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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就跑!澳岛一霸他上头了!完结文

仲夏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临近结束,她独自出去透气。天气预报说澳岛今夜有雨。走到门外,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这里的天气温吞,即便下雨也没有萧瑟感,反倒闷沉沉的。这样的天气再配酒,人不免发晕。温凝没走太远,在士多店买了薄荷糖。今晚对她来说收获很多。沿路回去的时候她的脑子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掩人耳目拿到通讯录里那两位科大温同学的家庭信息。薄荷糖在牙齿下嘎达一声爆开。就着凉意带给她的清醒,她的手指一路下滑,滑到通讯录w的地方。w往下,紧挨着是x。目光不可避免触及到谢之屿三字。滑动的手指微顿,她很小心地往上移了一点点。明知这样的行为很幼稚,她还是向上轻滑,直到屏幕下方谢之屿那三个字消失。“烦人。”她轻轻舒了口气。结果下一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烦人的三个字随着铃声响起...

主角:温凝谢之屿   更新:2025-04-15 1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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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凝谢之屿的其他类型小说《撩完就跑!澳岛一霸他上头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仲夏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临近结束,她独自出去透气。天气预报说澳岛今夜有雨。走到门外,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这里的天气温吞,即便下雨也没有萧瑟感,反倒闷沉沉的。这样的天气再配酒,人不免发晕。温凝没走太远,在士多店买了薄荷糖。今晚对她来说收获很多。沿路回去的时候她的脑子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掩人耳目拿到通讯录里那两位科大温同学的家庭信息。薄荷糖在牙齿下嘎达一声爆开。就着凉意带给她的清醒,她的手指一路下滑,滑到通讯录w的地方。w往下,紧挨着是x。目光不可避免触及到谢之屿三字。滑动的手指微顿,她很小心地往上移了一点点。明知这样的行为很幼稚,她还是向上轻滑,直到屏幕下方谢之屿那三个字消失。“烦人。”她轻轻舒了口气。结果下一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烦人的三个字随着铃声响起...

《撩完就跑!澳岛一霸他上头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临近结束,她独自出去透气。

天气预报说澳岛今夜有雨。走到门外,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这里的天气温吞,即便下雨也没有萧瑟感,反倒闷沉沉的。

这样的天气再配酒,人不免发晕。

温凝没走太远,在士多店买了薄荷糖。

今晚对她来说收获很多。

沿路回去的时候她的脑子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掩人耳目拿到通讯录里那两位科大温同学的家庭信息。

薄荷糖在牙齿下嘎达一声爆开。

就着凉意带给她的清醒,她的手指一路下滑,滑到通讯录w的地方。w往下,紧挨着是x。

目光不可避免触及到谢之屿三字。

滑动的手指微顿,她很小心地往上移了一点点。明知这样的行为很幼稚,她还是向上轻滑,直到屏幕下方谢之屿那三个字消失。

“烦人。”她轻轻舒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烦人的三个字随着铃声响起再度回到屏幕上。温凝那口气没舒完,硬生生噎在嗓子眼。

这人是在她身上装摄像头了吧?

响过三十秒后,温凝不情不愿接起:“干嘛?”

“响这么久才接。”谢之屿散漫的语调通过电磁波传了过来,“在心里骂够我了?”

“还不太够,要不我挂了你重新再打?”

那头很轻地笑了声,“也行。”

说着他的声音远了一点,好似真的要挂。

温凝叫住他:“喂,有事快说。”

这句过后,谢之屿声音又近了。他问:“周末什么安排?”

今晚她和科大的新朋友们约好,周末要去参加他们的拓展活动。无论要打探什么消息,打入内部总归是没错的。

时间恰好重合。

温凝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陪我去个地方。”

温凝摇摇头,拒绝:“我有事。”

谢之屿不紧不慢:“什么事?”

“……”

这下轮到她中顿了。她又不能直接告诉谢之屿自己要去科大。凭谢之屿那么狡猾,一定会猜到什么。

“我的私事为什么要和你汇报?”

“温小姐答应我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说只要合作能继续,在澳岛有的是空闲帮我。”说到这,谢之屿的声音低沉下来,“玩我啊?”

温凝将薄荷糖咬得粉碎:“你先说陪你去哪,做什么?”

那头理直气壮:“有套衣服做好了,陪我去拿。”

她气噎:“这种事用得上我?!”

