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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回京后,未婚夫他追悔莫及叶微漾魏锲之结局+番外

沉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站定后,思量着没有动,“顾家送的聘礼,我一会儿归家便让人将单子送来,等东西顾家只管寻合适的时间去抬便可。”那里头的东西,叶微漾一针一线都没都碰。若是顾家怕引人注意,他们可以行方便将东西直接从李家送到京城。或者,单独赁上一间铺子,将东西运过去,由顾家接手。“此事不急。”顾大人摆了摆手,这一点却是相信叶微漾不会是贪的,所以倒不用在这上面多费心思。“此事,先不必让霁怀知道。”顾大人现在最担心的是顾霁怀的情绪。顾霁怀年轻,也不是非要这次取得名次不可,可偏偏在扬州城顾霁怀被架的太高了,没有人能受的了,他名落孙山。所以,此事必然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是自然。”叶微漾痛快的点头,“我亦说过,何时说如何说,全是顾家做主的。”话既都说明白了,叶微...

主角:叶微漾魏锲之   更新:2025-04-29 1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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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微漾魏锲之的女频言情小说《表姑娘回京后,未婚夫他追悔莫及叶微漾魏锲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沉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站定后,思量着没有动,“顾家送的聘礼,我一会儿归家便让人将单子送来,等东西顾家只管寻合适的时间去抬便可。”那里头的东西,叶微漾一针一线都没都碰。若是顾家怕引人注意,他们可以行方便将东西直接从李家送到京城。或者,单独赁上一间铺子,将东西运过去,由顾家接手。“此事不急。”顾大人摆了摆手,这一点却是相信叶微漾不会是贪的,所以倒不用在这上面多费心思。“此事,先不必让霁怀知道。”顾大人现在最担心的是顾霁怀的情绪。顾霁怀年轻,也不是非要这次取得名次不可,可偏偏在扬州城顾霁怀被架的太高了,没有人能受的了,他名落孙山。所以,此事必然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是自然。”叶微漾痛快的点头,“我亦说过,何时说如何说,全是顾家做主的。”话既都说明白了,叶微...

《表姑娘回京后,未婚夫他追悔莫及叶微漾魏锲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站定后,思量着没有动,“顾家送的聘礼,我一会儿归家便让人将单子送来,等东西顾家只管寻合适的时间去抬便可。”

那里头的东西,叶微漾一针一线都没都碰。若是顾家怕引人注意,他们可以行方便将东西直接从李家送到京城。

或者,单独赁上一间铺子,将东西运过去,由顾家接手。

“此事不急。”顾大人摆了摆手,这一点却是相信叶微漾不会是贪的,所以倒不用在这上面多费心思。

“此事,先不必让霁怀知道。”顾大人现在最担心的是顾霁怀的情绪。

顾霁怀年轻,也不是非要这次取得名次不可,可偏偏在扬州城顾霁怀被架的太高了,没有人能受的了,他名落孙山。

所以,此事必然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是自然。”叶微漾痛快的点头,“我亦说过,何时说如何说,全是顾家做主的。”

话既都说明白了,叶微漾也没有再在这的必要了,手微微的抬了抬,交叠在身前,准备走出去。

“慢着。”顾夫人突然抬声,“那个贱人,可在你手上?”

叶微漾只回头看了一眼,转过的身子并没有转回去,倒是大方的点头,“是的,不过夫人放心,待我回京,一定将半夏姑娘完好无损的送到顾公子手上。”

听了这话,顾夫人的身子猛的一晃,“她有了身孕?”

叶微漾笑着收回视线,有没有的,当是顾霁怀最清楚。

顾夫人手撑着桌子,“我儿单纯,被你耍的团团转,与你就此分开,实乃幸事!”

而今,似是只能无能狂怒。

顾夫人的反应很快,立马猜到了半夏的处境和叶微漾的意图。

叶微漾脚下的步子一顿,却没有答这话。

等着走到管家跟前,冲着他轻轻点头,如此叶顾两家的婚事,如何操办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管家进去后,倒是没耽误多长时间便出来了。

不过这次没跟叶微漾一起,李家他肯定是要过去的,不过得等着大少爷过来一块去拜访乔氏。

等着将人都送走了,顾大人将整个厅内的陈设都砸了,“你看看你惯的好儿子!”

