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扶楹澹月的玄幻奇幻小说《娇软恶雌集邮上瘾,众兽夫急争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扶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扶楹长腿交叠,轻啧一声,她可是专治不孕不育的金牌“医者”,怕什么?扶楹站起身,展了展腰肢,时间瞧着还早,倒是能回一趟绿洲部落。她抬腿欲走,忽然看到了树叶上的两条鱼,想了想,拿出匕首,利落地处理干净,又用调味料进行了一番腌渍,旋即上火炙烤,肥硕的烤鱼冒着油花,发出“嗤嗤”的声响,鱼皮慢慢变得金黄,鱼皮微裂,露出白嫩鲜美的鱼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两条鱼烤好,裹进香芋叶中,扶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鱼自然是给澹月烤的,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她经历了许多小世界,对此深以为然,一手厨艺千锤百炼,简单的鱼也能烤出花样来。扶楹把鱼放好,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绿洲部落的位置,人便飞掠而出。兽人大陆,唯有禽类兽人才拥有飞天的能力。原主的兽夫里...
《娇软恶雌集邮上瘾,众兽夫急争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扶楹长腿交叠,轻啧一声,她可是专治不孕不育的金牌“医者”,怕什么?
扶楹站起身,展了展腰肢,时间瞧着还早,倒是能回一趟绿洲部落。
她抬腿欲走,忽然看到了树叶上的两条鱼,想了想,拿出匕首,利落地处理干净,又用调味料进行了一番腌渍,旋即上火炙烤,肥硕的烤鱼冒着油花,发出“嗤嗤”的声响,鱼皮慢慢变得金黄,鱼皮微裂,露出白嫩鲜美的鱼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两条鱼烤好,裹进香芋叶中,扶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鱼自然是给澹月烤的,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她经历了许多小世界,对此深以为然,一手厨艺千锤百炼,简单的鱼也能烤出花样来。
扶楹把鱼放好,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绿洲部落的位置,人便飞掠而出。
兽人大陆,唯有禽类兽人才拥有飞天的能力。
原主的兽夫里好像就有一个禽类兽人,记忆里也是个俊俏美男子,可惜,翅膀被折断了,已经从叱咤云霄的空中霸主,沦落成了一个陆地兽人,怪可怜的。
扶楹飞掠速度很快,却也没在傍晚前抵达绿洲部落,天色暗下来后,落入了林间,准备睡个觉,熬夜容易皮肤衰老,折损寿命,她得好好养老。
四下空荡荡,扶楹有些后悔没放一套别墅进空间了。
她叹了口气,才刚铺好床铺,就看到了一条正在捕猎的斑斓巨蟒。
虽然早知道兽人大陆的动物都像是打了激素一样,但看着足有水桶粗细的巨蟒,扶楹还是挑了挑眉。
斑斓巨蟒盘亘在树上,只探头看过来,双眼如两只昏黄的大灯笼,泛着狠戾凶残,野性未退的暴虐,与兽人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它脑袋上顶着个星纹,是一头一星纹的野兽。
巨蟒身躯蜿蜒,带着遒劲的力道,舌信子在空中发出“嘶嘶”的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巨蟒血盆大口一张就扑了过来。
在它扑过来的刹那,扶楹轻轻摆手,水桶粗细的巨蟒便如同没有还手之力的幼崽,在地上滚了几滚,随着一声高昂的嘶鸣,须臾,没了声息。
扶楹有些好奇地过去看了一眼,拿出匕首挖出了巨蟒蛇胆,剥下蛇皮。
这种体型,和仙侠界的蛇妖有的一拼了,蛇胆也不小,蛇皮更是质感不错,制作成衣服应该挺透气的,这里是原始兽人大陆,她没指望有更高级的布料材质。
扶楹收获满满,躺在床上,贴心的给自己布了个禁制,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当扶楹在危险丛生的林间睡大觉时,澹月也回了山洞。
他身上湿漉漉的,月光照耀下,冷白的皮肤仿佛泛着银光,蔚蓝的头发贴在颊边,衬得他精致的容色有种颓丧蘼艳之美,神色是一如既往的麻木冷漠。
抵达山洞口时,他鼻翼翕动,眉头紧锁,进去看了一眼,果然人已经走了。
不过,他不觉得扶楹会回绿洲部落,只是欺骗罢了。
空气中没有了雌性的味道,却留下了丝丝缕缕鱼肉的鲜香。
澹月循着味道,看到了被扶楹藏起来的香芋叶,剥开一看,里面两条金黄的烤鱼已经凉了,但雪白的鱼肉依然泛着香气,他怔了一瞬,旋即脸色又冷漠起来。
扶楹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做什么,一定是有原因的,且还是让人不能承受的原因,所以,她这是给不出尾鳞,逃走前还想直接把他毒死吗?
