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初颜陆瑾州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许初颜陆瑾州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冰美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确诊胃癌是意外。接下山的电话在半个月前打来的,那会她还被关在黑屋里吊着,滴水未进。那些僧人怕她真的死了,也怕她身上那些伤被陆家发现,大发慈悲把奄奄一息的她送去私人医院养着。她住了半个月的院,才堪堪捡回一条命。她装睡听见医生的话,说她得了胃癌,不治疗的话估摸着只有一个月的命,治疗也只是延长三五个月。僧人害怕得罪陆家,给了很多钱,更改她的检查报告。然后将看着完好的她送下山。她扯了扯唇角,看着父母的灵牌,喃喃自语,“死了……也好。”到底是命贱,跪不死。“起来吧。回去休息。”她应了声,慢吞吞的站起来,忍着膝盖碎裂的痛。陆瑾州面色冷情,语气带着一丝指责,“她双腿旧疾犯了,还惦记着给你求情,颜颜,你当真没有一丝悔改?”她一怔,头低得更下了,“我...
《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许初颜陆瑾州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确诊胃癌是意外。
接下山的电话在半个月前打来的,那会她还被关在黑屋里吊着,滴水未进。
那些僧人怕她真的死了,也怕她身上那些伤被陆家发现,大发慈悲把奄奄一息的她送去私人医院养着。
她住了半个月的院,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她装睡听见医生的话,说她得了胃癌,不治疗的话估摸着只有一个月的命,治疗也只是延长三五个月。
僧人害怕得罪陆家,给了很多钱,更改她的检查报告。
然后将看着完好的她送下山。
她扯了扯唇角,看着父母的灵牌,喃喃自语,“死了……也好。”
到底是命贱,跪不死。
“起来吧。回去休息。”
她应了声,慢吞吞的站起来,忍着膝盖碎裂的痛。
陆瑾州面色冷情,语气带着一丝指责,“她双腿旧疾犯了,还惦记着给你求情,颜颜,你当真没有一丝悔改?”
她一怔,头低得更下了,“我会记着小婶的恩。”
陆瑾州一怔,眼底的郁色更浓,冷声道:“你知道她的身份便好,回房去。”
许初颜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到主宅,她的房间在三楼,穿过楼梯时,她听到低低的轻吟声,“嘶,疼。”
“我轻点。”
她抬头看去,透过门缝,看见贵不可言的小叔正单膝跪下,细心温柔的替白芝遥按摩膝盖。
她放在心尖上不敢亵渎的男人却甘愿跪在另一个女人脚下。
痛!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却还是低估了这一幕的冲击力。
“看见了吧?小叔只喜欢遥遥一个人,你那些肮脏的想法早该忘掉,想到你有那种念头,我就恨不得没你这个妹妹!”
许哲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上,傲慢嫌弃的看着他。
那眼神不像是看着妹妹,而是看着仇人。
他们虽是龙凤胎,但她一直被养在乡下,直到五岁才接回来。
她曾经挖心挖肺的想讨好哥哥,但不管她做什么都比不过和他一同长大的白芝遥。
“嗯,我知道。”
“识相点自己搬出去,别在这里碍眼,省得每天都想着怎么陷害遥遥。”
说完,许哲羽转身走了,没听见身后那句很淡的话,“你们很快会如愿了。”
楼梯间的声音消失后,陆瑾州直起腰,方才脸上的温柔消散殆尽。
白芝遥看他前后的差别,指甲掐进肉里去,“瑾州,颜颜她应该还没放弃,你瞧她还在编造寺庙虐待她的谎言,试图引起你的同情,她没学好……”
“够了。”
她的脸色一白,低眉顺眼,“抱歉,我说多了。”
陆瑾州按了按眉心,语气放缓,“当年的事我会负责,订婚宴会重新举行,你若是喜欢什么吩咐助理去做就好,其余的不必多管。”
