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家良李群的女频言情小说《一飞云端薛家良李群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阿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侯明就从书房出来了,他表情严肃,全然没有了刚才激扬文字的兴奋,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恐怕要回去了,谢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这一切。怎么样,你是跟我一块回去还是在省城多放松几天?”薛家良故意说:“我已经辞职,单位里已经有人传开了。”“李群听见我大声喊你,就进了办公室,他看到了你辞职信,机关里肯定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但是只要我不正式向党委汇报,你的辞职信就是废纸一张。”侯明板起面孔,认真地说道:“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再留。但是,世上没有哪个职场比官场更能施展男人的雄心和抱负,也许,你一觉醒来后就会发现,你更高的天空不是在远方,而是就在你的家乡,平水。”“谢谢您了!”薛家良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向他拱手致敬。当侯明快到门口的...
《一飞云端薛家良李群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很快,侯明就从书房出来了,他表情严肃,全然没有了刚才激扬文字的兴奋,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恐怕要回去了,谢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这一切。怎么样,你是跟我一块回去还是在省城多放松几天?”
薛家良故意说:“我已经辞职,单位里已经有人传开了。”
“李群听见我大声喊你,就进了办公室,他看到了你辞职信,机关里肯定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但是只要我不正式向党委汇报,你的辞职信就是废纸一张。”侯明板起面孔,认真地说道:“你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会再留。但是,世上没有哪个职场比官场更能施展男人的雄心和抱负,也许,你一觉醒来后就会发现,你更高的天空不是在远方,而是就在你的家乡,平水。”
“谢谢您了!”薛家良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向他拱手致敬。
当侯明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说道:“天舜集团的钱义刚才被市经侦局的人带走了。”
“啊?”薛家良惊得张大了嘴。
侯明看着他吃惊的样子,说道:“本来我还想去这个企业调研呢,日期都排好了,看来平水还真不平静。”
薛家良送走侯明,他陷入了沉思。
天舜集团是平水县老牌的乡镇企业,创始人钱天舜无论是在当年还是现在,都是平水乃至全市的风云人物。
三年前,老钱去世,他的大儿子钱义接管了集团大权,今年50岁,天舜到了他手里正赶上房地产业兴旺的好时候,企业迅速壮大,一跃成为省内的知名企业,并且横跨地产、交通、贸易等多个行业,其中,地产是天舜集团的重头戏。这几年平水县开发的较大楼盘,差不多都是天舜集团的作品。
无论是管春山还是平水县的各级官员,都跟天舜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天舜出事,那将是一个重磅炸弹,所引发的的巨大震动,将远远超出赵志华。
蓦地,薛家良忽然想,钱义被公安带走,跟赵志华案有没有关联呢?
这时,房门被打开,田教授回来了。
田教授在薛家良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用手拢了拢两鬓有些花白的卷发,说道:“小薛,侯明走了,说说你的打算吧,你真的要辞职?”
薛家良给导师倒了一杯水,说:“是的。”
田教授说:“我接触过很多官员,他们一边抱怨体制内的种种不是,一边却在舒服地享受体制带来的种种特权,他们从未想过要离开。你怎么说辞职就真的辞职了?”
“我离开官场,自信能混出个人模狗样儿,他们辞职可能连饭都吃不上。我就是去澡堂当搓澡工都能养活自己,可能比别人还干得好,何况我本身还有一技之长,别的官员却却不行。”
“哈哈。”田教授大笑,说:“你呀,还是老样子,自信。那么,你打算去哪儿工作?”
“我上大学的时候,和同学就注册了一个公司,后来我考上研究生,公司的事就都归他了,他现在做得不错,我想先去他的公司打工,积累一定经验后再单干。”说到这里,薛家良起身,再次给导师的杯里续上水,说道:“老师,侯明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田教授神秘地一笑,说道:“是一个神秘人物告诉的他。”
薛家良一听,立刻问道:“神秘人物?谁呀?”
田教授微笑着说:“目前不便于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
薛家良一听,就不再问了,因为田教授尽管是教授,但她在省城跟官场上的一些官员联系也很密切。
“家良,侯明一大早找到我家,你一点不动心?”