澹月手里捧着烤鱼,抬头看看雾蒙蒙的月色。
他以前时常坐在礁石上,抬头望月,不止是因为他的名字里带着这个字,也因为月光很漂亮,挥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族人嬉戏时跃出海面的样子。
他早知道扶楹已经把他的尾鳞给扔了,她交不出来的,却还是在她抓着他的手臂,满脸痛苦恳求他救她时,心软了。
他虽然如今星纹破碎,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他是海族,在水中的速度远不是陆地兽人能比的,带着扶楹一路从溪流逃走,将那些嗜血杀戮都远远抛在了身后。
他再也回不了家了,这条残命留着也只是继续作践自己。
澹月低头看着手里的烤鱼,菲薄的唇缓缓扬起,露出一抹极纯粹,干净的笑容。
他把烤鱼喂到嘴里,神色甚至有些虔诚。
倒不是因为这鱼是扶楹烤的,而是兽人大陆的食物都非常珍贵,从不容糟蹋浪费,在他看来,扶楹定是下了毒,否则她不会动手给他烤鱼。
认知中的最后一顿,入口鲜香,与他吃过的所有鱼都不同。
澹月浅蓝色的瞳眸瞬间大睁,像是猫儿吃到了鱼,竖瞳不受控的冒了出来,眨巴眨巴,像是两轮弯月。
他眼神有些疑惑,扶楹烤的鱼这么好吃吗?
他不知道。
扶楹从不亲自动手,不论烤肉烤鱼,她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打扮自己。
两条鱼吃干净,澹月甚至觉得满足,虽然厌恶扶楹,但她烤的鱼真的很好吃。
他曾认真想过,与她结契后,就时常带她去海上看月亮,每天抓海鱼海虾给她吃。
她最爱美,他会拿许许多多的珊瑚珠贝给她做饰品,织最漂亮的鲛绡给她做衣裳,生一些幼崽,照顾他们长大,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澹月脸上笑容渐渐黯淡,最后归于平淡,就坐在石阶上看月亮,等着被毒死。
然而等了一晚上,月亮没了,太阳升起,他还是没死。
澹月呆住了,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看着干干净净的鱼骨,陷入沉思。
*
扶楹一觉睡到自然醒,收起床铺继续赶路,到傍晚时才回到绿洲部落。
不,或许已经不能叫绿洲部落了,而是绿洲部落“遗址”。
绿洲部落是一个中小型部落,兽人约莫一百余个,平日里雄性外出打猎,雌性结伴采集,日子倒也平静,如果不是原主不择手段带回一群倒霉兽夫,也不会惨遭屠戮。
曾经热闹的部落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山洞坍塌,遍地都是兽人的尸体。
那些入侵者自然不会好心掩埋这些兽人的尸体,在打家劫舍后,扛着猎物与物资,带着俘虏的雌性和幼崽,满载而归,至于这些尸体,总会有野兽循着血腥味光顾。
扶楹皱眉看着满地残缺不全的尸体,叹了口气。
兽人死亡后,会尽数变回兽形,绿洲部落是个杂居的部族,尸体大大小小,有狼、兔、犀牛、驯鹿、穿山甲等等,各式各样的兽尸横七竖八,有些已经被啃干净了。
很快,扶楹就在尸体中找到了一头庞大红狐的身影,这就是原主的兽父,也是绿洲部落的首领,而在他身旁,则躺着一头雪白的羚羊,这就是原主兽母,同样还是绿洲部落的巫。
巫有沟通兽神的能力,会被兽神赋予特殊的能力,是兽人大陆备受崇敬的职业。
该说不说,苍山部落真是心狠手辣,胆大包天,连巫都敢杀。
扶楹摇了摇头,挥手挖了个大坑,把这些尸体尽数掩埋。
不过,她还没把坟茔搭好,就听到了一伙人的声音,想了想,还是隐入暗处。
听到这话,扶楹了然了。
换言之,苍山部落里的族人,都是蛇兽人!
