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新书网 > 其他类型 > 被疑生野种?娘娘靠发癫整治后宫全文+番茄

被疑生野种?娘娘靠发癫整治后宫全文+番茄

露将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贺云瑄这话一出,贺江灈的脸色都变得古怪了几分。他眼睁睁的看着贺云瑄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以为这小崽子马上就要认怂,没想到他竟是还有心思反过来质问自己。不应该说质问,确切的说他在套他的话。贺江灈嘴唇轻启,一句讥讽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胸口忽地被人锤了一拳,晋明鸢已经把贺云瑄拉到了身后:“你还有完没完了?冲儿子发什么火?你若对这破烂地方有意见,便想办法休整啊,在这里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晋明鸢母鸡护小鸡一般,就差直接把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了。他问便也罢了,还没完没了了,她的儿子她自己都舍不得凶,这人一遍遍的质问什么?若非他与小瑄瑄长得像,让她弄不清自己没失忆之前是不是脑子抽筋,真与这种人有些首尾,她才懒得理他。旁的不说,就单论将他们母子丢...

主角:晋明鸢贺云瑄   更新:2025-04-23 19:1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晋明鸢贺云瑄的其他类型小说《被疑生野种?娘娘靠发癫整治后宫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露将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云瑄这话一出,贺江灈的脸色都变得古怪了几分。他眼睁睁的看着贺云瑄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以为这小崽子马上就要认怂,没想到他竟是还有心思反过来质问自己。不应该说质问,确切的说他在套他的话。贺江灈嘴唇轻启,一句讥讽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胸口忽地被人锤了一拳,晋明鸢已经把贺云瑄拉到了身后:“你还有完没完了?冲儿子发什么火?你若对这破烂地方有意见,便想办法休整啊,在这里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晋明鸢母鸡护小鸡一般,就差直接把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了。他问便也罢了,还没完没了了,她的儿子她自己都舍不得凶,这人一遍遍的质问什么?若非他与小瑄瑄长得像,让她弄不清自己没失忆之前是不是脑子抽筋,真与这种人有些首尾,她才懒得理他。旁的不说,就单论将他们母子丢...

《被疑生野种?娘娘靠发癫整治后宫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贺云瑄这话一出,贺江灈的脸色都变得古怪了几分。
他眼睁睁的看着贺云瑄抖得越来越厉害,他以为这小崽子马上就要认怂,没想到他竟是还有心思反过来质问自己。
不应该说质问,确切的说他在套他的话。
贺江灈嘴唇轻启,一句讥讽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胸口忽地被人锤了一拳,晋明鸢已经把贺云瑄拉到了身后:“你还有完没完了?冲儿子发什么火?你若对这破烂地方有意见,便想办法休整啊,在这里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
晋明鸢母鸡护小鸡一般,就差直接把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了。
他问便也罢了,还没完没了了,她的儿子她自己都舍不得凶,这人一遍遍的质问什么?
若非他与小瑄瑄长得像,让她弄不清自己没失忆之前是不是脑子抽筋,真与这种人有些首尾,她才懒得理他。
旁的不说,就单论将他们母子丢在这里五年不闻不问,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晋明鸢越是想下去,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她干脆不再压抑,伸手扯了贺江灈的袖子,连拖带拽的推搡着他往门外去。
她手劲极大,贺江灈一时不查,就真的被他推出了门,哐当一声,木门被摔过来,破烂的门框摇晃了好几下,才堪堪稳住,却也完全将贺江灈挡在了外面。
屋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女子放低了声音与贺云瑄说话的声音,贺江灈的目光紧盯着那面好像稍一用力,就能四分五裂的门板,他到底什么也没说。
“陛下,可要回紫宸殿?”守在冷宫门口的张公公看完了全程,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询问,一张脸已经憋成了菜色。
乖乖哦,他方才没有看错的话,陛下是被晋娘娘强行赶出来的?