“这位小姐,麻烦看看周末是什么日子。”

温凝将手机挪远了切进日历。

一眼2月14让她整个人无语到了极点。

她停下脚步,整个人侧靠在绿化带的园艺栅栏上,支起胳膊重新将手机贴回耳边:“你确定那位何小姐2月14要来找你?”

“不确定。”

“那你还——”

“男女朋友情人节不在一起过。”谢之屿慢条斯理地说,“合理吗?”

“……”

好,这么使唤她是吧。

温凝嘴硬:“你想演得真你怎么不说男女朋友还要同居啊?”

对面顿了一秒,而后说:“原来你这么觊觎我。”

“……”

咔嚓,咔嚓,火机砂轮轻轻滑动。

谢之屿把玩着手里那枚金属物件,在对方的沉默中生出些许烦躁。

“不说话?”他问。

温凝其实挺想装死的,可是通话时间还在一分一秒上涨。她懒洋洋靠在栅栏上,伸出一根手指玩滴落的雨:“说什么?真说我觊觎你啊?我这人特别诚实,谎话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谢之屿将火机扔到一边,忽觉意兴阑珊。

“周日。我派人接你。”

“下次有事麻烦谢先生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时间地点和要求,就免了那些寒暄了哈。”马路上有机车轰鸣而过,有些吵。她侧过身,堵住另一侧耳朵,“既然答应了你,我肯定——”


看到有人从贵宾室出来,何氿先是一愣。看清对方的脸之后,他一愣又一愣。

“靓啊!”

谢之屿的注意力这才稍稍从球拍上移过来,抬眸。

他今天依然是一身黑,在亮橙色的店铺中格外扎眼。落在温凝眼里,依然是化不开的墨。

这人真奇怪,明明这么好看的五官偏不爱打扮,昨天是黑衣黑裤,今天依然。不过他衬衣的款式换了一款,更贴身,圈出劲瘦的腰和臂膀上的线条。

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弱不禁风。

温凝盯着他看了几秒。

店长在这时迎上来,满脸歉意:“温小姐,不好意思哦,让您久等。是那款包包有什么问题吗?我现在就可以去帮您解决。”

“没有。”温凝笑了下,“是听到熟人的声音,我出来看看。”

店里的客人总共就眼前这几位。

店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既然相熟,那我先不打扰各位叙旧,有事随时叫我。”

温凝点点头。

她往谢之屿的方向靠了一步:“谢先生,好巧啊。”

谢之屿置若罔闻,神色淡淡。

倒是何氿先一步开口:“怎么称呼,温小姐?”

温凝的手与他轻轻一握:“温凝。幸会,这位先生。”

“我姓何,单名氿。你和阿屿是?”

温凝保持温婉的笑:“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

何氿那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流转,鸟不悄捅了一下谢之屿后腰:“你不说点什么?”

“说什么?”谢之屿这才懒懒开口。

温凝趁机走到两人之间,好脾气地问:“何先生,我有几句话想和谢先生单独说。能向你借走他一会儿吗?”

何氿闻言挑了下眉。

却听谢之屿用毫不怜香惜玉的态度说:“温小姐看来记性不好,忘了昨晚和你说过的话。”

昨晚。

昨晚说的哪句?

是不可能出卖客户隐私那句?还是让她别相信他?

显然何氿也在思考“昨晚”这两个字。

温凝顺驴下坡,小小满足了一下旁观者的好奇心,用无比诚恳的语气对谢之屿说:“昨晚是我错了。”

这句话下来,空气都安静了。

何氿露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表情,反观谢之屿,只是长睫不着痕迹动了一下。温凝眼睛尖,捕捉到了。再望向他,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依然没什么情绪,唇边的似笑非笑,渡不到眼底。

几个呼吸过后,何氿主动让出战场。

“我出去趟,你们先聊。”

望着何氿消失在玻璃门后,温凝才往身后让了让:“喝咖啡吗?”

