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秋娘秋芙蓉的其他类型小说《偏执:我成了他的掌中欢秋娘秋芙蓉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秋景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风光日影。秋娘沿着山路一路跑,她不敢回头,生怕回头就是宋瞻那双阴鸷的双眼。她怕极了。“店家,给我一匹马。”秋娘学过骑马,她幼时住在乡间,阿爹最喜欢带她策马狩猎。“一钱银子。”秋娘拿着孙媪给的钱,骑着马不眠不休的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夜色前到了莱州。三年了!她终于回家了!秋娘站在曾经的家门口,原来的阮府变成了王府,从里面来来回回的走出几个家丁。“去去去,乞丐去那边乞讨。”“我不是乞丐……”秋娘眼神落寞,但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有一个妇人朝着她冲了上来。“秋姑?是你吗?”妇人衣着朴素,身上只有一根素簪。她冲上来后对着秋娘又哭又笑,“我的秋姑!你真的是我的秋姑!”“娘?”秋娘打着颤音喊出了这句娘。陈氏哭到险些岔气:“秋姑啊,这三年你去哪里了,爹娘...
《偏执:我成了他的掌中欢秋娘秋芙蓉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风光日影。
秋娘沿着山路一路跑,她不敢回头,生怕回头就是宋瞻那双阴鸷的双眼。
她怕极了。
“店家,给我一匹马。”
秋娘学过骑马,她幼时住在乡间,阿爹最喜欢带她策马狩猎。
“一钱银子。”
秋娘拿着孙媪给的钱,骑着马不眠不休的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夜色前到了莱州。
三年了!
她终于回家了!
秋娘站在曾经的家门口,原来的阮府变成了王府,从里面来来回回的走出几个家丁。
“去去去,乞丐去那边乞讨。”
“我不是乞丐……”
秋娘眼神落寞,但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有一个妇人朝着她冲了上来。
“秋姑?是你吗?”
妇人衣着朴素,身上只有一根素簪。
她冲上来后对着秋娘又哭又笑,“我的秋姑!你真的是我的秋姑!”
“娘?”
秋娘打着颤音喊出了这句娘。
陈氏哭到险些岔气:“秋姑啊,这三年你去哪里了, 爹娘找的你好苦啊。”
“阿娘,对不起。”
“秋姑!我十月怀胎的女儿啊!”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陈氏哭完了告诉秋娘,她每年都会来几次莱州,因为她怕秋娘回来了找不到她。
陈氏抽了鼻子,对着秋娘左看右看:“告诉娘,这三年你过的好不好。”
秋娘缄默不语。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这三年是她心底的一块伤疤,不包括宋瞻的欺骗,还有之之的死。
“娘,这件事回去再说吧。”
秋娘转开话题:“阿爹呢?”
“哎,娘太高兴了,都忘记告诉你了,你阿爹现在在京都当大官呢!”
陈氏几句话讲述了他们如何洗刷冤屈的,又是怎么从流放苦寒之地升级到京都做官的。
说完这些。
陈氏眼神有些落寞:“你阿爹自从升了吏部尚书后,性情就变了很多,你到时候见了,可不要伤心。”
秋娘握着阿娘的手用了些力。
能让阿娘说出这句话,想必她爹真的是性情大变了。
不过秋娘也有自己的心事。
“我就去见阿爹一面,不一定久居京都。”
宋瞻在找她。
她也怕被宋瞻抓到。
更何况宋瞻是国公的儿子,虽然她不知道是哪个国公老爷,但想必动用关系的话,找到她也不是难事。
“都依你,你想在莱州,咱们就来莱州,娘陪着你一起。”
陈氏这话让秋娘生了疑心。
“那爹一个人在京都是不是太可怜了些。”她试探性的问。
陈氏苦涩一笑:“这件事,娘不想瞒着你。”
秋娘的手心一紧。
“什么事?”
陈氏为难的说:“流放回来那年,你爹为了仕途的稳固,娶了个新妇,和娘一起做平妻。”
“那人是永昌伯爵府上的二姑娘,她一个嫡女肯做平妻已经是受委屈了,所以性子些许差些,你到时候多…体谅你爹些…”
“阿娘!”
秋娘打断她,满眼心疼:“阿爹怎么能负你?”
“当年阿爹入狱都是你在替他忙前忙后…!他怎么能娶平妻?”