这事她不知道,原主却知道,毕竟绿洲部落被覆灭时,整个部族全是花花绿绿的巨蟒,那场面真是看一眼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扶楹翻看着原主的记忆,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原主把螣拖回部落后,强制结契,又日常殴打虐待,一方面是因为螣桀骜难驯,心存杀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原主不大喜欢“冷血”兽夫。
说白了,就是喜欢毛茸茸,不喜欢蛇族兽人。
尽管兽晶被挖,星纹破碎,螣已经失去了在人形与兽形之间转换的能力,但不妨碍原主厌恶螣,如果不是因为唯有兽神制约才能保护雌性,原主甚至不会和螣结契。
没错,就是这么侮辱人。
这也是为什么绿洲部落覆灭时,苍山部落的兽人都是兽形的原因。
扶楹猜测,就是螣在专门恶心原主。
“这些蛇兽人阴森森的,很排外,你可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不然……”后面的话绿山没说,看向扶楹的眼神却变得怜悯。
苍山部落对他们这些附属部落的人都一脸看不起,更别提把他们部族第一勇士螣害的星纹破碎的扶楹了,真要被发现,肯定是痛苦的折磨!
桑芥从兽夫身上下来,看向几个岗哨兽人,轻声道:“我是半山部落的巫,想问问你们,苍山部落有什么大事发生?不会有危险吧?”
听到“巫”,几个岗哨兽人脸上鄙夷的表情稍稍收敛。
“巫”是兽神的使者,甚至比部落首领还要有威慑力一些。
岗哨兽人们脸色迟疑,不大想把苍山部落的事告诉外人,哪怕是巫。
桑芥表情有些不好看,沉声道:“我已经是苍山部落的人了,未来一定会和墨言结契!我不是以巫的身份在问你们,而是以墨言伴侣的身份!”
她也从没来过苍山部落,心里不安,再加上刚刚他们提及的“大事”,以及今天兽神发怒,导致北山处处崩裂,心情难免紧张,如果不打听清楚,波及到了半山部落的人,她的威望也会大打折扣!
听她这么说,几个岗哨瞪大了眼,用怪异的表情看向桑芥:“结契?”
他们面面相觑,墨言未来可是要当首领的,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外族雌性结契?
虽然不相信,但岗哨兽人们也不想得罪桑芥,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墨言肯定和她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万一因此得罪了墨言,那就得不偿失了。
“今天兽神发怒,部落倒是没出什么事,不过……女首领受伤了,部落里的人都说是螣非要屠灭绿洲部落,还杀了绿洲部落的巫,导致兽神发怒,降罪于苍山部落,这是天罚,必须要想办法向兽神请求宽恕!”
闻言,桑芥面色微变:“女首领受伤了?没什么大碍吧?”
她虽然从未来过苍山部落,但因为和墨言这层关系,平日没少讨好苍山部落这位女首领,为的就是能和墨言结契,入主苍山部落。
她讨好这么久,万一人出事了,那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岗哨兽人摇了摇头:“女首领没事,已经被巫治疗过了。”
桑芥松了口气,刚要说话,身边就挤过来一个人。
扶楹拧眉看向几个岗哨兽人:“请求兽神的宽恕?怎么求?”
