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掌心娇

男女主角分别是四喜小五的现代都市小说《权臣掌心娇》，由网络作家“八月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八月雪”又一新作《权臣掌心娇》，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四喜小五，小说简介：顾府奴婢小五生得乌发雪肤，动人好似莲中仙，唯一心愿就是攒够银子出府，却不知早被觊觎良久的顾府长子顾济川视为囊中之物。当朝首辅顾济川一步步设下陷阱，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低微的丫头从来逃不过贵人的手心，在顾济川订亲之际，她被迫成为了他的妾室。人人都道小五走了运，等孩子生下来就能母凭子贵，升为贵妾了。小五却在背后偷偷红了眼睛。再后来，那位倨傲提醒她不要妄想太多的年轻权臣，竟红着眼求她：做我的妻...

《权臣掌心娇》精彩片段

很快就到了老太太寿宴那日，小五因是贴身跟在大姑娘身边的，倒也没那么忙碌了，反而觉得太过于清闲。
顾如意坐在铜镜前收拾好后，就对着小五道：“听母亲说今日徐家的二姑娘已经来了，小五，你快跟着我过去瞧瞧。”
“我也想快见见我这位未来的大嫂。”
小五应了一声，连忙在后面跟上。
今日来的宾客被分为了两拨，男子就在前厅里，女眷则在后院的水榭里聚着。
顾如意如今已经是王妃娘娘，她一到场，在场的贵女们，都纷纷朝着顾如意福礼。
顾如意脸上带着端庄温和的笑意，抬抬手让其他人都起来后，就往徐若芷方向走去。
只见顾如意坐在中心的石凳上，往徐若芷看去，笑着道：“徐妹妹，快过来坐”
徐若芷见顾如意同自己说话，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了顾如意的身边，温声道：“王妃娘娘安。”
顾如意看徐若芷守着礼节，连忙拉着她坐下：“我与妹妹年纪差不太多，妹妹不必同我客气。”
说着顾如意又笑着在徐若芷耳边轻声笑道：“说不定往后你还能成为我的嫂嫂呢。”
徐若芷被顾如意的话羞红了脸，不过徐家与顾家两家历来有来往，两人早就认识，之所以显得客套了些，不过现在人多，怎么着也得做两分样子的。
顾如意觉得这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拉着徐若芷道：“妹妹不若去我那去坐坐？”
徐若芷也有这个意思，笑着跟着站了起来。
小五跟在两人身后，身边的阿叶这时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这位徐小姐真不愧是名门闺秀，一动一静瞧着都雅致。”
“这样的人，谁不喜欢？我瞧着大姑娘也喜欢的很，大公子就更不必说了。”
小五看过去，点了点头。
待一行人走到了回廊上，迎面却突然碰到了正从对面过来的顾济川和顾怀玉。
顾如意对着顾济川诧异道：“大哥怎么没在前头招待宾客？”
顾济川眼光扫过顾如意身后低着头的小五，还没开口，身边的顾怀玉就抢先说了：“前头正在投壶呢，赢了的人就能得到大哥藏着那幅「竹林知音图」，我就陪着大哥一起去拿呢。
顾如意听罢笑了起了，推着身边的徐若芷到了前面，挪揄笑道：“妹妹，刚才不与我说笑的厉害，这会儿怎么一句话不说了？”
顾如意看了眼顾济川淡如水的脸色，又对着徐若芷笑：“难道妹妹是见了我大哥，害羞了？”
徐若芷抬头看了顾济川一眼，红着脸轻轻喊了一声：“顾公子。”
顾怀玉脑子转得快，连忙大声道：“大哥自己去拿幸苦，干脆我替大哥去书房里就是。”说着抬了腿就要走。
只是顾怀玉的步子还没拉开，胳膊就被顾济川拽住，只见顾济川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怎么知道那幅画被我放在哪？难道你又趁着我不在进去了？”
顾怀玉吓得连忙求饶，眼神看向了扑哧一声笑出来的顾如意身上。
只是他求救的眼神的眼神还未到位，领子就被顾济川揪了起来，又听顾济川凉凉的声音传来：“走吧，去我书房单独说说。”
顾济川走的利落，眼神甚至都没有往徐若芷那边看去过一眼。
徐若芷只敢偷偷看顾济川，看顾济川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走，心中渐渐有些失落。
顾如意捂着唇，转身笑着看向顾济川和顾怀玉的背影道：“妹妹你瞧瞧我大哥这性子，等你进来，怀玉估计没少要找你求情了。”
徐若芷抿唇，眼神看向顾济川那挺拔高挑的身形，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才回过了头。
她挽起了顾如意的手臂，眼中有些羞涩，轻轻问道：“顾大人平日里也这样冷淡吗？”
顾如意连忙安慰起徐若芷道：“你可别多想，大哥平日里对我和怀玉就是这样，往后你就习惯了。“
徐若芷点点头，两人才走了。
顾如意与徐若芷两人在屋内说些私房话，几个贴身丫头就在门口守着，懒洋洋坐在了石阶上。
小五撑着头，看看雾蒙蒙的天色，百无聊赖的听着旁边几个丫头说话。
跟在徐若芷身边的小圆脸丫头年纪不大，瞧着性子便活泼，几人坐下来后，小嘴叽叽喳喳便没停过。
另外两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小五侧耳听了几句，才知道这位徐小姐的亲事是当年老爷在的时候就定下的。
当时顾济川也只有十一二的年纪，那位徐小姐更小了，不过只有七八岁。
顾老爷与徐将军，一个瞧不上武夫的蛮力，一个又瞧不上文人的酸腐，两人朝堂上争来斗去，反而成了好友，亲事自然而然就定了下来。
阿叶听完了忍不住在旁边感叹一句：“徐姑娘与我家大公子，当真是青梅竹马，命定好了的姻缘。”
圆脸小丫头就得意笑道：“可不是，管他外头多少世家小姐，红颜知己，我听说顾大人片叶不沾，就一心一意等着娶姑娘呢。”
听到这里的小五侧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好笑。
旁边阿叶惯是会捧的，接话道：“可不是，我家大公子这些年我可没瞧着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阿叶说完，还用手推了推一直沉默的小五：“小五，你说是不是？”
小五这才应和着点头，要不是之前顾济川强迫她，她也会以为顾济川是一位雅人深致的清贵公子。
丫头间的说话，向来是变得快的，徐姑娘的话题才过了一会，就又说起今日宴会上的其他世家公子了。
只是丫头们的闲暇时间也不过这一些，主子不在的时候能闲着聊会天，一旦来了事，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外头里一个嬷嬷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看院子里的丫头，问道：“你们主子呢。”
小五便道：“大姑娘和徐小姐正在屋子里。”
那嬷嬷便点点头，又道：“你们快些进去叫人，就说是开席了，大夫人和徐夫人正坐在一起，正等着两位主子呢。”