背着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么大的事家里都不知会一声,这两日顾大人还以为他不过与寻常女子多暧昧。

顾夫人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抹眼泪,“老爷,那现在如何,咱们就这么认了吗?”

“那你当如何?”顾大人陡然抬高声音,本来以为叶微漾一个孤女好拿捏,没想到人家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只能按照叶家的意思,息事宁人。

“可是老爷,霁怀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顾夫人还是有些不死心,上次顾霁怀就闹腾着不去念书了,要是知道他们将婚事也给改了,不定他会多大的脾气。

“你说如何?要不然本官将这些人都灭口了?”顾大人嘴角抽动,气急生笑。

若是早知道,就算是灭口也能做了。现在去灭谁的口?叶微漾,李同知,还是说直接将手伸到京城去?

若是早一点,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顾大人现在满心的后悔,早知道当日李二爷试探自己态度的时候,自己就上心一点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何事,也不至于有今日的被动的局面。

顾夫人被顾大人吼的只低着头,心里也乱的很。

“可是您说,怎么就冒出来个叶家二房?”顾夫人初听这事,都没有反应过来,着实想不明白这是闹的哪一出?

顾大人哼了一声,“大约是慕才之人。”

顾霁怀能当解元,自是也有拿的出手的诗句,许是传到了京城。小姑娘爱慕才子,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

只是,这婚事太被动了,总有一种被人家当了赘婿的憋屈感。

可是,诚如叶家所言,这是最有诚意的安排。

不然,叶微漾拿着把柄进京,顾大人总得惦记的夜不能寐。

“若不是要科举,今日我非得打断他的腿!”顾大人愤恨的说着,也就只能抱怨几句。

“哭,哭什么哭?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孩子的福气全都被你哭没了!”顾大人不好对着顾霁怀发脾气,只能冲着顾夫人吆喝。

说话间,顾大人又踹了旁边的桌子一下。

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心中的火气。

顾夫人被骂的不敢说话,只在心中,一遍遍的编排着叶微漾。只祈祷,那样的扫把星,到哪里也过不了好日子。

最好,被丈夫活活的打死才好。

叶微漾出门后,回头看了一眼顾家,不由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她与顾霁怀没有关系了。

往后的路是好是坏,都不会再有顾霁怀的影子。

她该是想笑的,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每一日似都有顾霁怀的影子。

他的温柔细语,他的体贴深情,而后在转眼间,都淹没在冰冷的河水里。

叶微漾擦了擦眼角,她往后要控制自己,不去再思量从未有真心的人。往后,她满心满眼都该是国公府的人。

她侧头想了想,他叫什么名字来?

手指微动,“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恍然间回神,是了,他的名字叫魏锲之。

“奴婢觉得,着实是便宜了他。”木香愤恨的啐了一口。今日看顾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她心里是有那么一点舒坦,可却也知道,相对于叶微漾受的委屈,这些还远远不够。

叶微漾轻笑着摇头,“总是要学会,见好就收。”

叶家表明了不想跟顾家撕破脸,姨丈那边到底是官低一级。这里不是京城,没有什么御史台来盯着各处官员,自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想要报复顾家,总少不了官场上的人。

这一点,并非是叶微漾一个妇人能做到的。

“姑娘说的是。”木香连连点头,而后拉了小凳坐在叶微漾的身边,“咱们有空不若想象未来姑爷的样子,既是武将世家,定然是高大威猛的,一拳头能打死十个顾大公子。”

说着,木香还伸了伸拳头,装模作样在叶微漾跟前挥了挥。

叶微漾被逗的烟嘴轻笑,只是想着魏锲之,总还是控制不住的露出担忧的神色。

“奴婢觉着,您跟夫人就是多担忧了,国公府那是什么地方?国公年轻时候驻守边关号令三军,那是多英明神武的人物,这亲事本就是侯爷给姑娘定下的,二房那边抢也抢不走的。”所以也别想那么多,忧愁着是二房避之不及的人物。


也不知道这十来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简直是有扭转乾坤之力。

叶微漾瞅准机会将手抽了出来,“祖母有话慢慢说便是。”哭哭啼啼的闹的哪一出?

