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折断自己的右角，鲜血溅在巫女绷带处，竟凝结成与林深腕间相同的血玉镯：“若有一日双生体觉醒，记得告诉她们，我从未后悔。”
“原来不是诅咒，是他自愿的选择……”林深的声音哽咽，星砂中浮现出夫诸被锁链钉在神骨上的画面，每道锁链都刻着历任明之身的名字，“三百年一次的献祭，其实是善魂回归归墟，与恶魂融合修补时空裂缝。”
归墟深处突然传来机械摩擦声，数百具青铜傀儡从星砂雾中爬出，关节处的珊瑚增生体已进化成透明的鹿角形状。
林望舒认出它们正是江教授实验室里的克隆体，只是此刻傀儡心口嵌着的不再是神骨碎片，而是历代暗之身的神魂——她看见1953年海难中牺牲的生母神魂被困在傀儡核心，正用眼神向她求救。
“江教授在吸收暗之身的神魂！”
林望舒挥舞鹿毛吊坠，银光所及之处，傀儡关节纷纷崩裂，“他想通过珊瑚增生体，把自己变成新的夫诸！”
克莱因瓶的镜面突然映出海底实验室的画面：江教授的身体已被珊瑚完全覆盖，头顶长出扭曲的青铜鹿角，正在吞噬培养舱里最后几个克隆体的神魂。
他的瞳孔里流转着无数星砂，每粒都刻着“永生”二字：“既然神骨需要双生之血，那我就成为双生体的集合体！”
林深感觉血玉镯在腕间发烫，她突然想起在时空通道里看见的场景——每个平行宇宙的江教授临终前，都会在实验室日志写下“对不起”。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记载着江教授悔恨的星砂时，克莱因瓶的某个镜面突然破碎，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青铜书架，每本书都是一个时间线的《千洄青铜契》。
“归墟不仅是封印，更是台时空记录仪。”
夫诸的残魂指向书架，最新的那本书封面正在变化，“你们每一次选择，都会生成新的故事，而江教授，不过是想在某本书里，找到不失去父母的结局。”
青铜傀儡的围攻突然停止，它们整齐地转向江教授的方向，腕间的血玉镯残片拼出一行字：“珊瑚增生体的核心，是归墟之水凝结的‘执念’。”
林望舒恍然大悟，那些透明的珊瑚，其实是江教授三百年前未流的泪，每一片都映着他父母临终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