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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宁清洛翠珠大结局

喜宝千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雨柔被吓的浑身一抖,硬生生的把哭声憋了回去,畏畏缩缩的在地上往宁骁脚边挪,憋的嘴唇都哆嗦。“二哥哥我不哭了,别打我。”宁骁赶忙把谢雨柔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儿莫怕,你是女子,二弟不会打你。”“宁赫你一回来就欺负你柔妹妹,还打晕你三弟,你混账东西!”宁夫人气急败坏的上前就给了宁赫一巴掌。宁赫头连动都没带动一下的,也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倒是打的宁夫人手疼缩在了回去。“娘,您手没事吧。”宁夫人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眼中泪光闪烁:“你滚,马上滚!”“对不住了娘,我自请去祠堂挨十棍子。”宁赫转身对宁尚书抱拳行礼:“对不住爹,我读书少您别放在心上。”说罢转身就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转头回来跟拎沙包似的,薅着宁远的小细脖子一甩,抗在了肩膀上。“我先处...

主角:宁清洛翠珠   更新:2025-04-19 1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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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清洛翠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宁清洛翠珠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喜宝千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雨柔被吓的浑身一抖,硬生生的把哭声憋了回去,畏畏缩缩的在地上往宁骁脚边挪,憋的嘴唇都哆嗦。“二哥哥我不哭了,别打我。”宁骁赶忙把谢雨柔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儿莫怕,你是女子,二弟不会打你。”“宁赫你一回来就欺负你柔妹妹,还打晕你三弟,你混账东西!”宁夫人气急败坏的上前就给了宁赫一巴掌。宁赫头连动都没带动一下的,也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倒是打的宁夫人手疼缩在了回去。“娘,您手没事吧。”宁夫人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眼中泪光闪烁:“你滚,马上滚!”“对不住了娘,我自请去祠堂挨十棍子。”宁赫转身对宁尚书抱拳行礼:“对不住爹,我读书少您别放在心上。”说罢转身就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转头回来跟拎沙包似的,薅着宁远的小细脖子一甩,抗在了肩膀上。“我先处...

《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宁清洛翠珠大结局》精彩片段

谢雨柔被吓的浑身一抖,硬生生的把哭声憋了回去,畏畏缩缩的在地上往宁骁脚边挪,憋的嘴唇都哆嗦。
“二哥哥我不哭了,别打我。”
宁骁赶忙把谢雨柔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儿莫怕,你是女子,二弟不会打你。”
“宁赫你一回来就欺负你柔妹妹,还打晕你三弟,你混账东西!”
宁夫人气急败坏的上前就给了宁赫一巴掌。
宁赫头连动都没带动一下的,也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倒是打的宁夫人手疼缩在了回去。
“娘,您手没事吧。”
宁夫人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眼中泪光闪烁:“你滚,马上滚!”
“对不住了娘,我自请去祠堂挨十棍子。”
宁赫转身对宁尚书抱拳行礼:“对不住爹,我读书少您别放在心上。”
说罢转身就走。
到门口停住脚步,转头回来跟拎沙包似的,薅着宁远的小细脖子一甩,抗在了肩膀上。
“我先处理一下三弟。”
宁尚书明显见宁远被薅脖子的时候腿脚抽了两下,急忙道:“留活口!”
“爹放心,三弟定能活着,我知道咱家府医在哪。”
“百年书香世家,世代文臣,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没文化的莽夫,造孽啊!”
宁尚书仰头深呼吸,要不是宁赫那莽夫一会要去祠堂,宁尚书就去祠堂哭天喊地去了。
宁清洛一直原地站着,默念自己是个透明人。
宁尚书回来她知道,宁赫也回来了完全在意料之外。
别说宁远害怕宁赫,宁家所有叔伯家的小孩,甭管嫡系还是庶出都怕宁赫。
宁骁除外。
毕竟宁骁是长兄,宁赫即便再没文化,也是识字懂礼的,长兄在上免于挨揍。
至于为什么宁远天天跟她呆在一起后,宁赫就不揍宁远了,她也不清楚。
宁夫人的注意力全在谢雨柔身上。
看着谢雨柔被吓的惨白的小脸,宁夫人心疼的仿佛无法呼吸,紧紧握着谢雨柔的手。
“我可怜的柔儿,以后定是要离宁赫远一些,知道了吗?”
