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路樱金北周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夫人独美,霸总跪着求原谅路樱金北周全文》,由网络作家“斤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北周又被气走了。路樱甚至知道,他明天就会回来,带着送她的礼物,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今天这场争吵,在他那里,就算抹平了。这些年一直这样。他用这种方法解决,路樱顺其自然跟他和好,再迎接下一次的爆发。她想要的,其实从未得到过。钟点工是金北周叫来的,安静无声的把房间打扫了,又去厨房煮了锅水果粥,小心翼翼道:“太太,金总说,让我看着您把粥吃了。”路樱这人性子直,一不小心就会共情别人,到嘴的“不吃”在看见钟点工拘谨的表情时,咽了回去。“谢谢,”她点头,“我自己来。”钟点工舒了口气。房子太大,路樱这会总觉得空旷,明明是她布置的,要简洁,不要多余冗杂的摆设。“阿姨,”路樱忍着鼻酸,“你陪我吃点吧。”“啊...”钟点工摆手,“不敢...”路樱望...
《离婚后夫人独美,霸总跪着求原谅路樱金北周全文》精彩片段
金北周又被气走了。
路樱甚至知道,他明天就会回来,带着送她的礼物,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今天这场争吵,在他那里,就算抹平了。
这些年一直这样。
他用这种方法解决,路樱顺其自然跟他和好,再迎接下一次的爆发。
她想要的,其实从未得到过。
钟点工是金北周叫来的,安静无声的把房间打扫了,又去厨房煮了锅水果粥,小心翼翼道:“太太,金总说,让我看着您把粥吃了。”
路樱这人性子直,一不小心就会共情别人,到嘴的“不吃”在看见钟点工拘谨的表情时,咽了回去。
“谢谢,”她点头,“我自己来。”
钟点工舒了口气。
房子太大,路樱这会总觉得空旷,明明是她布置的,要简洁,不要多余冗杂的摆设。
“阿姨,”路樱忍着鼻酸,“你陪我吃点吧。”
“啊...”钟点工摆手,“不敢...”
路樱望着她:“您跟我妈妈一样大,我想我妈妈了。”
“......”
两碗冒着热气的水果粥。
隔着氤氲薄雾,路樱没话找话:“阿姨您有小孩吗?”
“有,龙凤胎,感情可好了。”
“真好,”路樱羡慕,“我要是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
路家不至于只剩她一个人。
阿姨:“太太您可以生一个自己的宝宝。”
“......”
沉默。
停了片刻,路樱轻声:“有自己的宝宝,是什么感受。”
“是支撑,”阿姨说,“宝宝小时候真的特别依恋妈妈,除了妈妈谁都不要,那种被需要的感觉,会想让你把全世界捧给它。”
路樱明白了。
她的爸妈去后,若不是还有路樱在,外公怕是撑不住的。
路樱与外公相依为命。
外公与路樱互相支撑。
“阿姨,”路樱抿了抿唇,“您会后悔生下他们吗?”
“会啊,”阿姨说,“孩子太调皮,学习又不好的时候,就想把他们塞回去,不过这都是担心他们的前程,我们条件有限,如果像太太您这样的,应该是不会有这种苦恼的。”
路樱弯唇:“我外公也这样骂过我。”
说她皮得要死,真想揍她一顿。
结果没多久,就买漂亮裙子给她,又说她是外公的乖乖,骂她的时候他心都要流血了。
路樱就揪他白头发,喊他老男人。
这种苦恼也是疼爱的一部分。
阿姨将厨房收拾妥当,犹豫问:“太太,这些水果都要坏了,您还要吗?”
水果都是金北周买回来的,路樱这段时间不在,皮都干巴了。
“不要了。”
阿姨窘迫道:“可以送我吗,都挺贵的。”
“可以,”路樱在冰箱里翻了翻,拎出两个礼盒装的草莓,“那些不大新鲜了,这些您也拿着,基地昨天送的。”
阿姨不敢要。
路樱:“没关系,我最讨厌这个‘莓’字。”
“......”