薛家良说:“老师,说心里话,人都有虚荣心,他直接来您这等我,我的确很感动,也很领他的情。但是,我还是想换个活法,我性子直,瞧不起不学无术投机钻营的人,与其说我不适合官场,不如说官场排斥我。所以,不打算吃回头草。”
“可是我听说这几年你做得不错呀?”
薛家良说:“那是我和赵志华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他能包容我的缺点,能扬长避短地使用我。但是您懂得,他只是县长,上面还有书记,而且他跟书记天生就是一对冤家。”
“这个我懂,你是县长的人,县长倒霉,当然没有你好果子吃,弄不好会成为别人发泄私愤的牺牲品。但是家良,我敢打保票,侯明会比你原来的县长高明。”
不知为什么,田教授说这话的时候,薛家良从她的眼中感到一丝神秘。
他说:“我知道,上午我跟他聊了半天,能看得出他很不一般。赵志华在后期,为了抗争管春山,太意气用事,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这些我都清楚,但这并不损伤我们俩的感情,他了解我的家庭情况,在工作上和生活上非常照顾我,多亏了有他,我才踏踏实实照顾了我母亲四年多。”
“你妈妈有福气啊,有你这个大孝子。我都不敢奢望临了能有她这样的福气。”
田教授说到这里,打量了一下自己这间偌大的屋子……
薛家良知道她唯一的女儿在国外读书,后来就定居在国外,家里只他和老伴,老伴在省气象局工作,是省内权威气象专家。
看到田教授眼里出现的落寂神情,薛家良赶忙说道:“将来您退休后也可以去国外定居的。”
田教授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薛家良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下班点了,他不能再赖在导师家吃晚饭了,就说道:“我约了人,得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田教授听他这么说,干脆地一挥手:“既然约了人就走吧,你要是没地方住就来家里住吧。”
出了教授家,薛家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刚刚开业的新世纪电脑动漫科技商城,想进去看看,哪知,他刚一迈步,正好一辆轿车驶过来,吓得他赶紧缩回身子。
这个车子急刹车后,并没有立刻驶离,反而停在了他的面前,薛家良等待着司机的发泄,哪知,车窗降下来后,他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侯明看了一眼,拿起手机,向里间走去。
他们见县长躲进里间去接电话,知道电话内容保密。李群说:“先跟我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吧。”
薛家良跟着李群来到自己原来的办公室。
李群说:“我昨天得到消息后就让人把办公室给你腾出来了。”
薛家良看着前面矮墩墩的李群说道:“多谢关注。”
薛家良用手抹了一下桌面,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他来到里间的休息室,立刻闻到一股不洁的味道,用手捂住了鼻子。
被单皱皱巴巴、脏兮兮的,他的被褥则被扔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
薛家良皱了皱眉头。
李群知道薛家良生活比较讲究,说道:“这样,我让人把这间卧室粉刷一遍,再给你换张被褥,新来的小伙子在里间住来着,我让他搬走了,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搞卫生。”
李群给张勇打电话,让他马上安排粉刷薛家良办公室的事。
薛家良没有拦着,事实上,就是李群不提出粉刷,他也会提出的,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别人在他房间睡了这么长时间,且臭气熏天。
走出里间,李群从兜里掏出那辆桑塔纳2000的钥匙,说道:“我一早就让他们把车子洗干净加满油了,你随时可以开。”
薛家良接过钥匙,这才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李主任,想得太周到了。”
李群看着薛家良,听他这话不像是客套话,一边用手往上推了推眼镜,一边说道:“家良,以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毕竟我刚开始接手办公室的工作,难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李群话说得很诚恳,怎奈薛家良不为所动,他嘴上却说:“李主任,今天又不是过年,你干嘛总说那些好听的话?你是老兄,又是政府办主任,你总这样客气,让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群知道薛家良这话也是客气话,他心里明镜似的,薛家良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这时,刚才那个打印室的女孩子跑了过来,她站在门口,说道:“薛主任,薛主任,你要是不忙的话,快去给我们看看那个复印机,又出毛病了。”
还没等薛家良表态,李群就拉下脸,对那个女孩子严肃地说:“薛主任是给你们修设备的吗?复印机坏了该找谁找谁,把你们给惯得!”