谢雨柔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
“二哥就是彪悍了一些,柔儿跟二哥接触的少,熟悉了二哥会喜欢上柔儿的,柔儿就不会再怕二哥了。”
宁清洛搞不懂。
谢雨柔是对人见人爱有什么执念吗?
“赫儿虽是个莽夫,但也是个好孩子,整日混迹军营粗犷豪迈了一些罢了,夫人就体谅一下他没文化吧,也是难得回来一趟,估计呆不了几日,夫人忍忍就过去了。”
宁尚书安抚完宁夫人,定定的看着宁清洛,似有千万句要问,却都卡在喉中。
许久才道:“清儿在兰院住的可习惯?怎么就......”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宁夫人,宁尚书后面的话愣是吞了回去。
这孩子怎么就把天香院送人了呢?
觉得亏欠谢雨柔,补偿的方式有很多种,那可是他的父亲,宁清洛最喜欢的外祖给宁清洛亲手布置的居所。
宁清洛屈膝跪在了地上:“回禀父亲,清儿在兰院住的还好,娘亲身边的喜梅跟清儿说,不习惯也得住着,清儿是女德司出来的罪女,只配住在兰院。”
“娘亲没有跟她这般讲过。”
宁夫人原本就担心宁清洛乱说话,一颗心悬着,谁知道宁清洛还真乱说话了,说的比她想的还乱。
宁清洛转头看向宁夫人,无波无澜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清洛自是相信母亲,母亲定不会教唆喜梅对清洛说这些的对吗?”
宁夫人郑重道:“自然不会。”
宁骁眉头紧蹙:“喜梅是娘的大丫环,说话做事向来有分寸,清儿没必要污蔑喜梅,编这些瞎话来讨爹疼惜。”
谢雨柔一副明事理识大体的样子,娇弱声声。
“是啊清妹妹,喜梅老实本分,若哪里惹到了清妹妹,我替喜梅求个情可好?”
宁清洛完全不搭理两人也不做辩解,继续对宁夫人道。
“喜梅还让我跟父亲说,清洛之前的天香院,是母亲从清洛手里抢去给柔姐姐的,清洛实在不明白喜梅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挑唆清洛跟母亲的关系,还是想挑唆母亲跟父亲的感情,天香院明明是清洛自愿让给柔姐姐的才是,对吗母亲?”
宁夫人如鲠在喉,只能咬牙点头,没有别的选择。
说了不对,就是认同宁清洛污蔑喜梅,若否认宁清洛对喜梅的栽赃,那就等同承认天香院是她抢给谢雨柔的。
宁骁现在也反应了过来。
这不仅是让宁夫人吃下哑巴亏,还让喜梅无人可救。
就算知道宁清洛在撒谎,也不能得罪宁夫人欺惹谢雨柔去揭穿宁清洛的谎言。
谢雨柔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宁尚书让她把天香院让出来。
宁尚书听的直来火。
“大胆,放肆,夫人院中怎会有如此心思不轨的下人,夫人是如何管教的,又是如何执掌后院的?”
“夫君,喜梅可能是......”
“一个小小丫环都能侮辱清儿挑拨主子的是非,奴不像奴以下犯上,难道夫人想包庇不成?”
宁尚书根本不给宁夫人把话说完的机会:“这种欺主的东西,乱棍打死的好,来人呐......”
宁夫人慌忙行礼给喜梅求情。
“夫君不要,喜梅从五岁开始就跟在我身边,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喜梅口无遮拦说了许多错话也罪不至死,夫君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喜梅一条活路?”
宁尚书向来说一不二,虽然宁夫人是当家主母,可整个宁家还是宁尚书说的算。
宁尚书双手扶住宁夫人的胳膊,把宁夫人扶起身,放缓言语。
“夫人,是喜梅没有给自己活路。”
宁夫人甩开宁尚书的手,后退一步,怒指宁清洛。
“分明是清儿没有给喜梅活路。”
随即看向宁尚书,眼中含泪。
“喜梅是我的丫环我了解,就算喜梅对清儿有气也是因为我,因为清儿总是不懂事让我难过失望,喜梅最是心疼我,我相信喜梅不会说出那么明显直白的羞辱之言,更不会挑唆我跟夫君的感情。”
宁尚书长长一声叹息:“夫人冷静一点,气大伤身。”
“夫君让我怎么冷静?夫君不是愚笨之人,更不会轻易被人诓骗,清儿话中多少猫腻夫人真的察觉不出来吗?”