-
洗完澡,路樱手机上多了条银行到账信息。
金北周给她转了十个亿。
路樱心安理得地收了。
她还不想欠揍地说“哦,我不要很多很多的钱,我就要很多很多的爱。”
她还没这么傻逼。
葛琪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身体情况,嘱咐她别生气。
“樱樱,”闲聊几句,葛琪顿了顿,“你...是不想要这个宝宝吗?”
路樱下意识摸到小腹:“我不想它生活在这种家庭。”
葛琪:“其实你跟小二只是缺少沟通...”
“我很想沟通,”路樱诚实道,“可根本沟通不了。”
而且到目前这种程度,沟通也解决不了了。
葛琪沉默。
过了会,她叹息:“金家看着繁华,其实环境畸形,公公婆婆很少在国内,斯年和小二在家有保姆,出门有司机,哪知道正常夫妻是什么模样。”
对他们来说,用钱摆平麻烦是轻松又自然的事。
“大嫂,”听出她言语下的悲凉,路樱说,“要不咱俩一块离吧,说不定还有优惠。”
“......”
-
路樱睡到半夜醒了。
她忽然想起医院的通知事项,怕遗漏什么,想再确认一遍。
但她刚有点动静,身体就被摁进一堵温热的胸膛,发顶也被蹭了蹭。
路樱手停住。
金北周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该明天再回的。
“找什么?”男人嗓音倦哑,“要喝水吗?”
路樱心脏咯噔跳了几下,惦记着一定要记得把医院的信息删掉。
金北周把她掰到正面,低头吻她脑门:“婚纱照修好了,我手都割破了。”
他以为路樱会心软,会心疼,但路樱只想把他踹床底。
那婚纱照要不是他收得快,路樱连照片都要撕了。
“我这枕下有电棍,”她说,“你再碰我,我就电你。”
“......”金北周顿住,“啊?”
路樱:“电棍,一摁开关嗞嗞冒心电图的那种,你手拿开!”
金北周持续懵逼:“啊。”
路樱火了,她情绪相当不稳定,立刻掏出那支小电棍,打开开关,在半空演示了一遍。
“你去别的房间,”在一路火花带闪电中,她眸中清冷,“不然我电你。”
“......”
金北周头发睡得乱,散在额前,锋利的凤眸缓缓漾出笑。
“别闹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他哄道,“行不?”
路樱极为认真:“我没跟你闹。”
金北周睡衣领口敞着,露出他锁骨精致的线条,还有搭在那里的蛇骨链。
是路樱曾经送他的礼物。
并命令他不许取下来。
金北周故意让她亲自己,不亲够他就不戴。
当时路樱埋他怀里,又蹭又磨,哼哼叽叽逼他答应,金北周摁着她,自己亲了个够。
蛇骨链在夜色中淬出光,衬出男人整张脸的高级感,还有成熟男人性感的韵味。
“钟点工阿姨说,”金北周含着愉悦的笑,“你跟她打听有宝宝的感受,那咱们生呗。”
“......”
金北周朝她伸手:“我保证,当个好爸爸,像爸爸对待路樱樱那样的爸爸。”
路樱想,她差点忍不住的妥协,大概是宝宝求生的本能在控制她的大脑。
可情况不会好起来。
路爸对路樱的好,是因为路爸爱路樱的妈妈。
路樱平静地问:“你只有一条命,如果我的宝宝,和金莓莓的宝宝同时需要,你给谁?”
