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朱婶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打的霍春花偏过头去,脸颊高高肿胀起来,“小小年纪就学长舌妇造谣,你们霍家祸害宁宁还不够,现在又来破坏她名声,是在逼她去死吗?”霍春花被打懵了,脸颊火辣辣的疼,“公安同志,她打人,你们快把她抓起来。”众人懒的搭理她,这巴掌打的他们心中大感痛快。原来,姜宁宁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提前给朱婶支招。先对警察同志哭诉田翠芬所作所为,再言明她们母子三人因害怕遭到霍家报复,千里迢迢远赴军区,并拜托警察同志暂时保密。主打一个时间差。否则霍家人得知此事追过来,半路截到他们,再偷偷抱走其中一个糯米团子做威胁怎么办?毕竟霍建军掳走满满就是先例!“案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叫你们亲属过来是签字的。”当下县里领导正在全力打击人贩子,...
《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啪!
朱婶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打的霍春花偏过头去,脸颊高高肿胀起来,“小小年纪就学长舌妇造谣,你们霍家祸害宁宁还不够,现在又来破坏她名声,是在逼她去死吗?”
霍春花被打懵了,脸颊火辣辣的疼,“公安同志,她打人,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众人懒的搭理她,这巴掌打的他们心中大感痛快。
原来,姜宁宁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提前给朱婶支招。
先对警察同志哭诉田翠芬所作所为,再言明她们母子三人因害怕遭到霍家报复,千里迢迢远赴军区,并拜托警察同志暂时保密。
主打一个时间差。
否则霍家人得知此事追过来,半路截到他们,再偷偷抱走其中一个糯米团子做威胁怎么办?
毕竟霍建军掳走满满就是先例!
“案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叫你们亲属过来是签字的。”
当下县里领导正在全力打击人贩子,因此国字脸公安毫不留情地说道:“霍建军接受十天改革教育。”
田翠芬张开嘴巴就要嚎,却被她男人伸手捂住。
“嫌闹得还不够丢人是吗?回去把此事告诉东临,让东临赶紧打离婚报告。”
是姜宁宁先把事情做绝的,就别怪他们霍家无情。
当初她凭那张脸迷惑住东临,让东临不顾家中反对,硬是娶了她。
如今五年过去,夫妻分隔两地,年轻时候的激情早就褪去,她这张脸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田翠芬犹豫:“可东临万一问起来……”
霍卫国黑框镜片底下眸子迅速凝聚一起怨毒,“前几年纺织厂那些传言怎么来的?我们霍家,没有不守妇道的儿媳妇。”
正好厂长的侄女下乡想要返城,有了这层姻亲关系,年底职位晋升能再往上动一动。
-
“东临……”
关文雪特地花钱买了瓶汽水,进入候车室,抬眼扫一圈,杏眸笑弯起来。
霍东临眉眼冷峻,五官深邃立体,在人群中央相当醒目。
那得天独厚的强健体魄完全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炼出来的,挺阔的肩背,一米九三的高大个子,弯腰轻松扛起行李,背部肌肉因虬结蓄满致命张力。
关文雪看的一阵脸红心跳。
“谢谢你帮我搬运东西,这是谢礼。”她把汽水递过去。
不到三百毫升的瓶装饮料,火车站起码卖两毛钱。
霍东临扫一眼,没接。
嗓音如车站外的雪花般薄凉:“抱歉,我不习惯喝。”
而且她记性是不是有点问题,这些根本不是她的私人物品,是任务道具!
关文雪僵硬地收回手,继续笑盈盈的:“那我给你打壶水?”
霍东临皱紧眉头,淡淡瞥她一眼,“关同志,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如果你做不到专业,我这就向组织申请换人。”
严肃刻板得一点情面都不留。
关文雪面子薄,眼底当即升腾起雾气。
晶莹的泪珠悬在眼眶里,强忍着没有掉下来。配上她秀丽的脸庞,楚楚动人。
霍东临面色愈发淡漠,极力忍耐着。
根据线报,此次开往江城的k895列车上有一伙跨省作案的犯罪团伙,专挑年轻女性下手。
为了不引起罪犯的注意力,上面安排他们联合文工团出任务,假扮成出省交流的服装厂工人。
起先他以为文工团好歹也是军人,至少有点基本能力与专业素质。
现在看来,这个安排似乎大错特错!
