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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晴纪司宴

江雨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司宴浑身一震,血液仿佛一瞬冻结,心脏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似乎要跳出胸口一般。是听错了吗?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只见不远处,一个女人身着帅气机长制服站在阳光下。她的容貌……赫然就是江雨晴!纪司宴下意识想要过去,可两只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都动弹不得。这时,另一个穿着机长制服的男人走到江雨晴身边

主角:江雨晴纪司宴   更新:2022-09-10 0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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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雨晴纪司宴的其他类型小说《江雨晴纪司宴》,由网络作家“江雨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司宴浑身一震,血液仿佛一瞬冻结,心脏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似乎要跳出胸口一般。是听错了吗?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只见不远处,一个女人身着帅气机长制服站在阳光下。她的容貌……赫然就是江雨晴!纪司宴下意识想要过去,可两只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都动弹不得。这时,另一个穿着机长制服的男人走到江雨晴身边

《江雨晴纪司宴》精彩片段

纪司宴怔怔地看着那枚龙凤配,心脏倏地停了一拍。

他捡起,去看那断口。

明明昨天都还是牢固的,为什么今天却突然断了?

江雨晴的声音在纪司宴耳边回响。

“纪司宴,我不爱你了。”

原来是真的有神明。

纪司宴缓缓攥紧手,龙凤配在手心隔得生疼。

“江雨晴……”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灼哥!”

是助理方宇。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纪司宴身侧,喘了好久语调才平缓:“灼哥,突然这是怎么了?你要取消婚礼?!”

纪司宴眸色暗沉:“嗯。”

方宇一脸愕然:“你你,你这不是闹着玩吗?现在全国上下几乎都知道你要举行婚礼,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纪司宴不动声色地将龙凤配放在兜里,转眸看向他,嗓音冰冷:“去找公关,让他们发声明,之前照片的事与江雨晴无关,让舆论停止。”

闻言,方宇狠狠一怔。

“那是谁爆出去的?”

纪司宴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方宇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敛了神色:“我知道了灼哥,交给我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纪司宴侧过身,看了眼乱成一团的婚礼现场,冷漠地抬步离去。

……

温嘉被记者们堵在休息室,眼泪止不住地流,哭花了妆容。

男人早已落荒而逃,只剩下她一个人。

伴娘坐在一边,她有些担忧地看向温嘉。

“嘉嘉……”

温嘉趴在她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我怎么办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被抛弃了。”伴娘脸色皱了皱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温嘉却不说话了,紧紧地抿着唇。

“我也不知道……”

总不能说是她和别人的私情被纪司宴抓到了吧。

这时,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温嘉眼睛一亮,连忙接起。

声音却是委屈的:“阿灼……我知道错了,你……”

纪司宴淡漠地打断她:“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打电话来,是要你去跟江雨晴道歉。”

温嘉眉心一蹙:“凭什么?”

纪司宴却是沉默。

片刻,他开口,嗓音已然有些哑。

“温嘉,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通话戛然而止。

温嘉死死地盯着手机,眼底的愤恨像是要将手机活生生盯出一个洞。

让她给江雨晴道歉?

江雨晴明明就是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江雨晴将离婚的事情一拖再拖,她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挑拨纪司宴和江雨晴

妤?

而且离婚的事情不是纪司宴一直想要的吗?她不过是推波助澜!

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江雨晴签了离婚协议,纪司宴也要和她结婚了,明明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

这么多年,他对自己一直都相敬如宾,他当自己是和尚,她又不是!她做错了吗?!

纪司宴到底为什么这样!

温嘉回拨过去,然而这次,纪司宴没有再接。

……

短短几个小时内,网上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纪司宴团队的官方微博发出声明,之前曝光的结婚证照片并非江雨晴所发,而接吻照片中的女主也不是江雨晴。

虽然官方没有说是谁做的,但紧接着一条取消婚礼的微博引发了热议。

无数网友不禁猜测,这一切都是温嘉自导自演,而后被纪司宴发现,所以才取消婚礼,直接分手。

舆论又一次颠覆。

在温嘉打来第十九个电话时,纪司宴将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他回到家。

回到了与江雨晴的那个家。

他走到柜子前,手指摩挲着便利贴上的字迹,心像是被狠狠攥紧。

纪司宴捂住心口,不自觉地深呼吸。

为什么会这么痛?