路樱从不插手金北周工作上的事,她不感兴趣。
路樱事业心不强,目前名下只有外公留下的一家棋院,还有路母留给她的艺术馆,而且这些都有专人打理,她心血来潮过问下就可以。
要不外公临去前,也不会将所有公司折现,给她留现金,给她买信托。
外公说,为她取名路樱,是希望她路过一朵花开,不要错过欣赏,事业不事业的无所谓,他的樱樱要知道自己寻开心。
更别说金家的公事,路樱连问都没问过。
这还是头一次。
她就是要闹。
她要把金家闹个翻天。
以前她爱金北周,想跟他长相厮守,她敛着性子讨好金家人,哪怕婚后金北周给过金莓莓许多次钱,她都没因这事吭过声。
她自己有钱,她不想让金北周觉得自己小气,虽然她心里酸溜溜的,讨厌金北周给金莓莓钱的行为。
可凭什么。
他们又没签婚前协议,金北周所有的财产,都有她一半。
金北周给金莓莓的钱,哪怕一块,其中都有她五毛。
“你想给可以,”路樱直言了当,“先平分,拿你自己那一半,给狗我都不管。”
席素玲彻底忍不住了:“这是我们金家的公事,有你姓路的什么事!”
路樱语速加倍:“金家金家你姓金吗!我跟大嫂都是外人,那你也是,你嘚瑟什么!”
“......”
路樱越说越火,双手握住餐桌,想用力掀了。
试了两下,没掀动。
路樱目光一移,看向金莓莓和伊瑎:“别以为求你二哥就行,你二嫂不同意,你们给他磕一个头,就要给我磕两个,那钱里有我一半,还有我的宽容大度!”
“世家大族一向都是携手,”席素玲眼中冰冷,“哦,忘了,你们路家人丁单薄,不懂家人多了的好处...”
金北周倏然起身,喝道:“奶奶!”
金莓莓和伊瑎跟着起身,一边一个扶住席素玲。
“宝贝咱们回家吧,”金北周神情略显紧张,“回家再说。”
路樱眼底潮湿:“那真是不巧,我不能生,您小二这边怕也要断子绝孙了呢。”
葛琪捏她衣角,轻声:“樱樱,别说这种话。”
“多的是人愿意给他生,”席素玲说,“你算什么...”
话没说完,餐厅砰的一声——
餐桌整个被掀翻了。
碗碟砸成一堆,汤汁在复古地砖四处蔓延。
金北周低眼,慢条斯理地擦手,平淡的,仿佛眼前的凌乱不是他干的:“不能生我们就不要,路樱樱一个人就够我伺候的了,生不生小孩,也是别人能插手的事吗?”
席素玲脸色骤变。
这话听起来像是不偏不倚,但前后意思可差远了。
前面说伺候路樱樱完全带着纵容,后面说别人插手,可是明晃晃地警告。
至于警告谁,大家心知肚明。
-
路樱被带回了捷座。
她跟金北周在这边生活了三年。
房间里一花一草都是她亲手布置,大到家具摆设,小到抱枕钥匙盘,还有他们婚纱照摆放的位置,都是她请了艺术馆专业的人给的意见。
路樱跟金北周是在二十二岁那年领的证。
那时外公刚查出绝症,路樱害怕又迷茫,怕外公离开后只剩她一个人。
而在这之前,她又因金莓莓跟金北周吵了架,放了狠话,说这次绝不会去找他。
外公生病,路樱确实没心思将精力放在感情上,半个月内,一次都没去找过金北周。
外公的病一直对外隐瞒,他叫来律师,赶在别有用心的人之前,悄悄将公司处理掉。
他怕自己的病情一旦泄露,别人会将主意打到路樱头上。
他为路樱做了万全的安排。
包括未来的丈夫。
彼时路樱只想让他开心,连金北周都不顾了,佯装欢快地去见了外公安排的男人。
然后被金北周抓了出来。
金北周带着她回了医院,跪在外公面前,说要娶她。
“她的是她的,”金北周说,“我的也是她的。”
外公并不担心这点,金北周不至于能看上路樱的这些小钱。
其实他不大满意金北周,尤其是金家的老太太。
但他没时间了。
婚姻未必适合路樱,外公左思右想,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却有个条件。
他闭眼前,金北周和路樱不许有小孩。
没有小孩还可以全身而退。
婚后,两人确实过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金北周世界各地帮外公寻找名医,陪她为外公守夜,外公近身的伺候,都是金北周亲自做的,他从不假手他人。
然而外公去世后,两人仓促婚姻下的矛盾,重浮水面。
其实这矛盾一直都在。
从小就在。
只是被外公生病的恐惧笼罩住了,以至于路樱完全忘了,在外公病情之前,她跟金北周还在因为金莓莓吵架。
并且没有和好。
事后也没就吵架的起因有过任何解决和处理。
一切都是早晚的事。
客厅挂着他们巨大唯美的婚纱照,路樱眉眼温软,倚在金北周肩膀,男人脑袋朝她的方向歪。
一对璧人。
路樱站在那里怔住。
直到金北周走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将她拥进胸膛。
“奶奶的事,我会跟爷爷谈,”他低着嗓,“你不喜欢那边,以后咱们就少回...”