这可真是活久见了,陛下自登基以来,第一次踏入冷宫也就算了,竟然还是被晋娘娘赶出来了,这可真是个天大的新闻。
张公公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万里无云的晴空,真不知这天还能晴几时。
“让贵妃来紫宸殿见朕。”贺江灈又望了一眼禁闭的门扉,冷声对着张公公吩咐一句,便越过了他朝着冷宫外面走去。
“贵妃?”一门之隔的房间内,晋明鸢略有惊讶的看着贺云瑄,“你是说这宫里的贵妃经常来看我,还给我送东西,凭什么呢?”
也不怪她如此惊讶,实在是贺江灈前脚刚走,贺云瑄就像是疯了一样,将她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还质问她把贵妃送的东西藏去了哪里?
晋明鸢到现在为止,脑子里有印象的,除了贺云瑄,就是刚走的贺江灈,再然后便是那两个被她打跑的宫女,至于什么贵妃,她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看到晋明鸢的茫然,贺云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他冷静了下来,闷声道:“这几年贵妃常来看你,她说你们是最好的姐妹,我以为,她会帮衬你的。”
说话间,贺云瑄眼前已经浮现出了女子雍容华贵的打扮。
她是这些年唯一会来冷宫探望晋明鸢的外人,她每次来的时候都是珠围翠绕,云鬓高耸,就连身边带来的下人都好像能填满这方院子。
那女人的到来,是贺云瑄见过的最多的人,也是他见过的最大的排场。
贺云瑄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心生彷徨的,可她却格外和善的拉着他的手:“你叫云瑄吧,莫怕,我与你母亲是姐妹,你可以换我一声清姨,我以后自会常来看你的,云瑄以后若有什么难处,都可以与清姨讲,清姨会照顾你。”
再后来,就是晋明鸢把她叫进了屋里,等到贵妃再出来的时候,又是和善的摸着他的脑袋:“云瑄,冷宫清苦,清姨知道你年龄小,又要长身子,给你母亲留下了许多补品,以后我们小云瑄就不用再受苦了。”
那时候,晋明鸢从不许他靠近,这个格外高贵的贵妃,却是贺云瑄所接触过的最温柔的女子。
贺云瑄对她的话从来深信不疑,只是他等呀等,盼呀盼,也没有等到晋明鸢拿出什么东西给他,甚至还不允许他靠近她的房间。
他听芙蕖和柳枝议论,说贵妃体恤姐妹,给晋明鸢带来了许多好东西,说晋明鸢不许他靠近她的房间,就是想独占贵妃带来的东西不分给他。
后来贵妃又来了几次,次次排场极大,每当贵妃走了,他总能听芙蕖和柳枝说,贵妃又给晋明鸢送来了什么。
久而久之,贺云瑄就对这样的说辞深信不疑。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都以为晋明鸢铺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琉璃金玉,他设想了无数次晋明鸢背着他享福的模样,却从没有设想过,有一种可能是她房里比自己房里还清贫。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清姨姨亲口说…
就连芙蕖与柳枝也说见过清姨姨送来的东西,但那些东西到底去了哪里?
是清姨姨说谎了吗?
可她的一个贵妃,何至于大费周章来骗一个孩童?