这明明就是地震,非要扯什么兽神发怒,简直愚昧至极,不过,苍山部落的人为了自己心里好受,把所有的责任归结于螣的头上,怕不是好兆头。
螣确实屠灭了绿洲部落,但这是因果。
如果不是扶楹害了螣和其他几个兽夫的一生,他们也不会剑走偏锋,干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说到底,都是原主作孽,才会产生这个因果。
她不是原主,不会感同身受,自然也不会因为绿洲部落覆灭就恨上螣。
她来这里是养老的,做任务也是为了自己的养老生活更美满,不是来共情的,她唯一在乎的,是自己的养老生活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
目前来说,这个兽人大陆环境气候都不错,不缺吃不缺喝,还能享受一番原始田园生活,再加上“美人兽夫”在侧,她很满意,不想换地方。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她能无条件使用自己的能力,不需要被制约。
而一旦兽夫身死,小世界破碎,任务宣告失败,她的养老就进行不了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桑芥看着挤到前面的扶楹,气笑了。
墨言对这个丑陋雌性很不一般,她不得不防。
“闭嘴!”扶楹斥了一声,转头看向桑芥,眼眸里泛着冷光,让桑芥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甚至连颤抖都忘了,掌心的汗直往外冒。
几个岗哨兽人看到这么凶的雌性,都愣了一下。
话都说到这里了,也不怕后面的让人知道,便道:“巫已经说了,要举行图腾祭祀,来请求兽神的宽恕,应该今天晚上就要进行。”
“图腾祭祀?”扶楹眉尖一蹙,听着好像没什么问题。
不过,一旁的桑芥回过神来,脸色一变,似乎有些害怕,低声道:“图腾祭祀?”
几个岗哨兽人看着桑芥陡变的脸色,嘻嘻哈哈道:“紧张什么?你们算是走运了,这一次已经有祭品了,用不着你们半山部落的人。”
闻言,桑芥松了口气,也不理会扶楹了,转身退了回去。
但“图腾祭祀”四个字却像是滚入油锅的水,在半山部落引起了轩然大波,众多兽人噤若寒蝉,有些后悔来苍山部落了。
扶楹蹙眉,眼底裹挟着浓浓的锐气:“你们说的祭品,是螣?”
岗哨兽人们看着扶楹的模样有些害怕,但转瞬一想,不过是个半山部落的雌性而已,怕个球?
其中一人冷哼道:“呵,是螣又怎么样?他已经不是我们北山第一勇士了,没了兽晶,星纹破碎,每天都不出去打猎,就是个废物!还害的我们被兽神惩治,不献祭他献祭谁?”
话音刚落,苍山部落里突然响起了厚重的声响,像是用巨锤狠狠敲击在年代久远的巨石之上,“咚——咚——”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这厚重声音在苍山部落上空回荡,引得兽人们纷纷侧目。
“图腾祭祀开始了!”几个岗哨兽人面色一变,也不管半山部落的人了,一个个撩起膀子就往部落里跑。
扶楹心里思忖,捞起螣,轻轻松松把人放进浴桶。
温热带着药性的液体冲刷着螣的身躯,昏迷中,他眉头都跟着动了动。
扶楹在山洞外布下禁制,怕苍山部落的人追过来闹事。
她撸起袖子,让人趴在浴桶上,拿出镊子,开始细细清理起螣身上的伤口,蠕动的蛆虫浸泡药液后漂浮在水面上,不过,腐肉都需要割除敷药。
药液浸泡好后,扶楹又给螣搓洗了一下脏兮兮的身子。
她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搓洗的时候还丈量了一下码数,不愧是男主,虽说身体骨瘦如柴,那地方却不小,而且,真有两根。
扶楹盯着看了一会,摸了摸下巴,兽人大陆还真和度假差不多。
在给螣搓洗干净后,扶楹又把人捞了出来,拿出自己的床,把他放在松软的床铺上,这才开始上麻药,割除腐肉,敷药,包扎……
这么一系列流程走过,天都蒙蒙亮了。
扶楹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被包裹的和木乃伊一样的螣,哪怕是睡着的时候,他都眉头紧锁,浑身上下尽是戾气,不过,脸还是终极男神级别的。
螣肤色很白,没有血色的白。
他脸颊轮廓利落分明,如雕刻一般,许是因为瘦的缘故,棱角线条极冷硬,睫毛卷曲挺翘,眼窝深邃,好看的眉眼间是无尽的戾气寒凉。
扶楹看了一会,收回目光,靠在床边睡着了。
当然,没忘记给自己设置一圈禁制,螣现在完全就是一条仇视世间的厌世蛇,想拉着所有人陪葬,单独相处,还是要警惕一点。
至于为什么要靠在旁边睡,自然是为了攻略。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首要的,就是要感动他,降低他的防备,向她打开心扉,当愿意接受她的靠近时,离成功就不远了。
这么想着,扶楹慢慢阖上眼,听着“滴答滴答”的水声,入眠了。