那嬷嬷话落下，几个丫头才连忙进去喊人，出去往后院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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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大太太专门将徐将军一家留了下来，几个女眷就在花厅里一起坐着说话。
徐将军本来想借此机会同顾济川这个自己的未来女婿，好好深入聊聊，奈何人家公务繁忙，下午内阁里就有人来喊，匆匆的就往宫里去了，没法子，只能架着单着的顾怀玉去比试去了。
顾怀玉苦不堪言，徐将军牛一样的身体，他这身板，那是完全招架不住。
晚上的时候，本来早要一起用饭的，可徐将军偏要等顾济川回来一起，所以等到顾济川回来，已经过了戌时了。
这边徐将军一看到顾济川，就上前去拍了拍顾济川的肩膀，皱眉道：“还是为着上次那事？”
顾济川点点头，脸上带了丝笑意：“将军不用担心，那些老臣我已经劝回去了。”
徐将军就叹了口气：“如今皇帝要给珍妃娘娘修建温泉别院，国库吃紧，那些老臣们也是为了皇帝着想。”
顾济川带着徐将军坐下，接过丫头送过来的酒杯，亲自给徐将军斟了一杯酒道：“老臣们担忧也是应该，只是如今皇帝正在同那些老臣较劲，这样逼着劝，反而不是办法。”
徐将军一愣，看向顾济川：“难道你有法子能劝得动皇帝？”
顾济川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才慢条斯理道：“根本处还是在于珍妃，皇帝能抵住压力宠着珍妃，珍妃却未必能够顶得住。”
“只要有大臣上奏珍妃为祸国的妖妃，到时候就看她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徐将军笑起来，拍拍顾济川的肩膀，眼里眯起笑意：“后生可畏啊。”
顾济川脸上疏贵，端起酒杯给徐将军敬酒：“吃饭不谈那些，寻常家宴，还敬将军一杯。”
徐将军对于这个未来女婿相当满意，乐呵呵的就一饮而尽。
徐若芷就坐在顾济川的对面，时不时抬头看顾济川一眼，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小五站在顾如意身后默默的给顾如意布菜，席上的肉菜不少，可她也不知怎么的，往常闻了这些便馋嘴的不行，今日却觉得有些恶心。
顾如意喜欢吃樱桃肉，小五为她夹了几块，闻着那油腻的味道，忽觉的心中不适，胃里一阵翻滚。
她不动声色的拉过一边的阿叶，轻轻在她耳边小声道：“阿叶姐姐，我有些不舒服，先去喝口水，你先替姑娘布菜吧。”
当下这场景，阿叶也不能同小五细问，只是点点头道：“那你快去快回。”
小五点头，捂着胸口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席上的人都相互说着话，唯一注意小五走了的人，也只有顾济川。
顾济川被身边的徐将军一杯一杯灌着酒，得了空闲才看向边上的顾如意，状似无意的问道：“小五又到你院子伺候了？”
因着顾怀玉，顾济川认识小五倒并不奇怪，顾如意还未说话，旁边的大夫人就笑着开口道：“是我让小五过去的，这丫头心里也念着旧主，我就让她过去了。”
“回晋王府的时候多个人，也多份照应。”
顾济川的长眉微微一挑，却没说话，旁边的徐将军却有了几分醉意，大着嗓门儿道：“念旧主好啊，这丫头不错。”
桌上的人都被徐将军有些醉意的话惹得笑了出来，除了有些不敢相信的顾怀玉。
待众人笑过，顾怀玉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手被身旁的顾济川按住。
他本是想问大姐真的要带小五去晋王府么，再看看一边顾济川压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脸上有些狐疑，难道大哥知道他要问什么？
顾济川看向顾怀玉，收回了手淡淡道：“你这次能得皇帝赏识，还多靠了徐将军提携，还不快去敬徐将军一杯。”
顾怀玉反应过来，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捧着酒杯对着徐将军敬酒。
顾济川为徐将军倒了杯酒，露出些微笑：“怀玉往后还要仰仗将军多指点指点。”
徐将军接过顾怀玉的酒杯，大声笑道：“怀玉这小子悟性不错，我再调教调教，下次战场上就能独当一面了。”
这边小五捂着唇匆匆往竹林深处走，还未到梳洗房，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她夜里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吐出来的也只有一些酸水，待到再也呕不出东西了，小五才匆匆往梳洗房里去净口。
小五脸色苍白，身子也提不起力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起前面的宴席，小五匆匆洗了脸，又往顾如意那边去。
轻轻回到顾如意身后，席间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阿叶看着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的小五，轻声道：“妹妹你怎么了？”
小五摇摇头，白着脸道：“可能是下午时吃错了东西，心里有些不舒服。”
阿叶想了想：“下午用饭时你就没怎么吃东西，能吃错什么东西？”
小五忍着又有些想吐的胸口，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这边徐将军已经喝醉，他却拉着顾济川道：“你我都喝了一样的酒，怎么我瞧你半点都没醉呢。”
顾济川任由徐将军拉扯着，又叫来几个家丁过来，这才把徐将军架住了，
他笑着在徐将军面前道：“我也醉了，不过将军没有瞧出来罢了。”
顾济川的确有几分醉意，酒是徐将军从边塞带来的烈酒，少有人招架得住，顾济川也只是历来克制习惯，不露声色罢了。
徐将军却不信，非要扯着顾济川再喝几杯。
顾夫人是历来知道徐将军的酒品的，连忙上去扶着，让着身边的丫头过来帮忙扶着，这才对着一边过来的大夫人道：“顾夫人笑话了。”
大夫人笑着道：“徐将军性情中人，倒是我还怕徐夫人嫌弃我招待不周。”
徐夫人又客气几句，才拉过来徐若芷一起过来道别。
徐若芷过来同大夫人道了别，又看向一边站着的顾济川，过去他的面前，低着头小声道：“顾公子，我走了。”
顾济川低头看着面前的徐若芷，笑意温和：“ 徐姑娘慢去。”
这还是今日顾济川第一次对她说话，徐若芷脸上又染上绯色，点点头，才依依不舍的过去了母亲身边。
小五没关注到这里，她只觉得额头上冒汗，心口处滚烫，好似又要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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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的赵氏被二夫人说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坐直了身子对着顾如意问道：“昨夜太匆忙，还未来得及问你，你嫁去晋王府三年，怎么肚子还不见动静？”
屋内的众人都忍不住朝着顾如意看去，连站在门口的小五都没忍住往里看了一眼。