她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手躲过一劫,老太太的巴掌就直接落在了她的腿上。

叶微漾嘴角冲动,心里在翻脸和不翻脸间徘徊。

“你可不知道,这些年祖母过的什么日子!”幸好老太太往下说了说。

她只说现在有多么的后悔,以前觉得老二家的处处都好,可等着自己的大儿子不后,家里头都是她们两口子说的算,这人的真面目就露了出来。

平日里说话不再温声细语的还是小事,主要摔摔打打的甩脸色,还在用度上克扣老太太。

自己大儿子的抚恤银都是老二家的领着,可自己平日里用膳不如以前,有时候连买药的银钱都不拨给自己。

说什么年岁大了,有毛病是正常的,老是喝药也不能返老还童,白浪费银子。

老太太越说越心酸,“我那大儿子若是在天有灵看见他老母亲受此磨难,还不若行行好将我带走。”

“我去了那边,能为我那敦厚老实的大儿媳洗衣做饭,一定会将她照顾的好好的。”老太太声音哑的说不出话来了,端起旁边的水杯抿了几口。

好在,总算是不用拍叶微漾。

只是,那水是清水,也没放着茶叶。

看着桌案上是放了糕点,也不知道是放了几日了,看着颜色都不对。

其实一个人过的好不好,气色是骗不了人的。

叶微漾总算是知道,为何看那珠帘不对了,哪珠子本就是不是寻常人用的琉璃,不知道什么杂料子做的。

看看老太太这身上的衣裳,颜色暗淡没有光泽。

真相,大约就是如老太太所说的这般,她被叔父苛待了。

李书瑶看了李文翰一眼,一个老太太在自己面前哭的肝肠寸断,自让人心酸。可眼下此景,着实是想说一句活该。

若是姨母尚在,可以说她如今算是熬出来了。

偏偏,因为这个老太婆,姨母才去随军丢了性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李文翰微微垂头,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来。

叶微漾长叹一口气,“祖母想多了,您毕竟是叔父的生母。”想着应和着走了过长便就算了。

“不,不,你不知道,他们两口子都是畜生,都是畜生!”老太太情绪激动的厉害,“微漾你现在回来了,你一定要给祖母做主,将他们一个个都踩在脚下。”

看老太太还想拉自己的手,叶微漾直接侧身避开,她手背到现在都疼的厉害,“祖母您从小就偏宠兄长,此事当有兄长做主便是。”

老太太不停的摇头,“他就是个小白眼狼,靠不住的。”

叶微漾低声叹息,“您且放宽心吧,叔父定不会那般绝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既已经按照规矩请安了,这一路累的厉害,她们该回去收拾收拾歇息着了,至于旁的话,她也是琢磨不出花来。

叶微漾这刚站起来,老太太急切的拉住了叶微漾的袖子,“你是不是在怪祖母从前对你不好,祖母知道错了,你别不管祖母。”

“您且放开,此事等晚点我们再商量。”叶微漾甩了两下衣袖,别看老太太年岁大了,可力气也不小,竟都没有甩开。叶微漾没好气的冲着她抬了抬声。

恰好这个时候苏氏进来了,她拎起裙摆快走上前,伸手去拉老太太,“祖母年岁大了,时常胡言乱语,二妹莫要往心里去,时辰不早了,二妹妹赶紧歇着才是要紧。”

可偏偏,这么多人过来劝,老太太就跟听不懂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摇着头将袖子抓的是越来越紧,“我不信你们,这天下只有微漾跟我最亲了,你们都是白眼狼,全是白眼狼!”