路樱从他怀里躲开,手指拨弄窗台上的绿植叶子:“给金莓莓五亿,就要给我十亿。”
“......”金北周唇角微扯,“好啊。”
她有火,就要钱嘛,要多少金北周给多少。
她以前发脾气时就爱跟他要礼物,买来后就不气了,只会又哭又笑地数落他,碎碎念唠叨他。
现在只是从礼物变成钱,一样的。
然而路樱想要的,从不是他的钱。
她想要的,是金北周的拒绝,不给她,也不给金莓莓。
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落到路樱耳里,只知道他为了帮助金莓莓,想要用钱哄好自己。
路樱弯腰,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锤子,在金北周错愕间,一把将那幅巨大的婚纱照敲碎了。
“这个不适合咱们家,我让馆里送幅世界名画。”
小丑。
是陈奇的。
中规中矩的表情符号,示意她加油。
想起他手背上的竹叶刺青,路樱点开他对话框,回道:谢谢。
陈奇:还没睡?
路樱:陈先生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陈奇没介意她的直接,回:生物技术,千辛万苦才得到金氏的青睐,拿到这份合作,笑脸.JPG。
路樱:陈先生手背上的刺青很特别,是有什么意义吗?
陈奇:还是喊我陈奇吧。
陈奇:受过伤,用来遮疤的,很丑?
路樱垂睫:抱歉。
陈奇:没关系,握手.JPG。
思索片刻,路樱又发:过两天,可以请你喝咖啡吗?
陈奇:今天不在北城?
“......”
这人的洞察力有些吓人。
陈奇又发了条:抱歉,越界了。
路樱说了句没关系,又发了句晚安。
刚退出跟陈奇的聊天框,金北周的视频通话打了进来。
路樱拒绝。
停顿两秒,金北周给她发了语音消息,听不出情绪:“不在家?大过年的去哪里野了?”
路樱蹙眉。
又来一个猜出她不在北城的人。
金北周:“咱们还是夫妻,我能真不管你?给你送点饺子和烟花,结果阿姨说你不在。”
但也没告诉他去了哪里,连门都不让进。
金北周懒洋洋道:“去哪了,我去找你,带你去玩,行不?”
