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像冰镇过的金属,伸手时袖口滑下两厘米,露出腕骨处的淡色疤痕。
那是七年前暴雨夜,她撕碎斯坦福录取通知书时,他蹲在地上一片片拼图,被碎纸边缘割伤的,和她掌心的疤痕正好对称。
当时他抬头问:“浅浅,为什么?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而她只能背过身,把周明远的病危通知书藏进风衣口袋,任雨水冲刷脸上的泪痕,不敢回头看他发红的眼眶。
她递过项目书,蓝水晶手链在桌面投下细碎光斑。
这是他 22 岁生日送的礼物,链坠内侧刻着 “Y&Q forever”,如今却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像道永远无法兑现的誓言。
周延之接过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疤痕,触感粗糙得像砂纸,让他想起那年在实验室,她为了抢救被暴雨淋湿的数据,徒手搬动浸水的服务器,被金属支架划伤手掌,却笑着说:“这样我们就有情侣疤了,以后吵架时看看疤痕,就舍不得分开了。”
现在这道疤还在,却成了他们之间最远的距离,远过太平洋的宽度,远过七年时光的长度。
“量子净水膜的专利申请日期,是 2018 年 3 月 15 日。”
他翻开文件,钢笔尖停在 “海藻类提取物” 的配比表上,“巧合的是,我父亲的实验室在 2017 年 10 月被盗,丢失的正是这个项目的原始数据。
而偷走数据的人,和你继父的公司有密切往来。”
他故意忽略 “海藻类提取物” 的配比,和父亲手稿上的字迹一模一样,那是 2017 年夏天,他陪父亲和林浅在青岛海滩采集海藻时,亲眼看见父亲在笔记本上写下的公式,旁边还画着一只笨拙的海星 —— 父亲说,那是他小时候的梦想,用科技让大海永远清澈。
林浅盯着他钢笔帽上的 “盛昌” 标志,突然想起 2017 年夏天,周明远带她去青岛海滩采集海藻。
老人蹲在礁石上,海水漫过他的皮鞋,笑着说:“延之小时候总把搁浅的海星放回海里,说它们的妈妈会着急。
有次他抱着三只海星回家,说要养在鱼缸里,结果第二天全死了,他哭了一整天。”
那时周延之蹲在旁边,把刚捡到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