贺云瑄脑子乱糟糟的,他在这件事里好像咂摸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不过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打算把自己的怀疑告诉晋明鸢,毕竟这女人自摔了脑袋起,举动实在过于不靠谱,且让人匪夷所思。
在一切真相大白前,贺云瑄觉得还是少告诉她一点为好。
晋明鸢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贺云瑄心里已经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对于贺云瑄口中所说的那贵妃,她也没掀起太多的波澜,她无所谓的摊摊手:“小瑄瑄,这人呀,总是捧高踩低的,就算之前是姐妹,如今我落魄成了这样,什么情谊也该消磨干净了,她不帮衬我也是人之常情。
你没必要在意这种事,放心好了,有娘在饿不到你的,娘会想办法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便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看这家徒四壁的模样,晋明鸢自觉的就没把贺云瑄口中那句她与贵妃是姐妹当回事。
至于那贵妃常来看她,晋明鸢不觉得一个高在云端的人会那么好心天天来探望自己这么个据说生了野种被皇帝厌弃的弃妃。
与其说她顾及姐妹情,晋明鸢倒觉得她更像故意提醒她们云泥殊路的区别。

欣贵人的两个下人在她的惊呼声里如梦初醒,两人再也不敢犹豫,抬脚就冲着晋明鸢扑了过来。
贺云瑄见状,连忙道:“这些都是我做的,与她无关,你们要罚就罚我,别动她。”
他的小手还揪着晋明鸢的袖口,因为用力的缘故,指甲都有些泛白,那双眼睛在看向欣贵人的时候,明显还带着胆怯。
但偏偏,维护晋明鸢的时候,他是一点犹豫也没有。
“吆,你这个小野种这是承认偷盗了?别着急,等本宫处置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下个就轮到你了。”欣贵人说。
她根本就没有把贺云瑄的求情放在眼里,又或者说,冷宫里的这对母子,她都没有放在眼里。
贺云瑄听着她的话,一张小脸都泛了白,他小小的身子又想往晋明鸢身前挡,一只温柔的手忽然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晋明鸢柔声道:“小瑄瑄别怕,娘给你出头。”
话音落下,她直接挽了袖子,顺手抄起了一个凳子:“堵老娘的嘴,处置老娘的儿子,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放肆?今日我就在这儿站着,看谁敢过来!”
紫檀木的凳子,就算再破旧,那重量也是实打实的,却在她手中像是孩童的玩物一般。
两名扑过来的宫女见到这一幕,几乎同一时间停住了脚步,目光闪烁间,甚至还不安的咽了咽唾沫。
她们毫不怀疑,那凳子若是冲着她们脑袋砸过来,定能让她们当场毙命。
“娘娘,这…”其中一名宫女怯怯的回头看了欣贵人一眼,退缩的意思几乎写在了脸上。
欣贵人则是依旧气势汹汹的想要呵斥晋明鸢,但在目光看向晋明鸢手中那凳子的时候,她忽然就有些泄气,嘴唇嗫嚅几下,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女人…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怎得这样一副无畏无惧的泼妇做派,她难道就不怕…
欣贵人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向了贺云瑄,她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发难的由头:“你…我劝你还是赶紧将那小野种交出来,他刚才可是亲口承认了,他偷盗在先,理应送到慎刑司好好教育一番,你若一味的维护他,小心…小心陛下知道了要你好看。”
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欣贵人的底气好像更足了几分,她叉着腰,倨傲的表情还没有在脸上酝酿完毕,下一刻她忽然就抱头尖叫起来,脸上血色尽褪,满目惶恐的盯着晋明鸢。
一把凳子就在她脚边砸的四分五裂,一根凳子腿已经崩落到了墙角。
哪怕一切都归于平静,可欣贵人的耳朵里,好像还在一遍遍地回荡着,那凳子落下来时发出的巨响,震得她的耳膜都在不停的嗡鸣颤动。
这…她…她竟然真敢砸!
就差一点,如果她用的力气稍微再大一点,欣贵人甚至毫不怀疑,那把紫檀木凳子能砸断她的腿骨。
回过神来的时候,欣贵人踉跄着,险些跌坐在地上,还是芙蕖先反应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才没有让她就这么跌倒。
而柳枝则是怒道:“你…你竟然真敢砸,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是谁?万一伤了娘娘身体,你担待的起吗?你真是该庆幸没砸到娘娘。”
柳枝自己同样冷汗连连,在看向晋明鸢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晋明鸢倒是满脸无所谓,还对着柳枝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庆幸?呵,你真以为我砸不准啊,刚才不过是给你们一点儿警告,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若是谁再在我面前唤我儿子野种,我保证我手里的凳子砸的必是她的脑袋。”
她一双眼睛对着柳枝扫过来,柳枝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都在隐隐作痛。
方才的烧火棍,还有这次的椅子,不论哪个,都是她不想招架的。
柳枝沉默了。
晋明鸢的视线又落在了欣贵人身上,她说:“你,贵人是吧?就你这样的身份还没资格对我指手划脚,我不管你之前到底如何来我跟前找优越感,但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记住了,我就算住在冷宫里,那也是与陛下正经拜过堂的夫妻,莫说是你,就是贵妃在我跟前也是个妾,我说的够明白了吗?知道以后见了我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了吗?”