“队长,目标人物半小时前已经顺利上了火车。”
“那还磨蹭什么,通知大家伙准备进站台了。”霍东临抬手看了眼腕表,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往外走。
关文雪傻眼。
霍东临人一走,周围笼罩的底气压消失无踪。
文工团其他人才敢上前来。
“霍队长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你以后离他远点。”
“话说回来,霍队长人长得帅能力强,整个海军编制最年轻英俊的连级干部,多少女同志都对他芳心暗许。”
“他家属一直没来随军,该不会是他妻子长得很丑吧?”
“文雪是文工团的台柱子,长的好看,家世不错。要是霍队长没结婚,你们两个最相衬。”
关文雪听的心花怒放,面上却害羞的嗔怪道:“说什么呢?霍队长可是有家室的人,我才不做第三者。”
这次任务是她好不容易拜托首长爸爸得来的机会,一定要拿下霍东临,让他离婚,然后名正言顺地嫁给他!
关文雪志在必得。
火车也轰鸣抵达站台。
霍东临一手提起行李,一肩扛着服装石膏样板,大步走在最前头。
石膏样板刚好遮挡住右手边视线。
满满指着车窗,羡慕地捧起小脸:“妈妈,那个叔叔好高好威猛啊,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姜宁宁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望去。
蓝色工服裹挟着男人山峦般的躯体,宽肩窄腰,双腿修长,身材是真的挺棒!
就是不知道脸长什么样?
“多吃鸡蛋多锻炼,儿砸你肯定将来比他帅。”姜宁宁是个美人胚子,儿子好歹继承她一半基因,不至于会长残。
母子俩目不转睛地看着。
车窗外,文工团刚好走过来。关文雪既鄙夷他们,又感到与有荣焉,快步上前紧跟在霍东临身后,宣示主权。
对于有主的男人,姜宁宁顿时失去欣赏的兴趣,目光一转,落到夏夏身上。
小团子撅着屁股在包裹里翻啊翻,吭哧吭哧好半天,找出一沓信件来,累的直喘气。
她不开口,继续观察小团子在做什么。
谁知小家伙随手翻出其中一封信,捧到姜宁宁跟前,“妈妈,你教我们认字吧。”
生平第一次坐火车,两小只头刚开始感到非常新奇。车窗外的风景看来看去始终如出一辙,渐渐变得百无聊赖起来。
对于这点小要求,姜宁宁一口答应。
正好,能通过信件推测原主丈夫的性格。
才刚刚展开信件,两小只便好奇的凑上前。
夏夏羞答答地贴着姜宁宁耳朵边撒娇,小奶音又糯又甜:“妈妈,我认识这个字,是霍字!”
满满不甘落后,骄傲地挺起小胸膛,小手指着信纸大声答:“这个是好、孩子、满满和夏夏,妈妈我说的对不对。”
原主从来没有给两小只启蒙,是以,这是他们日常生活中观察学习会的。
“宝贝儿真棒。”姜宁宁一口亲在一只小团子脸上。
两小只的脸颊顷刻爆红,像煮熟的虾米。
他们好喜欢听妈妈叫宝贝儿。
好喜欢妈妈啊……
啪!
扁担重重砸上他后背。
满满感觉到男人身体颤抖了下,可对方却连哼都没有哼。
他想要抬头去看,可是那双大掌紧紧把他按在胸膛上,耳朵听见一道比一道更强劲的心跳声。
然后是长光叔气愤的声音:
“她男人可是霍东临,是你们军区的领导。欺负孤儿寡母,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朱长光扬起扁担,正准备再砸第二下。
“长光哥,他就是霍东临!”姜宁宁连忙出声制止他。
就在他动作迟疑的这一秒,旁边军人们迅速冲上来按住他手脚,快速放倒在地上,收缴武器。
朱长光侧脸被迫着地,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双手更是火辣辣的疼。
见状,姜宁宁连忙伸手去拉霍东临的胳膊,解释:“都是一场误会,长光哥是朱婶家儿子,朱婶不放心我们母子三人单独来,特地叫长光哥护送我们。”
霍东临直起腰身,视线下垂。
搭在胳膊上的那只手,在天光下细腻瓷白如玉。
见他不应,左右轻轻摇了摇。
“……老公你快点说话呀。”眼看卫兵要把朱长光擒拿带走,姜宁宁急的夹起嗓子。
快要被自己的茶气给熏吐了。
霍东临表情依旧淡淡的,耳垂却有些发烫。
老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好意思叫的出口?
