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砚早该在国外当大律师了,哪会窝在这小律所!”
她转向我,眼里泛着红,“你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吗?
他临终前说别让砚砚为了女人耽误前程,你忘了吗?”
我猛地想起父亲葬礼那天,苏念躲在墓园的银杏树下,不敢上前。
那时我才知道,父亲反对我们交往,甚至去找过苏伯伯,说“别让你女儿耽误我儿子”。
原来所有的误会,都是大人织的网,而我们,不过是被困在网中的银杏叶。
“阿姨,”苏念突然跪下,膝盖压在红枣粥里,“当年是我偷了录取通知书,是我——够了!”
我拽起苏念,她的白大褂上沾着黏腻的粥,像极了十年前她替我缝补校服时,溅上的米汤。
我转向母亲,声音发颤:“当年你去学校闹,说我要放弃清华,是不是?
你让老师扣下我的推荐信,是不是?”
母亲的脸瞬间煞白,倒退两步撞在书柜上。
苏念突然抓住我的手,温热的掌心覆在我手腕的疤上:“别问了,砚砚,都过去了——没过去!”
我抽出被她握住的手,牛皮纸袋里的信封滑落在地,“这些年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是你讨厌我,以为是我不够好,原来全是你们——”我看着母亲,又看看苏念,突然发现她们都在流泪,为不同的原因,却同样让我窒息。
苏念蹲下身捡起信封,指尖划过封口处的银杏邮票:“其实我早该还给你,”她轻声说,“当年你妈妈跪在我家楼下,说求求你放过砚砚,他爸爸快不行了,他不能没有未来。”
她抬头看我,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后来我去清华找过你,在银杏大道等了三天,直到看见你和系花走在一起——那是学生会的活动!”
我突然想起那个深秋午后,同学硬拉着我和文艺部部长拍照,说“宣传册需要男女搭配”。
原来她看见的,是被误解的场景,就像我看见她和陈凯牵手,不过是她在求他借钱。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苏念站起来,白大褂上的粥渍已经半干,像片枯萎的银杏叶。
她把玻璃瓶放在我桌上,里面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对不起,我不该来打扰你,”她说,“父亲的手术费我会自己还,你……”我突然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