螣清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熟悉的岩洞,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
可紧接着,身体传来的轻松之感却令他瞬间如临大敌,浑身紧绷起来。
他如同弹簧一般,猛地从床上坐起,这才惊觉,身下不再是那冷冰冰、硬邦邦的石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材质不明、躺上去软绵绵的奇异床铺,身上还盖着一块不知何种野兽皮毛制成的毯子,触感柔软,暖意渗入皮肤。
刹那间,螣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嗖”地从床上一跃而下,藏入角落里。
他神色警惕,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气息,墨绿的眸子里戾气翻腾,欲要择人而噬,仿佛下一秒就要对周围的一切发起致命攻击。
须臾,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降临。
还是那个山洞,但又不一样了,很干净。
螣怔愣着,垂眸看了看身上包裹的纱布,尽管限制了他的动作,但他能嗅到药的味道,很好闻,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能够延续生命的味道。
兽人身体恢复力很强,他能感受到,一个夜晚过去,原本脆弱不堪的身躯变得有力了,疼痛到麻木的伤口微微发痒,开始愈合。
是兽父?还是墨言?他们请求巫,救了他?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螣眉头紧锁,在心里默默否定,可除了他们,还有什么人愿意救他?甚至耗费了珍贵的药?
蓦的,螣脑海中断片的记忆一帧帧闪过。
图腾祭祀,祭台上,那个为了他和整个苍山部落对峙,甚至和巫动手的雌性,她长得很难看,但一双眼睛却很亮,是个能控制雨水的雌性。
螣皱着眉,脑海中的画面如乱麻般交织,搅得他心绪不宁。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唔”声划破寂静,在山洞里突兀响起。
这声响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击中螣。
他的面色陡然被寒霜覆盖,阴戾至极!
几乎在同一时刻,螣不假思索,动作敏捷地伸手从石床缝隙中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骨刀,骨刀刀刃在黯淡的光线里闪烁着冰冷的幽光。
没有遇到扶楹前,他面对任何艰难险阻,凶猛敌人,都能轻松应对。
可现在,星纹破碎,曾经的锐利锋芒早已消磨殆尽。
眼下,这把被他日夜打磨的骨刀,成了他在这残酷世间唯一的依仗,同样,也是他等待复仇时机的最后希望。
螣紧握着骨刀,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墨绿的眸子中满是戾气。
终有一日,他会用这把骨刀,亲手割下扶楹的头颅!
这时,扶楹轻巧地从床后探出脑袋,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浑身紧绷,如临大敌的螣。
她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笑意,神色极为自然,仿佛螣带来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与她无关,张口便道:“醒了就好,瞧着应该不发热了。”
说完,扶楹摸了摸自己干扁的肚子,笑吟吟问了句:“我饿了,你饿不饿呀?我去打猎,烤肉给你吃?”
语落,她站起身,抬手舒展了一下手臂,又轻轻扭动腰肢,活动筋骨,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咯吱”声响,舒服地喟叹一声。
扶楹举手投足自在随性,完全不在意螣的警惕防备。
螣看着扶楹,想到自己一整晚的变化,开口道:“是你,救我。”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很冷淡的陈述语句。
“昨晚上我看你走的匆忙,担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发热了,然后给你处理的时候……是我的问题,但你的伤口再不处理,后果会很严重。”
扶楹眼神怜惜地看着螣,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初次与他认识的人。
螣紧紧盯着扶楹,没有错漏她一丝表情。
半晌,他声音沙哑:“你是巫,为什么要管我这个被部落遗弃的兽人?”
