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耐着性子，安抚老人，
“王姨，我都给您解释过了...珍珍反应迟钝，还动不动就咬人、打人的...实在不适合...”
“您别闹了...客人还在呢...让人家笑话...”
地上的老人根本不听，
“笑话啥！我不怕笑话！你今天必须给珍珍一个公平！”
院长回头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蒋清持。
刚才这位大老板可是说了，不仅想领养孩子，还要给福利院捐钱呢！
可不能被这老东西搞砸了。
她大声呵斥老人，试图用大道理为福利院洗白，
“王阿姨，珍珍这样我们也没办法，您讲点道理行不行？”
“五年前的冬天，她被人扔在福利院门口，也不知道冻了多久....第二天抱回来的时候，都以为死了...是不是我妈送她去医院抢救的？”
“可能就是冻坏了脑子....你说说，来领养的家庭，哪个不想领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呢？”
“就算我肯让她出去见人，别人也不可能领养她的！”
....
*
五年前的冬天...
乐梦低头，擦掉溢出来的眼泪。
这就是她的孩子。
“你叫珍珍吗？”她轻声问身边的小女孩。
珍珍抬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然后忽然伸手，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指，摸了一下乐梦的脸。
“不哭。”
她让乐梦不要哭。
乐梦身侧的手，指甲掐进指腹里，忍住了鼻酸。
“好，我不哭。”
她继续问，
“珍珍，那个奶奶是谁？”
小女孩也往前面看，看着前方撒泼打滚的老人，笑了。
“是奶奶~”她笑着回答。
孩子的心是澄净的，她听不懂大人们在吵什么，但她知道、谁是为她好。
....
前方，已经彻底撕破脸。
年轻的院长翻脸不认人，
“王阿姨，你是福利院的创始人之一没错，但这些年...凭良心讲，我哪里亏待你了？”
“十几年前你儿子死了，你连住处都没有，是我们家收留你、住在福利院，一直到现在...”
“珍珍这孩子，当年有一家外地夫妻想领走的，是你死活拦着不愿意，说什么、人家看起来不像好人...”
“要不这样，你带着孩子，你俩都滚...都走行不行？”
...
看院长的态度，想来，这些年要是没有这位奶奶护着，女儿早就被当成累赘扔掉了。
真是好笑，福利院是国家福利机构，她以为是自己赚钱工具吗？
乐梦起身，过去将老人搀扶起来。
回头看向院长，
“让她们跟我走吧。”
“...什么？”
“珍珍，还有王奶奶，你不是让她们走吗？正好我特别喜欢珍珍，准备领养她，现在立刻办手续，我带她们走。”
....
*
说是这么说，但领养孩子向来是要给福利院捐钱的。
院长打量乐梦，看起来就挺有钱的，立刻脸上堆笑，
“这位小姐是来领养孩子的吗？您说的也太轻松了，手续怎么可能立刻办好，我们审查资格都要十五个工作日呢...”
乐梦没理他，看向蒋清持，
“蒋总，这家福利院我觉得不太靠谱，说话不算话，要不您换一家做慈善？”
门口，蒋总裁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
院长慌了，这女的和这位大老板一起的？
这...难道是在考验福利院吗？
院长尴尬的解释，
“女士您误会了，我们是正规机构，需要考察您适不适合领养孩子...”
乐梦一脸不耐烦，
“先办手续，我把孩子证件拿走，反正后面会有相关单位的人上门考察，你操心什么？”
“...行，”
院长艰难的下定决心，“这位小姐现在跟我去签协议书吧。”
反正一个蠢小孩，拖油瓶，留着也浪费粮食，她要领走就领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