一年前他被敌家陷害,着了道,不小心强迫了白芝遥。
她是清白的姑娘,他便负责到底。
许初颜回到房间,翻出床底下的行李箱,开始收拾。
既然要死,她想死在一个漂亮的地方,不要弄脏了房子。
她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装完了。
然后将放了一年的手机充上电,打开,信息寥寥,几乎没人记挂她消失了一年。
一年前她为了追求陆瑾州几乎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那些人厌恶她,避她如蛇蝎。
她正要关上手机,顶上蹦出了一条最新留言——”今晚九点,暮色等你。不来我就把照片公之于众。“
底下附赠了一张照片,背景是一张床照,她和陆瑾州的。
那个混乱的夜晚,她鬼迷心窍般偷进了陆瑾州的房里,那会他被下了药,意识不清,将她当成手下送来解药的女人。
痛是痛的,他粗暴至极,毫无温柔可言,只当她是泄欲工具。
她把这件事藏得很好,只偷偷的拍了一张照片,他们亲密交缠,她眼底的爱慕快要溢出来。
照片藏在手机里,手机丢失过一次,再找回来时,照片落在赵学斌的手里。
赵学斌是白芝遥的狗,圈子里有名的混子。
明知道这趟去了没好果子吃,她不得不去。
因为她的任性和妄念,她连累小叔收拾了不少烂摊子,现在他要结婚了,而她快死了。
不想临死前还拖累他。
她欠他够多了。
夜灯初上,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出现在暮色门口。
赵学斌挑着眉,语气戏谑,“还真是一条狗,让来就来。”
她沉默一会,吐出一句话:“把照片删了。”
“你干得出那么龌龊的事还怕被人知道?呵,想要我删照片很简单,换上这个,在门口跪一个小时,我就删了。”
十分钟后。
络绎不绝的门口突兀的出现一个人。
她穿着布料少得可怜的兔女郎衣服,四肢着地,缝里还插着一块毛茸茸的尾巴。
往来的人忍不住驻足观看,拿出手机一顿拍照,或轻鄙或龌龊或贪婪的目光黏在身上。
尊严被踩在地上稀碎。
有人认出她的身份,直接打开群视频对准她的脸,“卧槽!看我看到谁了?!这不是许初颜嘛!她竟然这么不要脸!快看啊!”
她下意识用手臂遮住脸,可手一动,胸前那块布料摇摇欲坠,她不得不继续捂着抹胸,最后认命似的闭上眼。
大厅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惊动了高楼的包厢。
时间一点点的逝去,距离她答应的一个小时还有十分钟。
只要熬过这十分钟就结束了。
可老天爷故意和她做对。
她看见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面含阴霾,眉梢凌厉的大步走来。
“清场!”
跟在后面的保镖迅速将围观的人赶出去,并且一一检查手机,删掉不该留下的照片。
她跪在地上,如坠冰窖,试图解释,“小叔……”
下一刻,下巴被用力捏着抬起,力道快要捏碎了。
陆瑾州从未试过如此动怒,怒火冲上发梢,快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怒骂:“许初颜,你就这么贱,非要用这种手段引我出来吗?!嗯?”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房间里。
额头很痛,包扎了一圈绷带。
她看着天花板,意识一点点回笼,身侧传来强烈的存在感,她没有转头。
“颜颜。”
陆瑾州低声喊她的名字。
她一动不动,如同一具尸体。
他看着她惨白的侧脸,看着头上的绷带,抿了抿薄唇,轻叹,“没有下次了。抱歉。”
他没有想到她会那样决绝。
医生说,如果力道再重一点,会当场死亡。
差一点。
他心中涌出止不住的后怕。
见她一直没与回应,他沉默许久,低声说了一句:“颜颜,往后我不会阻拦你想做的事。”
她终于有反应,慢慢侧头,看向他,“小叔,不要关着我。”
他点头,“我会撤掉保镖。”
她不再说话,气息微弱的像是一具尸体。
陆瑾州心口沉了沉,“你身体抱恙,明天的生日宴会取消,等你好了……”
下一刻,许初颜直接从床上吃力的爬起身,脑袋剧烈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摔下床。
“小心!”