宁夫人一把抓住宁清洛的胳膊,蛮横的把宁清洛从地上拉起来,眼泪从脸颊滑落,眸中是痛彻心扉的心寒。
“清儿你怎能如此心肠歹毒要害死喜梅,你是在报复娘亲把你送去女德司吗?是在恨娘亲把你的婚事换给了柔儿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娘亲又做错了什么,你害死你舅舅还不够还要残害娘亲身边的人,是不是哪天怨念爆发连娘亲都要害死?”

她只知道宁骁有事去不了赏菊宴。
哪里会知道宁骁不仅跟姜玉恒一块,还把姜玉恒带回了宁府。
更不可能料到他们会经过这里。
况且这是她院子附近,又是她回忆里的梨树,她来这坐坐挺正常。谢雨柔见宁夫人心软了,卑微道:“姑母,是我说错了话,都怪我太担心姑母身体。”
“爹娘的死我早就不怪清妹妹了,要不是我身子骨不争气差点没命,清妹妹就不会去女德司遭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留在宁家......”
说着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瘫软的倒在宁夫人怀里。
宁夫人急忙大喊:“骁儿,快把府医喊来......”
“柔儿善良从不与你计较,你有何脸面怨则柔儿!”
宁远愤恨暴起,一脚把宁清洛踹到地上。
随即将谢雨柔打横抱起,恶狠狠的剜了宁清洛一眼。
“来人,把宁清洛这贱人拖出去跪着,柔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她偿命!”
下人们惯会风使舵捧高踩低,她这个宁府嫡女,早就名存实亡。
谢雨柔被安置在了宁夫人屋里。
一阵兵荒马乱,她狼狈的被两名护院押跪在门外。
许久,府医才离开。
谢雨柔贴身丫环翠珠从屋里出来,趾高气昂的站在宁清洛面前,手中藤条狠狠的抽在了宁清洛的胳膊上。
“三公子吩咐奴婢好好教训您,您可别怪奴婢。”
“啊......”
宁清洛没忍住惨叫倒地。
“住手!”
翠珠一看是宁骁过来了,手里藤条一扔,两个护院立马退开。
宁清洛疼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紧咬牙关浑身颤抖。
原本鞭伤抽裂,衣袖被血迹大片染红,血顺着胳膊滴落。
宁骁慌忙蹲下把宁清洛从地上扶了起来。
明明眼中心疼,张嘴确是怒意。
“你就任凭她一个下人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她应该喊着大哥疼,委屈落泪。
记得小时候,她不小心磕碰一下都会哭上许久。
翠珠 ‘噗通’跪在宁骁面前,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都是清小姐咒骂柔小姐快点死,奴婢一时气愤......”
翠珠说着,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奴婢以下犯上,奴婢该死......”
宁骁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宁清洛,你竟敢咒柔儿去死?”
宁清洛刚开口:“我没......”
“你是不是想说你是被冤枉的?”宁骁打断,冷笑一声。
“翠珠是奴你是主,她冤枉你一个主子能有什么好处?她为什么不冤枉别人只冤枉你?”
宁清洛:“......”
曾经的宁骁,总是无条件相信她,维护她。
可惜,物是人非。
见宁清洛垂头不发言语,宁骁心里憋闷:“你说话,哑巴了吗?”
宁清洛深呼吸,跪在地上,神情麻木。
“女德司有训,女子生来卑贱,应任凭尊贵男子打骂,逆来顺受不可还口......”
“够了!”
宁骁一肚子无名火蹭蹭往上冒。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宁家嫡女身份尊贵,你的傲骨呢?”
傲骨?
她的傲骨不是被他们送进女德司打断了吗?
“司主有训,女子有傲骨是下贱,是伤风败德。”
宁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竟然是从他那个心高气傲的妹妹口中讲出来的?
“就算她们真的这般训教你,我也不信你会听训遵从,你什么德性我这个当大哥的最是清楚。”
宁清洛想到在女德司的两年,双手下意识握起,身体僵硬。
“她们会用钢针撬掉我十指指甲让我无力反抗,用戒尺抽烂我的嘴让我无法辩驳。”
“会用麻绳勒住我的脖子,在我快要被勒死的时候松开,当我呼吸缓过来,再继续勒紧,反反复复,就算求饶也没用,直到我的膝盖彻底弯了,傲骨彻底碎了......”