以后必须得给她加强下思想教育。
重新调整儿子在怀中的位置,霍东临坚实有力的胳膊垫在满满屁股上,才大步上前对擒拿住朱长光的卫兵进行一番解释。
误会解除后,卫兵便松开手,重新回归岗位。
不过扁担暂时不能归还给朱长光。
“长光哥,你没事吧?”
霍东临对朱长光有些印象,姜家没有娘家人了。结婚那会儿,朱婶特意让大儿子充当兄长的角色,背姜宁宁出的门。
朱长光手腕一圈被拽红了,比起这点小伤,他面带愧疚地看向霍东临后背,“我没事,你要不要紧,还是赶紧医务室看看吧?”
霍东临拍了拍他胳膊,安抚笑道:“不怪你,你也是为了保护满满他们。”
“霍队长——”
“东临,我正要去找你。”
一群人从基地里面疾步而来。
孙老年事已高,走得又急,气息喘个不停:“沿岸那边打电话称你妻儿在老家遭受虐待,正前往军区寻求庇佑。”
霍东临是这一批最拔尖的军人,为了执行任务连续五年没回家。
他前方在保卫祖国与人民,妻儿却在大后方饱受虐待。
军区绝对不允许这种影响恶劣的事情发生!
霍东临感觉到怀中小家伙扭动屁股,然后麻利地从他身上滑下去,迈起小萝卜腿来到孙老跟前。
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孺慕:“慈祥热心的爷爷,你是不是这里最大的官?”
孙老那颗心在这双孺慕的眼睛中几乎要萌化了,弯下腰来,“基地里有比爷爷更厉害的人,不过爷爷也能说上几句话。小朋友,你是需要爷爷帮什么忙吗?”
满满扭头看向旁边警卫员,眨巴眨巴眼。
警卫员心中惊叹,这孩子可真聪明。他肃声介绍:“这位是基地的老首长,他和书记官职最大。”
话音落下,满满小手迅速拉住孙老的大掌,歪起脑袋,嗓音又糯又甜:“请问首长爷爷,那个络腮胡的大黑熊,真的是我的黑蛋爸爸吗?”
孙老忍俊不禁。
其他人则哄堂大笑。
霍东临:“……”
剑眉扬起,用眼神询问妻子,儿子一向都这么皮?
姜宁宁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脸色苍白,看起来柔弱极了,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
这回不是装的。
她真晕了。
胃里翻江倒海,疼的要炸掉。
姜宁宁眼前一花,下意识护住夏夏脑袋,身子软软向旁边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落入一个宽厚坚实的怀抱中,继而失去知觉。
-
医务室。
父子俩分别对坐在两根凳子上。
满满小大人似的双手环胸,上上下下审视眼前的爸爸,一边嫌弃的摇摇头。
长得丑,皮肤黑,没有妈妈漂亮;
周身冷冰冰的,没有妈妈温柔;
个子太高了,肌肉太大了……浑身上下没一处合格的地方,怎么看都配不上妈妈!
他一言不发,却好似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霍东临颈侧青筋直跳,拼命遏制住脱下儿子棉裤,暴揍他屁股一顿的冲动。
“你究竟和火车上那个穿布拉吉的迎春花,是什么关系?”满满年纪小,双商却相当成熟。
如果爸爸出轨,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他和夏夏舍不得妈妈受委屈,肯定要跟妈妈一起走。
有了后妈就有后爸。
只有在亲妈身边才是个宝。
霍东临从零碎的信息中抽丝剥茧,终于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关文雪?她们文工团配合我们小队进行抓捕任务,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战友关系。”
事后关文雪偷偷跟他宣称,登上k895列车后,她在卧铺车厢被三个乡巴佬羞辱,情绪失控,才叫人贩子趁虚而入。
并且一口咬定,那母子三人就是人贩子的帮凶。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见儿子眼睛滴溜溜的转,霍东临不得不把事情摊开说:“关家出了名的护短,关文雪又是来老得女,肯定会追责的。你把前因后果说出来,我才能处理好。”
满满思考片刻,才将火车上的事原原本本讲述出来。
天生有着普通人难敌的敏锐性,把每个人对话表情拿捏的相当精准,仿佛身临其境。
霍东临食指曲起点在桌面上,眸色幽深:“姜宁宁会弹钢琴?”