陆瑾州一把扶住她,眼神控制不住的涌现担忧,“别乱动,头上的伤很严重,需要静养。”
“小叔,不取消,我要去!”
她眼里的渴望太过迫切。
他皱了皱眉,“不过是一个生日宴会罢了,为什么这么紧张?”
她急中生计,挤出一句:“我想去看海,传说生日那天对着粉色海豚许愿,会被海神听到,实现愿望。”
这理由太过扯淡。
说完她自己都后悔了,怎么瞎编了这么个借口?
可陆瑾州却失神片刻,手中的力道放轻,低声轻喃,“就这么……执着吗?”
声音很轻,似是无声。
许初颜没有听清,以为他是不信,急切的抓着他的袖子,“小叔,不要取消好吗?”
他点头,“好,但前提是你的身体能够参加。”
她如释重负。
她必须出海,叶浔早已单排好逃亡的路线,她不能缺席。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这次可以撞柱自杀躲开被送回寺庙的命运,那么下次呢?下次她还会这么幸运活下来吗?
她不想剩下的时光里,死的这么窝囊。
她很乖的吃药休息,不敢动,不断催眠自己快点好起来,几乎将渴望写在了脸上。
夜色俱乐部。
喧嚣热闹的音乐声中,一道人影静静的坐在沙发角落,神情被黑暗吞噬,闪烁的霓虹灯在脸上映出淡淡光晕,照出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块东西,指尖摸索着上面一寸寸纹路。
身旁的好友凑过来,眼尖的看见那是什么,惊呼出声:“陆大少,你还信这些?”
他停下指尖动作,合拢,将同心锁藏好。
“别藏呀,谁送的?”
“你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我是!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秦泽昊。”
被连名带姓叫了一次,秦泽昊摸了摸鼻子,不敢造次,但又抵不住心底的好奇,“你家那位小侄女怎样了?不是从山上接下来了吗?死心了没?”
他握着的手更用力了几分,但面上无动于衷,“你多事了。”
“别介呀,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多关心你一下正常。主要是颜颜那些年追你追的多疯啊!圈子里都知道的。”
陆瑾州垂眸,语气很冷,“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害,我知道,你把人当小妹妹看待。当年你把她接回来时,小小的一团,”秦泽昊捏了一个手势,“跟个奶猫子似的,巴掌大的小脸,全是营养不良,那会她就认你,非要你一口饭一口汤伺候着才肯吃。”
“一眨眼,小姑娘都长大了,情窦初开,眼睛没长好,喜欢上你这根生活在八百年前的老古董!这不,就折了。”
“你也真是狠啊!居然舍得将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送去那种地方,全是常年见不到女人的和尚啊!你就不怕碰到点啥吗?”
话落,他嘴里被强行塞了一个酒瓶子。
“闭上你的嘴,满嘴污言秽语。”
陆瑾州厌弃的擦了擦手,“佛门圣地,只有你脑子全是废料。”
秦泽昊无辜的眨眨眼,将酒瓶的酒一饮而尽,“我纯男人的角度考虑,况且小姑娘长开了,好看的咧,你是不知道,圈子里不少人都在等着她回心转意,不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不管以前怎样,许初颜都是许家的大小姐,许家有陆家罩着,留下庞大遗产,她本人身价很高,加之有颜,没人心动是假的,不过是碍着陆瑾州这尊大佛,不敢出手罢了。
“庙里有人盯着。”
他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秦泽昊耸耸肩,“那是我多虑了。月底就结婚了,怎样,要不要来一次疯狂的单身派对?”
陆瑾州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嫌脏。”便拂袖离去。
秦泽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气歪了鼻子,“我靠!他是不是也拐着弯骂我脏?!自己守身如玉活的跟老僧一般,还嫌弃我!”