扶楹看着螣,他面色惨白,一双漆黑的眸子因颜色太过暗沉,泛着墨绿,像是盛放着最浓郁的夜色,整个人都是冷的。
她弯了弯唇,眸光流转,如春日暖阳照射阴霾角落。
“首先,我只是一个流浪雌性,不属于任何一个部落。”
“其次,巫是兽神游走于兽人大陆的使者,为的就是护佑兽人,不管你是否被遗弃,只要是兽人,我就不会不管你。”
“最后,我叫花花,兽神派来保护你的护花使者。”
“往后,我罩着你。”
扶楹走出几步,刚要离开桑芥的山洞,眼眸就半眯起来。
她指尖掐诀,人又消失在空气中。
下一瞬,暗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
墨言看着桑芥的山洞,细长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看来不是错觉,刚刚是真的有人在窥视他和桑芥。
这半山部落,有点意思。
他冷笑一声,又转身没入黑暗中。
扶楹此刻正惬意地坐在桑芥洞口的桑树上,修长的双腿在空中悠然晃荡,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
须臾,墨言又自暗处现身,稳稳站在树下。
他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鼻翼轻颤,显然是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怪了,明明探知到气息,藏在哪儿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目光警惕地在四周来回扫视。
扶楹居高临下地看着树下那道修长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她随手抓起一把桑叶,朝墨言头上抛撒下去。
桑叶如绿色的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引得墨言眸光瞬间一凛。
只见他身形陡然一转,刹那间,化作一条猩红巨蟒!
巨蟒粗壮的身躯如同一道赤色闪电,迅猛攀缠上桑树,蜿蜒间,蟒身上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他上半身高高弓起,三角形的头颅直勾勾地盯着扶楹所在之处,蛇瞳中满是腾腾戾气,冰冷而凶狠,长长的蛇信“嘶嘶”吐出,几乎就要触碰到扶楹的脸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股让他警觉的气息,却又一次如梦幻泡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扶楹看着眼前狰狞的猩红巨蟒,轻啧一声。
幸好她不是许仙,不然这会已经被黑白无常勾魂了。
她眸子微闪,乌黑的瞳眸里流露出一丝唯恐天下不乱的兴趣。
几乎在念头闪过的同时,扶楹指尖飞速舞动,施展“迷魂咒”。
刹那间,咒术化作一道璀璨流光,裹挟着丝丝缕缕神秘气息,如同一柄利刃,径直朝着猩红巨蟒额心神秘的六角星纹钻去。
“嘶——”墨言感受到咒力侵袭,周身鳞片簌簌作响,猛地吐了吐猩红蛇信,蛇瞳瞬间上翻,原本弥漫周身的戾气愈发浓烈。
紧接着,它粗壮的身躯陡然一扭,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一道裹挟着剧毒的箭状气流,带着犀利之势,朝扶楹所在方向迅猛射去,所经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灼烧出一道扭曲的痕迹。
扶楹察觉到那股裹挟着剧毒的气流扑面而来,眉梢瞬间高高挑起。
她身形如同一缕缥缈轻烟,在眨眼间轻盈一闪,便极为潇洒地飘离了桑树。
落地后,扶楹并未急着离去,而是悠然回首,望向那被巨蟒攀附的桑树。
此刻,原本生机勃勃的桑树已面目全非,枝干被毒液灼烧得漆黑一片。
树枝不堪重负,噼里啪啦地纷纷掉落,断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原本郁郁葱葱、颇具观赏性的碧绿冠幅,此刻已少了大半,残缺的枝叶在夜风中微微颤抖。
“啧,下手够狠的。”扶楹微微眯起双眼,嘴上假惺惺感慨了一句。
随后,她身姿一转,往绿山岩洞的方向去了。
经过这一番惊险试探,扶楹心中明了,“迷魂咒”在六星纹兽人面前,果然毫无作用,这个墨言,比她想象中还难对付。
墨言看着被摧毁的桑树,蛇瞳里是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现在要是还意识不到自己被人戏耍了,那可真是蠢笨如猪了。
身为高傲的六星纹兽人,向来只有他算计旁人的份,今日竟栽在一个“神秘人”手上,这口气,他怎能咽得下?
墨言周身鳞片簌簌抖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蛇信不断吞吐,在空气中搜寻着那可恶身影残留的气息。
*
扶楹悄无声息地回到绿山岩洞,奔波一夜,倒也没多累。
她随意在岩洞口坐下,双手轻轻拍打着身上沾染的灰尘,动作不紧不慢,透着几分闲适,像是要将方才惊险刺激的经历都一并掸落。
她目光平静地望向远方的天际,静静等待着黎明破晓。
然而,还未等天光彻底大亮,远处桑芥岩洞的方向就响起一阵嘈杂的喧嚣声,瞬间打破了部落的宁静,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呼喊与脚步声。
扶楹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弧度,兴致勃勃地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情郎毁了自己的口粮,不知道桑芥瞧见那场景,会是什么心情?