顾如意对于赵氏的这个问题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愣了下，强笑道：“大抵是缘分还没有到吧。”
赵氏一眼就看出顾如意眼里的情绪不对，不由皱了眉，说道：“可是晋王对你不好？”
顾如意眼神里难掩落寞，却还是淡笑道：“母亲想多了，晋王对我很好。”
赵氏如何看不出顾如意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可二太太梅氏在一边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情也跟着沉了下去，一时间屋子内竟安静得异常。
梅氏看这气氛不对，也自知自己该走了，就站起来对着大夫人笑道：“姐姐，我得去看看我家怀安有没有认真读书了，这马上就要秋试了，这节骨眼上可不能掉链子。”
赵氏听了连忙站起来对着梅氏道：“那妹妹慢去，怀安科考是大事，姐姐就不留妹妹了。”
赵氏说着又对着站在门口的小五喊道：“快去送送二夫人，可仔细了。”
小五诶了一声，将梅氏送出去回来后，就看见屋内的顾如意趴在赵氏的怀里哭。
小五放慢了步子上石梯，接着就听见里面顾如意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传来：“王爷嫌弃我没有闺房情趣……半个月……也来不了我房里一次……”
“反而是王府里一个下贱的奴婢……如今竟……怀了……”
”女儿这次回来，也实是在王府里瞧不下去了，这才……”顾如意说完又趴在赵氏肩头哭了起来。
顾如意的话刚说完，就听里面响起了一道清脆茶盏落地的声音，小五抬头往里面看去，原是大夫人气得丢了茶盏。
只听见大夫人一拍桌案气道：“区区一个下贱的婢女，也敢抢在正室前头怀子嗣，我看她是不要命了！”
说着大夫人扯起趴在自己怀里的顾如意，恨铁不成钢道：“一个贱婢怀了孽种，你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做什么？”
“你可是晋王府正正经经的王妃娘娘，就该拿出王妃娘娘的势头来，让几个老妈子打了那肚子里的东西，再抓了那贱婢卖出去。”
“你这时一走，不是更让那贱婢得了势头？晋王爷也没见得会高看你一眼！反倒显出你的软弱无能！”
门口的小五听得心惊，她没想到锦衣华服下的大姑娘，竟也会遇着这样的事。
接着又听到顾如意哽咽的声音：“母亲，女儿这次回来，一是为老太太祝寿。”
“二也是想请母亲为我出出主意……”
顾如意的声音落下，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接着就听到大夫人赵氏威严的声音：“小五你在门口守好了，任何人来都不许。”
小五连忙走到门中间，应了声是。
大夫人点点头，拉着仍在点眼角泪水的顾如意进了内室，小五就又退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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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站在廊下，正看着不远处出神，这时秋云端着盆子过来：“正房的衣服洗好了，你陪我去晾衣服吧。”
小五摇摇头道：“大夫人和大姑娘在里面说话，让我在门口守着。”
秋云往里面看了看，见着平日里跟在大夫人身后的几个丫头都站在帘子外面，不由好奇的回头对着小五小声问道：“说什么，这么神秘。”
小五摇摇头，又凑到秋云耳边小声道：“总之不关我们丫头的事情。”
“你也别去打听，少知道才好。”
秋云点点头，自己端着盆子走了。
大夫人和大姑娘在里面许久，小五站在门口有些无聊，眼看着天色渐渐变得乌沉沉的，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了。
秋日的雨水总要多些，才刚晴了没一两日，雨就又来了。
果真，才没过一小会儿，雨水就哗哗落了下来。
小五往里面站了站，免得溅起的水花弄湿了鞋子，一抬头就看见顾怀玉撑着伞笑着朝这边走过来了。
小五忙福礼：“三公子。”
顾怀玉收了伞站在小五面前，个子比小五高出了一个头，他看向空无一人的厅屋，朝着小五问道：“母亲没在么？”
小五摇摇头：“大夫人和姑娘在里面说话。”
她又补了一句：“大夫人说任何人来都不能进去。”
顾怀玉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又朝着小五笑着抬起了手，露出腰上的两把黑色佩刀来，笑道：“皇上今天赐下的，你看我佩着好不好看。”
小五看过去，看着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刀上还有繁复的金色云鹤纹路，瞧着就是不简单的，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摸了摸，摸上去是沉沉的触感，她点点头：“三公子佩着相宜，好看的很。”
小五的话也不是恭维话，顾怀玉身量欣长俊秀，少年高高的个子，长发高束，利落的圆领窄袖，配上那两把一长一短的锻刀，一动一静里都透出少年郎的张扬。
顾怀玉听了夸赞，抱着手扬起了下巴，得意道：“小爷我在沙场表现好，如今已是护军佐领了。”
说着顾怀玉还朝着小五眨眨眼：“当时大哥也在场，可不是我胡说的。”
小五想起刚才顾怀玉有些失望的眼神，原来是来找大夫人讨表扬来了，不由笑道：“奴婢怎么会觉得三公子胡说，三公子自小就长随军中，得了护军佐领也是应该的。”
“往后三公子还能当大将军呢。”
顾怀玉也不谦虚，扬起嘴角笑：“那可不，小爷我还年轻，再过几年有机会立战功，也不是不可能。”
小五低头轻笑，想起问顾怀玉淮西的事情来，抬头正想要开口，里面就传出来了大夫人的声音：
“怀玉来了？”
顾怀玉听见连忙走了进去：“母亲。”
大夫人带着顾如意出来，看着顾怀玉笑道：“你不在朝廷，怎么跑回来了。”
只听顾怀玉少年磁性干净的声音道：“圣上封我为护军佐领，特意让我回家休整了，明日再去上值。”
外头的雨声哗哗，小五没再听里面的说话声，只看着从檐上落下的雨柱出神。
凉风带着潮湿的雨雾吹过来，手腕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墙角的山茶花叶被雨水打得抬不起头，而里面温暖和曦，与门外几乎是两个世界。
她低下头，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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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边大夫人听了顾如意的想法，沉吟了下才道：“这倒也是个主意。”
“现在当务的是要让晋王厌烦那个贱婢，要是小五真能让晋王看上，到时候诞下孩子，过继到你名下就是。”
顾如意点头，犹豫了下又道：“只是我不知道小五愿不愿意……”
大夫人听了就冷笑一声：“一个丫头，管她什么愿不愿意，她要是不愿，我就让管家给她卖到青楼里去。”
“她要是聪明，去了晋王府还能享些富贵。”
“她要是想不开不愿意，到时候可不就是她一个丫头能受得了的了。”
顾如意眼里有些不忍：“母亲，这样会不会……”