“难道仕途就这么重要吗!?”
秋娘语气越说越激动。
陈氏却说:“秋姑,你该体谅你爹的。”
“可……”
“三年前你阿爹被人陷害,惨遭流放,他还把你丢了,这些你都忘了吗?”
秋娘失言:“我知道……”
“他那个时候就是个小小的莱州官,谁会替他平反?!谁会听他狡辩!?谁又会给他机会?”
陈氏娓娓道来:“可现在不一样了,你阿爹又是娶了永昌伯爵的女儿,又是当了史部吏部尚书的。”
“他如今是官家身边的红人,背后又有永昌伯爵府撑腰,谁要想弹劾他,都得掂量下自己的本事。”
秋娘听得心里发酸。
没想到三年过去了,阿爹竟然变成了这样。
陈氏说着又垂泪:“这三年你阿爹和我都不好过,他自责是自己没能力,才会把你弄丢了……”
“秋姑,这些你可懂?”
秋娘心里涌起负罪感:“所以只能委屈阿娘吗?”
原来,都是她的错。
她应该早点想起来这一切,也不会让阿娘过成现在的日子。
“我不委屈,我没能给他生育儿子,也实在是对不起他。”
陈氏擦干眼泪:“不过好在他现在也有儿子了,我欠他的也算是还完了。”
秋娘知道陈氏不好受。
“阿娘,你不欠爹爹什么,是我欠了你们太多……”
陈氏笑笑说:“子女都是父母的心肝,哪来欠债一说。”
她拍拍秋娘:“我的秋姑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
秋娘垂眸落寞。
“对不起。”
“秋姑,别说这些。”
陈氏挽起她,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又满眼心疼的看着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这三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走吧,娘带你回家。”
-
京都路远。
陈氏是一个人来的莱州,只带了两个随行丫鬟,还有从小带着秋娘的乳母。
乳母看见秋娘又是好一阵啼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乳母还想问她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但秋娘对此半句不提,乳母又是从小娇惯她的,自然知道是她不愿意说,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上路之前,陈氏又带着秋娘去买了几身俏丽的衣裳,和时兴的首饰。
秋娘推说不要。
陈氏却说:“你爹爹要是看到你穿的那么素,只怕都没心思早朝了,你听娘的话,穿的漂漂亮亮的去京都。”
秋娘只好应了。
“驾!”
马夫一声呵,去京都的马车缓缓摇曳。
“秋姑睡了?”
“太太,她睡下了。”
“我倒想和她一起在莱州生活,母女二人倒也逍遥自在,这去了京都,又要看那林绵柔的脸色。”
陈氏一声叹气。
其实老爷娶的这个平妻林氏,性子骄纵,眼里容不下人,连她身为老爷的发妻平时也不能出现在她眼前。
但这些林氏都是背着人做的,面上她倒也尊着她这个发妻。
陈氏为了老爷的仕途,也就忍气吞声到现在。
只要不闹到面上,她倒也忍得下。
“也不知道林氏容不容下她,我一人吃苦就算了,偏不想秋姑也跟着我一起。”
乳娘宽慰说:“奶奶,你就别多想,要是过不顺心,咱们再回来就是了。”
“倒也是这个理。”
陈氏叹完了气,倒也没有多想,只盼着母女二人以后得日子。
等秋姑日后嫁出去了,她或许也能跟着一起享享福。
——
男主很快就来了,两个人很快要见面啦~
下一章就是。
用膳后。
小林氏越过陈氏,抢先一步挽过阮老爷的胳膊。
她娇滴滴的说:“三哥,今天不是说好去看悠哥的吗?悠哥可聪明了,都会喊爹爹了。”
“可……”
“三哥~!你昨儿就没去~!今儿可不能再失约了!”
阮老爷左右为难。
他问秋娘:“秋姑?你可想让爹爹陪你?”
“我……”
秋娘刚想回话,眼前就有晕眩闪过。
方才那杯冷酒下肚后,她就一直觉得身上发热,衣服盖住的地方甚至还起了红疹子。
“怎么了这是?”
秋娘刚说一句:“没事……”
下一秒就晕了过去了。
“秋姑!!”