岩洞里的绿山显然也被这阵喧闹声惊动,衣衫不整地急匆匆跑了出来。
一出来,她就朝桑芥岩洞的方向远眺,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急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
话虽然没说,但绿山已经断定了,桑芥那边肯定是扶楹搞出来的事。
扶楹站起身,拍了拍绿山的肩:“没啥大事,倒是你,准备一下吧,今天可能就要搬家了。”
说话间,扶楹脸上透出几分怜悯。
桑芥留下她,显然是为了应付墨言所说的供奉,她算一个的话,绿山这个原本就打算除掉的雌性,就是另外一个了。
“搬,搬家?”绿山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惊恐。
恰在此时,部落中突兀响起一阵尖锐的召集声。
声音划破长空,好似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山间不断回荡。
绿山下意识地看向扶楹,眼神中写满了不安,即将到来的变故让她满心都是惶恐与迷茫。
绿山的兽夫们听闻召集声,纷纷神色凝重地从岩洞里鱼贯而出。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仿若蒙着一层阴霾,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在部落里,一旦召集所有兽人前往,要么是极为重要的图腾祭祀,要么就是发生了足以撼动整个部落的大事!
扶楹抬眼扫了扫众人,微微耸了耸肩,淡定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
说罢,她率先迈开步子,朝兽人们聚集的方向走去,步伐十分平稳。
绿山望着扶楹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双手紧紧拉住身旁兽夫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泛青。
犹豫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这才拉着兽夫们匆匆跟了上去。
墨言垂眸看着怀里的桑芥,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不过,他开口却是低低缠绵的嗓音:“想我了?”
桑芥脸一红,喉咙干涩,手悄悄在墨言身上摩挲,娇媚道:“还问?”
下一瞬,墨言邪气一笑,又翻身而上,覆在桑芥身上。
扶楹“被迫”看了一出活春宫,因为墨言这个六星兽人的原因,她没再贸然行动,而是等着,听听两人的对话,看有没有鲛尾裙的线索。
从桑芥的口吻来看,这个墨言,应该是苍山部落的人,不然,她为什么提及绿洲部落的覆灭?
半山部落的巫,和一个实力达到六星纹的苍山部落的雄性。
她脑子里只能冒出两个字:勾结。
墨言……扶楹蹙了蹙眉,剧情里,原主这个女主角很快就翘辫子了,压根没怎么提及小说里的其他人,如今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扶楹盘腿坐在地上,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看着面前不断交叠的两人。
不得不说,兽人大陆的雄性兽人真是“性能翘楚”,“坚持不泄”的典范。
这一场妖精打架许久才结束。
墨言起身,穿上丝质的长袍,八块腹肌的身材看的人眼晕。
空气中飘荡着情事过后的麝香气味,扶楹抬手在鼻翼前扇了扇。
墨言眉头一皱,转头朝扶楹所在的位置看了看。
桑芥半躺着,脸颊红润,一脸痴迷地看着墨言,娇声道:“这一次你成功晋升六星纹,苍山部落首领的位置,理所应当要落在你的手里了吧?”
听到桑芥的声音,墨言才慢慢收回目光,冷声道:“供奉准备好了?”
看着墨言公事公办的模样,桑芥有些不满,她咬了咬唇:“你怎么这样,就不能和我说说苍山部落的事吗?我早晚都是要去的。”
下一刻,墨言眼神阴鸷,忽然抬手死死扣住了桑芥的脖颈。
扶楹眼尾一扬,聚精会神看着这一出好戏。
刚从人家身上下来就杀心毕露了,真是拔那什么无情。
果然,苍山部落出来的兽人,没一个是善茬。
“我问你,供奉准备好了吗?”墨言半弯下腰,细长的眼直勾勾盯着桑芥,眼底猩红与戾气交织,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柔情。
桑芥一脸惊惧地盯着墨言,等他松开手,控制不住地趴在石床上剧烈干咳起来,发出嘶哑的吸气声。
“准,准备好了。”桑芥不敢怠慢,连忙开口。
墨言整理了一下长袍,满意地点了下头:“这一次的供奉,再加些绸。”
闻言,桑芥脸色有些难看,刚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墨言的表情,还是沉默下来。
墨言拍了拍桑芥的脸蛋:“等吞并了半山部落,你就是整个北地的巫。”
听到这话,桑芥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神色终于缓和下来。
须臾,墨言问道:“绿洲部落那个狐族雌性,没逃到半山部落?”