她年岁大了,人家也不敢使全力掰她,万一力气大了将这老太太推到,不定得开席了。

“你害的我阿姐这么多年不得归家,害我姨母命丧黄泉,老了需要人照顾了想起我阿姐来了,脸呢?”李书瑶这次过来,就打着来参合叶微漾的家务事来的,所以也不管什么话能不能说,心里有什么就喊出来。

她帮着去拉老太太的手,也是奇怪了,这枯瘦如柴的手,竟然动不得半分。

李文翰左右看了一眼,看左右没人注意,他慢慢的绕到老太太身后,而后重重的用脚跟剁在了她的脚尖上。

老太太吃痛喊了一声,手上的力气泄了一些。

叶微漾眼疾手快,赶紧将自己的袖子给扯拽出来,连着往后退了几步,省得被老太太粘上。

苏氏在一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越是使性子。”招呼左右的人,赶紧去拦着老太太,别再给他机会了。

老太太看扯拽不了叶微漾,坐在椅子上抹泪,“年岁大了,自讨人嫌,都是我自找的,自找的。”

苏氏无奈的摇头,示意叶微漾不必管,直接出来便是。

“给嫂嫂添麻烦了。”出了院子,叶微漾总得道谢。

不管如何,从回来到现在苏氏都是得体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谢不谢的,见外了。”亲自将她们领到西院门口,这才退了出去。

没有外人在跟前,李书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阿姐,你说这世上可是真有报应?”

“大约是老天有眼。”叶微漾顺应着点头,只是,再有报应又如何,到底是晚了。

就像戏文上所言,迟来的情深比草贱。

“话也不能这么说,都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太太也是个可怜的。”她毕竟是长辈,幡然醒悟,做晚辈的肯定不能一直计较。

而且,这对于叶微漾老说也是好事,至少真正关心她的亲人又多了一个。

李书瑶不知为何,现在就听不得兄长说话,“好人成佛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坏人却只需要放下屠刀,怎么这么多便宜事?”

感情,好人就活该倒霉了呗?

叶微漾年幼的时候需要亲人照顾,老太太跟着二房一块欺负人,害的叶微漾这么多年有家归不得。若不是因为她,也许叶微漾也不用遇见顾霁怀那糟心的事了。

现在,她一句后悔,就要抹平一切,哪那么容易的事?

“阿姐,你可莫要心软,老太太需要人照顾,那也得先轮她的儿子孙子。”怎么也用不着叶微漾强出头。


叶微漾抬头,触及的是李文翰带笑的眉眼,似是真心实意的为她高兴。

可是,李文翰怎么不想想,在成亲前顾霁怀都能袒护杀人凶手,等着成亲后还不知道如何磋磨她?

什么状元夫人,即便首辅夫人又能如何?

叶微漾心中发涩,至亲的表兄都向着旁人,也怪不得顾霁怀能这般肆无忌惮。

从前她的顾表哥温和知礼,可是她却忘了,能考上头名解元的,如何能是个书呆子,他只要略微出手,便将自己拿捏的死死的。

“若是表哥无事,我先回去了。”叶微漾慢慢的垂头,声音已然平静。

身后的李文翰只是长声叹气,不再多言。

等着叶微漾回到自己院中,今日送来的云锦下人们也抱着过来了。

每一匹料子,都是叶微漾喜欢的素色,你若是顾家一点没用心,自是不可能的。

“姑娘。”木香看着叶微漾心事重重,试探的喊了一声。刚刚李文翰跟叶微漾说话,屏退了左右,木香也没听着他到底说了什么。

“都收起来吧。”手中的请柬没有打开,直接交给了木香。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她从前是跟父母在军营里待着的,诗书礼仪自比不得旁人,还记得刚来的时候,自己这一手丑字,便是亲表哥李文翰都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偏偏就顾霁怀没有说话,后来明明是佼佼者的他故意也学了一手丑字,哪怕被夫子责罚他都不改,最严重的一次,夫子都告知了知府大人管教,被打的腿都瘸了,愣是没改。

直到,叶微漾慢慢的练好了字,他的字也才重新写好。

若非从小的爱护,这门亲事她也不会应下。

可是怎么就突然间变了,不过是一个贱婢,他的心思就那么轻易的被勾走了。甚至勾的,连句实话都不愿意告诉自己。

心口,一阵阵闷的厉害。

坐到椅子上的时候,因为坐下的动作太大,丁零当啷的步摇碰撞的声音传来,极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规矩,可是叶微漾顾不得那么多,便是连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

有苦,说不出。

纵然心疼,在缓和过来的时候,还是强撑着身子领着木香去库房亲自挑选去赴宴的礼物。大面上的,总是要护住的。

两日的时间恍恍惚惚的,很快过去了。

人啊真是很奇怪,吃好喝好就算心里有事,也总会将那死气沉沉的面庞给养活了,尤其姨母用心,她每次过来,叶微漾都要装作高兴的模样,笑着笑着,心里面好似就没那么苦了。

铜镜里的她,妆容精致,扬州纂的发髻即便只搭配了珠花亦是端庄大气的,与这腰间纱裙上的吊着琉璃珠相互辉映。

“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次姑娘装扮,木香总会啧啧的称赞,许是在扬州待久了,一双远山黛欲说还休,如何能看出姑娘是北边的京城人来?

