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滢裴知砚的其他类型小说《登基后,疯批皇帝终于娶到白月光许滢裴知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糖醋鱼的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何呢?他曾是长安高门人人可欺落魄世子,一朝龙袍加身,对昔日只敢放在心里肖想的人,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得到。他爱慕许滢是真,可许滢曾瞧不起他也是真。他强夺她,无非是想作为上位者,无情地挫挫她的锐气。许滢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好?孤傲、无趣、无非是他心中多年的执念,给她镀了一层光罢了。他想,这样的人,只要得到一次,便不会再放在心里,奉若神明了。可是……等他尝过一次后才知道,根本没他想得那么简单。当他彻底沦陷得越来越深,再看她的淡漠疏离,心就好似被针扎一样疼。此生,哪怕注定是彼此折磨,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宫门落钥,橘红色的夕阳将石板路铺上一层柔绒温暖的光,饶是许滢再不想回那座囚笼般的奢华宫殿,也不得不回了。这个时辰,宫道上人并不多,只偶然见到几...
《登基后,疯批皇帝终于娶到白月光许滢裴知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为何呢?
他曾是长安高门人人可欺落魄世子,一朝龙袍加身,对昔日只敢放在心里肖想的人,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得到。
他爱慕许滢是真,可许滢曾瞧不起他也是真。
他强夺她,无非是想作为上位者,无情地挫挫她的锐气。
许滢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好?孤傲、无趣、无非是他心中多年的执念,给她镀了一层光罢了。
他想,这样的人,只要得到一次,便不会再放在心里,奉若神明了。
可是……等他尝过一次后才知道,根本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当他彻底沦陷得越来越深,再看她的淡漠疏离,心就好似被针扎一样疼。
此生,哪怕注定是彼此折磨,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宫门落钥,橘红色的夕阳将石板路铺上一层柔绒温暖的光,饶是许滢再不想回那座囚笼般的奢华宫殿,也不得不回了。
这个时辰,宫道上人并不多,只偶然见到几个步履匆匆要去上夜的宫婢。
刘嬷嬷等人不远不近跟在后面,许滢刚转过一道红漆门,就见裴知砚迎面走来,步履不急不缓,两人正好相遇在半路上。
许滢停住脚步。
夕阳映照在她的容颜,映亮了线条柔和的侧面脸孔。
神色清冷又淡漠。
姿态拒人于千里之外。
裴知砚看在眼里,一颗急促跳动的心,仿佛坠入冰寒深潭,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而后,他踩着满地流光走近,一众宫婢与侍卫纷纷退到数米外,给二人留出相处的空间。
许滢抬眸睨他一眼,又移开目光,“陛下怎么来了?”
不管面前之人如何冷淡,裴知砚面色如常,牵上她的手,十指紧扣,“来接你回宫。”
“……”许滢低头看了一眼二人紧扣的手指,眉眼流露出一丝不耐,也懒得挣扎了,淡淡道:“走吧。”
回到紫宸宫内殿,桌案上已摆满热腾腾的膳食。
天色已晚,烛台上已点起儿臂粗的铜烛。
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也映亮了帝王带着锐利压迫感的五官轮廓。
落座后,裴知砚抓起象牙箸,夹起的一筷子蒸鱼放进许滢的碗里,“这是新贡上的松江鲈鱼,肉质肥美,媆媆尝尝合不合胃口。”
鲈鱼的滋味确实鲜美,鱼骨鱼刺已挑去,只余下雪白肥膏的鱼肉。
许滢尝了口蒸鱼,慢慢咀嚼,耳边传来熟悉的沉稳低沉的嗓音:“今日母后来找朕了。”
许滢咀嚼的动作顿住,她知道今日御花园的动静势必会惊动王太后,这也正是她想要的,让王太后给裴知砚施压,放她出宫。
见她沉默不语,裴知砚继续道:“母后知道你在宫里,特地来找朕讨个说法。”
语气云淡风轻,拿起汤勺,替她盛了碗汤。
“朕觉得让你不明不白住在宫里不合规矩,不如朕颁个旨意,也省的母后唠叨……”
“之前不是已商量好了吗?等哥哥婚后再说。”许滢出声打断,语气还透着些许不耐。
裴知砚目光微微一沉,眯眸睇着她,唇边浅淡笑意收敛,“做朕的皇后有那么让你为难吗?”