贵宾室里,陈月皎不见踪影。

温凝看她包包还在,只带了个手机,便没有急着去找。她在沙发一端坐下,将桌上那只special order的包包推过去:“刚刚看你们好像在挑礼物,不如选这个,女孩子应该会很喜欢。”

眼前的女人自始至终都用着从容的语气,仿佛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时不时揉搓指腹的动作却出卖了她的内心。她在紧张,也在强装镇定。

这些虚张声势的小手段,还是他刚混迹社会时玩剩下的。

此刻他更想知道对方打算如何收场。

他坐下,双腿随意敞着,松了袖扣的手腕搭在膝盖上,整个人呈一种微微向前的姿势。这样的姿势让原本就贴身的衬衣收得更紧,露出后背凌厉的线条,也同样给了面前人十足的压迫感。

没顺着她的话题,谢之屿反问:“昨晚怎么错了?”

温凝怔了怔,随后用蹩脚的粤语说:“唔好意思啊,跟你玩硬币的时候我出老千了。”

有意思。

这还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出老千、并且大方承认了的。

谢之屿淡淡笑了一声:“你知道这句话,换作别人是什么下场吗?”

温凝不知道,但她从细枝末节里嗅出点旁的东西。于是问:“所以我和别人不一样?”

谢之屿皱眉。

不知道该说她自信,还是嗅觉敏锐。

作为温正杉的女儿,他的确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其他手段他还是有的,譬如让娇滴滴的大小姐对他敬而远之,哭着喊着说要回家。

“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温小姐,我已经对你十分客气了。”男人慢条斯理,“但凡事有个度,你该懂我的意思。”

温凝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确不想和这样危险的人打交道,但离答案最近的路摆在眼前,她挡不住直捣黄龙的诱惑。

细思片刻,温凝笃定道:“如果你和我父亲真是什么牢不可破的关系,昨晚你应该已经把我的事告诉给了他,而他也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叫我滚回京城。可事实证明你并没有。”

中间微顿,而后她又说:“那么,你能和他谈生意,为什么不能和我?我说过会给同样、甚至更多酬劳。”

“你想谈什么?”谢之屿的语气漫不经心,“如果还是打听昨晚的事,免谈。”

“当然不会,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天你们谈的人是谁我不强求。”她倾身凑近,“我是想让你在澳岛帮我找另一个人。”

“找谁?”

温凝捏紧细白的手指:“找温正杉的私生子。”

谢之屿危险地眯起眼:“你应该知道——”

“不,我不知道。”温凝飞快打断,仿佛怕他说出后半句,“他的生意是让你尽可能保护某个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和我这桩生意有什么关系。所以这是两码事,互不冲突。你也没有违背生意准则,对吗?”

她心里所有的猜测在对方开口说“你应该知道”的那瞬间一锤定音。

那天在书房外听到的对话并不多,她只是善于假设,至于私生子这三个字,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过。

说出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她早该知道,如果一段关系越处越差,势必有另一段填补了上去。

她是被放弃的那一段。

但她不会放弃自己。

既然谢之屿不会告诉她答案,那她就绕开这个话题,创造一个新的、以她的猜测为基准的新话题。他的反应明明白白告诉她,她赌对了。

温凝扬起下巴,宛如高傲的孔雀:

“谢先生,你觉得这笔生意怎么样?”


得知家里让她联姻,温凝连夜跑路。

联姻对象是谁不好,偏偏是跟她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宋子邺。

宋子邺这人优缺点都很明确。

优点,脑子缺根弦。

缺点,脑子缺根弦。

无奈大人眼里他们是郎才女貌,两小无猜,非要给他们拉郎配。

飞机落地澳岛,温凝推高墨镜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一串未接,果然被打爆了。

温凝向来八面玲珑,又能屈能伸。

她回拨过去直接一个滑跪:“妈妈我错了!”

对面一肚子话到嘴边瞬间静音。

半晌,何芝无奈道:“错了就回来。”

“回来我就得和宋子邺结婚吗?”温凝用可怜巴巴的语气,“我都听到了。”

近两年爷爷身体越发不好,一家子孝子贤孙都在觊觎那笔庞大遗产。

温凝路过客厅,听到她日理万机的爸爸居然有空关心她私事,他说已经和宋家谈妥,安排两家小孩尽快走到一起。

两家联姻早生贵子,老头死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遗产。还说她总归要嫁的,不如嫁得其所。

至于宋家。

宋家有两个儿子,长子宋清柏常年不在国内,说的肯定不是他。次子宋子邺,就是温凝那个缺根弦的青梅竹马。

两人从小见证对方所有糗事。

放在温凝这,就是多年的姐妹长出了男人的东西。

这对吗?