“在你眼里,你家姑娘自是什么都好。”叶微漾难得回上一句。

瞧着时辰不早了,叶微漾领着木香赶紧出门,省得让姨母等着自己。

姨母待她极好,可越是好越让她小心翼翼,生怕给姨母添上不必要的麻烦,诚如现在,她出来的尚早,马车都还没有备好。

叶微漾等了好一阵,乔氏才领着人出来。一见着叶微漾在门口等着,乔氏的步子都有些急了,“你这孩子,出来的这么早,也不怕吹着风。”

乔氏温暖的手,总是在一见着叶微漾的时候,紧紧的将她的包住。

“我也是刚到,倒是跟姨母巧了。”叶微漾浅浅的勾起嘴角。

落在乔氏眼里,乖巧的让人心疼,昨个文翰还说,她待叶微漾真是比待自己的孩子还要上心。可叶微漾这样的性子,谁能忍不住不上心。

腾出手来点了她一下鼻尖,“跟姨母都胡说,若真这般巧,我能看不见你的影子?”出来的时候,前院空旷,要是叶微漾在前头走,乔氏觉得脚后跟也能看见一个。

“什么都瞒不过姨母的眼睛。”叶微漾还佯装懊恼的敲了一下头。

乔氏拉着她的手上马车,这性子真是随了阿姐了。

若是可以,乔氏真想拉着叶微漾不嫁人,自己护她一辈子。

马车咕咕,路上不时还有花香飘过,扬州的春日素来是最美的。

顾家门外,门庭若市。

管家在外头站着招呼着人,瞧见李家的马车来了,连忙安排小厮过来招呼人。

“大少二少都在里头。”小厮领着进的时候,在一侧不忘搭话。

“微漾姐姐。”这才说着,从门内像是有花蝴蝶掠过,穿过众人直接跑飞到叶微漾跟前。

“夫人安好。”到了跟前,顾雅宁才堪堪的止住脚步,规规矩矩地给乔氏见礼。

大约知道她的性子,她素来只着簪子,鲜少佩戴步摇,总不好一走一打脸吧。只是她是知府家嫡女,就算性子闹些也是无伤大雅。

“些许日子不见雅宁,果真是一天一个样,越发的标志了。”乔氏笑着同她打趣。

顾雅宁伸手揽着叶微漾的胳膊,侧头同乔氏抱怨,“夫人说笑了,这些日子母亲将我关在屋里成日里抄写女则女戒,哪里是标志了,分明是消瘦了。”

这话逗的,乔氏跟叶微漾都笑出了声来。

顾夫人跟前就她跟顾霁怀俩宝贝孩子,再管教还能有这般夸张?

顾雅宁那么一说,她们便就一听。

进了院子,乔氏先去见顾夫人,她们年纪相仿的姑娘,叽叽喳喳的有说不完的话,若现在入正厅,估摸也是坐不住的。

得了乔氏的应允,顾雅宁拉着叶微漾就去了凉亭,反正自个家的东西没什么稀罕的,赏花吃酒也没个兴致。“书瑶不在,微漾姐姐也不说来寻我了。”坐下的时候,顾雅宁亲自倒了果酒给叶微漾。

李书瑶是乔氏所出,年前的时候跟老太太回了老家,说是李家祖坟要选新地方,让这边回去人。

大爷二爷都有公差要务,李大公子身子不好,李文翰课业繁忙,选来选去的就选了李书瑶陪着老太太回去了。

算算日子,估摸也快回来了。

只是顾雅宁却不是真需要叶微漾回答,她左右看了一眼,故意压低声音笑着来了句,“嫂嫂,可是害羞了?”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将俩儿媳妇都撵到一边去,俩儿子照顾老太太。再则说了,老太太其实也没多大事,主要是赶路累着了,加上着急这才受不住的。

李书瑶松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便好。”

乔氏猛的想起来,“还没问你,怎么突然赶路回来了?“

算这日子,不该这么早到。

李书瑶撇了撇嘴,“是堂兄,给祖母去信说什么想她了,非得催着回来。”

叶微漾突然想起来,那日竹林后她虽说躲的急,可是李文远真的没有发现吗?