她双手环胸,抬脚一步步朝着欣贵人的方向走来。
明明身上穿着再朴素不过的绛色裙衫,就连头发也只是用简单的发带挽起,瞧着没有一点贵气,偏偏在她走来的时候,欣贵人莫名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的五官都古怪的扭曲在了一起,在看向晋明鸢的时候,脸色更是一言难尽的僵硬,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想笑又不敢笑。
她说什么?
一个早就被陛下丢到冷宫的弃妇,竟然敢妄言贵妃在她面前是妾,她哪来的这份胆量与自信?
晋明鸢根本不管欣贵人的震惊,她以一种咄咄逼人的语调道:“我与你说话你是听不到吗?说话,以后再见了我,可懂得客客气气的说话?”
“你…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已经在冷宫了,陛下厌你厌到连看都不想看你,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还敢与贵妃作比,你…”
“看来欣贵人还是不够聪明,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教你学聪明。”
晋明鸢直接开口,打断了欣贵人紧张不已的话。
她的手又按在了另一把尚还完整的椅子上,现下她的距离已经与欣贵人极近了,欣贵人甚至觉得,她只要稍微用力,那凳子就能冲着自己的头抄过来。
欣贵人这回是真的慌了神,双腿一软,竟是直接对着晋明鸢跪了下来,她带来的那些下人更是七零八落的跪做了一团。
晋明鸢伸手,动作似有些温柔的按在了欣贵人的头顶,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宠物,她说:“这样就对了呀,我可是陛下登基之前明媒正娶的夫人,就算现在住在冷宫,陛下没给我休书,没提我位分,那我就依旧是他正妻,懂了吗?”

“问的什么屁话?老娘不护着我儿子护着你吗?”晋明鸢已经到了贺云瑄身边。
她撞开了绿衣丫鬟,直接把贺云瑄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小瑄瑄,你方才站在那里做什么?她们打你,你就跑呀,跑不了就叫娘呀,娘在这里呢。”
“晋明鸢,你疯了吗?你怎么敢护这个小野种?你知不知道…”绿衣丫鬟质问。
“老娘知道个鬼,你打我儿子还有理了?我说我儿子怎么一口一个野种,原来是你个小贱人教的,看老娘不打死你。”
她弯腰从地上又捡起了那根烧火棍,对着绿衣丫鬟就抽了过去。
绿衣丫鬟吓得尖叫连连,拔腿就跑,贺云瑄小嘴张的大大的,眼睛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这还是他娘吗?
“我说他野种怎么了?他难道不是野种吗?这满宫都知道他是你与奸人生得野种,凭什么不让说?”绿衣丫鬟边跑边嚷。
贺云瑄低着头,一双小手搅在了一起,脸上尽是不安。
他是个野种,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她应该又要嫌弃他了吧,又该离他远远的了。
牙齿咬着嘴唇,不知不觉竟是把唇咬出了血,可贺云瑄根本不敢抬头。
他害怕看到她嫌恶的目光。
下一刻,贺云瑄忽然听到旁边的女人继续战斗力十足的回怼:“奸人?呵,老娘是曾经的四皇子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敢问你说的奸人可是曾经的四皇子,如今的陛下?”
贺云瑄愣了,那两名丫鬟也愣了,个个瞪着眼,张着嘴看着晋明鸢。
还是绿衣丫鬟反应过来:“你…你简直是疯了,不仅敢以皇后自居,竟然还敢亵渎陛下,你…你…”
“我什么?亵渎陛下的不是你吗?是谁一口一个奸人称呼陛下的?又是谁称呼陛下的孩子为野种的?”晋明鸢寸步不退。
绿衣丫鬟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那粉衣丫鬟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柳枝姐姐,她今日有些不对劲,我们还是赶紧去通知陛下吧。”
“对,你给我等着,我们现在就去找陛下,看陛下来了,你还敢不敢带着这野种这么嚣张。”绿衣柳枝愤愤道。
晋明鸢好似听不到她的威胁,又骂:“还敢叫野种,信不信老娘现在先撕烂你们的嘴?”