大夫人立马打断了顾如意道：“如意，你要知道，主子永远都是主子，他们做奴婢的，只需要听主子的话就行了。”
“你在晋王府也是一样，就应该拿出王妃该有的说一不二的气势来。”
“只有让底下人服了你，你在府里才好办事。”
顾如意点点头，旁边的丫头适时过来添茶，屋内顿时沉寂起来。
从大夫人那里出来后，顾如意突然对着院门口的秋云道：“小五在哪？”
秋云连忙走过去前面带路，待到了下人房，顾如意才摆摆手，让秋云先退了下去。
她走到屋内，看到小五闭着眉目躺在床上，只见她脸颊被烧得通红，红唇嫣红饱满，一眼瞧过去，竟是惊心动魄的瑰丽容貌。
她当初没让小五跟着一起，也不全是因为母亲的话，其中也有她大哥顾济川的提醒。
连她大哥那样寡欲冷淡的一个人，都觉得小五容貌过于妖艳，更何况是晋王。
“小五。”
顾如意走过去，坐在小五的床边，喊了一声。
小五听到声音，费力睁开眼，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人影，她眨眨眼看去，顾如意的脸就清晰起来。
也不知道怎的，她的眼里渐渐热了起来，好似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要落下：“大姑娘。”
顾如意拿出自己的绣帕，替小五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道：“说到底，你也因为我才这样的。”
她的眼里有些怜惜：“可怜的丫头，先前在我院子时，我瞧着你斯文秀气，也用精细的东西惯着你，我去了晋王府这几年，也不知你可还习惯了。”
小五落泪，在顾如意院子里，因她吃不惯丫头的饭，顾如意就每次让厨房多送些，剩下的就给她吃，后来时小五不好意思，才慢慢习惯吃那些丫头的饭菜的。
想到这些，小五语气有些哽咽：“姑娘待我极好的，小五一直记着。”
顾如意看到小五哽咽，拉起小五的手拍了拍：“好丫头，也算我没白疼你。”
她又关心道：“我听说林管家的儿子给你送了药，那今日可喝药了？”
小五点头：“早上厨房有认识的丫头给我送药了。”
顾如意才放心的点头，她又看向小五轻声道：“小五，过两日我就要回晋王府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小五呆愣片刻，柔美的眼里秋露点点，她点点头，沙哑着声音：“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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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顾济川回来，往自己院子走了几步，又顿住，折返往大夫人的正院里去。
身后的随从提着灯笼，看着顾济川的背影，微微有些奇怪，却没多想，连忙提着灯笼跟了上去。
正院的里屋里，大夫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目让林嬷嬷揉肩，听到外头丫头来传大公子来，不由得睁开眼。
大夫人赵氏坐直身子，连忙带着嬷嬷出去，。
出去后就看见顾济川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喝茶，不由在主位上坐着笑着道：“你倒是好久没来我院子坐了。”
顾济川淡淡笑了笑，放下茶盏看了眼周围，没有见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他才靠在椅背上道：“过两日就是祖母大寿了，我让我随从送了名单过来，母亲可都送了帖子？”
大夫人笑了笑：“你放心就是，都送了帖子的。”
“每个桌子坐的人我也安排妥当，到时候自有丫头引路。”
说着，大夫人看向顾济川：“往后府里的事情你就放心就是，自你父亲走后，府里的大小事你都要操心。”
“如今怀玉也稳定了，你就安心朝廷上的事就好。”
说到这里，大夫人又有些担忧道：“我今日听怀玉说，你因着上了一道折子，惹了皇帝发怒，可是真的？”
顾济川挑挑眉，没想到这顾怀玉传话倒快，他不在意的点头：“是有这回事。”
大夫人脸上的担心越发加深，说道：“你如今是朝中首辅，旁人明着逢迎你，背地里都想着抓你把柄，你惹怒了皇上，要是又被有心人一挑拨，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可不要学你父亲，当了首辅却事事上谏，朝廷大大小小的事那么多，他哪能管得过来，殚精竭虑的把自己熬病了，圣上不过安慰几句，还能记着他一个忠臣？”
“我们顾府出了两任首辅，外头人眼红的多，你可要小心啊。”
这些官场道理，顾济川官场沉浮多年，比起大夫人，他早就深谙其中道理，只是他不欲多说，只道：“儿子如今站在这个位置，为的就是保全顾府的荣华。”
“我做事情自有分寸。”
大夫人也只是提点顾济川几句，对于顾济川做事情，她心底还是放心的。
当初老爷病逝，二老爷又是个闲散不管事的，她也正伤心，顾济川作为长子，不发一言就挑起了梁子，府里上下都打点的有条不絮，就连老爷的丧事，也是顾济川一手安排下来的。
也在那一年，十五岁的顾济川高中状元，到现在不过十年时间，顾府甚至比老爷在时还要风光，家里族中的子弟在顾济川的提携下，多在京城要职，根基深厚，府里的大小事，连老太太都要过问顾济川来拿主意。
大夫人点点头：“你有分寸就好，这些日子你早出晚归的，连着好几日也见不着你人，等哪天你有空了，晚间就同怀玉一起，都过来陪我用饭吧。”
顾济川淡淡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院子外面，却依旧没有见着想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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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面回到院子，小五心里难受，但到底吐过了一些，也微微好受了一些，伺候完了顾如意梳洗，出去倒完水时，正好碰见了过来的顾怀玉。
走到不远处的假山旁，顾怀玉刚一站立，就问道：“小五，你要跟着大姐去晋王府么？”
夜色里顾怀玉身量高大，高高束起的长发垂在肩头，看起来十分英气。
小五呆呆抬头看着顾怀玉，点了点头。
顾怀玉一听便有些急了，按着小五的肩膀贴近她，急切道：“是不是我母亲让你过去的？你要是不想过去，我去同母亲说。”
小五仰头愣愣看着顾怀玉，此刻的顾怀玉的脸离他极近，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眼里依旧明亮。
小五不明白顾怀玉为何要这么急切的问她，是他真的在意她吗，还是因为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讨喜的丫头。
可是薄粉还是不自觉的染红了脸颊，小五低着头掩住情绪，耳坠打在脸颊上，她轻轻道：“是我自己愿意跟着大姑娘去的。”
顾怀玉呆住，手依旧搭在小五的肩膀上：“你可知在常州的晋王府有多远？”
小五咬着唇，心里难受的厉害，她的确有些舍不得顾怀玉。
但是仅仅只是舍不得顾怀玉而已。
她对他从来没有过奢望。