陈氏急忙过来,她掀开秋娘的衣袖,一片触目惊心的疹子映入众人眼前。
“啧…什么脏东西…”小林氏嫌倪的别开眼,还不忘捂住鼻子。
陈氏听见她的嫌弃,捏着衣袖的手骤然收紧,但抬眸时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温顺的陈氏。
“快叫大夫,秋姑起风疹了。”
阮老爷同时背起秋娘去内室,小林氏也想跟着一起,但陈氏却挡住道:“林夫人,你回去吧。”
没有了主君在场。
小林氏是嚣张又跋扈:“你个贱婆子也敢拦我!凭什么不让我一起!我偏跟着你又能如何!”
陈氏难得呛她一句:“林绵柔!我平日看在主君的份上!许多事不与你计较。”
“可秋姑也是他的女儿!他找了三年!你不能这么自私的阻止他们父女团聚!”
她向来以己度人,从不苛责别人。
但秋娘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不能容忍小林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秋娘。
小林氏却讽刺说:
“说是走丢了,只怕是跟男人跑了吧,如今听见爹爹升官了,又眼巴巴的回来了,要我看啊,她这是回来给她的无用夫君讨提携的吧?”
“这种事我见多了,也就是你们莱州地方小,姑娘们都不知检点,这要是搁我们京都,早就将她乱棍打死了。”
陈氏指尖发抖:“我的秋姑绝不是这种人!你再乱嚼舌根!当心舌头烂了长不出来!”
“陈元香!你竟敢咒我!?”
小林氏瞪圆了眼睛,怒气冲冲道:“她能干出三年不回家这档子事,还怕别人说不成?”
陈氏难得回嘴:“是不是都轮不到你来说嘴,你不过就仗着你有个好爹,整日在府里仗势欺人。”
小林氏回道:“哎呦呦,听听,说不过就拿我爹来说嘴,我看啊,你这是嫉妒吧。”
她心中有些不屑。
她父亲是永昌伯爵,她又是正妻嫡女,家教森严,哪是她们这种乡下姑子能拿来一起比的。
“啧啧,有些人啊,就爱想些鸡毛飞上天的美梦,偏偏老天倒是公平,就不给你好身世,气死你。”
小林氏再次出言挑衅。
“你!”
陈氏被气到泪水都出来。
她咬牙道:
“林绵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宁可做平妻也要嫁到我家来,不也是看中了我家主君日后是宰相苗子吗?”
这话不假。
小林氏当下就黑了脸:“……!”
——因为当初的确是小林氏她爹劝她嫁过来的。
——她爹说阮思居这人大有可为,日后不是封侯就是拜相,叫她千万把握住,她才忍了平妻之苦,进了这阮府。
——要不就她这样的姑娘,到哪都是正妻,哪里会受这种气。
小林氏心里恼了,说话也就更不客气。
她怒道:
“那你有本事当初就叫他别来我府上求亲啊?!”
“我出了哪里都是正妻!偏偏到你家就是平妻!我又找谁说理去!”
陈氏一句:“没人拦着你做正妻,你若是不愿,走了便是。”
小林氏音尖拔高:
“我呸!你家吃了人就赖账啊!当初他升官的事情,哪一样不是我爹在打点!!”
“你要有本事!你也帮他一把!别整天就知道在禅房里诵经,你不会以为他这官儿是你在菩萨那里求来的吧!”
“我告诉你陈元香!你想赶我走!那不能够!”
陈氏说不出话,被打的连连败退。
她捂住胸口道:“是,我是没本事,但我也只有这一个女儿,你平日里折腾我也就罢了。”
“但你若是再敢折腾我女儿,我定叫你不好受!”
陈氏不愿和她多纠缠,撂了一句狠话便转身离去。
小林氏捏紧衣袖,咬牙愤恨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烂了心的婆子,敢给我受这种委屈,你给我等着。”
她现在就回家找娘给她做主。
—
内厢房。
大夫隔着丝线诊脉:“老爷,风疹已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阮老爷还未开口,陈氏便急急的问。
大夫道:“此话还需关上门说。”
秋娘并未苏醒,大夫委婉又详细的将她生过孩子一事说了出来。
陈氏恍若晴天霹雳:“她生过孩子?可她是一人回来的……!”
孩子呢?
难不成真和小林氏说的那般了?她这三年是和一个男子…过的?
大夫又道:“还有一事,她脉象紊乱,身子被寒气侵体,日后恐怕……不易有孕!”