薛家良一看,李群很有主任派头,有些话比他还能说出口。
那个女孩子知道李群是故意当着薛家良的面耍威风,就脖子一缩,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让张勇去找人来修!不像话,我不管以前你们是怎么操作的,记住,从今往后,有关设备的事,不能再找薛主任了。去吧。”
那个女孩子红着脸赶紧跑了。
李群说得对,因为胡晓霞的缘故,打印室的设备一出毛病,他们不是找维修人员,而是找薛家良修。薛家良腾不出手的时候,才找专业人员来修。
其实,今天就是李群不这么说,薛家良也不打算给她们修了,倒不是他忙,而是不想见胡晓霞。
李群走后,薛家良拉开自己的抽屉,首先拿出充电器和备用电池,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原来的手机,充上电。
不知程忠跟庄洁商量得怎么样了,他便打电话把程忠叫了过来。
程忠一进屋,立刻捂着鼻子说道:“怎么有股酸臭味?”
薛家良说:“已经开了半天窗子了。”
他让程忠坐下,问他昨晚跟庄洁商量的怎么样。
程忠说:“家良,我昨晚回去后跟你嫂子商量了,她有些不大同意,你知道,以前好多年我回家都是没准点,孩子顾不上,家顾不上,她也慢慢习惯了,可是这段时间我突然闲了下来,而且按时上下班,他们娘俩已经离不开我了,所以我想了想,我怎么干也是那么回事,还是在机关瞎混吧,过正常人的日子,挺好的。”
薛家良理解程忠,他说得是事实。
原来给赵志华开车,下上班没点,家里任何事他都顾不上,庄洁也习惯了。现在情况显然不是这样了,再把他从这种安逸的日子拉出来,不适应的可能不是程忠,而是庄洁。
还有一个问题,程忠是志愿兵转业,他的编制尽管在机关,但却不是公务员序列,也正如他自己所说,怎么干也是那么回事。
赵志华出事后,程忠也看透了好多事,万一哪天他薛家良倒霉了,程忠仍然要受到牵连。作为程忠,他这样想问题一点都不过分。
尽管程忠拒绝了他的邀请,但薛家良一点都不生气,作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的丈夫,一个稚子的父亲,程忠也该尽尽家庭责任了。
薛家良说道:“程哥,对不起,我只为我自己着想了,没设身处地为你和嫂子孩子想,你说的对,还是过正常人的日子吧。”
程忠不好意思地说:“家良,别怪哥,按说这个时候哥该帮你一把,只是……”
薛家良摆摆手,说道:“不用解释,家良又不是混蛋。对了程哥,我昨天在你家把我的两只股票卖了,你告诉我账号,我给你把钱打过去。”
程忠说:“我听你嫂子说了,那是正在上涨的股票,你如果是因为还我那5000块钱,大可不必,我又不等着用钱。”
薛家良说:“你日子也不宽裕,再说我这人背着饥荒压力大,你告诉我账号,我股票的钱今天就能划拨了。”
程忠了解薛家良的性格,他便将卡号写在他面前的日历上,薛家良撕下后放进电脑包里。
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秘书科年轻的秘书娄朝晖站在敞开的门口处。
再说薛家良,他当然不会知道从他身边过去的奥迪车里,坐着审查了他七天七夜的专案组组长,更无从知道他跟侯明的通话内容。他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距离导师田教授家里不远的旅店。
就像龚法成猜测的那样,他来省城,只有田教授这一个私人关系。
他刚办好房间,准备住下,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薛大哥,你怎么在这?”
他顺着声音一看,是李群同母异父的妹妹宋鸽。
宋鸽今年二十三岁,是县医院有名的美女护士。她长相甜美,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连衣裙,尽显青春靓丽。
薛家良想了想,说:“我来办省城办事,住在这里,因为这里离我要找的人近些。”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不想在宋鸽面前暴露自己经济拮据的事实,而是找了这样一个理由。
宋鸽没有在意他说的话:“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当官的出差,都是住豪华宾馆呢,原来也住这么便宜的地方啊。”
薛家良有些心酸,他转移了话题,说:“你在这里干嘛?”
“我被医院派来学习,时间一个月,就在职工技术学院,我们也就住在这里了。真是巧极了,在这里碰见你,你在这呆几天?”