小五低声道：“奴婢只是一个丫头，再远的地方，也只是换一个地方做丫头。”
“对于奴婢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顾怀玉才松了松了手。
顾怀玉的脸上有些小五看不懂的神情，？又听到他叹了口气，说道：“大姐没两日就要走了，可能我往后就见不到你了。”
说着顾怀玉从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小坠子，放到了小五的手上：“小时候我常来找你一起玩，惹哭了你好多次，这个东西送你， 以后可别忘了我。”
顾怀玉手上坠子中间是一块亮晶晶的红色玛瑙石，小时候小五喜欢那些亮晶晶的石头，有一次捡了顾怀玉的玛瑙石就偷偷藏了起来，她以为那是佛珠串珠上的一颗，就天天晚上拿出来许愿。
后来还是被顾怀玉给找到了，抢了回去，当时小五偷偷哭了好几场，如今这块石头，却又被顾怀玉送给了她。
玛瑙石还是原来的样子，不同的是上面被人穿了洞，打了穗子，拿在手心里，上面还有顾怀玉手掌的温度。
小五忍不住红了眼睛，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月色下的少年，她想问问他为何待她总是与其他丫头不一样。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他记着关于她的好多事，就连远在战场回来，也不忘了给她带东西。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的容貌吗？
可是到了唇边的话，小五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她好像没有资格问这些问题，从她第一次被顾济川强行占有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资格问这些了。
就算问了，也改变不了小五要走的决心。
她咬了咬唇，忍着要落下的泪水，哑哑道：“谢谢。”
夜色里的顾怀玉没有察觉到小五的不对，只是有些遗憾道：“看来秋郊我也不能带你去了。”
“本来还想着你天天在府里面，也没怎么出去过，想带你去见识见识呢。”
小五咬唇，轻轻抬起头：“小五在顾府时，多亏了三公子照顾。”
刚开始小五刚来时，性格软弱，一天要偷偷哭好几次，被一起的丫头欺负捉弄了，也只敢躲着抹眼泪。
那时候顾怀玉来找她，见了她哭就二话不说给她报仇，大姑娘的院子被他搅得天翻地覆，那些丫头后来也知道了，小五有顾怀玉罩着，就再没敢欺负过她。
小五心底一直感激着顾怀玉，只是她从来不敢开口对顾怀玉说感激的话，她怕自己会红了眼睛，又丢脸的哭出来。
顾怀玉笑了笑，摸了摸小五的头发，“我长你两岁，多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我没有妹妹，就把你当成妹妹宠着了。”
手指不自觉的就开始收紧，小五的眼角却越发的红了起来，怎么也没能阻止泪水往下落下，就这样不受控制的一滴一滴的落入到脚下的泥土里。
顾怀玉这才看出小五微耸的肩膀有些不对，连忙低下头去看，才看见小五那张划满泪痕的脸。
顾怀玉有些慌，连忙拿出帕子给小五擦泪：“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
小五脸上的泪意不减，眼泪模糊里的顾怀玉，与心底的顾怀玉一样模糊不清，她摇摇头，哽咽的声音细微：“奴婢只是感激三公子将奴婢当成妹妹。”
顾怀玉这才松了口气，又摸摸小五的头发：“就算你在常州，有委屈了就写信给我，常州再远，我也过来帮你。”
又对着她说这样的话。
小五再也忍不住，捂着脸泪流不止。
院子里面的阿叶看小五出去倒水还没有回来，想起小五刚才说身子不舒服，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走出来找人，却见到小五正同顾怀玉站在院门口不远处的假山旁。
她好奇走过去，对着两人喊道：“三公子，小五。”
她看见小五哭了，连忙过去道：“小五，你怎么了？”
小五抹了眼泪，对着阿叶摇摇头，才强忍着眼泪对着顾怀玉沙哑道：“三公子，我要进去了，你快走吧。”
顾怀玉看看来了的阿叶，点点头，又不忘叮嘱她：“受欺负了可不要忘了给我写信。”
小五点头，看着顾怀玉放心离去的背影，握在手里的玛瑙石，也渐渐冰冷。
阿叶看向小五，好奇问道：“你怎么哭了？”
小五与顾怀玉单独站在一起，她又这样情绪，旁人知道了也会闲话，小五潮湿的眼眸看向阿叶，说道：“三公子知道了我要去常州，路过时碰见我，就顺道与我道别。”
“三公子说待我像妹妹，我心里面感动，这才哭了。”
顾怀玉照顾小五，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阿叶从前便与小五同一个院子，听罢理解的点点头，拍拍小五的后背，又替她擦了擦泪道：“旁的先别想了，待会儿回去了就站在外边，也别让姑娘发现了你哭了。”
“免得姑娘问起来，误会你不想同她走。”
小五点点头，跟在阿叶的身边一起回去。
两人低头说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假山池子后的凉亭内，顾济川一身白衣坐在石凳上，眼眸凉凉的看着漆黑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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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伺候了顾如意梳洗完毕，小五同阿叶一同从院子里出来，只是刚没走两步，长林就拦在了面前。
“小五姑娘，可否单独说两句话？”
小五没想到长林居然能当着旁人的面拦她，霎时间脸色苍白，挽住阿叶的手不由自主开始发紧。
长林是顾济川的贴身随从，在府里上下也有些脸面，阿叶见状，连忙转向小五问道：“小五，长林怎么会找你？”
小五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她稳住了颤抖的心跳，对着阿叶道：“可能今天我落的东西被长林捡找了，让我过去拿东西的。”
“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长林也适时添了句：“阿叶姑娘，正是的。”
阿叶这才点点头，对着小五道：“那我先走了，妹妹小心些。”
待阿叶走后，小五才对着长林轻轻道：“长林，我们可以去边上说话么？”
长林脸上带着微笑，指着不远处的僻静竹林：“小五姑娘这边走。”
两人走到了竹林处，小五这才低声说道：“你可不可以回去给大公子说我今日值夜，不能过去了？”
长林有些为难：“这……奴才不敢欺瞒主子。”
“小五姑娘不要为难我了。”
小五咬着唇，眼角依旧通红，瞧着楚楚可怜，长林看去也有些怜惜，可他也只是个奴才，做不了主。
又听见小五道：“我今日身体不舒服，你就回去这样说吧，我不想去。”
长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小五已经绕过他走了，他心里一咯噔，连忙过去拦在小五面前道：“小五姑娘，你可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