她挽了袖子就要冲过来,粉衣丫鬟白了脸,连忙拉了柳枝就跑。
晋明鸢看着她们的背影,又愤愤的攥了攥拳头,才想起自己身边还跟了个小孩。
她连忙低头去看,正好对上贺云瑄一双波澜未平的眼睛。
她的手落在了贺云瑄的头顶,揉乱了小孩细软的头发:“怎么了小瑄瑄?被娘吓到了?你放心,娘不会那样对你的,娘还会一直保护我们小瑄瑄呢。”
她的手很温柔,贺云瑄眼眶却有些发酸,眼睛也有些泛湿,晋明鸢吓了一跳:“怎么还哭了?是不是还在不开心?那娘再把她们两个抓回来打一顿好不好?”
晋明鸢说着,就作势要走,贺云瑄忙抓住了她的袖子:“别,她们去找那个人了。”
提到那三个字,贺云瑄的眼睛闪烁了几分,眼睛里的情绪都杂乱许多。
晋明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想到那两个丫鬟走时喊着去请陛下了,贺云瑄口中的那个人指的便是这座皇宫的主人了。
晋明鸢拍了拍贺云瑄的肩膀:“别怕小瑄瑄,不管谁来,娘都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那俩宫女去搬救兵。
反而对她来说,那两人能把陛下请来最好,她也想见见这个把他们母子丢在这里五年不闻不问的陛下。
“可…”贺云瑄想说什么,但看到晋明鸢那张混不在意的脸,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生硬的转了话题:“我去做饭。”
“你做饭?”晋明鸢稍微一愣,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她看着将将到自己腰那么高的贺云瑄,又看了一眼满园子绿油油的韭菜,还有她方才去厨房时,分明见那厨房里连个鸡蛋也没有。
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他们母子二人就是靠这些韭菜过活的。
想到这些,晋明鸢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怒道:“做饭,还做什么饭?走,娘带你去找吃的。”
自己的儿子瘦的皮包骨头的,小小年纪要自己做饭,外面随便两个丫鬟就能进来骂他野种,晋明鸢实在想不到自己之前是怎么给人当娘的,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不过她现在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自己的宝贝儿子。
怒火翻涌之下,晋明鸢已是拉着贺云瑄的胳膊就朝着门外而去,嘴上还嘀咕着:“这劳什子破地方?劳什子破皇帝,真真是小肚鸡肠的,连个孩子的吃食都克扣。”
“这…这种话不能说,会得罪他们的,你…”贺云瑄还没从方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又听晋明鸢的絮絮叨叨的话,登时目光呆滞,用力的拽着晋明鸢的袖子。
急于阻止晋明鸢,他完全没有发觉晋明鸢已经扯着他出了冷宫,走上了他从未踏足过的甬道。
“怎么就不能说了?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我可怜的儿子被苛待成这模样,还不能我骂他两句了?”晋明鸢翻了翻眼皮,又是没好气的咕囔一句。
“实话?苛待?看来你怨气不小呀。”一个阴沉的声音忽然自前方传来,晋明鸢正好就看到一人黑色披风扬着风,大步流星的朝着她走来,那人有力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地砖上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他很快就在晋明鸢面前停住了脚步,投射下来的阴影正好将晋明鸢的身影笼罩在内。
晋明鸢目光在他刀削斧凿般精致立体的脸上扫了一眼,随即就是不耐烦道:“你谁呀?让开,别挡老娘的路。”
“是谁准你出来乱跑的?”男人眸光微沉,漆黑的瞳孔里闪过几分阴翳。
他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阳光洒落下来,正照在他那扳指上雕出的栩栩如生的龙首上,他那双眼睛里探究之意明显。

“小瑄瑄,你认识这个人吗?”面前人的话倒是让晋明鸢短暂的收敛了些许,她好歹没在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而是转头去看贺云瑄。
贺云瑄仰着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去看男人的脸,好一会儿,他摇了摇头:“没见过,应该是那个人的手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让那个人知道就不好了。”
贺云瑄从未出过冷宫,自然也不认识面前的人。
他的小手扯了扯晋明鸢的袖口,还没有打消劝说的主意。
此时他一颗小脑袋里更是疑惑满满。
他娘明明是那么个清冷孤傲的人,往日里往什么地方一站,看着月亮就是一整夜不说话,任凭周围发生什么,都好似没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一般。
怎么只是失个忆而已,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慌什么?让他知道又怎样?老娘还想见见那小肚鸡肠的皇帝怎么回事呢,自己吃的膀大腰圆,把我儿子养的瘦骨嶙峋,什么东西?”