结婚前组织做过详尽的背景调查,姜家子孙三代清白,都是工人阶级,没有留洋背景。
资料里姜宁宁是早产儿,自幼身体孱弱,饮食偏好清淡。
从小到大成绩优异,特长爱好有画画,但绝对没有钢琴这一项。
满满警惕地察觉到霍东临语气中的怀疑,心中咯噔一响。
他搞不明白这种潜在的危机感是因为什么,忍不住替姜宁宁辩驳:“垃圾站什么都有,妹妹还会修理各种小机器呢。”
夏夏守在病床前,听到哥哥的话,胡乱点点头。
一双红彤彤的眼时刻盯紧妈妈,半分眼神都不分给长相可怖的爸爸。
傍晚的太阳已经落山,暑气却盘桓不去。
临近六点,隔壁纺织厂工人下了班,紧接着筒子楼的公用厨房便响起一阵喧嚣声。
姜宁宁收回远眺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立着的万年历上。
一九七六年一月二十三号,农历北小年。
这是……穿越了?
明明十分钟前,姜宁宁还为了躲避加班,在厕所里偷刷短视频,手滑点赞「年代双宝千里苦寻首长爸爸」的小说。
现在却置身于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潮湿且逼仄,除了两根瘸腿的长板凳,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耳边还有个傻逼在喋喋不休:
“宁宁啊,听说东临这个月涨了津贴,你小叔子要结婚就差台自行车。”
“从小他们哥俩感情就好,建军没面子,就是你男人丢脸。”
“瞧瞧你生的这对龙凤胎,一个个都随了你病怏怏的,将来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得指望建军的孩子帮衬他们。”
姜宁宁心脏猛地抽痛,下意识糯声反驳:“当初要不是小叔子太懒,大冬天往门口泼水,我也不会早产。”
这把好嗓音甜如蜜糖般,不属于她,可胸腔里翻涌的酸楚如此真实。
中年女声一听就炸,“分明是你自己不看路,非得怪罪到建军头上。难怪这些年一次不上我和你爹跟前尽孝,敢情是存了满肚子怨恨。可恨东临一走五年,独留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没人管。”
军官丈夫霍东临?一对龙凤胎夏夏和满满?
姜宁宁素白的小脸上愣怔片刻。
她不止是穿越了。
而是穿成了军婚文里天才双宝的早逝亲妈。
原主是留守军嫂,五年前丈夫霍东临接到紧急任务就再没回来,但每月五号都会准时从部队寄津贴,从最初的五十块涨到一百块。
这里处于国家建设中,还是实行公分粮票制度,一斤大米卖一毛钱的时代。
一般来说,这笔巨款足够母子三人过上吃穿不愁的小康生活了。
但婆家每月要么
姜宁宁哭笑不得,也不纠正他的称呼,而是蹲下身来与他们平视,温声道:“我做土豆红烧肉给你们吃。”
“就你?”满满没被妈妈的小白花神情迷惑,反而相当警惕。
送给恶奶奶好歹还能得个孝顺的虚名,可要是被妈妈糟蹋,那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满满小小年纪就很会持家。
姜宁宁骄傲地抬起下巴。
前世的老爸可是大厨,她和原主一样,早早父母双亡,因此被迫学会许多生活技能。
姜宁宁在现世无依无靠,还有个极度喜欢压榨员工的老板,拿着五千的微薄工资,干十个小时的活。
因此她对原来的世界没什么留恋的,反倒是穿越这副身体,军官丈夫赚的多,龙凤胎未来成为业界数一数二的大佬。