路樱真是恨透了他总能若无其事的模样。
仿佛她是个小丑,不管怎么挣扎,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路樱一字一字地打:把协议上的字签了。
发完,她干脆利落地关机。
金北周在草堂随意找了块空椅坐着,旁边长凳放着一个保温盒,还有两捧烟花爆竹。
冷风呼啸,他屈起一条伸直的长腿,重新试着拨通视频。
关机。
北城热闹,远处时不时传来烟花炸开的声。
金北周在暗中模糊成一团。
真成。
一晚上他什么都没做,把金家长辈的电话都给挂了,一脑门地扎进菜市,买她喜欢的食材,又回捷座仔细包了饺子,挑形状最漂亮的装进保温盒。
那些煮烂的、丑的都进了他肚子。
想着不能让她一人,就算受冷脸、受责骂也得带她出来热闹热闹,最好能哄回家。
结果倒好。
连人都没见着。
金北周百无聊赖地刷了刷她的朋友圈,好巧不巧,看见陈奇给她的鼓励。
可把他气笑了。
金北周手指一动,拨通金斯年的电话,淡声:“我要陈奇的资料。”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
金北周:“我老婆要是跟他跑了,你就是王婆。”
把西门庆介绍给潘金莲的媒婆。
金斯年似乎受不住他,五分钟将全部资料发了过来。
金北周想装作不在意,没立刻看,而是拎着保温盒与烟花回了家。
漆冷的房子,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路樱的枕头被他抱进怀里,有她的味道,就是没她软,没她抱起来舒服。
像在跟谁发脾气,金北周倏然将枕头扔开。
人家都不要他了!他还在这里哀怨!
然而不过须臾,金北周咬肌动了动,动作僵硬地起身,将枕头小心翼翼地捡了回来。
重新压进怀里。
万一路樱突然回来,叫她知道,金北周骨头都能被她拆了。
“这就是个陷阱,”他喃喃自语,“我要真签字路樱樱你能要我命,我是不会离的。”
陈奇的资料十分耀眼,三岁父母双亡,被亲戚送去了孤儿院,五岁被一对外国驻华夫妻收养,14岁顶着少年天才的头衔被世界一流大学破格录取。
18岁锁定了生物技术行业,并在基因工程中取得了重大突破。
金斯年和葛琪已经提前离开。
倒是胡闯眼珠子乱瞟。
“回家不,”胡闯干巴巴圆场,“妹妹你不要睡美容觉吗?”
路樱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嗯。”
“走走走,”胡闯着急离开修罗场,“陈奇,咱俩一个车。”
“行。”
路樱一回头:“陈奇,下次一起玩。”
“......”
好不容易破的冰,又重新冻上。
路樱没事人似的,揣着口袋往前走,顺嘴道:“新年快乐啊胡闯哥,陈奇。”
“...啊,”胡闯磕绊,“新、新年快乐。”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
上了车,路樱收到陈奇的信息,回复她的新年祝福:同乐。
屏幕的光落入她眼底,没注意到金北周的靠近。
男人探身到副驾,勾住她的安全带,慢慢抻长,摁进卡扣。
“喜欢他?”
“嗯?”路樱回神,“谁?”
“陈奇。”
“哦,”路樱平淡,“还行吧。”
“......”金北周凌厉的视线攫进她眼中,“出轨你一分都得不到。”
路樱歪歪脑袋:“你不是说,让我玩吗?”
金北周盯着她,丝毫不觉得反口羞耻:“我装。”
他受不住。
不可能。
他收回之前所有类似的话和想法。
他怎么可能接受,一整晚他快被嫉妒搞疯了。
“我也没做什么啊,”路樱不解,“难道有了另一半,就要跟其他人划清界限吗?”
“......”
这话是金北周说的。
就在前几天。
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然而金北周迅速从这话中捕捉到重点——
她是故意的?
想让他切身体会她的感受?
金北周冷了整晚的脸有消融的迹象:“我手都冻僵了。”
路樱忽然想起他的大衣在自己身上。
金北周抬手,捧住她脸蛋:“你帮我暖暖。”
“......”路樱冻的一激灵,“你开暖气啊。”
车子密封的空间寂静,凭空添了些氛围感。
“要你暖,”金北周低着声,“我也想要烟花视频。”
她发给李奇的那个。
路樱掰开他手,努力拉开距离:“大年初一了。”
“嗯。”金北周似有若无的负气,“你也没跟我说新年快乐。”
路樱:“你困不困?”