陈氏听了这话又险些昏过去。
阮老爷倒是显得冷静,他给大夫塞了二两银子:“事关小女清誉,还望大夫守口如瓶。”
“应得应得。”
大夫又叮嘱了一些事情,而后作揖走了。
半炷香后,秋娘也醒了。
阮老爷递上一碗药:“秋姑可有好些?”
“我没事。”
秋娘吹了吹热气,几口就喝下了药,她身上的疹子也消掉不少。
陈氏在一旁苦涩的笑。
阮老爷倒没那么在乎这些,他只是轻声问:“秋姑,你如实告诉爹,这三年究竟在哪?”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秋娘的眼神闪灼着复杂的情绪,嘴唇微微翕动:“我……”
她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到底要怎么说?
说自己生过孩子,还和别人成婚,但是那个人骗了自己,他只是想借腹生子,可最后孩子还是没了。
阮老爷问:“秋姑,你是不愿意说,还是不想说。”
“爹…我说…”
秋娘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内心有无数个声音在交战。
阮老爷郑重道:“秋姑。”
“你若是受了委屈,尽管告诉爹爹,你爹我豁出这条老命,也定是要给你讨个公道的。”
陈氏不语,只是不停流泪。
秋娘眼神里藏了情绪,几次张口后,终于将事情说了一部分,又藏了一部分。
眼前的女子和她不说十分也有九分相似。
秋娘简直要疯了。
“你究竟是谁?!”
不,应该说,她在宋瞻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秋芙蓉将面纱丢在地上,女子身姿桀骜,俨然一副贵女模样:
“我乃翰林院学士之女,也是宋瞻的竹马之交,如今更是宋瞻的未婚妻。”
“几年前,宋瞻的生母死了,他就和老国公断绝了关系。”
“再加上我嫁与他人,他这才心如死灰,回了他娘生前居住的山寨,更是找了个替身,用来思念我。”
这个替身,显而易见,就是秋娘。
真是可笑。
秋娘情绪有些失控,一下跌坐在地上:“我不信你!我要去问宋瞻!”
她还是不敢相信。
她可以离开,但不能告诉她,这三年她在做另一个人的替身。
她虽懦弱,但骨气很重,这不违和。
“傻子,你去问他也是一样。”秋芙蓉上前搀扶她,“我是为了你好才告诉你的……”
“你走开!!你别碰我!!”
秋娘失了往日的温顺,发了疯似的胡乱叫,腹中的孩子也陪着她作恶,疼痛如高山倾倒一般,疯狂席卷。
秋芙蓉见她不对劲,上前假意关心:
“你怎么了?都怪我,说了这种话,你不信也是理应的,毕竟…你是个罪人之女,你本该跟着你爹一起下狱流放的……”
“谁叫你命好,竟有这么一张好脸呢……”
秋娘听到最后一句,彻底熄了心火,她小声呢喃道:
“我是…?罪人…之…女?”
她红着眼抓着秋芙蓉的衣领:“我到底是谁?告诉我!!你说清楚!!”
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秋芙蓉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若是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日亥时一刻,来后山找我。”
她捡起面纱,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而后消失在云雾中。
“我到底是谁?”秋娘双唇嗫嚅,心中气火不断翻涌。
为什么谁都知道她的身世,唯独她自己不知道?
女子身下有点点血迹渗出,血迹潺潺流落之时,在地上形成了一道蜿蜒沟壑的小溪。
一个路过的丫鬟过来,被这血色给惊骇,张皇失措的大喊大叫。
“不好了!”
“快来人啊!少夫人要生了!”
秋娘在彻底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她看见宋瞻慌张跑来的身影。
“秋娘!!!!!”
-
山寨灯火通明。
产房内,青烛摇曳,几个丫鬟婆子忙前忙后,进进出出,不断地端来热水和干净的布巾。
一夜过去了。
秋娘还未有生产迹象。
稳婆急的直冒冷汗,倘若再生不下来,便要一尸两命。
“娘子把这碗安产汤喝了,有了力气才能产子。”
秋娘顺从喝下,她额尖布满细密的薄汗,脸色苍白如纸,腹中阵阵的绞痛袭来,令她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
她问:“宋哥呢?”
丫鬟擦拭了一下她脸上的汗珠,有些为难的道:“方才还在这里,秋姑娘一过来,他又走了……”
秋娘抓着床褥的手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低喃道:“他连这个时候他也要陪秋芙蓉吗?”