她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讲述别人的事情,平静的让人揪心。
“女德司的罪女低贱可欺,可随意凌虐践踏,若是不小心弄死了,说是病死的就成,跟国师歉疚带来的家族利好相比,也算死得其所。”
她忽而抬眸,眸中没有光亮,只有无尽黯然。
“这些年女德司死了多少罪女,究竟是怎么死的,兄长真的不知道吗?我怎么还敢有傲骨,起初,我想活着回家,后来,只要能多活一会就行......”
再后来,她想过死了一了百了。
可她不甘心,所以她拼命活下来了。
宁骁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半句驳斥的话都说不出口。
“清儿,你所言可都是真的?”
忽而,屋门就被推开,宁远搀扶着满脸泪痕的宁夫人走了出来。
“你莫要在这装可怜博取娘跟大哥的同情,爹乃朝廷正三品大员,我宁家跟那些小门第不一样。”
宁骁脸上满是不耐。
“再说,你这不是好生生的回来了吗?柔儿因你失去了爹娘,又被你推落水差点死了,你遭点罪算得了什么?”
“远儿不要再说了。”
宁夫人手抚上宁清洛脸颊,哭的泣不成声。
“娘亲方才在屋里都听到了,娘亲知道你心中有怨,你要怨就怨娘亲一人就好,你大哥向来疼你,听了心里会受不住,柔儿善良单纯,若是知道了会自责煎熬。”
宁清洛听着听着,心跌跌撞撞沉入谷底。
她在期待什么?好可笑。
宁夫人看着她满是血的衣袖,怒指着地上跪着的翠珠。
“你殴打主子放肆至极!”
宁远厌恶的瞥了宁清洛一眼。
“娘,柔儿对翠珠如同亲人,您若责罚翠珠,柔儿知道又要难过了。”
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拉过宁清洛的手。
“你柔姐姐最是依赖翠珠,这事能不能等你柔姐姐身体好了再做责罚?”
宁清洛:“......”
呵,若她事后再提,就是斤斤计较。
若她现在要求,就是不顾谢雨柔死活。
这家人,她已经看透了。
“母亲不必问我意见,全凭母亲安排。”
她面无表情抽回了宁夫人握着的手。
“宁清洛你摆脸色给谁看,你原本就有鞭伤也赖不得翠珠,翠珠维护柔儿并无过错,是你活该。”
明明是宁远吩咐翠珠打她。
可宁远纵使知道她被冤枉也毫不在意。
好像只要她不好过宁远就痛快了。
宁清落忍不住问出了埋藏在心里的疑问。
“三兄为什么恨我?因为舅父舅母死了?可三兄跟舅父舅母并不亲近,仅仅是因为柔姐姐?”
“你竟还有脸问出口,当年我要不是柔儿我早就死了,而你呢?我最疼爱的妹妹,为了活命出卖我,害我饱受折磨差点成了废人!”
“我什么时候出卖你了?”
她微微蹙眉眸中困惑。
宁远想到当年的事,恨不得把宁清洛撕碎。
“你以为假装不记得就等于你没做过?若不是柔儿一直拦着我,我早跟你算个清楚明白,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了!”
宁远情绪激动,一巴掌扇到了宁清洛脸上。
宁清洛来不及躲避,原本就虚脱的身体终是撑不住,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啊,清儿......”
宁夫人吓的惊叫出声。

“她也不听我的,我没办法了才把她送去女德司受教导,她嫉妒成性还对柔儿起了杀心,对害死自己舅舅从无忏悔,那可是我的亲弟弟,柔儿是他唯一孩子,都是我的血亲!”
宁夫人冷笑着拿起玉如意摔成两半,心疼的宁尚书心里打抽抽。
“若不是你爹在清儿五岁那年建天香院把清儿从我手里抢走,清儿何至于这般品德败坏。”
宁夫人恨极了宁老爷子,也极为厌恶宁清洛在宁老爷子死后还住在天香院。
天香院里几乎都是宁清洛跟宁老爷子的回忆,不是跟她的,凭什么?