薛家良说:“这个,要视情况而定。”
宋鸽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晚上就可以找你逛马路了。”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可以。”
他总觉得宋鸽跟李群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李群是有名的笑面虎,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宋鸽跟他完全不同,小丫头善良热情,阳光活泼,工作时间不到一年,病人和家属对她好评如潮。
第二天,薛家良在旅店吃了免费早餐后,便直奔田教授家里走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给他开门的不是田教授,也不是她家的小保姆,而是平水县新任县长侯明。
薛家良看着侯明穿着田教授家的拖鞋,嘴里还吃着什么,一幅很随意的样子,就很奇怪,问道:“侯县长,您……您怎么在这儿?”
侯明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说道:“难道这个家就许你来,不许我来?”
薛家良尴尬地笑笑,进了门,换上拖鞋。
这时,田教授手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说道:“家良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你们……等我?”
田教授乐呵呵地说:“确切地说,是你们侯县长在等你。”
田教授是省内有名的经济、金融领域里的教授,许多省内的干部都读过她的在职研究生,侯明就是这么认识的田教授,加之田教授的师兄龚法成,他后来跟田教授的关系走得很近。
田教授捋了一下花白的头发笑了笑,说道:“家良,你们县长等你半天了,从昨天晚上就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来了没有。这样,我去院里开个座谈会,你们俩好好聊聊,这个家就交给你们了,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中午咱们就在家里吃,我一会告诉保姆,让她好好弄几个菜。”
薛家良看着导师,说道:“老师,我来其实是……”
田教授冲他摆摆手,说道:“家良,你的事我听说了,老师了解你。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委屈,都跟你们县长吐出来,别的我不敢说,小侯是你可以信赖的人,如果你执意辞职的话我也不拦你,下来咱们再讨论你今后的事,你说呢?”
薛家良听导师这样说侯明是可以信赖的人,就明白了导师的意思,而且导师也从侯明嘴里知道了他目前的处境,他不好反驳,说道:“好,我听您的。”
田教授又叫过保姆,嘱咐她中午准备四五个人的饭,然后拿着公文包就往出走。
薛家良和侯明送走田教授后,重新坐在沙发上,侯明给薛家良的杯里倒了一点水,薛家良赶忙起身致谢。
侯明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薛家良。
有了刚才田教授的一番话,侯明省去了拐弯抹角,他直奔主题,说道:“薛家良,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内你看不到希望,那个时候再辞职也不会耽误去奔大好前程,怎么样?”
薛家良很欣赏侯明的直来直去,但欣赏归欣赏,他去意已决,就淡淡一笑,说道:“谢谢侯县长的挽留,平水已经容不下我了。”
侯明说:“薛家良,我知道你是为了反哺母亲才回到家乡工作的,的确,你的情况有些特殊,甚至你的志向不在平水,但你别忘了,你在平水工作了四年多,这里,有些地方已经打下了你薛家良的烙印,比如高新区产业园区,据说你当初命名的是大数据产业园区,赵志华觉得这个名称有些费解,才改名叫高新产业园区。”
薛家良感觉侯明来的时间不长,了解的情况倒是不少。
侯明继续说:“我还听说,当年你跟赵志华有一段时间几乎常跑省城,为这个项目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哪个章盖下来,不渗透着你薛家良的心血?你知道吗?自从你被纪委带走协助调查后,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园区几乎停工了。是,停工和你没有关系,但是,将来有人要是说,薛家良当了逃兵,给家乡撂下一个烂摊子,这个罪名你背得起吗?”
薛家良没说话,低着头嗑瓜子。
侯明不死心,继续说:“你说,是你老母亲让你往远处飞飞,如果老人家知道你要带着平水县一块儿飞的话,她会支持你的,也会以你为荣的。”
薛家良在心里暗笑,当官的怎么都是这样?喜欢唱高调,如今,妈妈已经不在了,平水县爱往哪儿飞就往哪儿飞,跟他薛家良有毛关系?