他拿出手机,紧抿着唇,拨通了江雨晴的号码。

但……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


第十三章 遗憾


两年后,上海。

机场贵宾室。

方宇坐在纪司宴身边,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已经说过两遍的话。

“这个综艺真的还不错,虽然有几个刚出道的小孩,但是也不影响咱们的咖位,灼哥,对方可给了这个价啊。”他比了个八的手势。

纪司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伸手将帽檐压低,身子往后一靠:“不去。”

方宇叹了口气,终于放弃:“好吧,我去回绝……”

他的眼睛里满是遗憾。

真人秀综艺给出这个数,那可是前所未有,无奈,谁让咱伺候了个大金主呢。

片刻,纪司宴低沉的声音从帽子底下传出,听着有些发闷。

“江雨晴……找到了吗?”

还沉浸在失去金钱痛苦的方宇闻言一怔,缓缓道:“没有。”

纪司宴就没再说话。

从取消那场荒唐的婚礼之后,一晃两年,纪司宴没有一点江雨晴的消息。

她辞了职,注销了手机号,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去向。

他让方宇发动所有人脉去寻找,可就是找不到她。

就好像,江雨晴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半晌,一个空姐缓缓走来,微笑着对两人说:“先生,可以登机了,请跟我来。”

纪司宴缓缓睁开眼,还是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晃了下。

眼前的一切在那一刹那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纪司宴和方宇跟着空姐从VIP通道向机舱走去。

看着宽阔机场上停着的几架飞机,纪司宴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江雨晴身穿机场制服的模样。

那身白色的制服穿在她身上,总给纪司宴一种眼前一亮的视觉触感。

他又想起从前,两人结婚之后,各自都忙于工作,聚少离多。

江雨晴为了能见到他一面,常常是根据他的行程来选择航班。

她说:“虽然只有匆匆一面,但我也很满足了,总比见不到好。”

扯回思绪,纪司宴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试图挥散心中烦闷。

突然,大厅另一边传来谁的喊声。

“书妤!”

纪司宴浑身一震,血液仿佛一瞬冻结,心脏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似乎要跳出胸口一般。

是听错了吗?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看。

只见不远处,一个女人身着帅气机长制服站在阳光下。

她的容貌……赫然就是江雨晴!

纪司宴下意识想要过去,可两只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都动弹不得。

这时,另一个穿着机长制服的男人走到江雨晴身边



江雨晴轻轻一笑,点了下头。

两人并肩而行,一转头,正对上纪司宴深渊般的双眼。

虽然他带着口罩和帽子,但江雨晴还是一眼认出,他是纪司宴。

看见他,她不禁怔愣住,身形一顿。

身边的季青临不解地看着她:“书妤,怎么了?”

江雨晴眼帘微颤,收回视线,扯了扯嘴角:“没事,我们走吧。”

闻言,纪司宴将要抬起的脚倏地千斤重,没能抬起来。

他紧盯着江雨晴,却见她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仿佛,他们从不相识一般。

纪司宴深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江雨晴!”

他的声音在整个机场大厅里回荡。

江雨晴的心狠狠一颤。

她停下,却没有回头。

倒是季青临皱起眉转眸看去,问江雨晴:“你们认识?”

几步之距,纪司宴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回答。

“不认识。”


第十四章 触目惊心


江雨晴的话音落下,纪司宴的心一瞬刺痛。

他眉心深深皱着,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转过来。

“江雨晴,你刚才说什么?”纪司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冷淡,“再说一遍。”

她在刹那间压下心底的波涛汹涌,毫无畏惧地回看他,神情淡漠地扯回自己的手,一字一顿地说。

“这位先生,我们的确不认识,请不要动手动脚。”

纪司宴顿住,一时间失去了所有反应。

江雨晴没再停留,拉着季青临便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纪司宴的视线中。

若不是手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纪司宴就要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方宇在一边看得触目惊心。

连他都没想到,寻找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小心地凑上前,舔了舔嘴唇:“灼哥……咱们是不是该上飞机了?”