事到如今,她总算是相信,自己就是秋芙蓉的替身了。
他若是爱她的话,万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丢下她去陪别人。
也许千错万错,都是错在她身份低微。
稳婆使劲的推拉她的腹部,“娘子忍着疼,孩子头出来了。”
“若是过了戌时还生不下来,只怕是母子都有危险了。”
稳婆心中也焦灼,若是这小娘子生不下来,这宋瞻肯定不会饶过她。
窗外,夜色沉沉。
进进出出的奴仆换了一盆盆的血水,直到戌时的梆子声被敲响。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寂静的天空。
稳婆欣喜的抱抱起襁褓中的孩子:“生了!生了!是个小姑娘!!”
“母女平安!”
秋娘虚弱的笑了笑,眼中泛起泪光,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欣慰。
她的孩子。
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
石屋暗处。
宋瞻背光站在石屋门口,一张脸阴沉如水:
“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秋芙蓉只盯着宋瞻这张如谪仙般的俊脸痴迷,她莞尔一笑:“没什么。”
“我只是告诉她,我会待她很好,也会待她的孩子很好,等我们成了亲后…呃…!”
话未说完。
宋瞻双眼猩红,紧紧扼住秋芙蓉的脖颈:“你别忘了我们只是交易!!”
“我绝不可能娶你!”
男人掌心微微收紧,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秋芙蓉脸色涨红的通红。
她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宋瞻!宁国府已经下聘!你若想继承宁国府!要回你娘的遗物!你就必须得娶我!”
宋瞻眸光阴鸷:“那又如何!?”
“你真以为没了你!我就拿不到我的娘的遗物了?”
宋瞻的亲娘曾是大周国的第一女将,手中还有半块虎符,能号令大周半壁江山。
只要有了那块藏起的虎符,他便能继承他娘的兵权,成了大周国的领将。
到那个时候,谁也无可奈何他。
“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宋瞻指尖收力,神色不变,却溢出疯狂,秋芙蓉被掐的无法呼吸。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疯子。
秋芙蓉歇斯底里的大喊:“宋瞻!你清醒一点!!我对你还有用不是吗?!”
“当初你趁着她爹入狱的时候掳走她!以为她爹这辈子都无法东山再起!”
“却不想她爹不仅成功平反!更是被圣上越级提拔!升了吏部尚书!成了当朝的御前红人!”
“这三年来!!他家一刻也没放弃寻找这个女儿!你以为你还能藏她多久!!?”
“她爹若是查到你这里!!!她若是知道是你毁了她的一切!你以为她还会爱你!她恨不得能一剑砍死你!”
“除非你继承宁国府!!位高权重!!她爹便不能把你怎么样!!”
宋瞻有片刻的失神,“……”
三年前他对秋娘一见钟情,可彼时他早已和宁国公断绝关系许久;
又加上秋娘已有婚配,她爹婉拒了他的求娶,此情便就藏在心中。
因爱生恨,再由恨生爱。
循此以往,来回反复。
他陷害她爹入狱,让她夫婿另娶他人,最后将她绑来山寨,给她灌下失魂水,让她失去记忆。
就像当年他娘对他爹做的那些事一样。
于是。
一步错,就步步错。
当他发现秋娘的爹娘一刻也没放弃找她开始,他心里对秋娘的偏执就越陷越深。
——他要永远占有她。
秋芙蓉趁机逃脱,“咳咳咳……!”
她看向宋瞻,癫狂笑道:“宋瞻,我们才是一路人,只有我才是最懂你的人!”
“也只有我能帮你成就大业…!”
至于那个秋娘,就让她死好了。
宋瞻嘲讽她:“疯子。”
“疯子配疯子,岂不是正好?”
秋芙蓉从后背抱住他:“宋瞻,承认吧,你也是爱我的。”
“你要是不爱我,怎么又会找一个长得像我的女人呢?”
她爱了宋瞻整整十四年。
若不是她听信小人谗言,以为醋一醋宋瞻他就能回头看她,她也不会嫁给他人,白熬了三年的时间。
不过幸好,如今宋瞻就要娶她了。
只要没了秋娘,只要秋娘死了,宋瞻一定会回头看他。
恰在此时。
一声婴儿啼哭打断二人对话。
“生了!少主!秋娘生了个小女娃!!!”
