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可是,姐姐,我也想活啊。”
院子亮了几分。
嬷嬷不知何时站在井边,手提艳红似血的红灯笼。
青白的唇在暗夜里更无血色,青黑色的衣袍与摇曳的树干混为一体,似乎顷刻间便能勒住我的脖颈。
“少爷想要戴上菩提珠,谁能让少爷满意,谁就是张府的少夫人。”
姐姐不想放弃,用尽全身力气。
可菩提珠还是到了我手中。
我攥着沾血的珠子跟在嬷嬷身后。
嬷嬷幽幽道:“刘三娘,这次可一定要守规矩哦。”
腐臭与血腥味被风吹开。
我只是抿了抿干涩的唇。
“我知道一个人不守规矩,嬷嬷想知道是谁吗?”
18紫黑色的血溅了我一脸。
嬷嬷瞪圆了眼睛,像一条死鱼抽搐不停。
我跪在地上,捧着温热的血浇在最后一颗菩提珠上。
不知浇了多久,最后一颗菩提珠也红了。
惨白的月似乎也被鲜血侵蚀,孤单地挂在漆黑的穹顶上。
我捧着红艳艳的菩提珠走进少爷的院落。
少爷仍然端坐屏风后,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臂。
菩提珠穿过漆黑锋利的指甲,跨过干瘪的筋脉,落在森白的手腕,红得触目惊心。
血月不知何时从穹顶坠落,稳稳当当地坐在院墙上,像一颗巨大的人头。
少爷略微侧了头颅,发出咔嚓的声响,笑意深深。
“刘三娘,菩提珠我很满意,今日我们便成婚吧。”
宛如劫后余生,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因此没有看见血月上的大字。
“又该重新挑选新娘了,这次要几颗菩提珠呢?”
成群乌鸦飞过天际,空中再无一笔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