许滢淡然自若,咬了口鱼肉,“陛下要娶前朝钦定过的皇后,必会引起朝野哗然。现在这样不好吗?臣女陪着陛下,又不需要陛下给名分。”
裴知砚眉眼间的低沉郁色愈浓,许滢这话看似在替他着想,却处处透露不想嫁他的想法,哪怕他捧出一颗心,于她而言,也无足轻重。
“小骗子。”
“啊——”
许滢猝不及防被他打横抱起,惊呼出声,双手无措地圈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干没干净,朕看看便知。”裴知砚勾唇,恶劣一笑。
许滢面染薄红,美眸含怒:“你疯了吗?!”
许滢也是急了,并膝斥道:“裴知砚!”
男人掀眸睨她,乌眸深邃,他不笑的时候,真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只盯着她看,便让她萌生退意。
“媆媆可知直呼帝王名讳是何罪?”
“……”又不是第一回这么叫了。
可是,还没有等到她来得及反驳,他便压了上来。
“你……唔……”
男人的薄唇,灼热得让人心慌。
烛光昏黄,光线淡淡地映照着内殿。
许滢的推拒,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霸道放肆的索求。
几个回合之后,她彻底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欺负着。
然而,再乖的猫儿,爪子也是尖锐的。
兔子被逼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耳畔细密拍打的水声不停,许滢被他欺负得狠了,气得眼眶温热,在他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
他闷声哼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只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身下的人,动作仍旧没停。
直到嘴里尝到铁锈的腥味儿,许滢才稍稍松口。
裴知砚瞄了眼右肩上带血的牙印,并未恼怒,反而这种被标记的感觉,使他血液沸腾,兴奋不已。
他低下头,在她身体同样的位置,张嘴咬上。
“啊——”
疼痛瞬间掠夺许滢所有的感官。
“裴知砚!你混蛋!”
不顾她的挣扎,也要烙下属于他的印记,等尝到血液的味道,他才伸舌舔舐安抚。
“媆媆……”我爱你。
不敢宣之于口的爱,就留在独属于彼此的印记里。
他抱着她,一句话也没说,许滢却是又羞又恼,伸手推他,“离我远点,热死了!”
裴知砚乌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拽入怀里,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吻上。
然后,薄唇又被她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嘶……”裴知砚摁着她的后脑勺,轻笑道,“这么会咬,让你含点别的又不愿意?”
许滢脸色爆红,奋力推他,怒骂:“滚!”
这狗皇帝怎么能如此恶劣!
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挣脱一点,又被他大手一挥拉进怀里。
挣扎无果,她渐渐也就放弃了。
在睡着之前嘟囔了一句:“你今日答应了让我出去,不许反悔。”
看着怀中之人姣好睡颜,他低下头,高挺鼻梁抵上她圆润小巧的鼻尖,彼此呼吸交融,好似一体。
晨光熹微,裴知砚将幔帐挂上金钩,散去浓香,浓俊眉眼间皆是饜足。
哪怕男人放轻了下床的动作,许滢还是被惊醒了,迷迷糊糊撑坐起来。
“媆媆醒了。”裴知砚将手里的腰带塞给她,“替朕系好。”
许滢握着腰带,娇娇地瞪了他一眼,而后不情不愿地替他系上。
临走之前,裴知砚吩咐了刘嬷嬷,郡主若想出去走走,她必须随时跟着,还特别吩咐不许让郡主靠近慈宁宫。倒不是怕王太后追责他,只是觉得她老人家知道后,只会絮叨个不停,麻烦得很。
裴知砚神色冷淡,低头喝了口茶,“朕是天子,自然不会同她计较。”
许凛不知为何,总觉得陛下这话里,带了几分不虞,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
脑子又是一转。
噢……往日听朋友说,很多突然发达的人,都很讨厌旁人提及他从前落魄的事。陛下从前是个破落户,妹妹没少仗着家世欺负他,今日在陛下面前提妹妹的过失,恐怕是戳到他的痛处了。
说多错多,许凛自觉闭嘴。
好不容易挨到陛下让他退下,许凛从雕花大门出来,呼吸了两口轻松自由的空气,才走出几步就看见有人往这处走。
在兵部当值,见多了新面孔,蓦然看见个旧面孔,许凛还有些新奇。
“秦兄!”
