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回荡。
三秒后只听到电话那头“砰”的一声,是手机掉落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母亲破碎的抽泣声。
当父母、陆川与苏棠跌撞着冲进病房,消毒水味裹挟着他们慌乱的气息。
父亲领带歪斜,母亲鬓发凌乱,陆川衬衫纽扣错了位,苏棠眼底犹有未拭去的笑意。
我的躯体陷在纯白被褥间,像片被霜雪打蔫的枯叶。
母亲踉跄着扑到床边,颤抖的指尖悬在距离我脸颊半寸的空中,迟迟不敢落下。
父亲喉结剧烈滚动,伸手去拉盖在我身上的白布,布料摩擦声沙沙作响,仿佛砂纸磨过每个人的心脏。
白布滑落的瞬间,空气骤然凝固。
苏棠的笑容僵在嘴角,陆川后退半步撞翻金属椅,母亲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父亲的膝盖重重砸在瓷砖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我漂浮在他们上方,看着那些曾对我满是嫌恶的眼神,此刻浸满了惊恐与懊悔,而我精心准备的牛皮纸袋,正静静躺在床头柜上,等待揭开真相的时刻。
寂静如潮水漫过病房,主治医师踩着细高跟的脚步声在冷硬的地砖上轻响。
她素白的工作服掠过我僵直的指尖,带着常年浸润的消毒水味,将牛皮纸袋郑重地放在父亲颤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