“我爹是在天香院陪伴清儿成长,不是都在宁府里嘛,清儿也更喜欢粘着你。”
“你根本就不懂一个被当娘的心情,你爹抢走了我的女儿,你也是帮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即便知道你在成婚前非完璧之身,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相思难却,我还是娶你进门给你当家主母的体面。”
宁尚书吼着发泄着多年的憋闷跟不满。
“你拿你弟弟的死朝清儿撒气我劝清儿体谅,明明谢家没有不管柔儿你还是硬把柔儿要来养在身边,对柔儿比对清儿要好上百倍千倍,我也没说过什么,要不是柔儿出生的时候你已嫁给我多年,我都怀疑柔儿是你跟之前哪个野男人生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宁夫人有一瞬的慌张,很快就收敛了神色。
“若不是我允许你在外面养你那个教坊司万人枕的外室,你会给我体面吗?这都是我们洞房当日互相挑明说好的,你有什么可委屈。”
“若不是宁家家训初一十五必须与正妻同房,我们连孩子都不会有,跟你维持表面恩爱和谐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你敢让清儿知道你两年前不是紧急公事不得已未归,而是跟你那个外室下江南游玩才不在盛京吗?”
“你敢让所有孩子知道你时长不归家不是因为公事繁忙,是因为你恨不得每天都跟那个外室鬼混在一起吗?”
宁夫人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咬牙硬声道。
“对,我当年并非完璧之身,我心中也有所爱之人,如果不是为此,我怎会下嫁与你,若非如此,有哪个正常女子会容忍自己夫君到如此地步!”
“我们不谈这些,简直越聊越扯,多年夫妻你何苦斤斤计较紧揪着这些小事不放。”
宁尚书烦躁的皱眉叹气,声音低沉带着无奈。
“清儿身为嫡女,应为家族繁荣昌盛做出贡献,清儿嫁过去无公婆伺候,广平王重病缠身年迈体衰也没几年活头了,我这是给清儿选了一条最自在无拘束的路。”
“王妃又如何?我的女儿就算嫁不了英才,也要嫁相貌出众之人,至少看着不犯恶心,还要嫁名门望族让所有女人不敢轻视,还要为了巴结她捧着她舔着她,而不是一个满脸满身褶子臭烘烘的糟老头子。”
“你......我跟你这种没眼界看不懂大局的小女子说不明白,在费唇舌也是无用。”
宁尚书跟宁夫人无法谈拢,气的宁尚书乘马车离开了宁府,宁夫人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便命人给裴夫人送了拜帖。
宁清洛睡一觉睡到上午。
春桃见她醒了,咧着嘴凑到她身边,幸灾乐祸道:“小姐小姐,听说昨天三公子醒来后疼的嗷嗷叫到半夜,可惨啦。”
主子的事总能成为全府的谈资,传播及时且速度快。
“还有还有,喜梅被夫人打了三十板子关进了柴房,听说只许送水不许给饭吃。”
宁清洛愣住。
为了她?不可能,她可没那么大的脸。
没等她追问,春桃就忍不住自顾自的说了。
“说是给孙嬷嬷茶水里下了泻药,孙嬷嬷被折腾的差点不行了,夫人查出来动了肝火,本是要把喜梅打死的,最终念及往日情分留了条命。”
孙嬷嬷年轻时肠胃不好,上了年纪更加糟糕。
她一直给孙嬷嬷配置调理的药丸,蒙骗孙嬷嬷是外面找高人买的。
天香院里有只有她跟外祖知道的机关密室,她以前都是在天香院密室倒腾草药钻研医术的,所以她回来之后一直不方便做新的。
宁清洛猛地从妆台凳子上站起来,急匆匆的就往外走:“我出去一趟。”
这是她回宁府后第一次踏入天香院。
院内很多花草已被铲除,布置也做了更换,只保留了之前的桂花树。
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宁清洛心情复杂沉痛。
环顾四周,祖父的笑容似历历在目,又恍然间消失不见。
不远处丫环跑了过来。
近了一看,是拿藤条抽过她的翠珠。
“原来是清小姐呀,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宁清洛面色平静道:“来找柔姐姐喝茶,清姐姐可在屋里?”