然而纪司宴回过身,却是直接面向空姐,问:“江雨晴是你们公司的机长?”

空姐愣了下,而后点了点头:“江机长的确是我们公司的。”

“她飞哪个航班?”纪司宴紧接着问。

“江机长……飞的就是您乘坐的这个航班。”空姐咽了下喉咙。

闻言,纪司宴抬步便往机舱走。

方宇连忙小步跟上。

一边走,他一边回想刚才纪司宴的反应。

他这个老板的心思,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另一边,江雨晴和季青临一前一后走进驾驶舱。

坐在座位上,江雨晴有片刻的怔愣。

季青临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你不是说飞行就忌讳的就是走神吗。”

江雨晴回过神,歉意地笑了下:“抱歉,是我的问题。”

她着手开始准备工作。

季青临跟着检查,突然开口:“刚才那人,是纪司宴?”

江雨晴动作一顿,好久才低低应了声。

当年的结婚证和‘出轨’照片事件沸沸扬扬,又有几个人不知道她是纪司宴的前妻?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才在漠河足足呆了两年。

正晃着神,头上蓦地盖下一只大手。

季青临对她温柔地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想了。”

江雨晴摇头:“我没有想,只是没想到,才刚回来,就这么快见到他。”

说是有缘?

不,她和纪司宴早已缘尽,在两年前。

她不想再讨论他,将注意力重新都放在准备工作上:“专心飞行吧。”

季青临点头,看着江雨晴的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半小时后,飞机平稳飞行,

季青临在空隙间看了江雨晴一眼。

他是两年前在漠河认识她的,正好就是纪司宴取消和温嘉婚礼之后的那段日子。

季青临在漠河生活,对娱乐圈的事知晓得不多,这件事还是他朋友讲给他听的。

但遇见江雨晴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就是事件的主角之一,对她只是一见钟情的喜欢。

季青临永远记得那一天。

江雨晴站在喷泉广场的中央,身边白鸽群起。

那一幕,像是天使降临。

他不可避免地心动了。

之后,季青临便对江雨晴展开了追求。

江雨晴对此很头疼,最后为了拒绝他,甚至翻出娱乐圈的新闻给他看。

她对他说:“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且声名不好,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季青临却不屑一顾。

长时间的接触,他比谁都清楚,江雨晴不是娱乐新闻上写的那样。

他回答:“比起听别人的话,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时,江雨晴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天之后,他们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季青临没有再表白,江雨晴也没有再故意避开他。

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他还喜欢她。

喜欢到,为了她回到北京,做她的副机长。



十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巴黎的土地上。

季青临摘下耳机,扬起笑对江雨晴说:“明天才回程,我们等下去看巴黎铁塔怎么样?”

江雨晴抚了下乱发:“好。”

然而刚走出机舱,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纪司宴已经摘了口罩,那轮廓分明的脸庞在阳光下更加迷人。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江雨晴:“跟我谈谈。”

江雨晴蹙起眉:“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

纪司宴凛声:“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没有。”

说完,江雨晴就要走。

纪司宴拉住她,眼底竟有些红。

“你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两年,你知不知道我……”他顿了一下,“我妈有多担心你?她对你不好吗?”

提起纪母,江雨晴一怔,沉默下来。

季青临眉头一紧,上前去攥纪司宴的手腕:“纪先生,请你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中的敌意太明显。

纪司宴投去冷冷的视线,随意地打量了季青临一眼。

“你是谁?”

季青临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江雨晴突然挣脱了纪司宴的手,而后挽住了他的手臂。

“他是我的男朋友,季青临。”

话音落下,纪司宴眯起双眼,眸色一沉:“他是你男朋友?”