谁人不知,陆家大少出了名的禁欲,这些年哪个女人黏上来都下场凄惨,久而久之,无人肖想,除了忽然蹦出来的白芝遥。
就连秦泽昊都想知道,白芝遥是用了什么手段折了这朵高岭之花。
只是可惜颜颜妹妹一片真心喂了狗。
他嘀咕了一句:“眼睛不好,放着珍珠要鱼目,迟早有一天会为你那可怜的原则而后悔!”
……
翌日。
许初颜扎着绷带上了船。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船上配备了一整个医疗团队。
陆瑾州还是不放心,可看见她眼底的希冀,和虚弱的神情的形成强烈对比后,还是松了口。
他一同跟着上船。
可她忽然抓住他的袖子,小声询问:“小叔,我想吃的蛋糕呢?”
陆瑾州这才想起来,“我让人去买。”
“小叔,我想吃你亲手买来的,可以吗?“语气又娇又软,带着撒娇的呢喃。
从下山后,她再也没有跟他这样撒娇过。
陆瑾州恍惚了一瞬,过去的记忆慢慢浮现,心口一软,“好,给你买。”
除了感情这件事他超出寻常的绝情和狠厉之外,对于她别的要求,他素来完全满足。
船先开了,他亲自去西太后买她喜欢的蛋糕,等拿到蛋糕,再乘坐另一艘船靠近,接驳,这样便不会影响她的生日宴照常举行。
许初颜站在甲板上,看着港口陆瑾州的背影,无声的念了一句;“陆瑾州,再见了。”
他按了按眉心,“你们调离岗位。没有下次。”
所有手下低下头,不敢反驳,心中知道他们做错了,哪怕老夫人再怎么地位崇拜,都越不过老板。
他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人手寻找许初颜的下落。
以医院为中心,扩散寻找,地毯式搜寻,却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除了医院的监控之外,没有任何摄像头拍到她的身影。
陆瑾州一遍遍看着医院里,她爬上窗户,翻去下一层的监控。
那道瘦弱的身躯好几次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跌下楼。
这个高度,足够摔死。
却没有吓退她。
落脚时,脚底一滑,她整个人往后仰,只差一点就会坠落。
每次看见这一幕,他的呼吸一窒,无法冷静。
最后,她成功跳到楼下的厕所外台,闪身不见。
第二个监控录像是她离开医院。
快要走出去时,她忽然转过头看向摄像头的位置,似乎在笑,嘴唇微动,说了什么。
但监控无法录制声音。
他放大画面,一遍一遍的看着唇形,终于分辨出那两个字:“再见。”
她在道别。
她知道那里有摄像头。
也知道他会看见。
她没有痴傻,而是一直在伪装骗过了所有人。
她一直在窗口附近拼积木,不仅仅是拼积木,而是从窗外眺望规划离开的路,避开所有可能有监控的地方。
她做了那么多……
只是为了逃离。
陆瑾州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手背青筋蹦出,眼底翻涌着看不透的情绪。
一侧放着的手机震动,屏幕出现白芝遥的名字。
亮起熄灭,亮起熄灭。
而后是老夫人的来电,同样无人接听。
整个婚礼现场都乱了,作为新郎的陆大少突然离场,引来外界议论纷纷。
白芝遥哭化了妆,老夫人只能一遍遍安慰着:“你别急,我一定让瑾州给你一个交代。”
白芝遥故意泪眼婆娑的透露出:“我不怪他,他也只是心疼颜颜而已,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瑾州结婚的,这样颜颜就不会自杀了。”
老夫人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颜颜自杀了?”
白芝遥立刻捂住嘴巴,露出懊悔说漏嘴的神情,“不是的,奶奶,你听错了。”
老夫人没有被糊弄过去,语气加重,“说清楚,颜颜为什么自杀了?”
