弟一人扛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活像要去盗墓。
「挖宝」的地点,是村里各家各户的垃圾堆。妈妈说,大年初一翻垃圾,能「年年有余」。
她还振振有辞地说,现在的人太浪费,剩饭剩菜里好多「宝贝」。
「余年,你和我们多学着点」
「京都的垃圾堆里好东西更多,你奶奶老说你那边消费高,你学着点我们的节约」
于是,我们一家四口,浩浩荡荡地开始了「寻宝之旅」。从村头到村尾,只要是垃圾堆,妈妈都要翻个遍。
她对村里每家每户的垃圾桶都了如指掌,知道哪家经常扔剩菜剩饭,哪家爱丢过期零食,哪家偶尔会扔些还能用的旧物。
她甚至能根据垃圾桶摆放的位置和垃圾袋的颜色,判断出这家人最近的生活状况。
「这家我知道,最喜欢丢好东西,前几天他们家办喜事,肯定有不少剩菜。」 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翻找着垃圾桶,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在挖掘宝藏。
「这家男人好喝酒,经常能捡到酒瓶子。」
「还有这家,女人爱打扮,说不定能翻到些没用完的化妆品。」 妈妈的目光又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宝贝」在向她招手。
她对每家每户的习惯和喜好都了然于胸。
村民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妈妈全然不顾,翻得更起劲了。
爸爸和弟弟也像着了魔似的,只要翻到什么看起来还能吃的东西,就立马塞进嘴里。
我亲眼看到弟弟从垃圾堆里翻出一个啃了一半的鸡腿,上面爬满了苍蝇,他居然吹了吹,就啃了起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爸爸更绝,他从垃圾堆里翻出一个烂苹果,上面已经长毛了,他居然用袖子擦了擦,就啃了起来,还说「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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