晋明鸢大手一挥,直接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扯着贺云瑄的胳膊就要越过他。
只是下一刻,手腕就被人拉住了,男人眸光森森地望着她:“你失忆了?”
他说的是个问句,用的却是笃定的语气。
“你谁呀?松开,别误了我给我儿子找吃的。”晋明鸢皱眉。
贺江灈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确认在她眼里没有看到一丁点儿的伪装,只有明显的烦躁。
看来确实是失忆了。
目光略微的下移,他又看向了贺云瑄那只揪着她另一边袖口的手上,若非失忆,她绝不敢这么亲近这小东西。
只是......贺江灈想到方才暗一的禀报。
这冷宫素来无人靠近,她这两年也算安分,怎会无缘无故掉进枯井?
还偏偏就在他出宫围猎的时候,出了这档子意外,未免过于巧合。
贺江灈正要说话,忽听得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内监尖锐的声音:“陛下,哎哟,陛下哎,您去哪儿了?等等奴才们啊!”
啧,找来的倒是快。
贺江灈脸色一沉,拉了晋明鸢动作利落的将她连带着贺云瑄一起塞进了两面宫墙隔绝出来的一小片甬道里:“嘘,先别…”
“你与那狗皇帝有仇?怕看见他?”他话都没说完,晋明鸢已经眼睛亮晶晶的接上了话,她道,“瞧你这打扮身份应该不低,长得也不错,又在这后宫里游曳,还那么怕被狗皇帝发现,莫非你给狗皇帝戴绿帽了?让我瞧瞧,咦......不对,你这张脸,这双眼睛怎么这么有些像我儿子?你…你该不会是…不会是…”
后面的话晋明鸢结结巴巴大半晌,愣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口。
不…不是吧?
她宝贝儿子难不成还真…不是皇帝的种?
贺云瑄仰着脸,这会儿也是震惊的盯着贺江灈,满脸尽是惊讶,不…不能吧,真是他那素未谋面的亲爹?
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目光惧在贺江灈身上游移不定,贺江灈的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贺江灈还没有说话,晋明鸢已经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她伸手就拉起了贺云瑄的胳膊,很是自来熟的指责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一走了之,瞧把儿子饿的,都瘦成什么样了?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陛下?陛下等等奴才啊!”
“哎呦陛下,您去哪儿了啊陛下?”
外面的声音接连不断,旁边晋明鸢更是喋喋不休,贺江灈眉心都在突突跳个不停,眼里的躁郁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闭嘴,等会再说。”这女人话太密了,贺江灈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话的机会,黑着脸呵斥一句。
他气场太强,倒是震的晋明鸢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她就又道:“看你打扮的也是人模狗样的,我不管,儿子饿成这样就是你的问题,想让我闭嘴,你得想办法给我们娘俩弄吃食。”
她说了那么多句,都不见这男人反驳自己的身份,晋明鸢这会儿已经笃定了这就是孩子爹。
本来晋明鸢倒是有底气和狗皇帝据理力争改善自己和儿子的生活环境,可现在…
瞧着面前这人与贺云瑄那几分相似的脸,她还真没底了。
贺江灈并没错过晋明鸢短暂的心虚,凭借她那略有奇葩的脑回路,他大抵能猜到这女人又想到了什么,目光阴沉的几乎要化作刀子。
“你…”
“你什么你,你就说答不答应吧?”晋明鸢问。
“答应,怎么能不答应呢?”贺江灈话说的意味深长,语毕时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还差不多,他们好像走了,我和儿子回去等你,你赶紧的想办法,别把儿子饿坏了。”晋明鸢说。
她一点儿不留情的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又是大摇大摆的沿路返回,坦荡的好像一点留恋都没有,更没有注意到背后男人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脸。
倒是被她牵着的贺云瑄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往贺江灈身上扫。
那人…真是他爹?