白芝遥不敢吭声,低下头。
老夫人没勉强她,找来别的人询问,那人扛不住老夫人施加的压力,就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但外界的版本早就传变味了,在他们嘴里,许初颜是一个叛逆不到,追求自己小叔的女人。
她苦追十年,坏事做尽,甚至害得白芝遥成了残废,心思恶毒,才被陆瑾州强行送上寺庙修行一年。
下山后却不知悔改,几次闯祸,还跟野男人私奔,被抓回来后又哭又闹,甚至自杀威胁,阻拦婚礼。
前面陆先生突然取消婚礼正是因为这件事。
说话的人还替白芝遥打抱不平,“陆先生也真是的,未免太过宠爱许小姐了!这才酿成大错,把人都宠坏了!”
老夫人险些站不稳,被管家用力扶着,“老夫人,您没事吧?”
“这是……真的吗?老李,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作为陆家的管家,李总管知道的更多,但为了老夫人的身体着想,很多事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些年,许小姐看着少爷的目光是藏不住的爱恋,只有老夫人才没看明白,总以为是长辈晚辈的关系。
“所以是真的?!你们都瞒着我?!”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啊!”
不论是否有血缘关系,在老夫人眼里,他们就不是一个辈分,瑾州比颜颜大了快一轮!
陆家一向重规矩,老夫人无法接受这一点,怒斥:“颜颜不懂事,瑾州还不懂事吗?!这种天理不容的感情早该断了!瑾州呢?把瑾州叫来!我……”
老夫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老夫人!!”
陆瑾州接到医院的电话,得知老夫人病重,送去急救。
他隐约猜到原因,急忙赶去医院。
老夫人这会儿醒了,看见他,眼里露出失望,“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
“我会处理。”
老夫人闭了闭眼,“处理?你若是处理,怎会有这种事发生!当初你把人接回来,我就说过,你自己尚未结婚成家,照顾不了孩子,把人放在我这里养,你不愿意,你说小丫头怕生。”
“现在好了,不怕生了,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了!你忘了陆家的教诲吗?!咳咳咳……”
老夫人重重的咳嗽,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气狠了。
陆瑾州想上前轻拍后背,被挥手拍开。
“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将婚礼完成!”
陆瑾州慢慢收回手,“我会结婚,但要先把人找到。”
老夫人见他执迷不悟,捂着心口疼,“难道找不回来你就一辈子不结婚了?!她为了阻止婚礼自杀,现在又躲起来,就为了让你去找!如果我当初知道这孩子怀着这种心思,我一定不会让你把人带回来!”
这一刻,许初颜在老夫人心中的形象彻底毁了。
陆瑾州弯腰,轻轻的揽着老夫人,低声道:“奶奶,你设想的事不会发生,人是我带回来的,至少,我要保证她的安全。”
老夫人沉默许久,满脸疲惫,最终妥协了。
“好,你答应我,永远别越距。”
“嗯。”
陆瑾州松开手,慢慢站起身,“我晚点来看你。”
“去吧。”
陆瑾州离开病房,交代医生密切关注奶奶的身体情况,不得出任何意外,另外叫来管家,询问是谁泄露,记下了那号人的身份,交代秘书让那人破产!
而他,则是匆匆找人。
一夜过去。
一无所获。
无论是机场还是火车高铁汽车,所有地方所有可能涉及的交通工具,都没有她的身影。
如同人间蒸发。
陆家在海城的掌控性是绝对的,偏偏找不到苏棠的踪影。
一个没有证件,没有亲朋好友,没有钱的人,还能躲在哪里?
陆瑾州紧紧皱眉,脸色越发难看。
忽然,手下匆匆汇报:“老板!找到了!”
“在哪里?!”
手下的表情略有些古怪,“在,溪椋庵。”
陆瑾州狠狠一震,“什么?!”