“妈妈,我都说了我跟宋子邺不来电。我连他穿开裆裤的样子都记着呢。”温凝抱怨。

“感情可以培养。”

“嗯嗯嗯对对对。”温凝点头,“所以这不是想着一起出来度个假。我们一定会好好培养的~”

“你去的是澳岛。”何芝说,“我怎么听说宋子邺连夜飞了夏威夷?”

“……”

狗东西,就说他要坏事。

温凝深吸一口气:“我就是先飞澳岛买个包,之后再飞夏威夷。”

“是吗?”那头何芝没拆台,只说,“我联系了你姑姑,这会儿应该到机场了。你在澳岛听姑姑的话,别乱跑。”

姑姑多半是澳岛的眼线。

但温凝见好就收,只要没让她立马调头飞回去就行。她乖巧点头:“我肯定不乱跑。我发誓!”

发誓管用的话天底下被劈死的渣男多了去了。

她说着三指对天。

天清气朗,老天半点没有要打雷的意思。

这通电话挂断,紧接着又来一通。

温凝看着屏幕默默抿唇,这次是她爸。不出意外,会被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父女关系变得水火不容。

温凝记得小时候温正杉也是会抱着她旋转,举着她让她坐头顶的呢。

她恹恹地靠坐在行李箱上,接起电话:“爸。”

“你现在立即给我回来!”温正杉强压怒气,声音震得她耳膜发疼。

刚才对着何芝还能迂回婉转,一对上温正杉,温凝突然开始破罐子破摔:“不回,我不嫁。”

“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宋家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互相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哪里满足不了你?我只说一句,要是还认我这个爸,今天晚上的飞机,我让秘书给你订票!”

为什么每次生气台词都是认不认他这个爸呢?这事儿也不是她想认就是,想不认就不是的啊。

“我回又怎么样?”温凝道,“宋子邺也不在京城,要是光我一个人回去眼巴巴等着,人家不说您上赶着嫁女儿吗?我们家不要面子啦?”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温正杉软肋被戳中,语气松了松:“姓宋这小子也是胡闹。”

“这样吧。”温凝顺驴下坡,“宋子邺要是回了我马上就回。”

说完这句,她立马给宋子邺发微信。

——我这搞定,你抗住。回京城你挨打的时候我一定给你求情。

宋子邺人肯定还在飞机上,没回。

温正杉大概要和宋家虚情假意去,利落挂了电话。

温凝提起一口气,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她这张脸是父母年轻时优点的结合,一个息影女明星,一个风度翩翩成功商人,给她的总不会赖到哪去。

可就是这张脸,在家里却讨不到半点好处。

调整好情绪,温凝走出机场。

这机场小得可怜,几步就到门外。

说来接机的姑姑果然已经到了。

温凝老远听见姑姑喊她,声音伴随高跟鞋的踢踏一下拉近到了身前。

“打你电话一直不通,还好我眼睛尖。”姑姑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一下放大在眼前,啧了声,又将人拉远了看,“你爸妈怎么养的?一段时间不见又靓得我眼花。”

温凝墨镜一摘,露出明眸皓齿的笑。

“再靓哪有姑姑靓,姑姑没到澳岛之前,京城哪个富家子弟不对姑姑魂牵梦萦?”

“就胡诌。”温心仪一边说着一边开心到眉眼都起飞,“走走走,饿不饿?跟姑姑回家吃饭去。”

从机场到家,总共才五分钟。

这套位于半山的高档住宅独占地利,往下便能俯瞰城市中心。纸醉金迷的夜色此刻刚刚掀起一个角。

温心仪让佣人冲了咖啡,晚餐也送到露台。

海风微湿,春日里潮气温吞。

这个季节澳岛的风和京城能把人刮得天旋地转的妖风截然不同。

温凝终于多了些逃出生天的松弛。

“你妈妈说你不想结婚,所以跑这避难来了?”

不知道姑姑站哪一头。

温凝统一口径:“我就是过来买个包,买完了还得飞夏威夷。”

“我看你别飞夏威夷了。”温心仪慢条斯理地说。

“那可不行,宋子邺在那。”

“跟姑姑还装?”温心仪压低声,“我不当京城的眼线,你也跟我来句实话,你和宋子邺,真看得对眼?”