江雨晴抬眸:“当然。”

气氛一瞬僵持住,仿佛空气都被凝固。

半晌,纪司宴蓦地冷笑一声。

他面若寒霜,漆黑的双眸像是淬了毒凝视着江雨晴她,一字一顿道。

“江雨晴,那份离婚协议我没签字。”

闻言,江雨晴呼吸一滞。

她像是突然被一道雷击中,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签字?!

他为什么不签字?那不是他日夜所求的吗?

江雨晴缓缓攥紧季青临的手臂。

她无法忽略自己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刺痛,

纪司宴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心底升起一股烦躁。

他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却感觉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巨大的鸿沟。

纪司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沉声道:“所以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

季青临上前一步,将江雨晴挡在自己的身后,目光锐利。

“纪先生在圈里混的风生水起,倒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先是取消婚礼,现在又凭着一份没签字的离婚协议对我的女朋友纠缠不清。纪先生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纪司宴蹙起眉,心里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渐渐清晰起来。

“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季青临还要争论。

被江雨晴冷冷打断:“够了。”

她从季青临身后走上前,眉眼凉淡:“既然你没签字,等回国我们找个时间把离婚手续办了。”

纪司宴脸色沉了沉,一种无力感侵袭了他的全身。

他去看江雨晴的眼睛,却只在里面看见平淡和疏离。

这一刻,纪司宴才彻底确定,她是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没有爱,没有喜欢,只有厌烦。

这个清晰的认知让纪司宴心中一紧,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直到心脏破碎,鲜血淋漓。

江雨晴和季青临离开了。

纪司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并着肩的背影,突然就觉得头顶的阳光好炙热。

他抬起头,下意识眯起眼。

曾经陪在纪司宴身边的江雨晴就如同这太阳,时时刻刻发着光亮,赶走他的阴霾。

耳边突然响起江雨晴的声音。

“阿灼,我希望和我在一起的你,每一天都是开心的。”

纪司宴猛地垂首,然而身边空无一人。

只是他的幻觉。

纪司宴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点燃。

他不是国王,却也弄丢了那个一直在等他的灰姑娘。

如今,好像再也寻不回来了。



除夕夜,南泓机场。

江雨晴坐在机舱驾驶位上,看着手机屏幕中纪司宴的采访。

画面里,主持人笑着提问:“纪先生,您至今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吗?”

纪司宴礼貌淡笑:“没有。”

江雨晴眸色一黯。

纪司宴是娱乐圈三料影帝,更是纪氏集团总裁,身价不菲。

他对外一直宣布单身,是以婚姻大事被大众格外关注。

但没人知道,她和纪司宴已经结婚三年了!

机窗外,雪花渐落。

江雨晴掩下眼中失落,关掉手机,缓缓带上了机长帽。

五分钟后,飞机起飞。

待平稳飞行后,她起身前往客舱例行检查。

不想刚走进头等舱,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尽管那人带着口罩,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纪司宴。

他怎么会在这?是有行程吗?

可从前每次有行程时,纪司宴都会告诉自己,这次……却没有。

这时,纪司宴恰好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江雨晴心跳倏地少了一拍。

他会不会跟自己说什么?

然而纪司宴只是眼神淡漠地扫过她,收回了视线。

江雨晴心底涌上些落寞和酸涩。

不由想起起飞前给纪司宴发的那条至今没有回复的消息。

本以为他在忙没看见,现在看来,是他不想回。

江雨晴压下心底涩意,抬步要走时,却见他面色微白,手轻抵着胃部。

他又胃疼了?

纪司宴因为拍戏饮食不规律,经常会胃病发作。

想到这儿,江雨晴有些担心。

可飞行任务在身,她只能将情绪压下。

两小时后,飞机在上海稳稳降落。

结束飞机检修,江雨晴就匆匆赶去药店,买好药后,拨通了纪司宴的号码。

然而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

江雨晴看着暗掉的屏幕,心里有些闷,转而给他助理打去了电话。

按着助理说的地址,江雨晴来到了纪司宴所在的酒店房间门前。

她深吸了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很快,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秒,门被打开。

江雨晴扬起抹轻笑:“阿灼,我……”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来开门的并不是纪司宴,而是一个女人!

