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玄关擦爱马仕皮鞋。
膝盖硌进大理石缝。
婆婆甩来高定礼服:“熨坏了赔三百万!”
白卡从口袋滑出,落款“林曼殊”——这个藏了三年的真名,正被她的香奈儿高跟鞋碾得发皱。
而她不知道,我后颈的烫伤疤,和她儿子西装下的旧伤,是同一场车祸的印记。
1膝盖压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软布搓着妯娌的爱马仕皮鞋。
玄关传来“咔嗒”的高跟鞋声,婆婆周慧芳抱着淡紫色礼服进来,直接甩在我头上。
“大姑姐今晚穿的,熨坏了你赔?”
礼服布料滑过鼻尖,带着松木香。
我低头捡衣服,袖口被熨斗烫出的泡碰到布料,疼得吸气——上周熨香奈儿套装时烫的泡,还没结痂。
“得用低温蒸汽。”
我攥着礼服开口。
周慧芳冷笑:“装什么?
上个月熨坏你姐的香奈儿,当我忘了?”
她转身时,珍珠纽扣刮到礼服口袋,一张白卡掉在我脚边。
“琳琅阁新品发布会邀请函,VIP:林曼殊”。
我心猛地跳,手忙脚乱去捡,膝盖压到卡片边角。
周慧芳的高跟鞋碾住卡片:“什么东西?”
她眼底闪过光,和三年前在急救车旁盯着我工牌时一样。
“买珠宝送的。”
我低头,指尖掐进掌心。
无名指根部的茧子硌得疼,那是握刻刀十年磨出来的。
周慧芳弯腰,指甲快戳到我鼻尖:“林小满,别忘了你身份——要不是明修心善,你个乡下人能住这?”
她的香水味呛得喉咙发紧,像回到三年前暴雨夜,她站在急救车旁,盯着我后颈的烫伤疤痕。
门“砰”地关上。
我摸着卡片上的烫金字,耳坠硌到锁骨——那是10岁时妈妈在金店给我买的翡翠耳钉,说戴上它就能想起家。
手机震动,许明远发来消息:“曼殊姐,寿宴屏幕调好,你设计的‘松鹤延年’准保惊艳。”
鞋柜上的钟显示三点。
妯娌的皮鞋还没擦完,大姑姐的礼服得熨,抽屉里的玉雕“松鹤延年”还等着装盒。
熨斗蒸汽冒起来时,妯娌的尖嗓门从玄关传来:“弟妹,我包上的口红印记得擦啊。”
我看着她的珍珠高跟鞋,想起上周她故意泼我红酒:“乡下人就是脏。”
“好的,嫂子。”
我咽下涌到喉头的话,把礼服铺在熨衣板上。
蒸汽里,邀请函角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