说良心话,姑姑挺讲义气的。

小时候温凝受电视里公益广告启发,别人给爸妈端洗脚水,她舀了马槽里的水孝敬亲爹。

姑姑眼睁睁看着,半点没告发她。

这会儿听着也不像套话。

温凝开了条口子:“确实差点意思。”

“宋家那小子我听说过,傻憨憨的,我猜他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倒是他哥……”温心仪说着微顿,果然发觉温凝眉梢跟着轻微动了一下。

于是紧接着说:“宋清柏倒是凑合。”

提到宋清柏,温凝忽得坐不住了,眼皮下垂,去看一桌子的菜。

“宋清柏没消息?”

“不知道,他在京城时间不多。”温凝说。

温心仪顺着往下推测:“该不是在外面自己找了,所以宋家才不着急吧。”

温凝维持着表面镇定:“不知道。”

“你呢?”温心仪突然转回来,“怎么不自己谈一个?”

想到京城那群纨绔,温凝就头疼。

合着那么多男的,不抽烟不酗酒洁身自好这三项基本条件一列出,就剩宋家那两根独苗了。要知道,这只是最基础条件,真没挑的空间。

至于宋家俩兄弟,宋子邺不行。

宋清柏吧……

他的确……

温凝脸色微热,想起误闯宋清柏卧室的那回。胡桃木地板上微湿的脚印,匆忙扯过的灰色浴巾,还有转瞬即逝错愕的眼。男人矜持又孤傲地站在那,像蒙蒙春雨里长出的一段翠竹。

温凝重重拍了下脸。

如果不是事后他用长辈的语气告诫她下次记得敲门就好了。


怎么说呢?

她和何芝之间远远比不上姑姑母女俩,她们的相处更像传统意义上的母女,爱讲大道理的母亲和有点叛逆却偏要装乖的女儿。外人看起来母慈女孝,可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

往近了说人生大事,何芝没问过她一句喜不喜欢宋子邺,而是一个劲用“合适”、“应该”、“培养”来游说她。

往远点说,温凝人生的第一件胸衣,第一包卫生棉都与何芝无关。她原以为这是母亲的职责,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保姆委婉提醒,说小姐好像对某些牌子过敏,皮肤起红疹了,何芝这才知道她已经长大。

少女时候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种淡淡的羞耻,温凝不说,保姆不讲,何芝便没发现。

这是种差了一味火候的关系。

因此温凝很羡慕温心仪和陈月皎这样的无话不说。

姑姑把月皎养的很好。

比她善良,比她直白,也比她热烈。

察觉到温凝这没有声音,温心仪望过来:“怎么了?哪里不开心?”

温凝笑着说:“姑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开心了。”

温心仪把带回来的千层蛋糕分出两块一模一样的,递给两人:“你俩,在妈咪和姑姑面前有事就说。知道没?”

温凝是藏得住的性格,陈月皎不是。

她张了张嘴,看看温凝,再看看温心仪,最后从嘴巴里说出的话变成:“妈咪,我不想去美国了。”

“嗯?”温心仪一脸惊喜。

“我觉得我那个破乐队挺好的,我走了他们肯定找不到我这么厉害的贝斯手。而且美国没什么好的,又危险,又不好玩,还人生地不熟……”

愁了那么久的事没想到和温凝在一起玩几天就掰了回来,温心仪满心欢喜:“这么想就对了,还得是跟你姐姐多玩。”

“啊对了。”温心仪说着回头跟温凝道,“今天出去喝茶,我听别人说宋清柏在澳岛。”

温凝一下没反应过来:“谁?”

“宋清柏啊。”温心仪意味深长地对她挤眼睛,“在澳岛待几天就把人家忘啦?”

“……”

温凝仪态端方,低头去吃盘子里那块蛋糕。

温心仪又说:“姑姑我打听过了,宋清柏一直是单身。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孩都没有。”

哐啷一声,叉子掉在桌面上。

温凝抬头:“姑姑,这你都知道?”