他没有否认,应该是的吧?
可贺云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宫墙之下一片阴影扫落下来,男人的身影隐在暗处,只腰间挂着的一块成色极佳的玉佩闪烁着莹润的光。
贺云瑄方才分明恍惚的看到,那块玉佩上好像有凸起的雕刻,像是…龙纹。
“怎么了小瑄瑄?在想什么?”晋明鸢终于察觉到了贺云瑄的不对劲,她略微弯腰,声音又放的温和了起来,和方才那副暴躁的模样判若两人。
贺云瑄小手揪着她的袖口,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说出口来。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呢?
那个人从来高高在上,不屑踏足冷宫附近,反正这五年来自己从未见过他,只听过他的名讳。
更何况他那么讨厌自己,就算来了,也绝不可能与自己和平共处。
“你觉得刚才那个人真是我爹吗?”贺云瑄抬眼盯着晋明鸢问。

天知道贺云瑄今日一直都在为晋明鸢捏着把汗。
他也不知第几次将冲动压了下去,直到此刻才终于按捺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她拉着一个不知是不是他爹的人给他们送饭也好,又或者处置欣贵人和芙蕖柳枝两个宫女也罢,这些总归未必能传到那个人的耳中。
可贵妃就不一定了。
这满宫的人都知道,陛下最在意的就是贵妃,即便是太后,都不会对着贵妃说一句重话的,她现在这么针对贵妃,那个人一定会知道的。
那个人一直都讨厌他们母子,任由这些下人们欺辱他们母子,一旦贵妃在这儿受了委屈,那他们的处境只会更糟。
虽然贺云瑄现在对贵妃的态度也有些心存疑惑,但他无比清楚,不管贵妃是什么心思,只要对方没有撕破脸的意思,她们也绝不能撕破脸。
“小瑄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哪里不客气了?你这样为贵妃说话,可太伤为娘的心了。”
晋明鸢完全没办法把贺云瑄的担忧感同身受,她更关注的反而是另一件事,就连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没有刻意的压低,完全足够让贵妃听到。
贵妃先是愣了一下,那张原本僵硬的脸倒是有了几分笑意,赞许的看了贺云瑄一眼。
贵妃身边的满春看向贺云瑄时,眼睛里同样是赞许,看来娘娘这段时间对这个小东西好,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确实更喜欢娘娘。
“我…”感觉到别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贺云瑄的耳朵略微红了红,他绷着一张小脸,连语气里都带了几分僵硬:“你别乱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想解释,但对上贵妃的那双眼睛,抿了抿唇,自知不能当着贵妃的面说这些,干脆就闭了嘴。
晋明鸢脸上闪过几分受伤之色,她不舍得为难贺云瑄,干脆看向了贵妃:“你不是要查这件事吗?那就赶紧查呀,查完了快走,别耽误我跟我儿子相处。”
贵妃那好不容易缓和了几分的脸色又崩了,她的胸脯都有几分起伏,但很快又被她稳住了,她一双杏眼望向了欣贵人:“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在姐姐宫里?”
“臣妾…贵妃娘娘,你可得为臣妾做主呀,臣妾也是想为陛下分忧。
今日…今日臣妾偶然遇到了冷宫的宫女,听她们说晋娘娘好像疯了,对这个小野种格外的好,这宫里谁不知道陛下不喜这小野种,臣妾只是想来提醒一句,哪曾想…
哪曾想这一进门,就看到晋娘娘与这小野种山珍海味的吃,这…这冷宫哪有这些吃食?