但是,侯明接下来的话却打动了他。
管春山这才抬起头,看了侯明一眼。他当然不会提薛家良辞职的事,有些事彼此做到心照不宣就是了,没必要点破。
他说道:“薛家良当这个助理我没意见,但是让他兼着高新区副主任不行。原因有三。
一,那些企业大部分都是薛家良招来的,早就有人反映他跟这些企业老板不清不白,尽管这些是传言,但从保护干部的角度来看,还是少让他跟这些人接触。二,薛家良是笔杆子出身,没有管理经验,配合领导招招商还行,真要独当一面管理一个区还显稚嫩。三,他性格狂傲,不好领导,天生抗上,我担心这么大一个高新区交给他将来恐怕给咱们捅娄子。
我的意见还是让他去枫树湾,这次不是枫树湾乡政府,而是枫树湾水利工程基建处,这段时间,上级对这项工程三令五申,让我们赶快整改,加紧施工,确保上冻前完工。所以,还是让他去抓这项工作吧,至于你以后交办给助理什么工作,我就不掺和了,由你们政府内部决定。”
侯明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也爽快地说道:“好,我尊重你的意见,就让薛家良去枫树湾水利工程基建处。”
其实,只要管春山同意薛家良县长助理这一件事,侯明就达到了目的,至于如何分工,分他什么样的工,是政府内部的事。
况且,侯明的本意也是想让薛家良去收拾水利工地这个烂尾工程,因为除去薛家良,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人选了。高新区副主任,只是侯明向薛家良表达的一个意愿,说明自己对他的诚意,他早就知道管春山不会同意。
至此,侯明达到了目的。
接下来的常委会上的讨论研究也没有什么大的阻力,只有汪金亮在会上质问道:
“我听说薛家良已经写了辞职报告,既然他不满意县委对他的人事安排,并且以辞职相要挟,干嘛还要委以重任,要知道,我们平水最不缺的就是干部。另外,如果开了这个头,再有其他干部效仿怎么办?”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侯明。
就连管春山都抬起眼睛,看着侯明。
侯明并没有急于解释。
组织部长这时说道:“我也听到传闻,说是薛家良辞职了?但组织部没有看到任何有关薛家良辞职的书面东西,更没有收到他的辞职报告”
汪金亮立刻看着侯明,说道:“这个问题恐怕要请侯县长回答。”
侯明放下笔,说道:“我只收到了薛家良的请假报告,没有收到他的什么辞职报告,不知汪县长这话从哪儿听来的?有何证据证明薛家良辞职的事?”
“这……”
汪金亮没想到侯明居然光天化日之下不承认事实,他脸尴尬得通红,看着县委书记管春山。
管春山收回目光,不说话。
侯明也看了一眼管春山,又扭头看着涨红了脸的汪金亮。心说,管春山可是比你老道多了,无论刚才在他办公室还是眼下的会上,他从始至终都不提薛家良辞职的事。
汪金亮不甘心,他又看着管春山,说道:“我明明听说薛家良辞职了,要不把李克群叫……”
“别无事生非了!”
管春山打断了汪金亮的话。
汪金亮干张着嘴,他不解地看着管春山,硬生生把下面的话咽回去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了,侯明是有意袒护薛家良,即便有人证明他亲眼看见了薛家良的辞职信,但是侯明就是不承认,谁能逼着他拿出薛家良的“请假条”验明正身?谁又去当这个裁判?
侯明从始至终表现得都很平静,他脸上挂着笑,不再说话。
在举手表决的时候,管春山首先举起手,大家都很奇怪,以为他绝不会同意侯明对薛家良的安排意见,可他都举手了,别人就更不想得罪新来的县长了,也都纷纷举起手表示同意。
汪金亮是最后一个举手的,他有些懊恼和垂头丧气。
就这样,会上形成了决议。
其实,管春山之所以满足了侯明一半的要求,他是不情愿的,尤其是薛家良,但是没办法,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侯明闹不愉快。
这是侯明上任以来第一次跟管春山正面交锋,他也见好就收,温柔地完成自己第一次反击。说到底,水利工程基建处主任是个临时差事,总有完工的那一天,如果薛家良争气,再任命他什么职务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令侯明没有料到的是,在举手通过对薛家良的任命后,管春山竟然又了抛出了一招……
夜色中,薛家良的脸没有太多变化,他平静地说道:“其实,这里不但寄托着一个倒台县长的愿望,也有我个人的愿望,我的家就在水库下游,自小到大,我见过无数次下游老百姓深受水库泄洪之苦的场面。
守着水库,并没有享受到水库的好处,天越是干旱,水库越是不放水,下游的庄稼眼看着被旱死,有时为了抢水,几个村的村民经常发生械斗,可在雨季农田不缺水的时候,水库泄洪,下游往往又遭受洪涝灾害,所以,我打内心里是支持赵县长建这个二水库的,更支持他建二水库旅游景区。”
“您让我去当高新区当副主任,其实那时候我就想跟您提这个要求,只是没好意思。我想作为县长助理,在做好高新区的工作之余,如果主动要求监管这个工程,您应该不会反对。”
侯明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薛家良居然跟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这个薛家良的确不是软蛋。
薛家良继续说道:“您不知道这个工程有多难。不仅上级批文不好拿,同僚还给你设绊子。赵志华曾经一度想放弃,我就想办法激他,也不好明说,就拿我自己做比喻,我跟他说,管书记说我天生有反骨,我不否认,我骨子里的确有这么一种心态,跟皮球一样,越是想淹死我,我越是往上蹦。
志华县长听了后没说什么。大概他的确想在任上为老百姓做点事,打那以后,他就硬着头皮一点点往前拱卒,终于拿到了批文。后来,为了钱我们几乎天天泡在省里,真的是为一个公章喝死的心都有!今年,项目总算艰难上马了,没想到还不到半年,就出了这事。”
薛家良的语气缓慢、悲怆,就像在述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侯明反问道:“你说,一个心里装着百姓的官员,为什么还会受贿?”