闻言,桑芥眉头一蹙,脸上有些谨慎:“苍山部落的人都在追杀她,她怎么敢回来?今天部落里倒是来个陌生雌性,但不是扶楹。”
说完,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心思,又加了一句:“一个很丑的雌性。”
墨言兴致缺缺,淡淡道:“我先走了,明天会有人过来收取供奉。”
“这就走了?”桑芥有些舍不得,从石床上挣扎着起身,想和墨言再耳鬓厮磨一会,不过,狗男人显然没什么兴致,离开岩洞,闪身进了暗处。
桑芥站在岩洞里,脸色阴沉,半晌才平息下来。
她歪在石床上,手腕一转,手里就多了一颗绯红的果子。
桑芥盯着果子看了一会,塞进嘴里,脸上露出舒适的表情。
扶楹美眸微眯,蔓延出一道危险的弧度。
所以,半山部落的巫拥有的能力,是空间?
一个蚕兽人,渺小又脆弱,命倒是不错。
这种时候,也不需要怀疑了,鲛尾裙百分百在桑芥的空间里。
扶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盯着桑芥,手上又掐了个指决,一缕幽光掠出,直直没入了桑芥额心的三星纹路中。
扶楹打了个响指,转瞬,桑芥就浑身一僵,眼神都跟着迷茫起来。
“迷魂咒”,适用于实力比不上自己,且精神力不强的人,能够短暂控制对方。
作为一个挂逼,从不吝啬使用自己的能力。
这些可都是她在九九八十一个小世界,历经磨难,拼命学习的成果,是属于她自己的,用起来自然恰如其分,理所应当。
扶楹现出身形,伸手在桑芥眼前晃了晃,后者没什么反应。
“鲛尾裙给我拿出来。”扶楹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桑芥眼神茫然,像是宕机了一样,愣在当场。
扶楹脸色有些不好看:“鲛尾裙不在你身上?”
桑芥张开嘴,很机械地回答了一句:“不在。”
扶楹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眼看着距离成功咫尺之遥,居然功亏一篑!
她看着桑芥,拧眉道:“鲛尾裙在哪?!”
桑芥又开口了:“鲛尾裙,供奉,苍山部落女首领。”
“……”扶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所以,桑芥从绿山那里弄来鲛尾裙,不是为了打扮自己,而是为了讨好苍山部落的女首领??
行,很社会。
扶楹叹了口气,看来这苍山部落是必须去一趟了。
她掀了掀眼皮,看向桑芥:“墨言说的供奉是什么意思?”
墨言显然是个危险人物,既然要去苍山部落,那知己知彼才是上上策。
“供奉雌……”话说到这里,桑芥眉眼一晃,眼里出现挣扎的神色。
扶楹一顿,换了个问题:“你刚刚吃的是什么?”
迷魂咒就是这样,和精神力有关,有些问题,被迷魂者会很抗拒,甚至会因为抗拒,从而清醒过来。
不过,“吃什么”这种问题显然没有触犯禁忌。
“孕崽果。”简短的三个字,让扶楹眉梢一挑,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她们“绝嗣优化部门”从不搞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都是靠实力。
说是“孕崽果”,其实没什么神奇的能力,主要因为这种果子含有大量的植物雌激素,可以促进排卵,增加受孕几率,才被兽人大陆神化。
离开桑芥的山洞时,扶楹嘴里还啃着个“孕崽果”。
如果她没猜错,墨言提起的供奉,其实就是让半山部落成为苍山部落的附属部落,日常供奉一些食物、珍贵物产、以及……雌性。
明天,应该就有机会前往苍山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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