许凛朝秦渊挥了挥手。
那高大挺拔的男人迎面而来,一袭玄色锦袍,皮肤黝黑,剑眉星目,四肢发达,一看便知是常年混迹军营的人。
秦渊看见许凛,冷硬的眉眼稍稍舒展,拱手见礼道:“许兄,别来无恙。”
许凛虽是文人,但性格豪爽,爱结交一些武将。三年前,秦渊随家人入京,与许凛和许滢相识,私交甚好。
如今故人再见,已是朝代更替,颇为感慨。
月前,新帝派使臣与秦家和谈,如今天下归心,秦家与银甲军再抵抗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只要秦家与银甲军肯归降,可授功勋,官复原职。
这天下已是裴家囊中之物,秦家不忍将士们继续送死,才决定归降。
许凛自个儿也归顺了新朝,与秦渊还有些惺惺相惜,“秦兄闲来无事,可来王府找我喝两杯呀,我妹妹也在府里,咱们多年未见,得好好叙叙旧!”
听许凛提及许滢,秦渊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那张姣好容颜,黝黑的面颊染上薄红,微微一笑:“改日定去。”
秦渊入宫觐见,是为了银甲军的事,许凛不好留他多说话,互相告辞后离宫。
回到煦王府,已过巳时。
许凛换下朝服,直接往琼华堂去。
琼华堂庭院里的侍婢,礼还未行完,就见世子爷一阵风似的掠过。
“妹妹!妹妹!”
软榻边的雕花窗柩半开着,许滢正坐在榻上看书,听到兄长咋咋呼呼地进来,不禁眉头微蹙。
“怎么了?”
许凛坐到软榻另一边,笑容满面道:“你猜哥哥今日进宫见到了谁?”
许滢掀眸扫了眼他面上掩藏不住的兴奋,必是见到了故人,之前听狗皇帝说,秦家归降朝廷,差不多就这两日入京。
“难道是小秦将军?”
许凛瞪大双眸,明显吃惊,“妹妹,你是怎么猜到的?”
原本还不太确定,看兄长的反应,应该就是秦渊了。浅浅一笑道:“瞎猜的呗,在宫里便听说小秦将军不日会入京,没想到哥哥今日便见到他了。”
许凛笑说:”可不嘛,两年多没见,秦兄相貌愈发俊朗,身体又壮实不少,个子也高了。”
许滢默默听着兄长的闲话,没有搭腔。
“听闻秦兄还未娶妻,咱家与秦家知根知底,妹妹……”
许滢敛笑,“那就趁小秦将军还在京,让秦家给他物色一个合适的高门贵女。”语气疏离淡漠,不给旁人一丝遐想的机会。
她已非完璧之身,如何能再嫁人呢,王府名声要紧,她打算在府里待一阵子,寻个由头,搬去京郊别院,或者去更远的江南也行。
许凛没想到只是随口一提,就跟触了妹妹霉头似的,惹得她不开心,“是,是,是,妹妹说得是……”
他挠了挠头,“今日遇见故人,我高兴过了头才说些胡话,改日秦兄得空来王府一叙,到时妹妹就当见见故人?”