小五心里难受，想起顾济川强迫她，她就有些恶心，脸上是少有的冰冷：“我也只是个奴婢，哪里有那么重要了？”
“我今日无论怎样都是去不了的，你就先这样回话过去，他要为难你，你就让他来找我就是。”
小五说完，绕过长林就想走，可是长林左右拦着，小五皱了眉，不想再多牵扯，就索性转身，打算绕路回去。
只是她刚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白衣身影，小五倒退一步，手指在袖中捏紧，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顾济川靠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尾通红，颤抖着的女人，眼里面是难得的坚韧。
唇边勾起淡淡讥笑，顾济川一根手指挑起了小五的下巴，吐出的话冰冷：“原来小五是想让我来找你。”
小五别过脸离开顾济川的手指，手指紧了又松开，终于抬起头看向顾济川的眼睛，颤抖道：“顾大人能不能放过奴婢？”
小五忍着泪水，她不想再在顾济川面前表现出软弱，她想要彻底切开和顾济川的关系了。
顾济川的眸子徒然变得冷酷，他捏着小五的脸靠近自己，凑近她的眼前凉凉道：“你也说了你只是个奴婢，放不放过你，还不得听你主子的话？”
说着顾济川松了手，将小五一把就抱在了怀里往前走。
小五惊惧的靠在顾济川的怀里，一股酒味传来，她才想起顾济川在席上是喝了许多酒的。
她有些害怕，扭动着身子颤抖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喊人了。”
顾济川闷哼一声，步子丝毫不停，反而快了起来，看了眼怀里的小五，语气冰凉：“随你。”
“不过我倒是好奇，到时候怀玉看到你在我怀里，会是什么表情。”
小五呆了下，眼泪簌簌不停，打着顾济川的胸口，颤巍巍的咬牙切齿：“我恨你……”
顾济川抿着唇没说话，待到了梨花轩上了阁楼，一把就把怀里的人扔到了床榻上。
小五惊恐地起身，脸上泪眼朦胧，犹如被雨水打落的娇花，颤颤道：“你要做什么？”
顾济川不给小五任何反抗的机会，欺身上去，捏着小五的脸就冷冷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他说着就一俯身，对着那张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霎时间浓烈的酒气传来，小五被呛住，难受的推着身上的人，可她越推，那人就贴的越紧，小五无力的承受着，眼角不停的划着泪珠。
顾济川抬起头，看着小五通红的眼睛和鼻头，那张红艳艳的唇也微肿，哪里都是勾引人的潋滟模样，可他唯独见不了小五眼里的泪。
他的手指插入小五柔软的发丝内，忽然冷笑，冷冷道：
“刚才我瞧你在顾怀玉面前我见犹怜的样子，也是哭的那样伤心。”
“怎么这会儿在我面前就是一副贞洁烈女被欺负了的模样？”
“怀玉说拿你当作妹妹，你就受不了了？哭得那样伤心，我瞧着都可怜。”
“要不要我把你送到顾怀玉的床上，好满足了你的心愿？”
小五没想到顾济川能说出这样羞辱她的话，她颤抖着手，抬起手指想要打过去，却被顾济川的一只手用力抓住，冰冷道：“别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怀玉的身边，只能是为顾家带来益处的氏族小姐，不是你一个丫头能肖想的。”
小五泪眼婆娑，哽咽的朝着顾济川吼道：“我从来没有肖想过三公子。”
“都是因为你。”
从顾济川强占她的第一次开始，他就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男人的力道之大，小五挣脱不开，贝齿紧咬，只能难堪的与顾济川相对。
明明她那么讨厌他，可她再厌恶厌烦，却依旧不能挣脱他的力道。
无助的小五再也忍不住，即便闭着眼睛也挡不住汹涌的泪意，哽咽更是厉害，几乎快要出不过气。
感受到身上的力道变轻，小五越想越委屈，一翻身就趴在枕头上哭，眼泪浸润了枕头，细细哑哑的声音，听着就是委屈。
顾济川坐起身，在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哭倒在床上的人，眼里难得的露出了些情绪。
他没有安慰，只是淡淡看着。
对于当初在小五身上做的事，他也没任何后悔，唯一让他微微懊恼的，今日他真的冲动了些，吓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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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漆黑，顾济川修长的身形站了起来，他着大夫人道：“既然老太太的寿宴有母亲操持，那我就先走了。”
大夫人笑：“去吧，早点休息。”
看见顾济川的背影快要跨出门槛，她想起了什么，又叫住顾济川道：“等老太太寿宴过了，我打算叫徐将军家的过来一起聚聚，顺便也把你和徐姑娘的日子定了，你看如何。”
顾济川的身体顿了下，又冷淡一句：“母亲做主就是。”说着就走了出去。
林嬷嬷在大夫人身边看着顾济川挺拔的背影，不由对着大夫人笑道：“大公子愿意定亲了，夫人的心可放下了。”
赵氏笑了笑，叹着气点头：“现在正是顾府蒸蒸日上的时候，济川的婚事定了，我的心也的确放下了。”
赵氏的眼角笑出些岁月的痕迹：“现在我就等着抱嫡长孙了。”
林嬷嬷也笑：“就是。”
这边顾济川出了正院，站在路口处负手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济川的随从长林见状，忍不住上前道：“大公子要去哪？小的在前面照路。”
顾济川沉默一下，才道：“回去。”
长林挠挠头，连忙诶了一声，赶去了前面照路。
这边小五睡了一整日，一天下来也没怎么吃东西，秋云替小五喂了药，发现她还是烫着，也有些慌了。
“要不我去找大夫人说，还是出去找郎中进来吧。”
小五摇摇头，不想添麻烦，虚弱道：“这么晚了，大夫人该睡了。”
“我也觉着好些了，捂着身上出了汗，明儿烧就该退了。”
往常小五也不是没有风寒过，往往第一天是冷得很，捂着出了汗，第二天就能好大半。
她伸出手，安慰似的握住秋云的手指：“姐姐放心吧，明儿要再不好，我什么都依你。”
秋云就不再多说，只是拉着小五的手道：“这可是你说的，明儿要不好，你可要听我的。”
小五点点头，又看着秋云道：“秋云姐姐，要是我哪天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秋云一愣，看向了小五：“妹妹要去哪？”
小五也不打算瞒着秋云，轻声在秋云耳边道：“大姑娘说这次要带我回晋王府。”
秋云捂住唇，眼里有些不舍：“妹妹答应了？”
小五点点头，涧水眸子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光亮：“我不能拒绝大姑娘。”
秋云不语，心头有些怅怅的。
从小五来了正房开始，两人的关系便一直要好，她大小五几月，平日里也习惯护着柔弱老实的小五，过几天小五要走了，她可能真有些不习惯。
秋云心里头不舍，脸上却笑着，她凑到小五耳边轻声道：“你能跟着大姑娘走是好事。”