“嗯?不困。”
只顾着生气了。
“那好,”路樱点头,“回捷座。”
金北周精神一提,她愿意回家,是不是代表愿意跟他一块睡了。
车子开得飞快,在新年来临的安静中劈出风声。
进入电梯,金北周想牵她手,路樱一缩,把手揣进口袋。
“二哥,”说话有回音的轿厢内,路樱轻声,“咱们夫妻缘分尽了。”
“......”
门开,路樱先走了出去。
走廊内是一系列惯常的脚步、刷指纹、扔钥匙换鞋声,这种日常细碎到不能再碎的事,金北周以为能听一辈的声,她轻描淡写就想了结?
不可能。
金北周喉骨艰难地滚了下,不过两秒,面色如常地跟了进去。
离婚协议书早就准备好了,摊在客厅茶几。
路樱很公道:“你的东西我不要,但已经到我这里的,我就不还了。”
她没跟金北周要过东西,除了前些天的十亿和一千万。
金北周窝进沙发,懒懒道:“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路樱看了他一眼,“那还你,我一分不要。”
金北周掀睫:“我的青春谁来赔我?”
路樱目瞪口呆。
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
果真不到离婚都看不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别闹了,”金北周半边唇轻勾,散漫道,“不就是因为我陪金莓莓去了医院,但没陪你,对吗?”
其实这原因微不足道。
但如果他非要个具体的理由,这个也行。
路樱:“是的。”
金北周不大走心:“那以后不陪就是了。”
“我一定要离,”路樱言简意赅,“我净身出户,并且可以给你一笔补偿。”
话落,男人眸中的不羁猝然敛净,猎豹似的速度,攥紧她想要签字的手:
一觉醒来,金北周已经不在了。
窗帘拉着,房间漆黑,路樱扶床起身,随手摁开灯。
卧室南洋风装修,对面墙壁挂着色彩浓郁的唐朝仕女图,藤编家具又带有一些质朴的年代感。
路樱的行李箱摊在灰绿色复古地板上,里面只剩下零星几个小物件,衣服之类的都被收拾过。
房门被从外推开,金北周冷白削长的手拎着一件白色大衣,见她醒了,脚步不明显的凝滞,随后自然靠近:“这几天就穿大衣?那边多冷没数啊,羽绒服呢?”
路樱出门不爱带太多行李,羽绒服就一件,还送人了。
“还有,”金北周拧眉,“耳钉和平安扣呢,你这箱子我翻遍了,丢了别跟我哭。”
路樱感冒似乎加重了,闷闷的鼻音:“送人了。”
“……”金北周情绪不明,“什么送人了?”
“所有,”路樱说,“羽绒服,耳钉,平安扣。”
金北周站在那里,身材高瘦颀长,金家二公子的身份让他出生就站在了塔尖。
“送谁了?”他平静问。
“羽绒服给了一个小女孩,”路樱实话实说,“耳钉和平安扣给了她哥。”
金北周凤眸锋利,透着一如既往的攻击力:“平安扣是我送你的18岁礼物。”
“嗯,”路樱不避不让,“谢谢你的祝福,18岁的路樱收到了。”
并且欣喜若狂,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嫁,没有一天摘下来过。
就算她看见金莓莓手腕上的翡翠手镯,与她的平安扣是同一块原石料子,都还在安慰自己,意义不同。
好歹,平安扣寓意着平安,金北周希望她平安。
路樱干涸的眼睛又开始发酸。
真是感人。
想扇死这些年的自己。
她是猪油糊了心,才会被金北周心血来潮的关心哄到,还自动为他添加滤镜,将他塑造成也爱自己的模样。
路樱是路家唯一的小孩,被父母和外公捧在掌心,知道被爱的滋味。
却偏偏,在金北周身上瞎了眼。
幸好她还年轻,幸好宝宝的存在还没被金家人知道。
她尚有选择和离开的自由。
金北周穿了件烟灰粉的开司米V领毛衣,这毛衣还是路樱给他买的,金北周不乐意穿这种色号,路樱撒娇卖乖哄他穿了,就为了配自己的那辆冰莓粉跑车。
她喜欢仪式感,并且会给重要程度排序。
例如,金北周排在第一梯队,她的冰莓粉跑车排在第二梯队,她最重要的人,坐在她第二重要的车里。
但以后,金北周只配待在车底。
-
针对路樱胡闹的行为,金家老太太席素玲十分不满,并且将这不满挂在了脸上。
“北周的生日,该你这个女主人来张罗,”席素玲披着老花的羊绒披肩,“让莓莓帮你接待算怎么回事?”