“兄长请来的客人,自是要见的。”许滢淡淡道。
夜凉如水,月色清辉笼罩下的紫宸宫格外孤寂。
堂下一名暗卫正在禀报:“这两日郡主一直把自个儿关在琼华堂,每顿餐食用的也不多,闲暇时就看书……”
一袭烟墨色锦袍的帝王轻转着玉扳指,浓眉轻折:“本就没二两肉,吃得再少些,身体如何受得住。”
他后悔了,倒不如牢牢把人抓在身边,日日看着,才放心。
“今日许世子回府后,说邀请了小秦将军去府上叙旧。”暗卫道。
转动玉扳指的手顿住,眼底划过一抹晦暗,“继续盯着。”
“是。”
偌大的宫殿重归静谧,高台上的帝王起身,往内殿缓缓走去。
人只离开两天,可除了那床染了馨香的被褥,内殿再无她生活过的痕迹。裴知砚站在内殿中央,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底精光乍泄,犹如一只黑夜里锁定猎物的野兽。
在一个春意融融的早上,秦渊来到煦王府。
上回面圣,陛下赐了座长安宅邸,又封了个三品武官的官职,但为了防止秦家再动干戈,将秦家的兵权收走,秦渊现在在长安的日子还算清闲。
许凛热情将人迎进府里,前年府中翻新,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九曲游廊,假山奇石的花园……
琼华堂,主屋内。
听侍婢说秦渊已到,许滢对坐在铜镜前,一袭沉香色的对襟窄袖春衫,月白襦裙,神态恹恹地梳妆,案上的雕花木盒呈一字排开,她从里挑挑拣拣许久,最后拿出一支较为素雅的绕珠白玉簪子戴上,耳边戴了对珍珠耳坠。
“他们是在堂厅吗?”
竹瑶答道:“今日天气好,世子领着小秦将军在芙蓉榭下棋呢。”
梳妆完毕,许滢往芙蓉榭去。
许凛神态严肃,一瞬不瞬地盯紧棋盘,连妹妹何时来的都没发现,还是秦渊先看见人,起身拱手见礼:“郡主,别来无恙。”
秦渊今日登门特意穿了淡色的长衫,更显得身长鹤立。
亭台外吹进了杏花,纷纷扬扬落在石案的棋盘上。
“小秦将军安好。”许滢微微颔首致意,语气客套又疏离。
“妹妹,你终于来了!快,帮哥哥看看,该下哪儿?”许凛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拉着许滢帮他看棋局。
秦渊失笑,“许兄怎还找起外援了?”
三人正说笑间,府中小厮快步过来,“世子,郡主,陛下来了,王爷让你们去堂厅。”
听到裴知砚来了,许滢搭在桌面的手颤抖着,缓缓攥成拳头。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叫许滢如遭雷击,脑子疯狂运转,试图理解裴知砚的意思,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通。
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从童年时代恶劣到现在,她讨厌他,讨厌他与生俱来的强势霸道和骨子里的恶劣。
许滢坚信裴知砚也讨厌她,否则不会每次见面,都让她难堪。
可他现在却说,想要她?
难道将她从天之骄女的位置上拉下来还不够,还要侮辱她的身体吗?
不,不仅仅是侮辱她,如果裴知砚真要她入宫,对于煦王府的名声来说,将是万劫不复。
她几乎脱口而出:“想都别想!”
后知后觉自个儿言辞太过激烈,她缓和了些语气,“陛下莫不是忘了,臣女是前朝皇帝昭告过天下的皇后,即便未行册封之礼,朝堂也有不少大臣弹劾臣女是前朝余孽,您才刚登基,不考虑臣女的名声,难道还不考虑考虑您的名声吗?”
裴知砚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晦色,面上神色却毫无变化。早知她会拒绝,但看她这么激烈又坚决,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呵……名声算个屁。
他连起兵造反都干了,还在乎那点名声。
“急什么?朕知道你不愿意选秀进宫,朕也不强求。”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她,就得不择手段才行。
在许滢颤动的目光里,他不紧不慢道:“不如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选秀入宫,许凛作为朕的大舅子,朕自然不会再为难他;要么陪朕十日,等十日后朕腻了,自会放过你,也放过许凛。”
陪他十日?