叶微漾在李家这么多年了,李文远是怎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因为身体的缘由,他跟谁都算不得亲近性子别别扭扭的。

怎么可能,酸溜溜的说想老太太这个事。

可若是知道自己就在竹林后,当提醒顾霁怀,但凡是有骨气的这个亲事都不可能再成了。

若是他不知道呢?

叶微漾眼神微转,但是李文远听见顾霁怀的那话,心觉得不妥,早点将老太太叫回来以防万一?

瞧瞧,这就是一家人,但凡出什么事,都抱成团针对她这个外人。

本在心中有猜测,如今在李书瑶这确定了。

本来刚被李书瑶逗的有些食欲,这会儿个又觉得吃不下饭,只是有乔氏在这她只能强撑着吃饭,免得让乔氏担心。

这一顿饭,叶微漾吃的味同嚼蜡。

等着说笑了一阵,终是将乔氏她们送出去了。待她往回走,不过转身之间,手扶着门框将本就没吃多少的饭全都吐了出来。

“姑娘,咱们还是请大夫来吧。”总不能因为怕夫人担心,一直不看大夫,这么一直扛着扛出毛病来怎么办?

叶微漾擦了擦嘴角的苦涩,轻轻的摇头,“我心里有数,不碍事的。”

不过是最近压着心事,等着此事解决了,身子自也就好了。就这么几日,顶多受点罪出不了什么大事。

叶微漾素来心细,姨母若是没什么大事,也算是节约,一整日多是一身衣裳,尤其是老太太病了,她的性子怎么可能穿着那么艳的衣裳?

除非,她在遮掩什么?

遮掩着,满身的药味,或者是胭脂也掩盖不住的憔悴?

还有,那开口便是乔氏素来不喜的薄荷味?

有些细枝末节,仔细的思量便会清楚。

下头的人捧了茶水过来,她漱了口靠在墙上歇息了好一阵缓和过来,看着木香哭丧着的脸,叶微漾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出来,“怎还不相信你家姑娘了?”

本想着揉一揉木香垮下的小脸,可伸手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你家姑娘还等着你去看好下头的人。”

莫要将不该说的话说出去,这样她不是白瞒着人了?

木香抽抽嗒嗒的掉眼泪,“姑娘啊,您怎么就是这么好的人儿?”

“因为我足够幸运,遇到的人都很好。”叶微漾佯装没心没肺的回答。

护她的姨母,忠心的婢女,友善的阿妹,瞧吧好多人呢。

再有几日,再有几日等京城的人来了,眼下的困境就会变好。

而今,她觉得她是有老天爷的怜惜的,至少老太太没出事,老太太真要因为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姨丈人再好,心里也是会有疙瘩的。

夜里,叶微漾睡的很不安稳,总是梦见那宦官尖细的声音,一遍遍的说着父母双亡。叶微漾满头大汗的醒来,她长长的吐着气,只是醒了便不怕了,只在心中默念,“父亲,母亲,若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女儿顺遂。”

从前的噩梦,总要说服自己去扛过去。

大约父亲母亲泉下有知,这一次叶微漾总算是安稳的睡到白日。

这边刚收拾好,下头人禀报说是大少爷在门口等着求见叶微漾。

李文远怎么过来了?

叶微漾微微皱眉,“他怎么过来了?”口水心念了一句。

不过还是顺了顺衣裳,让木香瞧着她衣着得体,这才出去见人。

李文远毕竟不是亲表情,平素里见了也就打声招呼便是,像这么直接登门的还是头一次。

“文远表兄安好。”叶微漾走过去了,在距离李文远两步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脚。

李文远大概是被药腌入味了,他就站在哪里,周围一圈也全都是药味。

“叶表妹客气。”饶是如此,李文远还是规矩的回礼,动作没有怠慢一分。“突然叨扰叶表妹,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叶表妹体谅。”

老太太本也没什么大事,如今睡了一整夜估摸养足了精神,肯定要问起顾家的婚事的事。两位长辈昨天差点打起来的消息,李家上下谁人不知道?