宋瞻推开她,缓缓回头。
暗色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秋芙蓉欣喜若狂:“子初!我就知道你还是爱……啊!!”
可男人只是扯下她拂面的纱布,接着又挑起冰冷的刀剑迅速在她面皮上划了几道。
秋芙蓉尖叫:“啊!!!”
琐碎的面皮散落,露出女子的真容,那张脸和秋娘也有几分相似,但却只剩下一分像,这一分更是不及秋娘貌美。
这些年秋芙蓉生了执念。
她常年花重金找术士,将自己易容成秋娘的样子,却又不敢让宋瞻看见。
他们都是因爱成痴的疯子。
宋瞻冷冷道:“你们一点也不像,再让我看到你易容成她,就不是撕掉面皮这么简单了。”
秋芙蓉跌坐在地:“……”
宋瞻收起剑鞘转身离去:“今晚你就滚回京都吧。”
沈小娘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得过路下人纷纷侧目,唏嘘不已。
她手段比小林氏不知高出多少倍。
当初秋娘就是看重了这点,才让陈氏将她抬进来。
“好你个贱人!”
小林氏气到手抖,“你竟胆敢说我是
秋娘走后。
议事堂门口。
柳如梅一身红衣从屋内踏步而出,她唇边噙着一抹笑,就像发生了什么好事一样。
屋外背光处中盈盈走来一个女子。
秋芙蓉眉眼笑弯:“还是你有本事,我竟不知,你还会腹语。”
“这要是不仔细听的话,连我也要被你骗过去了,你腹语说话的声音,像极了宋瞻。”
话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鄙夷。
柳如梅没听出来她话里有话:“家学的手艺,不足挂齿。”
秋芙蓉眼波流转,又问:“宋瞻知道吗?”
柳如梅晦涩摇头:“少主不知道…!”
当年她存了一份想嫁给宋瞻的心思,所以她没让他知道自己会那种不入流的腹语。
她本就生的高大,穿起男装活脱一个俊俏小生,一点也没女人的样子。
若让宋瞻知道的话…!他就更不会把她当女人看了。
秋芙蓉掩唇轻声笑:
“看来你对宋瞻倒的确是用情至深,这若不是花了心思,也不会学的那么像。”
这话一出。
柳如梅脸涨得通红:“我只是……听的多了……自然就会了……”
面纱下的秋芙蓉露出讽笑。
她轻轻拍了拍柳如梅身上的甲胄:
“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对宋瞻的这份用心的,等入府后…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柳如梅喜出望外:“多谢夫人!”
她想要的就是这个!
面纱之下,秋芙蓉露出一抹冷笑:“……”
等事情结束后。
她第一个卖的就是柳如梅。
这样一个区区乡野女子,也配和她分享宋瞻?
恰在此时,有风吹过女子面颊。
有人来了。
不多时,就见几个小喽啰面色匆匆的赶过来,秋芙蓉也赶紧闪身走人。
“二当家,我们翻了整个山头,也没在后山抓到那个小贼啊!”
“别说是贼了,就连采药人都没看见。”
方才柳如梅借口说有贼人进来,把他们全部都支出去找那个贼人了。
“二当家……”
这几人面面相觑,说不出所以然,就将目光对准了柳如梅。
“没抓到贼不是好事吗!”
柳如梅一声怒喝:“都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们是觉得我在骗你们吗?”
“小的不敢。”
柳如梅手中的长鞭簌簌作响,几个小喽啰被吓得赶紧借口离开。
寒风簌簌。
几片树叶掉落在秋芙蓉身上,她将树叶拿起来,又狠狠地丢在地上,用脚心碾压。
“秋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
秋水阁。
秋娘呆滞的躺在床榻上,她面色苍白,脸上的泪痕还未干,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你若想知道真相,亥时来后山找我。」
秋芙蓉的话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窗外月色高挂。
亥时马上就要来了。
秋娘擦了擦泪痕,她用手撑起身子起来。
她想:至少我也该知道我是谁。
还有全部的真相。
哪怕这个真相就是她亲生爹娘将她卖到这里的,她也认了,她全都认了。
可是…秋芙蓉真的会告诉她吗?