许滢虽待嫁闺中,但十日意味着什么,她也是知道的。
莹白的脸庞染上难堪的绯红。
堂堂天子,如何能说出这般乌糟之事!
“我是长阳郡主,不是倚楼卖笑的妓。”素日镇定的嗓音此刻也因愤懑而颤抖,一双杏眸泛着潋滟水光:“你怎会如此无耻下作?”
“好歹你落魄之时,我也帮过你,不是吗?!”
许滢这句话,唤起了裴知砚的记忆。
前朝皇帝暴虐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幼帝即位后,成了先太后母族的傀儡,武安侯府得罪了先太后母族,被判抄家流放岭南。可在此之前,他已与驻守庆州的舅舅取得联系,决不能流放岭南,错失良机。
他越狱逃生,一路被官兵追捕,身受重伤,恰逢许滢回礼州省亲。
或许是上天眷顾,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让许滢出现在他面前。
至今记得那日,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那一袭白裙,姿态翩然,皎洁如月的少女。
当时的他,前路未卜,潦倒困顿犹如丧家之犬,不知哪天就会死在官兵的追杀下。
官兵再次追来时,他躲进了许滢的马车,想着即便她要告发,他也认了。
煦王府的马车无人敢查,挟持许滢时,她没有惊慌失措,一如既往的淡然,“裴知砚,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马车出城后,他便继续北逃,出了礼州地界,就有人接应他。
在庆州的时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杀回长安,
可是不行,时机未到。
直到去年底,幼帝昭告天下,要立长阳郡主为皇后。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再等了,他绝不允许许滢也成为前朝皇室利用的傀儡。
当即召集军队,挥师南下,直取长安。
从庆州到长安,裴知砚接连攻下各城,进入长安之后,直杀入皇宫,军队沿途对百姓并没有烧杀抢夺,且前朝早已失民心,所以,他只用两个月的时间便内外整顿完毕,如今,无论是宫外、朝堂还是宫内,都已步上了正轨。
许滢的质问于裴知砚来说,不痛不痒。
为了得到许滢,他连乱臣贼子都敢做,还怕被她唾弃无耻下作吗?
裴知砚神情淡漠地睨着她,语气不带丝毫感情:“郡主是聪明人,应当知道该怎么选。”
许滢面色苍白,过了良久,艰难启齿:“我两个都不选。”
裴知砚佯装的冰冷有一丝裂纹,原以为她不肯做皇后,也会为了许凛入宫十日。
看来长安天翻地覆的变故,还没彻底打碎许滢的孤高自傲。
反正无论她喜不喜欢、以何身份,都必须是他的女人。
他且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
许滢失魂落魄地回到煦王府,将自己关进屋里谁也不见。
接下来的两日,许王爷变卖田产,四处找人疏通关系,想让镇抚司的官员在审讯时,别对许凛下重手。许世子自小锦衣玉食,从没吃过苦,如何能受得了酷刑呢。
可他的礼不是刚送出去就被退回,就是亲自登门却连官员的面都见不到,这背后是谁的旨意,不言而喻。
三日后,长安城春晨迎来一场雷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敲击着窗棂,积水沿着碧色琉璃瓦不断流下,又在湿漉漉的地上激起小小的水花。
整个煦王府都笼罩在浓重又压抑的气氛里。
竹瑶急色匆匆赶回芝兰院,看见许滢坐在软榻上,神情恹恹的望着窗外暴雨出神,到嘴边的消息又咽了下去,“郡主,茶凉了,奴婢重新给您沏一杯吧。”
竹瑶正要去端桌案上的茶杯,许滢摆手出声:“不必了,反正也喝不下。”
长叹一口气,“兄长那边可有消息了?”
好歹是煦王府世子,裴知砚再怎么样,也该有所顾忌,总不会让哥哥因莫须有的罪名,在诏狱待太久。
听许滢闻到世子的消息,竹瑶眸光轻闪,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了?”
许滢缓缓转头看向竹瑶为难的脸色,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焦急道:“是不是兄长那边出事了?”