穿书,自然要做爽文女主。
先养成后躺赢。
眼下得慢慢扭转天才双宝对她的偏见与不信任。
“你在旁边给我生火,亲自看我做饭。”姜宁宁趁机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头发蜡黄,手感其实不好。
满满惊吓地往后退两步,竹篮便被姜宁宁轻松拿走了。
眼看她转身大步往厨房出走,两个小家伙连忙抬脚跟上去。
姜家人口少,单独隔了一间卧室做厨房。
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小小树枝与木材在角落里码的整整齐齐,还有不少碎煤球,都是兄妹俩跟着拉煤车捡来的。
姜宁宁开水龙头冲洗五花肉,再把土豆表面黄泥洗干净,然后抡起菜刀开始剁肉。
两小只一颗心重重提到嗓子眼,生怕姜宁宁一个错手,从此变成孤儿。
出乎意料的是,姜宁宁刀工快狠稳,眨眼工夫,菜板上出现一块块大小均匀的正方形肉块。
土豆更是在她手中玩出花来,削出来的皮薄薄一层,整颗不断裂。
“妈妈刀工原来这么厉害吗?”夏夏扭头问哥哥。
满满努力绷住脸上沉稳的表情,傲娇地说:“厉害有什么用,她从来不做饭给我们吃。”
本来还崇拜妈妈的夏夏,一颗心泡在苦水里。别的小朋友都说,妈妈不爱他们。
他们其实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小孩,所以才爱钻垃圾堆。
夏夏眼里迅速攒起两泡眼泪,捂着脸飞奔出去。
姜宁宁只听得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瞧,撞进满满愤怒又失望的目光里。
姜宁宁:?
两个小祖宗这是怎么了?
姜宁宁理直气壮地指挥道:“去烧火。”
事实上,其实是因为她根本不会使用老式灶台。
满满闷不吭声地去干活,熟练的先点燃树叶,再把细小的枯枝放入灶膛,等火烧起来后,最后放入更粗的木板。
见他做的十分熟练,也没有烫到手。
姜宁宁心里骂了原主两句王八蛋,收回目光在橱柜里翻找调料品。
有一小袋八角、香叶和冰糖,还有酱油盐巴。
大料是原主五年前搬过来时置办的,既没长虫也没发霉,姜宁宁装在碗里倒入一点水泡着,防止待会儿油温过高炒糊。
土豆红烧肉做法简单,猪肉焯水,再放入锅中翻炒练出猪油,放入大料炒香,用酱油沿锅边撒一圈激发酱香味,最后倒入热水盖上锅盖小火焖煮,出锅前十分钟再放土豆。
一个个小时后打开锅盖,浓郁的肉香味顿时飘溢出来。
埋首在床上的夏夏耸动小鼻尖,寻着味摸进厨房,像一只眼睛红彤彤的小仓鼠。
姜宁宁忍住笑意,挑了块肉吹凉塞进她口中,“夏夏拿碗筷,准备开饭了。”
红烧肉炖的时间刚刚好,软糯一抿就化,油水混合着酱汁弥漫在口腔里,瞬间征服夏夏小朋友的味蕾。
再瞧瞧旁边同样瞪圆眼的满满。
兄妹俩捧着脸,不敢相信嘴里的美味是真的。
原来妈妈真的会做饭!
不光是会,而且做的非常好吃!
夏夏舔了舔嘴唇,动作伶俐地去拿碗筷。刚摆好三副碗筷,姜宁宁已经吃力地抱着大海碗出来。
她在厨房尝菜时吃了好几块,发现这副身体就是饿的没力气,两天吃一顿,能有力气才怪。一点油水下肚,腿肚子瞬间不打颤了。
原主把自己饿成这样,简直就是活该,不值得同情!
一大碗土豆红烧肉,满的冒尖儿了。
姜宁宁先盛起一小碗,递交到身后的大儿子手中,“朱奶奶方才帮了咱家大忙,拿碗肉去答谢她。霍满满同志,你能保证完成任务吗?”
满满下意识挺直腰身,双手郑重地接过来,“能!”