西山,溪椋庵。
香火不旺,隐秘山林,和东边灵光寺遥遥相望,一东一西,各守一方。
比起完全商业化彻底变质的灵光寺,溪椋庵还保持着原始的苦修。
溪椋庵,是一座尼姑庵。
此时,山下停满了车,惊得附近村民围拢看热闹。
陆瑾州下车后看着直通山顶的阶梯,皱起的眉头未曾松开。
保镖领着一个村民过来道:“老板,根据村民的口供,许小姐在昨天下午曾出现在山脚下。”
那村民操着口音的普通话,磕磕绊绊的说:“真的咧!我记得可清楚了!那姑娘太漂亮了,我绝对没看错!”
“她往哪里去了?”
“上山去了!哎哟那姑娘可真有毅力啊!一步一磕头的上去,好几次我瞧着都快摔下去了,愣是被她登顶,这些年想削发为尼的人不少,也就这一个坚持住了。”
“啊啊啊啊啊!出去!你出去!”
小孩儿吱哇乱叫起来,摆明了不信。
许初颜左右为难。
“闭嘴,吵什么吵!”
“爷爷!这个人非要说我弄错药了!肯定是斜对面那家西药房派来捣乱的!快赶出去!”
许初颜看过去,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老爷爷步履蹒跚的走进来。
“什么弄错了?”老人家刚开口,鼻翼嗅了嗅,脸色骤然一变,立刻冲上去掀开第二个药煲,一把打翻,顾不得烫,查看药渣。
“混账!我千叮万嘱看清楚,你转头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老人家揪着自家孙子的耳朵,厉声大骂。
“疼疼疼!爷爷!快松手!”
“这是断肠草!喝了要死人的!臭小子!”
小孩儿一听,吓得腿软了。
老人家满眼恨铁不成钢,又揪了下孙子的耳朵,才看向那怯怯不安的小姑娘。
“姑娘,你怎么知道弄错了?”
“我闻到了味道不对。”
“只靠闻就知道?”
她摇摇头,“只是大概,并不能完全确定,但钩吻的味道太明显,很好辨认。”
钩吻,俗称断肠草,外形狡猾,常常和海风藤,五指毛桃,金银花长得像,但含有剧痛,微量摄入都有生命危险。
老人家眼神诧异,指了指第一个药壶,“那这里面有什么药,你说说看。”
许初颜的眼神慢慢变得认真。
“当归,熟地黄,白芍,川芎。”
“作用。”
“四物汤,主补气血。”
“这一壶。”
“白芷,羌活,细辛,薄荷,川芎,作用于外感风寒型头痛,同样的作用下还有另一种方子,麝香,桃仁,葱白,决明子,作用更温和。”
老人家的眼睛越来越亮,好苗子!都会举一反三了!
他最后指了指最角落的那一个药罐,“那这里呢?”
许初颜难得有一丝为难,眼神瞥向一边,念着:“附子,肉桂,熟地黄,山茱萸,龟甲胶,怀牛膝……作用,咳咳,壮阳补肾。”
老爷子用力鼓掌,脸色都亢奋了,“不错!你这是天选狗鼻子啊!你师父是谁?能教你这一招的人不会是普通人,兴许我还认识。”
许初颜沉默,并不愿意透露师父的名讳。
老爷子见状,不再追问,缓和心情后,才问了个关键问题:“姑娘,你都自个会看病了,来找我这里作甚?”
她试探性的问道:“或许,您这里缺一个煎药的?”
小孩儿一下子跳起来,“不行!不许跟我抢活儿!”
老爷子狠狠敲了他脑壳一下,“你连这点活儿都干不好还吵什么吵!”
小孩儿委屈了,摸着额头不说话。
老爷子又看想许初颜,“你这本事当煎药浪费了,不考虑坐诊吗?”
她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资格证。”
当医生要考证,她只学了一些皮毛,根本不能真的当医生去了。
在山上有住持看着,她才放心抓药熬药。
老爷子毫不在乎,“那就考一个就是,多大点事!”
