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液体飞溅到了她的脸上,黏黏糊糊的,带着一丝腥甜的味道。
虞七娘紧闭着眼,牙齿用力抵住舌...耳旁却忽然传来一道沉闷的似钝器入体般的响声,她缓缓睁开了眼眸。
这一睁眼,视线径直对上了公子毅睁的大大的猩红的眼。
“啊——”
尖叫声才起,她便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声音窜出去。
尧的手上还维持着插入的动作,凤鸟衔环铜香炉的底座还被他扶着,顶部鸟的头部那一部分却已经插入了公子毅的脑子里。
鲜血喷溅,溅了公子毅满头满脸,甚至虞七娘的脸上身上也溅的到处都是。
尧猩红着眼,脸上隐隐有些癫狂:“女郎,女郎!对不起,尧来迟了。”
虞七娘瞬间崩溃大哭,却因着担心惊动外面的甲胄侍卫 ,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接着,她整个人似乳燕投林一般扑倒了尧的怀中。
“郎君!!”
尧利落的褪去衣袍,将她整个人包住,双臂好似铁钳一般,紧紧的抱着她,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包住虞七娘后,他并未多做停留,只最后怨毒的看了一眼公子毅的尸身,便转身冲入了夜色之中。
“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身后传来火光声。
“不好了,郡尉身亡了!郡尉身亡了!”
片刻功夫,整个郡尉府大乱。
尧怀抱虞七娘,跟在那郡守宗师的身后,七拐八绕躲进了一处地下室里。
地下室潮湿而昏暗,拐角处隐隐有火光浮现,尧心生警惕,环抱虞七娘的手紧了紧,指尖用力到发白。
待拐过面前的弯儿,视线霍然开朗。
但见这地下室的两角分别摆着两盏长明灯,中间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床边站着一个。
江郡守回眸,满脸如释重负大仇得报的畅快感:“善,大善!想不到竟这般容易就除掉了那狗贼,从前是我太过着相了。”
尧警惕的望着面前的羊须郎君。
江浪君却是怅然一笑,道:“汝之妻,确乃人间绝色,若非你与我有恩,我未必会放她离去!只是——”
说话的功夫,他转身看向床上躺着的尸体。
是的,是尸体,只有躯干没有头颅的尸体,是不久前才死在宴席之间的江五娘。
“只是,五娘并非死在那狗贼手下的第一人,我堂堂郡守,被赵毅一介武夫欺压数年,先后丧三女,那狗贼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尧你为我报此大仇,我可以许你一件事,比如让你二人脱离那教坊司车队。”
尧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某确有一事相求。”
“哦?小郎君且道来。”
江郡守有些好奇,他已经明白面前这对年轻男女乃陈国来的教坊司里的歌舞伎和杂役,在他以为,眼下能够离开那里,当是他们最为期盼之事才对。
尧将怀中的女郎抱的又紧了些,然后转身,眸光看向了带他来此处的宗师。
方才他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进入那间让他几遇崩溃的房间,还多亏了面前的宗师将那些守着的甲胄引开。
他的身法高明,功法更是凤毛菱角。
尧看的出来,这位宗师要比周郎君那些游侠儿厉害许多。
所以他道:“尧想学武,同郡守身边的宗师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