“我也去。”
夏夏不好意思独自跟姜宁宁呆在一块儿,刚刚还发誓再也不要跟妈妈说话,可现在就被妈妈做的红烧肉给征服了。
兄妹俩手牵手离开。
朱婶做好事不求回报,可姜家特意拿炖煮好的肉来答谢她,乐的直咧起豁牙子,“方才我还在想谁家厨艺那么好,敢情你妈做的,想当年她爸厨艺堪比国营饭店大厨呢。”
满满耳朵红红还很稳得住,夏夏则害羞地抿起一对小梨涡来,用力点着头。
“妈妈做的饭就是比国营饭店好吃!”
这小大人哪里去过国营饭店,打小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朱婶心头酸涩,从兜里抓了两颗糖塞进兄妹俩手中,“你们等着,我去腾空碗。”
大人们有自持力,再馋也不会露出馋相来。
倒是自家小孙子拼命嗅着空气里地香味,眼馋地跟在她背后闹腾。
“奶,先给我尝一块,这味道香迷糊了。”
不一会儿,朱婶洗好碗出来。与此同时,碗里还放着一碗白米饭,两个大馒头。
“朱奶奶,我不……”
满满刚开口就被朱婶打断,乐呵呵地说:“邻里之间,互相送饭菜显亲近。回去吧,你妈不会生气的。”
满满接过满碗粮食,不知为何眼眶有点热。
小小年纪的他不太明白这种莫名汹涌的情绪是什么意思,只是牵着妹妹的手,学着妈妈刚才的样子给朱婶一家鞠躬才离开。
“满满这孩子将来前程差不了,但愿宁宁今后真能立起来。”朱婶用围裙抹了一把眼泪。
几个媳妇见状,将不满的声音咽回去。
这年头粮食金贵,那满满一碗米饭加馒头,是两个成年人的口粮,要从朱婶嘴里一点一点省出来。
但肉比米饭精贵。
一大碗肉不算太亏!
姜宁宁也深知这个道理,将大米饭全部分拨给两个孩子,自己就着馒头蘸汁吃。
一口肉,一口馒头,别提多满足了。
两个粉团子更是吃的连头都不抬,很快,小肚子圆滚滚地撑起来。
夏夏一脸新奇地用手摸了摸。
原来吃撑了是这种感觉!
姜宁宁瞧着颇不是滋味,要是手里有钱,不求顿顿大鱼大肉,至少娘仨能填饱肚子。
姜宁宁脸上端着的浅笑不变,仿佛看不懂朱家婆媳间充满火药味的氛围,反客为主拉着朱婶往里走,顺手带上门。
朱家两个儿媳妇眼珠子气的快要瞪出来了。
瞧姜宁宁柔柔弱弱的模样,没成想还是个厚脸皮的。
敢情今天这粮食是非借不可了?
姜宁宁嘴巴一张,就是几句甜言蜜语:“谢谢朱婶,你蒸大馒头的手艺堪称一觉,蓬松又柔软,我方才一口气能吃两个呢。”
这话哄的朱婶那原本还皱着的脸立刻笑开了花,“你这孩子,就是客气的很。”
姜宁宁扶着她在四方木桌前坐下,手脚利落地从陶瓷缸里倒了杯水塞到朱婶手上,“打小我就拿你当亲婶子处,整个家属大院里,也唯独跟您最亲。”
明明水是温的,朱婶内心却是一片火热。
这么多年,家里人包括小孙子早已习惯她的付出,从来没有人给她倒过一杯水。
宁宁就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啊。
朱婶抬起感动的目光重新打量姜宁宁,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和姜宁宁说话时,声音有气无力,跟包装精美的上等瓷器般轻轻一碰就碎。
也许是吃饱了有精神气,姜宁宁俏生生站在跟前,那张脸在白织灯下,瓷白剔透,说不出的好看。
难道真是自己那两个大馒头的功劳?
朱婶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厨房里还剩三个馒头,婶子全给你拿上。”
朱家两个儿媳妇:“……”
完蛋。
最不愿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姜宁宁柔柔地摇摇头,“朱婶,馒头这等精细粮食,还是留给二毛他们几个小的吃吧。你一片好意我心领了,这不,有了好事,头一个就想到你。”
朱家大儿媳妇膈应得厉害,朝她翻白眼,“你还能有什么好事?”