路樱病容明显,捧着水杯,一口一口往嘴里咽。
“算她勤快,”路樱含糊道,“算我不识好歹。”
“......”
路樱打小就喜欢金北周,喜欢的世人皆知,也因此处处讨好逢迎金家人。
席素玲向来就不满意她,生活中的挑刺随处可见,但路樱每次都是装疯卖傻,除了憨笑,就是乖巧的顺从。
这样直接回嘴,还是第一次。
席素玲正眼看她:“你是在训斥奶奶?”
说到这,她猛地皱眉:“你感冒了?”
“啊,”路樱打了个喷嚏,眼中蒙上薄雾,“没关系,一点小病...”
“你感冒了还跟莓莓在一块?”席素玲神情波动,“她可是孕妇!”
路樱垂眸,轻哂地弯了下唇。
席素玲起身:“北周,赶紧的,让她回去,别传染给莓莓。”
金北周端着青花瓷碗,从厨房方向过来:“伊瑎呢,怎么还不来接自己老婆孩子回家?”
“......”
瓷碗里装的姜汤,金北周挨着路樱坐下,用小勺子试了试温度。
“有多的没,”席素玲话锋一转,“给莓莓来一碗,她是孕妇。”
路樱实在忍不住:“奶奶,她是孕妇,又不是国宝还人人有责。”
“......”
厅中猝然静了。
金北周搅拌姜汤的手顿了顿,旋即敛颚低笑,将勺子递到她嘴边,混不吝的腔调:“奶奶,以后樱樱肚子里的,才是您正经重孙。”
路樱撇开脸,拒绝他示好的姿态。
金北周啧了声,将碗放到桌面:“不吃药,也不喝姜汤,怎么那么难伺候?”
路樱视线里是一幅油画,最后的晚餐。
耶稣被十二门徒围在中间,叛徒犹大泯于众人,看起来极为无辜。
像极了金北周这种狗男人。
接连两次被路樱反驳,席素玲大动肝火,想做点什么,旁边的金莓莓挽住她臂,柔声道:“二嫂说得没错,该伊瑎陪我去医院的,二嫂生病,更需要二哥。”
闻言,金北周眉心微动,像得了提醒,手掌捏住路樱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因为这?”
所以要跟他离婚?
路樱最讨厌感冒,身体脆弱就罢了,情绪跟着弱,别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逼出她莫名其妙的眼泪。
“你直说让我陪,”金北周指腹从她眼尾擦过,“我敢不陪?”
可路樱却恍然大悟。
金北周总爱这么说,从小说到大,总是——
路公主要求,我敢不同意?
一个“敢”字,道出了他多少心酸和无奈,道出了他多少迫不得已。
就仿佛不顺从她,金北周会被周边人唾弃,鄙视他玩弄对他赤诚的姑娘。
可悲路樱还听不出来,总以为金北周很宠她。
“你陪你妹,”路樱讥诮,“也是因为不敢才陪的吗?”
当然不是。
那肯定是因为心甘情愿。
“......”
金北周唇角弧度渐渐压平。
其实他从来不是个好脾气,整个金家,就他脾气最臭最大。
这些天,路樱主动招惹他几次了?
“宝贝,有些任性的话,咱们私底下说就算了,”金北周重新扬唇,眼底却毫无温度,“一定要不顾场合吗?”
路樱望着他:“什么场合?你妹在的场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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