现在借口去请安,只希望她们当着晚辈的面有所收敛。又或者,实在收敛不了,他们小辈在跟前还能拉拉自家的长辈。

要是让父亲和二叔父说话,哪句话重了,两位夫人心里肯定也委屈。

大夫人这李文远拦一拦,乔氏那边,李文翰在禁足没被放出来,李书瑶又还小不是个能扛事的,能说上话的就只有叶微漾了。

怕叶微漾不好意思过去,他亲自过来请人来了。

“还是文远表兄思量长远。”叶微漾点了点头,李文远的理由足够充分。

“劳烦叶表妹了。”李文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似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怕叶表妹笑话,我母亲的脾气素来不好,只是我跟阿弟阿妹到底是血缘至亲,两边长辈这么闹腾,我们小辈也难做。”

终归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李来,大家都不希望闹起来。

李文远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霁怀表哥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二,在这件事上他们做的很不厚道,包括舅父舅母的态度,纵是不可妄议长辈,我依旧觉得太过了些。”

所以,当日在顾家门外,他不喜的甩脸色走人。

自家表哥都没说句公道话,却让那边人说出来,叶微漾心中自是感激的,“多谢文远表兄。”

“只是,我爱莫能助,俗这一个字终是没看透。所以,我愿意说服母亲,给叶表妹丰厚的添妆。”他的话,比他浑身上下的药味都让人觉得发苦。

就好像在说,我知道你没错,可是我有足够的理由,就只能让你认错。

“听闻昨个舅母回去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可是霁怀表兄的心思不变,甚至都言语要挟上舅母了,闹的很不好看。”话点到为止,却足够清楚。

顾霁怀只要不松口,顾家长辈妥协那是迟早的事。

在扬州城,说句大不敬的话,还没有顾家想办而办不成的事。


下头的人有心去拉,可一挨着李家大爷,他就跟发疯一样的嚎叫。李二爷都不敢惹的主,下头的人更是没法子。

此刻,正是需要家里头主子出面,主持此事。

“还不赶紧拉开?都愣着看主子笑话吗?”乔氏没有靠的太近,李大爷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酒,周围都散发着难闻的味,乔氏本就因为睡不好这几日吃饭少,现在闻了这酒味,掩嘴往一侧转去,一阵阵的泛起恶心来。

“都给老子滚,滚!”下头的人还没有挨着李大人,刚靠近,李大人动作更大了发疯似的猛甩胳膊,一时间左右的人竟然都没法子靠近。

只是他挣扎的厉害,被他压在身下的李二爷可是受了苦。

也是不小的年岁,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就算了,兄长这么来回的晃动身子,只觉得身下即便是一颗微小的石粒都膈的人难受。

婆子们都眼巴巴的看乔氏。

毕竟就李大爷目前的状态,她们强硬过去万一这动了粗,不小心伤着主子可怎么办?

李二爷难受的哼了几声,可是双手还是遮着面,始终没有去推开身上人的意思。

乔氏不自觉地攥紧的袖口的衣裳,总不好让她这个弟妹亲自上手吧?

叶微漾走的慢些,此刻终于站在乔氏的身侧,扫了李大爷一眼,而后轻声叹息,“姨母,要不请文远表哥过来吧,瞧着大爷衣裳的湿了,若是再耽搁下去,生了病可就是罪过了。”

叶微漾微微的垂着头,“是我的罪过了。”

好端端的人,突然间吃醉了酒,其实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叶微漾的事不顺心。

李二爷始终不还手,说到底还是因为心中有愧疚。

只是,即便是月光朦胧,那衣料上深浅不一的颜色,还是暴露了李大爷的心思。

看样子,吃酒的时候是端不住碗,往衣裳上也洒了不少。

只是,李大爷到底是会挑的,即便是手拿不稳,也能控制着酒水往下摆洒去。

大约也算是,不幸中的幸事。

李二爷心软,却不是傻子。

叶微漾的话让他回神,那落在脖子上的衣摆,此刻似是更加的呛人。

乔氏握着叶微漾的手,“不许这般说自己,有姨母在,你就没有错。”