她摇摇头,“我略懂皮毛,考不过的。”
她只是跟着住持学了三年,经验不足,拿什么去考?而且……她还不能太暴露人前。
老爷子见小姑娘瞧着软乎,但很坚持的样子,暂时放弃,应声道:“行,我这里可以收你,但是待遇这方面给不了太好,你也看见了,我这里条件艰苦……“她立刻点头,“可以包吃住吗?不,只是住的地方就好,我会做饭,手艺还可以,工资我要求不高,您看着给就好。”
老爷子还没说话,小孩子激动的喊着:“你会做饭?!”
“嗯,但我不吃肉,我可以给你们做。”
在山上几年,她习惯了吃斋饭,没碰过肉。
老爷子眼神一闪,“小姑娘,你从山上来的?”
陆瑾州的神情因为那四个字而寸寸崩裂。
他咬牙,字眼从牙齿挤出:“削,发,为,尼?!”
村民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反问了一句:“来这里不削发为尼来干啥呢?我瞅着那姑娘已经看破红尘了。”
话音刚落,陆瑾州猛地往上冲去。
恰好叶浔也赶到了,听到村民的那句话,脸色大变,同样不管不顾的往上冲。
长长的楼梯光是看一眼都令人望而生畏。
当他们快要爬到顶端时,便听到淳淳佛经声,沉重肃穆。
陆瑾州涌出一丝不安,以最快速度登顶,映入眼帘,是一座半新不旧的寺庙,里面传来佛歌,似是超度。
他冲进内堂,一眼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双目紧闭。
一名师太站在一边,手上拿着剃刀,嘴里念念有词,一手抚过她的一缕长发,准备削掉。
陆瑾州瞳孔一缩,“住手!!”
法事被打断,围绕而坐的尼姑们纷纷看了过去。
“阿弥陀佛,施主请回,今日不对外开放。”
陆瑾州欲要走上前阻拦,但被师太挡住了,“施主,请回。”
他的脸色沉了沉,“让开。”
身后的保镖急忙拦住了老板,低声道:“老板,这里是溪椋庵,不能硬来。”
溪椋庵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属于最古老的庙宇之一,目前的住持是慧心师太,地位崇高,连老夫人都得尊着,不敢放肆。
今天若事擅闯,恐怕明天陆家的名声都会受损,老夫人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陆瑾州的脑子冷静下来,转而看向那道背过去的人,“颜颜,该回家了。”
许初颜缓缓转过身。
四目相对时,陆瑾州有些失神。
此刻她双目清明,没有丝毫痴傻。
哪怕早有预测,但陆瑾州还是心口一紧,“颜颜,你根本没有痴傻,对吗?”
许初颜麻木了脸色,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很淡的笑,“如果不这样,小叔怎么会给我机会离开。”
“为什么?”
“如您所愿。”
他一怔,“我从来没有……”
“后半辈子我会日日夜夜跪在佛祖跟前忏悔,赎罪,不再让您难做。从今往后,您不需要再为我感到苦恼。”
“颜颜!”
“小叔,您说得对,孽缘不该存在,我悟了。”
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此刻,他却没有丝毫庆幸,有的,只是陌生的恐慌。
似是事情超出掌控的不安。
“颜颜,不必用这种方式,跟我回去。”
她含笑,摇摇头,惨白的脸上只剩下释然,“小叔,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终于死心。
世界之大,她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地方。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
她不敢再要了。
曾经欠的恩情,也早在那个夜晚还清了。
“初颜!不要这样!”
叶浔也终于赶到,看见这一幕,心痛万分,极力劝着,“你不想回到许家,那我带你走好不好?这次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我答应你!”
许初颜看着叶浔很久,久到叶浔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脸上泛出笑意,伸出手,“初颜,跟我走。”
许初颜盯着他伸出来的手,不知想到什么,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话。
“叶浔,我不信你。”
“初颜……”
“在你选择隐瞒时,你的虚伪令我作呕。”
叶浔忽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明明知道不是她推的白芝遥,却和那些人一样,站在她的对立面,没有为她说过一次话,却满嘴都是爱。
许初颜收回视线,瞳孔里早已一片死寂。
“师太,继续吧。”
慧心师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当真决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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