“这个,我一直怀疑,我甚至找过宾馆那个服务员,是她在给县长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的那笔巨款,但是赵县长被抓走的当天她就失踪了。后来想想,甭管是别人陷害的还是怎么的,他终究还是收下了人家的礼物,这一点,他自己供认不讳,我还能为他做什么呢?只是可惜了,他的确想把这件事做好……”
侯明感觉薛家良的潜台词,就笑着说:“没关系,还有你我。”
薛家良说:“我不算什么,也没那么高尚,等您将来离开平水,我仍然会辞职。”
“为什么?”
薛家良笑而不答。
侯明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以后的事,谁能说准。他突然问道:“你刚才说管书记说你有反骨?”
薛家良抬头望了一下天空,说道:“他不止一次这样说过,有一次在酒桌上,还当着市里的领导说,把我说急了,我仗着酒劲就反驳道,即便我真的有反骨,那也是陈胜吴广级别的。说完,我愤然离开,打那以后,他就没敢在公开场合说过这样的话了。”
“你真有反骨?”侯明看着他问道。
薛家良说:“有,但我的反骨不是政治上的反骨,我是反感有些人,对上一套对下一套,我看不起他们。我这个人不成熟就在这,不会掩饰,志华县长多次批评我,有一次他可是把我骂惨了,好几天我都抬不起头来。”
“啊?说说看?”
侯明来了兴致。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脑袋,说:“那是年初,老主任退后时间不长,上级要一份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材料,我之前跟秘书说了怎么写,也给他拉了提纲,可写出来后是驴唇不对马嘴,我一生气就把材料给他扯了。”
“扯了?”侯明瞪大眼睛,看着暮色中的薛家良。
薛家良苦笑了一下,说:“按他们说我是扯了,其实,我是从他订的书钉上扯下了其中一页。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大家都知道,只要你写的材料让我把关的话,你就别订上书钉,我最讨厌在给我送交的材料上订上书钉。要么我就扔回去,要么我就让送材料的人给我卸掉书钉。”
“哦,你脾气还真不小啊!”侯明好奇地问道。
薛家良说:“这件事是我做得最丢人的事。我对声音极其敏感,意外响动往往影响我的构思和灵感,这也是赵县长在宾馆特意批了我一间宿舍的原因。所以我讨厌翻纸页的声音,我喜欢看完一页后轻轻扔到旁边,无声无息。”
薛家良继续说:“那天下午,小于将写好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材料送来让我看,我一看上面订着的书钉就是一皱眉,当时没说什么,因为材料急等着要,我当着他的面就开始修改。
说心里话,刚看开头我就不满意,越看心里就越起急,这样的材料就是送上去丢人不说,还会被打回来,好不容易改完一页了,我看下一页的时候没翻过去,又自动弹回来了,我一生气,直接扯掉,把材料往他面前一扔,说:回去重写!他红着脸捡起材料就走了。哪知,我得罪人不说,还给县长惹了事。”
“哦?你给他惹了什么大麻烦?”侯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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