“你不是想回家吗？大夫人不好说话，大姑娘却不一定。”
“等你在大姑娘身边待两年，给大姑娘说，大姑娘一定会答应的。”
小五的眼里有泪光，眼圈红通通的似马上就要掉出泪，她吸了吸发红的鼻头，说话有些难受：
“姐姐，有机会，我再跟着大姑娘回来找姐姐。”
秋云看小五哭了，连忙掏出帕子给小五擦泪：“这不还没走么，等走的那天再哭也不迟。”
小五才含着秋露柔柔点头。
夜里，小五在半梦半醒间，总觉着有个滚烫的东西贴着自己，她睡的不舒服，不由渐渐皱了眉，以为自己又做了梦。
梨花轩内，顾济川抱着人坐在床榻上，看着怀中睡得不安稳的小五，粉嘟嘟的唇畔似有些不满的呢喃，睫毛颤动，靠在他怀里柔顺的像一只猫一样。
顾济川的眼里渐渐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怜惜，怀中人儿的身体滚烫，他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
“小五。”
顾济川轻轻唤她。
纤细秀气的肩膀，在顾济川的大手下显得十分脆弱，好似轻轻一捏就要破碎，顾济川不忍心用力，低下头，在小五耳边轻轻唤她：“小五。”
低沉磁性的声音搅得小五的耳朵有些痒，一双远山秀眉皱起，秀气的手指扯向了顾济川的衣襟。
小五被搅得睡不安稳，不舒服的本想翻身，哪想身子一动，就被一个东西给抵回来了，反复了几次，睡着的小五也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睁眼，入目的却是顾济川那双冷清清的眼眸。
发现自己正被顾济川抱在怀里，手指还拽着他的衣领，烫意就染上了脸颊，绯色连眼尾都染红了。
发烫似的松开在顾济川领子上的手指，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的孩子，不安中带着一丝难堪，只敢颤颤喊一声：“大公子。”
顾济川看着从自己领子上落下的白皙手指，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又将小五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中把玩。
炙热的呼吸带着男人特有的气息扑过来，低沉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病了？”
小五咬着唇点头，脑中混沌不堪，连思考也来不及。”只是淋了雨，有些凉了。“
腰间的手掌安慰似的拍了拍，只听见顾济川朝着外面吩咐：“快去煎副伤寒的药来。”
守在外面的长林听到吩咐，连忙应下，让下头丫头去熬药了。
听到这里的小五，脑中才渐渐清明起来，她仰头看向顾济川，眼中聚着水汽， 颤抖的细声道：“大公子，我怎么在这？”
顾济川笑了下，将小五在怀里抱紧了些，抚着她的长发安慰道：“放心，没有人看见。”
他又补充一句：“长林是我的人，不敢乱说。”
小五却并没有安心，嫣红的脸颊好似能滴出血色，她有些难堪：“我想回去。”
顾济川却不打算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道：“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也不同说？”
小五别过脸去，不想再与顾济川纠缠，索性不说话了。
顾济川将小五的小性子看在眼里，往日里小五也不是没使过这些小性子，只是顾济川霸道惯了的，自然容不得小五无视他。
只是今日不同，顾济川心里怜惜，想着便随着她了。
他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个镯子，也不管小五愿不愿意，握着她的手，替她戴在了手腕上。
“喜欢吗？”
小五看过去，那镯子玉色温润，在她的手上，更显得秀气。
又听顾济川俯在她耳边道：“这镯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多少女子都想有的，我一见着就觉得配你。”
一道低沉的轻笑传来：“看来我眼光不错，果然适合你。”
小五喉咙里好似被堵着一块石头，她看向了顾济川，不知道他为何有时对她很好，有时又好似十分冷漠。
只是这镯子再好，于她又有什么用呢。
她胡思乱想着，丝毫没有察觉到顾济川的贴近，等到她发觉不对，早已被顾济川吻住。
小五没法子拒绝，只能如同往日一样被迫承受着，她已经习惯了顾济川这样的强势，她的挣扎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即便他知道她现在病着，顾济川也依旧不会过问她的想法。
小五头脑发晕，好在顾济川只是吻了她，并没有其他想法，她微微放了心，还是朝着顾济川问道：“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她害怕被人发现她和顾济川的关系。
顾济川把玩着小五的手指：“等喝了药再说。”
小五摇头：“我已经吃过药了。”
顾济川一笑：“你吃的药，怎比得上我给你的。”
“你吃的药若有效，也不该现在还病着。”
小五便不说话了，她也不想再说话，她早就知道在顾济川这里，历来都是要听他的话的。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长林的声音：“大人，药煎好了。”
顾济川在灯火下的高华脸庞，忽然变得有一丝狡黠，在小五不解的目光中，只听见顾济川淡淡吐出两字：“进来。”
小五脸色一白，手指不由自主的拽在顾济川的衣襟上。
推开门的吱呀声响起，小五只能慌乱的埋在顾济川的胸膛中。
长林一路都是低着头的，他当然知道里面的是谁，但他依旧不会抬头，默默将药放在了床边，又轻声退了出去。
听到门被关上，小五才敢抬起脸，眼里已经聚了泪，在顾济川看去，那欲哭不哭的水眸，好似被欺负了的仙女。
“奴婢的名节，难道在大公子眼里，就这般不重要吗？”
顾济川笑了笑，脸上是惯有的沉寂：“你是在怪我不给你名分？”
小五一哑，连忙摇着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顾济川不在意的端过了旁边的药，慢条斯理舀了一勺，送到了小五的唇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玉勺抵在唇畔，小五一开口想说话，药就送了进去。
收回勺子，顾济川又舀了一勺送过去：“现在还不是给你名分的时机。”
“外人都知道我孤寡一身，还未娶妻，要是先纳了你入了我房里，怕就有谏官参我德行不正了。”
“我在如今这个位置，一分差错也不能有。”
小五被迫被顾济川一勺一勺的喂着，听着他冷静的话，身体也渐渐凉了起来。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只将她当成他的玩物吗。
待碗中的药渐渐见了底，顾济川才放下药碗，拿起一张白帕，为小五擦拭着嘴角的药汁，看着小五有些委屈眼神，顾济川难得的放柔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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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哭了一阵，好半天了才平静下来，空旷的屋子内，只余小五细细的啜泣声。