翠珠完全没把宁清洛说的话当回事,笑容讥讽,装作害怕的模样。
“哎呀!奴婢忘记给清小姐行礼了,清小姐不会怪罪奴婢,像昨日诬陷喜梅姐姐那样让老爷惩罚奴婢吧,奴婢太害怕了,怕的都忘记怎么行礼了,求清小姐饶命哈哈哈。”
宁清洛仍旧平静,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
“你害怕是对的,喜梅运气好,你就不一定了。”
“哎哟哟,清小姐威胁奴婢,奴婢要跟清小姐学习,向柔小姐和夫人告状,好像清小姐一直运气不好,清小姐还不知道吧,老爷昨夜就离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清小姐还不赶紧夹着尾巴做人。”
宁清洛看出翠珠没有半分要通报的意思,站在院子里朝屋内喊道:“柔姐姐是不想让我来找你,所以才故意让丫环门口拦着吗?”
翠珠紧张的猛地推了宁清洛一下。
“别叫了,我家小姐去见夫人了不在。”
宁清洛来不及反应,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
翠珠不可一世的俯视宁清洛,气焰嚣张。
“清小姐可别碰瓷,装什么呢。”
这时,姜玉恒步履匆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脚把翠珠踹倒在地。
“大胆恶奴,清儿是主子,岂容你放肆,你家小姐就是这么教的你?”
翠珠见状不妙,忍着疼痛趴跪在地上。
“奴婢冤枉,奴婢都跟清小姐说了柔小姐不在屋里,是清小姐赖着不走,奴婢没办法才轻轻推了清小姐一下,不知道就那么轻轻一推,清小姐竟然会倒在地上。”
顿了顿,又臆想道。
“许是清小姐知道您在屋里,故意趁柔小姐不在跟您假装偶遇,不然为什么奴婢都说了柔小姐不在,清小姐还要在门外喊叫,还不是就想引起您注意好勾搭您。”

“新院子不劳烦母亲忧心,不知天香院里我的那些珠宝首饰......”
“那些我已经替你送给柔儿,全当是你给柔儿赔罪的物件,你就莫要贪图讨要了,之后娘亲再给你添置新的便是。”
宁夫人打断,已然不想听宁清洛提及。
她要自己的东西成了贪图?这是什么道理。
宁骁呵斥道:“你莫不是连天香院的家具摆设也想要走?你亏欠柔儿太多,难得柔儿喜欢,你怎如此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宁清洛刚要开口,宁夫人就一脸不快的站起身:“好了,都别为了这点小事没完没了。”
说话间,微微蹙眉不耐的看着宁清洛。
宁清洛知道,以前的东西一样都要不回了。
“明日裴丞相举办赏菊宴,朝中达官显贵子弟都会去赴宴,你可要打扮的漂亮些,好给人相看。”
不等宁清洛反应,宁夫人招呼来身边的孙嬷嬷。
“你去我私库取一套像样的首饰,再把我前两日做的烟纱流影裙给清儿送去。”
“是柔小姐不穿的那套吗?”
孙嬷嬷是跟宁夫人陪嫁来的,是宁夫人身边资历最老的老人,看着宁清洛从小长大,对宁清洛感情颇深。
也是宁清洛被送去女德司前,唯一一个替宁清洛求情的人。
宁夫人嫌孙嬷嬷多事,撇了孙嬷嬷一眼。
“那可不是柔儿不要的,是颜色不喜欢。”
宁夫人转头对宁清洛尴尬的笑了笑。
“那裙子适合你,你穿上定是耀眼夺目,引人艳羡。”
宁清洛不想去跟一群人虚与委蛇,更不想相看什么郎君。
“母亲,我身体不适,明日......”
还不等宁清洛把话说完,宁夫人便语重心长道:“娘亲也是为了你好,你不为自己打算,娘亲得为你将来考虑。”
宁夫人心意已决,根本不给宁清洛拒绝的机会。
宁夫人总是如此,想让她怎样,她就得怎样,回回都是为了她好。
可为她好在哪里,怕是宁夫人都讲不明白。
但凡她抗拒不接受,就是不听话不懂事,就是忤逆长辈。
想来宁夫人偏爱谢雨柔也说的通了,毕竟谢雨柔面上事事听从。
“清洛知道了,母亲若没别的吩咐,清洛先行告退。”
回到院子,宁清洛便体力不支上床躺着了。
虽不是她的天香院,但屋子里没有虫蚁脏污,没有潮湿腐败的味道,被褥柔软蓬松。
夜里多次惊醒,早上迎着温暖的阳光,宁清洛才感觉到自己真的离开了女德司。
春桃后院劈累的满头大汗,发现她走来,连忙放下斧头迎上前。
“奴婢见院里有个小厨房,就想着以后可以做点吃的。”
转头,高兴的指着一摞摞柴火:“您昏迷那两日,奴婢抽空就劈上一些,奴婢做糕点可是一绝,炒菜也尚佳。”
感受到春桃身上旺盛的生命力,她有一瞬的恍惚。
曾经的她也是这般活泼开朗。
如果女德司的两年只是一场噩梦该多好。
她环顾四周,春桃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曾管家事忙,奴婢去催了,说是今天下午会遣来两个粗使婆子跟看院的小厮。”
春桃笑的明媚。
“奴婢不怕难不怕累,还有使不完的牛劲,若怕这怕那,日子可怎么过。”
宁清洛心有触动。
是啊,畏首畏尾的活,还有什么意思?