乔氏咬着牙,似是下定决心,“既是婆子们拉不起来,去前院将花匠们叫来几个,我便不信了,这么多人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乔氏,你心狠手辣,我兄弟在你手上,被你蒙蔽心神,你会遭报应的!”李大爷在李二爷愣神的时候,突然间发疯似的打人,嘴上却是不干不净的骂着乔氏。

好像是明白了,乔氏要将他拉起来的决心,这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李二爷腾手去将脖子上粘腻的衣角扔在一边,偏就这个功夫让李大爷一拳头挥在脸上。

鼻血顺势就出来了,一股热热的,是让人不敢置信的东西,顺着脸颊流到了地上。

一看这发酒疯的都将人打的见红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会儿重新靠近李大爷。

李大爷还折腾着不让人靠近。

李二爷怔愣的碰了碰鼻子,烛光将人照的越发的清明,手上的红色似能将他的双眼染红。

李二爷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间用力,双手推开了李大爷。

婆子们趁乱赶紧将李大爷扶起来,趁机挡在了前头,不让俩主子再折腾到一处。

李大爷挣扎着动不了,只是伸着腿的似乎还想踹李二爷,“你个糊涂蛋,丧天良的东西!”

李二爷挣扎着坐了起来,愣愣的看着血一滴滴的滴在眼前的衣袖上。浑身上下,疼的厉害。

他抬头茫然的望着,看着不远处的乔氏,看着她的双眼里都是失望。

李二爷苦涩的笑了笑,乔氏素来是精明的,眼下的事大约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他猛的擦了一下鼻子,血一下子抹了半脸。

旁边的李大爷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李二爷的心中越发的烦躁,“给我闭嘴!”

突然发狠了,冲着李大爷喊了一声。

“要装疯卖傻的滚你回你的院里去!”什么兄弟情深,只有自己让步,他却是步步紧逼!

看李二爷回神,乔氏失望的摇头,而后领着叶微漾先回自己的院子。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以后我只当没你这个兄弟!”李大爷被人扯着往回走,还不望冲着李二爷吆喝。

“求之不得!”李二爷气的跺脚。

也许,没有这个兄长也挺好的,他们还是会收留叶微漾,然后再给她寻个如意郎君,一辈子平顺无忧。尤其这孩子是个知道感恩的,他们就跟多个女儿一样,似乎也美满。

身后闹哄哄的,乔氏虽然没回头,可是脚下的步子却走的很慢。

慢到听着顾府来人,说是顾大人安排了明日要办的差事,有些着急的需要李二爷明日早点去办。

也就是说,一切又回归正常了。

顾大人不再为难李二爷。

好似,天下太平。

乔氏干脆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却能听见李二爷的回话,“劳烦大人回话,还是请顾大人安排旁人去办吧。”

他的声音里有些疲倦,在对方的惊异的眼中,却面色如常的说了一句,“我病了。”

听了这话,乔氏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一切来的刚刚好。

顾家来的人,正好就是碰在李二爷最上火的时候。

他的官位是在顾大人之下,可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你无缘无故的不让人去了,现在又无缘无故的让去了,怎么,将人家当猴耍呢?

虽不能直接给顾大人翻脸,可是借故病了,也能表达自己的不满。

“李大人,您可要考虑清楚了。”顾家的人微微的沉了沉脸,语气里清楚的表明了他的不满。

“只为团头号不香,忍因得意弃糟糠,天缘结发终难解,赢得人呼薄幸郎。”前头的乔氏突然低声吟唱。

只两句,却偏偏让李二爷脸色铁青。

这段戏文,是卖女求荣,是薄情寡性的负心汉。

李二爷深吸了一口气,“生个病是我能考虑的吗?我而今身子不适怎么告不得假了?是吏部哪款条文规定了,还劳烦大人不吝赐教,我也好生的学习学习。”

顾大人怎么这么快心软了?这里头怕是有旁人说情。

而乔氏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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