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略略思索了一瞬便对着跟随的侍卫说，救他上来。
不过十岁的少年睁着一双仓皇的眼，眼睛里盛了一汪湖水，看夫人的眼眸既没有对救命恩人的感恩，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惶恐。
他只是看着夫人，坚定。
夫人在她二十三岁上有了她此生唯一的孩子。
沉微并不羡慕。
那个孩子小夫人十一岁。
她救了那个孩子，沈锦文将那个孩子收当自己的孩子。
她想，沈锦文终究是偏爱夫人，不仅一点点。
有孩子之后的夫人恢复了活力，她教养那个孩子，同她下棋喝茶，同她看书听琴。
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夫人依旧是那个爱笑温柔和婉的夫人，沉微依旧是孩子气十足容貌倾国的沉微。
只除了那个时不时会出现在她们视线里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叫做沈尘霄。
沈尘霄是不一样的。
夫人待沈尘霄很好，仿若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她请师傅为沈尘霄开蒙，请来有名的秀才教导沈尘霄读书。
她觉得夫人不一样是在收养沈尘霄三年后的一个午后。
阳光炽烈，她卧在床上小憩。
夫人独自走过一条漫长的路走到她身边，看她小憩。
是蝉鸣惊扰美梦，她从梦中醒来，看见夫人寒潭一般的目光。
她依旧让她躺着，笑说，你看，入府六年，你从未改变，依旧这样美丽。
你入府第一年的秋天，我和你在桂花树下喝茶，溺在桂花香里，你是梦中人。
她长长久久看着夫人眼底流出的暖意与悲哀，夫人说，我不怪你。
可你不要忘了我。
说完她便离开了。
衣衫迤逦，一抹耀眼的红荡在眼底，深入脑海。
她至死都未忘记这一天她的模样，如诗如画的模样。
夫人总是棋高一着，不日沈文锦带着她离开王府前往地方上任。
沈文锦以夫人有孕为由让夫人留在京城，她欲要去见夫人，却被人拦在门外，言夫人病体冗沉。
她为夫人摘来了池中的瘦荷，听婢子言夫人爱不释手。
晚些时候让人带来一封信，心中殷殷切切，句句叮嘱都显示着不详。
夫人站在府门外为她和沈文锦送行，夫人为她整理衣衫，言笑浅浅，说一路艰险，顾看好自己。
只字不提沈文锦，即使沈文锦就站在一边看她们告别。
夫人说，好姑娘，楚地不比京里，你要桩桩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