曾管家其心不正,觉得她是个可以随意欺负的主子,刻意拖延摆谱罢了。
“若今日曾管家还不安排人手,我定会亲自去找他。”
春桃仰脸笑意可人:“小姐真好。”
午膳过后,宁夫人派妆娘来给宁清洛梳妆打扮。
她像是个提线木偶,任凭妆娘按照宁夫人的意思摆弄。
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反抗的资本。
宁清洛出现在马车前时,一袭烟紫色流影裙,缥缈出尘。
金冠步摇随着步伐微微颤动,显得整个人明艳动人熠熠生辉。
谢雨柔眼色及不可查的阴了阴,下一秒换上艳羡模样。
“姑母,清妹妹这么打扮真好看,我就穿不出这味道。”
谢雨柔小家碧玉,是那种娇滴滴的柔美,并非宁清洛张扬艳丽的好颜色。
宁夫人已经很久没见宁清洛这般精致打扮,一时间忘了回答,双手下意识攥紧,指甲陷入肉里也毫无知觉。
像,宁清洛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宁远冷嗤一声。
“也不知道打扮成这狐媚子样给谁看。”
谢雨柔胳膊轻轻撞了撞宁远。
“二哥别这样讲,是姑母的意思。”
马车本是能坐下四人,可宁远非得让翠珠上马车内伺候谢雨柔,就没了宁清洛的位置。
宁夫人担忧道:“清儿怎么办?”
宁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娘,反正不远,我们到了,让车夫再回来接她便是。”
宁夫人满心无奈:“娘让车夫快一点,清儿可以先回屋等着,车夫回来了你再出来。”
宁清洛神色淡淡:“没事的母亲,清洛等等便是。”
宁远先招呼宁夫人跟谢雨柔上了马车。
随即来到她面前,恶狠狠的盯着她。
“你也配跟我们同乘?别以为你那天被我打晕,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且等着受吧。”
这两日她不是没想过,可把脑子里的记忆翻个遍,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三兄要恨我也好报复我也罢,最起码让我知道原因,就算要杀了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装傻充愣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宁远冷笑着上了马车,留宁清洛一人在原地发愣。
马车里,谢雨柔试探的问道:“二哥,你方才在下面跟清妹妹说了什么?”
“没什么,柔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老是担心她干嘛。”
“清妹妹是姑母的女儿,是三哥的亲妹妹,就是我的亲妹妹,自家亲妹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她。”
宁夫人感动极了,拉过谢雨柔的手,笑的欣慰。
“委屈柔儿了,若是清儿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宁清洛如今住的院子叫兰苑,门外不远处有棵梨树。
小时候每逢秋日,果子成熟,宁骁就陪她一起在树下吃梨。
宁远还在梨树下给她做了个秋千。
之后,宁远亲手拆了秋千,命人砍掉梨树。
现在梨树只剩下树墩,秋千的痕迹已被抹除。
宁骁把她安排在兰苑,是因为当年的梨树吗?
她坐在树墩上正想着,迎面走来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宁骁,另一个她也再熟悉不过。
来人身材高挑面如冠玉,气质金贵优雅。
是盛京不少女郎心仪的对象,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婿姜玉恒。
宁骁走在姜玉恒前面,先一步看到了坐在树墩子上的宁清洛,急忙三步并两步跑上前质问。
“你不是去参加赏菊宴了?”
宁清洛站起身,不慌不忙解释。
“马车坐不下了,需要等车夫回来再接一趟。”
“胡说八道,你们四个人刚好坐开,怎么会坐不下,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跟小侯爷一起到马场骑射,所以才刻意在这等着,以为仗着跟小侯爷曾经的情义,就可以玩弄手段重新跟小侯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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