手机有新信息进来,温心仪朝她晃晃手机:“他住这,地址给你发过去了。姑姑做事向来周全,既然他来澳岛,又都是世交。姑姑怎么可能不去尽地主之谊。”

“……”

好一个地主之谊。

温心仪眨眨眼:“你放心。单身这个消息啊,是姑姑亲口打探出来的,不会有假。”

“……”

……

澳岛这个地方,豪华套房都设置在赌场楼上。

温心仪给她的地址好巧不巧,就是上回把陈月皎拎出来的那家。温凝对那个地方感观不好,连带着想去见宋清柏的心也摇摇摆摆。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就和多年前躺在家里的大床上,默念宋清柏的名字一样。

那时候她还青涩。

约好跟宋子邺一起去他家看矮脚小马,车子抵达宋宅,她下车后第一感觉是哪里不对,下意识叫住司机。

“走啊,发什么呆?”宋子邺拉着她往前拽。

温凝定在原地:“等等,我今天……要不还是别去看小马了。突然想到我有别的事。”

“搞什么?都到这里了,看了再走啊!我跟你说那匹马贼漂亮,通体雪白,鬃毛顺得跟打了飘柔似的。今儿个天气这么好,阳光一晒还发光呢!”


想到昨晚上吴开的境遇,温凝摇摇头,决心隐瞒:“没什么,就是看那些富豪赌钱而已。”

估计陈月皎也以为三层是更大码的博弈。

她满脸紧张:“他想拉你去赌博?”

“可能吧。”温凝点点头,“还好我意志力超强。”

正相反。

她意志力没那么强,谢之屿也并非要拉她进泥潭。那一巴掌之后温凝细细复盘他的所作所为,得出一个诡异的猜测——谢之屿在帮她。

那天在赌桌上,温凝有过一瞬动摇。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人看透,却低估了在幕后的谢之屿。

请她上游艇、让她近距离观摩吴开的下场,说是恐吓也好委婉提醒也好,如果真有目的,那就是让她收心。

可这个猜测太不合理了,以至于温凝想到这里仍然不敢相信。

这件事明明与谢之屿的立场完全相反。

如果她是谢之屿,自然是希望赌客越多越好,有资本的赌客更是多多益善。只要一日还有人想做梦飞上黄金台,那么赌场生意就一日不会衰。

所以让她看到吴开的下场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威胁?激起她同情心?

对象统统错了,这招用在陈月皎身上还有点用处。谢之屿不会不知道。

于是剩下最不可能的那个答案摆在了台面上。

谢之屿身上看不透的地方太多了。

温凝看他犹如隔雾看花,理解他的动机更是摸着石头过河。哪有人上一秒耍流氓下一秒讨巴掌的?

他回来后那些不合理的举动……

温凝猜,他或许是在演戏。

……

偌大的休息室,到处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何氿站在门边环视一圈。

床铺凌乱,椅榻上也好不到哪去。

他用脚踢翻最近的那枚垃圾桶,一堆纸团骨碌碌滚了出来,混杂着两三个用过的橡胶玩意儿。里面乱七八糟,足见昨夜激烈。

他记得凌晨路过时,甚至能听到女人的尖叫。

等何氿差不多把这间屋子翻腾过来,浴室的水声才停。移门半敞,男人冒着一身水气站在那。浴巾松松垮垮挂在他腰间,有几分美人出浴的意思。

见到何氿,他只是稍稍抬了抬眉:“来了?”

何氿坏笑着看过去:“忙了一夜?”

像配合他说的话似的,谢之屿懒懒打着哈欠,五指插进黑发里用力揉了几下:“一会我补个觉。”

他的皮肤很白,走动间室内的灯打在他身上,将滚落的水珠照得干净剔透。何氿轻而易举看到了他肋下一处伤疤,手掌长度,已经结出粉色新肉。而另一侧肋下,则是一颗芝麻大小的浅痣。好看的人长颗痣都像在给人抛媚眼。

何氿收回目光:“别补了,吴开那小子跑了。”

“跑了?”谢之屿蹙眉,从衣柜里扯了件衬衣披上,“他那副样子能跑得掉?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

见他说得认真,谢之屿终于回过身来正视他。

“你认真的?”

何氿没回答,在墙边找到一个按钮按下——窗帘缓缓向两边移开,露出玻璃那头黑黢黢的房间。

他用力扣了两下玻璃:“那你说人呢?”

那头没灯光,地上残留的血迹映衬在昏暗里,变成了干涸的黑,仔细看才能看出那是一条条被拖拽过的痕迹。但此刻整间屋子除了这些痕迹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人,没有再多的东西。

谢之屿默了两秒,神情严肃起来。

“我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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