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板着脸继续施针,他却一直盯着我看,目光灼得我手抖。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着照料其他伤兵,总能听见帐外飘来笛声。
那曲调时而清越如山涧溪流,时而缠绵如江南烟雨。
伤兵们都说,顾将军的笛声比药还灵,听得人伤口都不疼了。
某个深夜巡诊时,我发现顾辞帐中还亮着灯。
掀开帘子,他正对着地图研究,胸口的纱布又渗出血来。
“不要命了?”
我夺过他手中的笔。
他却指着地图上一处山谷:“这里缺个懂医术的守将。”
戏谑着问,“派你去如何?”
我白了他一眼。
伤得这样重还有心情开玩笑。
低头发现,他案头摆着的那只裂了又粘好的旧笛——正是当年在顾府,被我失手摔碎的那支。
我:“这笛子... ”他轻声说,“它是你离开之前最后碰过的东西,于我而言,这上面有着你的气息。”
“我花了三个月时间将它修好,一直带在身边,不曾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