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柯不耐烦抬头,他低垂的眉眼格外委屈:“我好冷,帮我暖暖。”
与其说帮他暖,倒不如说是戴柯在取暖。
在海水里浸泡了一遭,穿得又单薄,他手掌却还是带着温度,将戴柯的手紧密包裹。
墨枭顺着牵引,进了顶层的公寓。
与戴柯一身沉稳肃穆打扮截然相反的公寓,引起墨枭好奇探究。
整个公寓施以暖色调,房间通透宽敞,家具陈列简单,即便只开了一盏灯,也在墙壁的反射下明亮异常。
墨枭环顾着房间:“戴大律师有暴露癖好?”
公寓的房间很少,开放式厨房跟客厅连通,剩下的三间并排房间打通,书房卧室衣帽间只用透明玻璃隔开。
就连卫生间,也是玻璃墙包围,站在客厅里,整个家一目了然。
“说句不好听的,小偷来了,三分钟就能打包东西走人。”
戴柯回怼:“都沦落到住桥洞了,还嫌这嫌那?”
墨枭靠近戴柯,微微俯身:“戴大律师好霸道,连别人评价的权利都要勒令?”
戴柯白了他一眼,从玻璃柜里取出宽大的灰色睡衣:“洗个热水澡,别病了传染给我。”
墨枭戏谑道:“遵命。”
墨枭走进浴室,隔着透明玻璃旁若无人的脱衣服,展示着流畅线条,一双含着笑意的眼,意味不明地盯着戴柯。
戴柯按下墙上的开关,玻璃瞬间雾化,隔绝了他的视线。
坐在沙发上,戴柯意念聊道:“这个世界的剧情,容易收集恨意吗?”
包的呀大人!
原主自打被墨枭威胁之后,就一直在帮他脱罪,最终因为不堪压力折磨,想跟墨枭同归于尽,可惜被反杀了。
“那墨枭为什么杀人?”
给您传一段剧情。
墨枭的父亲是一家化工厂工人,因为负责采买的经理为了吃回扣,在订购防护服的时候,选择一家偷工减料的廉价工厂。
因为防护服没有起到效果,常年积累下他父亲被化学材料浸染,身体出现多处红疹溃烂,还患上了肺病。
商讨赔偿无果后,墨枭的父亲将工厂告上法庭。
经理怕承担罪责,就找了最有影响力的金牌律师求助,最终官司判决时,墨枭的父亲以身患艾滋与工厂无关的理由败诉。
自那之后,他们全家就成为整个区域茶余饭后的谈资,各种流言蜚语施压以及病痛的折磨,加上连连败诉,墨枭的父亲因为没钱治病去世。
墨枭的母亲,也在负债累累以及辱骂中抑郁而终。
那时的墨枭才上高中,学校得知这件事后,怕他也是传染源,勒令他退学。
父母双亡,命运不公,让他走上了以暴制暴的路,成为暗夜里手刃仇敌的连环杀人犯。
戴柯指尖敲击着膝盖,思绪深沉:“看这些剧情,这个艾滋应该是伪造的,能做这种伪证的,怕是地位不一般。”
提醒您一下,当年帮工厂打官司,做假病历单的律师,就是原主的父亲。
戴柯眸光跳动,呼吸忽然发沉:“这件事情墨枭知道吗?”
不清楚,当年原主父亲没有出庭,是律所的另一位律师代理的,但幕后的造假伪证都是原主的父亲做的。
戴柯仔细想想,按照原主父亲的谨慎性子,他肯定知道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走漏风声,因此不想担上罪责,就让其他律师代理。
这样就算出了麻烦,最后也不是他收场。
不过看墨枭的态度,他应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