“宁宁从来不骗人。”朱婶连忙开口维护姜宁宁,又回头狠狠剜了大儿媳妇一眼,冷哼一声:“你闭嘴!不会说话别开口,没人拿你当哑巴。”
朱家大儿媳妇:“……”
她委屈的,恨不能当场流下眼泪来。
还不都是穷闹的。
世上谁乐意当坏人?她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吗?
可偏偏在场能理解她委屈的,依旧是她最讨厌的姜宁宁:“朱大嫂担心的不无道理,家家户户吃不饱,一旦谁家开了借粮的口,亲戚朋友再开口,不借给谁就是得罪人。
所以,我不是来借粮的,而是来问问朱家要不要买工作?”
朱家大媳妇愣怔住了。
不止她,全家皆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
朱三叔谨慎惯了,事关重大,忙示意小儿媳妇带几个孩子去隔壁房间玩。
“我手里有两个工作岗位,一个是技术工,一个是纺织工,打算全部卖掉。朱婶平日里看顾满满和夏夏,我都记在心里,纺织厂的工作优先考虑你们家。”
迎视姜宁宁那双真诚的秋眸,朱婶心头一酸,拉起围裙一角抹眼泪。
“傻宁宁,你是不是听说你朱大哥丢了工作,才想卖了工作报答婶子的?”
这一哭嚎,朱家其他人看向姜宁宁的目光十分复杂,既感动又愧疚。
尤其是朱家大儿媳妇,想到方才咄咄逼人的态度,她惭愧地牵起姜宁宁的手主动道歉,“是嫂子错怪了你,但是宁宁,纺织厂的工作是你爸妈留下来的,将来这份铁饭碗可以传给满满和夏夏,你大哥不能要。”
表面说的大义凛然,心头却在滴血。
纺织厂一级技术工每月薪资是二十五块钱,且不提节假日各种奖金福利。有了这份工作,家里不用再勒紧裤腰带,孩子半夜也不会被饿醒。
但老姜夫妇是烈士,烈士家属的东西,不能抢,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朱婶语气坚定:“对,我们不要,你也不能卖!家里实在困难,婶子借粮给你。”
朱家大媳妇嘴巴动了动,到底没再反驳。
这一家人都善良淳朴,真真切切地为姜宁宁考虑盘算着,她眼睫微微颤:“我婆家正盯着这两个岗位,我的性子你们也知道,肯定留不住。与其被他们霸占,不如换成钱或者粮票这些实际的东西。
况且,等满满和夏夏长大,说不定工人早就不是什么铁饭碗了。”
八十年代许多工厂迎来大改革,跟不上社会发展的厂子,将会出现一批下岗潮。
高考,才是下一代的出路。
可惜这些超前的消息姜宁宁一个也不能透露出去,免得被当作研究院的标本解剖。
“宁宁,你是真心想要卖工作吗?”朱三叔突然出声。
他蹲在地上,右手举着一把旱烟枪,也不点燃,吧哒吧哒纯粹过过嘴瘾。
姜宁宁颔首,小脸十分认真:“对,就按照市价来,给你们打八折。钱和票都要,我要的急,最好明天早上就能去办手续。
不过我建议,朱家不要同时吃下两个岗位,免得招人眼红。但你们可以推荐给我人选,朱婶信赖的人,我肯定放心。”
纺织厂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招工条件逐年苛刻,消息一旦放出去,无数人打破脑袋也要争抢,兴许还会竞拍到天价。
“你头一个考虑朱家,已经很便宜我们了,就按照市价来吧。八百块钱,一半给你钱,一半给票。”朱三叔几乎不用再思考,一锤定音。
八百块钱换一个技术工岗位不亏,普通二级工最容易考核,薪资大约在三四十块之间,加上各种薪资福利不到一年就能回本。
纺织厂如今有两位老八级高级技术工,包括补贴福利每月能拿八十多块。
“街道办刘主任小儿子响应号召下乡,前两天刚拿了探亲的介绍信回城住几天,刘主任正在发愁如何帮儿子搞定工作,你正好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你大嫂与刘家有点亲戚关系,待会儿就帮你去问问。”
“不过宁宁,你老实告诉三叔,为什么如此着要急卖工作?”
姜不愧是老的辣,姜宁宁心里轻叹一声,面对朱家人关切担忧的目光,没再隐瞒:“我打算明天就带两个孩子上军区找东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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