定是这小野种年纪轻轻不学好跑出去偷盗了,而且他自己也亲口承认了的。
但晋娘娘非要护着他,臣妾便因此与晋娘娘起了冲突,还请贵妃为臣妾做主呀。”欣贵人说。
听了她的说辞,芙蕖很快就反应过来,也连忙道:“事实就是这样的贵妃娘娘,当初是张公公让奴婢们跟着于嬷嬷过来盯着晋娘娘,奴婢们一直不敢忘了陛下的吩咐,今日一见晋娘娘对这小野种又亲又抱的,奴婢便想着去通知陛下。
当时因为陛下不在紫宸殿,奴婢们又遇见了欣贵人,欣贵人人说会替奴婢们做主,所以才…
还请贵妃娘娘明鉴,奴婢们真的只是因为陛下的吩咐,才去请人的,而且这些吃食明显就不是冷宫里的东西,她如今既不听从陛下的命令,还敢放任着这小野种偷盗,还请娘娘一定要给她些教训。”
柳枝也是连连点头:“芙蕖说的对,娘娘,她如今这般实在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必须得给她一些教训才行,否则若是陛下追究下来,奴婢们可担待不起啊。
尤其是这小野种,小小年纪竟敢偷盗,以后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呢,依奴婢看就是得杖责一顿,让他长长记性才行。”
这会儿柳枝就好像又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瞬间恢复了她嚣张的气焰,目光也挑衅的看向了晋明鸢。
晋明鸢进冷宫五年,她们就守在这里五年,这冷宫陛下从未踏足过一步,里面的吃食环境她们再清楚不过了,眼下这些东西除了偷来的,就再也没有别的可能。
即便贵妃再与晋明鸢姐妹情深,如今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也不可能包庇的。
这母子二人既已被幽禁在此,就该本本分分的,如今竟然还敢对她们这么嚣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谁说我儿子偷盗了,贵妃对我与云瑄那么好,她心疼侄子,给侄子送些吃食,怎么到你们这儿就成了偷盗?你们几人这般言语,岂不是污了贵妃的心意?”晋明鸢说。
这些吃食的来历就算不是偷盗,也确实不干不净,晋明鸢自己倒是清楚,就算今日那男人可能是云瑄的生父,她现在一个弃妃的身份,也不能与外男扯上关系。
这饭菜的来历吗,肯定是要遮掩的。
不能让云瑄背上偷盗之名,也不能让贵妃深查下去,那就只能先推出去。
贵妃皱着眉,看向了晋明鸢,而欣贵人和芙蕖柳枝则也是错愕的盯着晋明鸢。
晋明鸢说:“看什么看?贵妃人就在这里,我还能说谎吗?贵妃平日里对我与云瑄那么好,送些吃食有问题吗?还是你们觉得贵妃方才的话就是在说谎,贵妃根本就不会给我与云瑄送东西?”
“当然不是,我们当然不敢质疑贵妃,原来这些东西竟然是贵妃送的呀,这都是一场误会。”欣贵人连连否认,她脸色讨好的看向贵妃的方向,就算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质疑贵妃说谎呀。
欣贵人这话一说,就像是变相的定死了这些东西就是贵妃送的,若是贵妃再否认的话,反而又像是再推翻她自己方才说的那些对晋明鸢姐妹情深。
贵妃说:“不明事情真相,你怎么能对姐姐发难呢?欣贵人,你真是太过分了,还有你们两个,本宫之前不是嘱咐你们照顾姐姐吗?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这些年本宫给姐姐送了多少东西,只是一顿饭而已,何至于让你们这么发难?
话到这里,本宫还正好要问问你们,这些年本宫送来的东西呢,姐姐房里怎会如此清贫?”
贵妃说的质问的话,目光却看向了桌上那些还没有用完的饭菜。
这东西根本不是她送的,可除了她以外,还有谁会盯着晋明鸢,莫非是陛下?
难不成…
陛下要和这女人重修旧好?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