竹瑶咬唇,双眼起雾,“郡主……”
“快说啊!”许滢彻底慌了神。
“王爷从花重金从镇抚司那里打听来消息,陛下十分关注世子受贿的案子,限镇抚司官员四日内查清,否则提头去见。”竹瑶哭得稀里哗啦,“镇抚司官员为了逼供,给世子爷施重刑,双手双脚,一日断一根,够断四日,便是四肢全废,还有凌迟一百刀……”
李德忠也是心急火燎,小声回道:“太后娘娘稍安勿躁,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奴才这就去传话。”
李德忠三步并作两步下高台,身影转瞬消失在长乐宫门口。
可直到宴席步入尾声,也没见帝王和长阳郡主的身影,不止王太后烦忧,许王爷和许凛也愁眉不展,但这里是皇宫,他们没有权力找人,也不能乱走动,得顾忌亲家的面子。
宴席结束后,一干大臣和官眷陆陆续续离去。
许王爷和许凛刚出长乐宫,李德忠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王爷、世子请留步!”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
“李总管现在过来,可是陛下有事吩咐?”许王爷嘴上态度还算恭敬。
“陛下派奴才来告知王爷和世子,长阳郡主感了风寒,现下还在紫宸宫昏迷不醒呢,不过请二位放心,已有御医看过了,等长阳郡主醒了,陛下就派人将长阳郡主送回王府。”
“什么?!”
许凛一声惊呼,又赶紧捂嘴压下,怕惹来周围宾客怀疑。
明明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父子二人都在猜测这会不会是陛下扣人的说辞,但转念一想,陛下已决定六月让许滢入宫选秀,没理由这个时候就将人扣在宫里。
李德忠传完话便走了。
余下父子二人在宫门口怅然忧虑,许王爷抬头望了望明媚的天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许凛还算镇定,赶忙上前扶住父亲,唤了声:“父亲!”看着父亲眉眼疲态,便知他心绪不佳,“您可千万要撑住啊!”
许王爷浑浊眼珠凝着儿子,眼里满是无措,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皇权之下,臣子敢怒不敢言,难道要为了煦王府的荣光,让女儿深陷地狱吗?!
看着父亲这副愁苦模样,许凛低声道:“父亲,咱们得早作打算了。”
若妹妹不愿,他们得尽快召集一批老臣,反对妹妹入宫选秀才行。
“是啊,得早做打算……”许王爷喃喃道。
…
暮霭渐合,
许滢还未睁眼便闻到那股浓烈的龙涎香味,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她还记得昏过去之前,身下那股温热感,似乎已被处理过了,没有任何异样感觉。
就这么静静躺了一会儿,罗帐外忽的传来脚步声,许滢立马闭上眼睛。
少顷,粗粝掌心在贴近她细嫩的颊边。
看她眼皮抖了抖,裴知砚便知人已醒了,坐在榻边,嘴角噙笑,继续用手轻轻蹭她滑嫩馨香的肌肤。
面颊痒得厉害,许滢拂手挥开,语气透着淡淡不耐,“别烦我。”背过身去。
普天之下,也就许滢敢这般与帝王说话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御医问诊的结果吗?”
许滢慢慢回过身,对上那道幽邃的目光,神情纠结,都流血了,孩子应该没了吧……一想到曾经有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存在又消失,既愧疚又侥幸。
裴知砚居高临下,将她那一瞬间的复杂神色收进眼底,眸光黯然。
许滢虽体弱,但五月天没那么容易感染风寒,她应是发现月事推迟,害怕怀孕,又不敢找大夫确诊,所以想了什么办法想流产,才会感染风寒。
意识到这点,裴知砚又气又心疼。
“若朕告诉你,孩子没了,你会不会难过?”
“……”
许滢眸光清冷,不辨情绪地看了眼裴知砚,“为何难过,他本就不该存在。”
裴知砚看着她坦然无畏的眉眼,胸口升起一阵沉沉的郁气,唇角笑意凉薄:“放心,你没怀孕。”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