秋娘心中虽然有些颤颤不安,但又抱着一丝期冀,希望秋芙蓉是个善良的好人,能告诉她真相。
人总是这样。
一旦有心事在心头梗着,若不及时解开,就会一直想着这事,怎么都绕不出去。
秋娘也亦是如此。
-
“你来了。”
月光下,秋芙蓉一身皎白襦裙坐在山崖上,她身子背对秋娘,嘴里哼着摇篮曲。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秋娘心中忐忑,但故作镇定:“秋芙蓉,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听到这话。
秋芙蓉哼歌的动作一顿,而后就像被打开了开关似得猖狂大笑:“噗哈哈!!”
秋娘捏紧裙摆:“…你笑什么……”
她被吓得倒退一步。
这时有一颗石子被踢下山崖。
秋娘猛地回头看,瞬间又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个千山寨的后山下面竟然是一个万丈深渊的山崖,石子落下去,竟久久没有声响。
这也意味着下面很深很深。
人若是掉下去,必定尸骨无存。
秋芙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笑你太蠢,我说会告诉你真相,你竟然真的就傻傻来了。”
可是她一想到宋瞻喜欢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蠢货,她心中就不痛快。
秋芙蓉面露凶光,这山崖有万丈,要么她自己跳,要么她动手。
到时候她还可以和宋瞻说她是因为不甘寂寞才跑了。
一举三贯!
秋娘喉间苦涩:“…所以…你不是来告诉我真相的?”
她真傻…
还以为秋芙蓉是好人…
秋芙蓉嘲笑她:“真相?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讨真相?”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秋芙蓉声音很冷:
“你本是莱州知府的独女,三年前你帮助奸人诬陷了你父亲谋逆,让他含冤而死。”
“你受不了弑父的打击,一蹶不振喝下失魂水,忘记了前尘往事,最后不幸被人牙子卖了。”
“要不是宋瞻善良,又看你长得和我一样,将你买来山寨……你早就死了!”
“今日所有苦果!都是你自作自受!”
秋娘感觉浑身发冷:“…我…?我做了这种事?”
她以前是这种人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但她知道自己胆小又懦弱,不一定有胆子做这种事。
“是你做的,你只是忘了。”
秋芙蓉却很肯定。
秋娘怯懦问了一句:“…失魂水是什么?这东西有没有解药?”
所以她是喝了这个东西才会失忆?
“有是有,只是不好拿……”
秋芙蓉并没正面回答,她悠悠转身,怀中竟抱着一个孩子用的襁褓,而上面的花色,赫然就是之之的东西……
是她的之之!?
秋娘瞳孔睁大,再也顾不得其他事情,如同疯了一般的冲过去:
“你在做什么?!你放开她!!!”
秋芙蓉一个闪身躲过,眼中闪过狠厉的目光,只见她高高的举起手中的襁褓,让这个襁褓悬空在山崖高处。
只要她一松手,襁褓就能掉下去。
秋芙蓉得意的看她:“你大可以过来啊,只要你过来,我就把她丢下去。”
“……”
秋娘也不知为何,许是生死关头,有些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明白了。
她身子微微摇摆道:
“我知道了,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容下我。”
“你既不是来和我说真相,也不是想和我好好相处,你想让我死,是也不是?”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万丈深渊令人心中打颤。
秋芙蓉露出欣赏:“你倒也不算笨。”
秋娘抖了抖双唇继续说:
“但我也告诉你…我是不会去死的!”
“我是身份低微,胆子又小,又也许就和你说的一样,我是个罪人,我没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可老天既然让我活着…说明我也没那么可恶…”
“秋芙蓉!死了才是不划算的!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绝对不会轻易寻死的。
秋娘说这话的眼神透出一股坚毅,比她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夺目。
秋芙蓉的眸中闪过利刃:“…贱人!”
“可你今天不想死也得死!”
她目露寒光,再也不说废话,直接将襁褓打开丢了下去。
“不要!!!呃……”
秋娘心被悬空,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东西就跟着一起扑过去,又被看准时机的秋芙蓉推下山崖。
寒风簌簌。
雪花恰好在此时落下。
秋芙蓉眼神冰冷的站在山顶,她看着坠入山崖的秋娘,唇边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一同掉下山崖的襁褓被风打开,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她又一次骗了秋娘。
秋芙蓉将残余衣物一起丢落山崖。
她桀骜冷声道: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失魂水没有解药,除非你死了,你就能想起一切了。”
“刚好,你也死了,我也没有失言。”
微风缱绻。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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