感受不到顾济川，小五有些奇怪，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一转身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顾济川。
顾济川一只手撑着头，交叠着双腿，半张脸隐在黑暗烛火下，淡泊的唇畔微抿，让人瞧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小五不知道顾济川隐在暗处中的眼睛是否在看她，秋露挂在眼睫上，面对着这样的顾济川，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顾济川默默看着坐起身子的小五，那张巴掌大的润泽小脸儿上挂满潮湿的露水，一双秋水眸子此刻又红又肿，鬓发也被泪水打湿，凌乱的贴在脸颊上，有一缕发丝蜿蜒到通红的唇角，看上去又娇又可爱。
屋子内微微的啜泣声也也渐渐停下，小五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角，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顾济川，声音沙哑的不行，只说了一句：“我走了。”
说着就站起身往外面走。
可她还没走两步，手臂就被顾济川抓住，他只是用力一带，她就跌入了她的怀里。
小五又惊又气，撑着扶手就要起身，可腰间的手却将她牢牢按住，只听见耳边传来顾济川叹息般的声音：“小五，我今日饮了酒。”
小五愣住，呆呆看向顾济川，她不明白他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顾济川的眼眸看向小五，眼波中有情绪滚动，他冷而静的对着她道：“下次我会克制。”
小五咬着唇，她不明白顾济川的意思，她只想回去。
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小五别着头：“我想回去。”
顾济川挑眉，刚才那句话已经是他服软的极限，可小五似乎充耳不闻，还是一心想要走。
将人抱紧了些，顾济川心里头微微有些不满，捏着小五的手开始兴师问罪。
“听说你要跟着顾如意去晋王府？”
小五本来想走，听罢看向顾济川道：“还请大公子放小五过去。”
顾济川却笑了下：“你真的以为离开我，你就能自由了？”
小五脸色苍白，烛火将她照得越加娇弱，颤抖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顾济川将小五脸颊上的鬓发顺好，大拇指流连在那张姣好的脸颊边摩擦：“你只是个奴婢，没有人护着你，就凭着你这张脸，就注定不能自由。”
小五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滚落泪珠，她红通通的眼眸里满是指控：“你以为其他人都同你一样吗？”
顾济川笑：“可能其他男人更比不上我。”
小五咬牙切齿：“我才不信。”
顾济川抱紧了她，挑着小五的下巴勾起抹笑：“小五，你要不要试试？”
“我让你跟着顾如意去晋王府。”
“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
小五没想道顾济川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她，泪珠还凝在眼角，她有些急切：“那你到时候别反悔。”
顾济川有些好笑：“堂堂的朝廷首辅，岂是轻易反悔的？”
小五看了他一眼，脚尖勾着地面，又想要走。
顾济川将人按了回去，神色冷淡：“我只是答应你跟着顾如意走，可没答应你现在就走。”
小五看向顾济川，听了顾济川的话，身子顿住，不安的看向顾济川：“那你要做什么？”
顾济川的黑眸看向小五不安的眼神，眼里没什么情绪，反问她：“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小五的脸颊就通红了起来，顾济川的脸还是那样的清贵面无表情，好似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小五害怕这样的顾济川，她也瞧不透他的任何心思，也不想说任何话。
可顾济川却不打算放过她，炙热的呼吸靠近，他在她耳边低沉轻语：“小五害羞了？”
小五的耳朵被顾济川吹的有些痒，她别开了头，抵着顾济川的胸膛，有些生气：“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济川笑了下，抱着小五起身坐到床榻上：“你现在这样子回去，你能解释清楚？”
小五这次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衣服领口处在刚才被顾济川扯开，露出了里面洁白的里衣。
慌忙将衣服领子扣好，小五脸色通红的说不出话。
那脸上还犹挂着泪珠，娇娇气气的模样，脸颊两边的耳坠子显眼，顾济川忍不住摸上那张脸，眼神复杂。
手掌上的温度炙热，小五有些有些战栗，戒备的眼神让顾济川哑然失笑。
他替小五顺着头发，问她：“刚才在席上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风寒还没好？”
小五看了他一眼，气恼这人吃饭时还瞧她，秀眉一皱，摇头：“已经好了。”
顾济川才点头，他又摸着小五手上的镯子：“怎么不戴我送你的？”
小五低头看下去，轻声道：“这是大姑娘送我的，让我戴着。”
摩擦着玉镯子的修长手指顿了顿，顾济川低低道：“这耳坠也是顾如意让你戴的？”
小五垂眼点点头。
顾济川突然低笑了一声，小五不知顾济川是什么意思，回头看他，却见顾济川忽然捧着小五的脸，眼神里清清淡淡：“小五，想好了？真的要跟顾如意走？”
小五只愣了片刻，在顾济川带有压迫与侵略的眼神里，缓缓点头。
大姑娘待她这么好，她怎么能拒绝大姑娘呢。
再说她要是不走，留在顾府里还不是被顾济川欺负，且大夫人严厉，对于她来说，比起跟着大夫人，跟着大姑娘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跟着大姑娘，往后她还能有机会求着大姑娘放她出府，要是跟着大夫人，大概那是永远也不敢想的事情了。
“好。”
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尤为清晰，顾济川松了小五，替她理好脸颊上的发丝，又用手指反复摩擦小五眼角的泪痣，眼中微微有些不舍，低低道：“这趟过去，可别忘了想我。”
小五自然不会想顾济川，可她乖乖点头，顾济川很满意，拍拍她的背道：“这会儿天黑，丫头们都睡了，我让长林送你回去。”
小五如获大赦，急忙就从顾济川腿上下去，只低着头绞着手指道：“那我走了。”
顾济川看小五这急切模样，不由的挑眉，朝着外面道：“长林，送小五回去。”
听到外面的应答声，小五没再看顾济川一眼，逃似的往外走。
顾济川好整以暇的看着小五的背影，眼神却越来越深，直到唇边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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