看清女人面容,江雨晴微微一怔。

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时,纪司宴从女人身后走来,看到江雨晴之后便皱起了眉。

“你来做什么?”

纪司宴眼底的厌恶,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进江雨晴的心脏。

她攥了攥手,药袋在掌心中作响。

“我在飞机上见你胃疼,想着来给你送点药……”

纪司宴冷冷打断:“不必。你还有别的事吗?”

江雨晴顿了顿,所有关心的话被堵回了嗓子。

目光不自觉落到他身旁女人身上,江雨晴嗓音微哑:“她……是谁?”

纪司宴声音更冷了些:“还有事吗?”

一瞬间,江雨晴如坠冰窖。

寒意从她脚底升起,霎时传遍全身。

除夕深夜,她的丈夫没有陪在她身边,反而和别人共处一室,自己却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酸涩苦闷之际。

忽听那女人开口:“阿灼,不介绍一下吗?”

江雨晴浑身一僵。

他会怎么回答?会承认他们是夫妻吗?

她抬眸看向纪司宴,却见他单手揽着人往屋里走,反手关上了门。

门板关合那一刻,江雨晴也听到了他冷漠的声音。

“一个纠缠不放的疯女人而已。”



江雨晴看着紧闭的门,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攥住,疼的她呼吸不稳。

寒风从走廊尽头的窗缝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冷颤。

但身上的冷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

又站了许久,江雨晴才抬步离开。

除夕夜,万家灯火,阖家团圆。

江雨晴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被寂寥和孤独吞噬。

临街的落地窗上,透出她憔悴苍白的面容。

突然,夜空中乍响,一束烟花绽开。

光线强烈的那一瞬间,江雨晴却似乎在玻璃里看到了温嘉。

是错觉吗?

江雨晴不禁走上前,近距离打量窗上映出的自己,竟真的瞧出与温嘉的几分相似!

她心中一紧,一个荒唐的想法逐渐浮现。

可转瞬,就被自己否决!

这时,蓦地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纪母打来的。

江雨晴缓和了情绪,才接起:“妈。”

电话里,纪母声音含笑:“妤妤啊,阿灼去上海找你了,你们俩好好过这个除夕,要吃饺子知道吗?”

江雨晴一顿,眼前又闪过纪司宴与温嘉亲密的一幕。

她喉间涌上些许涩意,费力咽下,才佯装无事发生回道:“我知道了,您就别操心了,等我和阿灼回去就去看您。”

纪母忙声说好,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冬风冷凉。

江雨晴像是耗光力气般,缓缓坐在了马路沿上。

半晌,她找到纪司宴的微信,打打删删了很多次,最后发出一条。

“除夕快乐。”

然而发出的那一刻,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紧随其后。

江雨晴狠狠怔住。

纪司宴把她删了!

冷风呼啸吹过,又飘下点点雪花。

落在手机屏幕上,化成冰冷的水,流进江雨晴的手心,湿润冰凉。

翌日,江雨晴回航,落地北京。

从机场回家的一路上,她始终心不在焉。

终于回到家,她推开门,一抬眼便怔在原地。

意料之外,纪司宴竟坐在客厅里。

一时间,江雨晴有些不知所措。

“阿灼,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说着,她转身就要去厨房。

纪司宴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我有事和你说。”

江雨晴脚步顿住,心底莫名地不安。

她回过身,只见纪司宴站起身,眉眼淡漠:“离婚登记处初七上班,那天我们去把婚离了。”

江雨晴呼吸一滞,像是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一样。

眼前这个深爱了数年,共同生活了三年的男人,此刻却无比陌生。

指甲扣进掌心,一阵刺痛。

江雨晴深吸了口气:“为什么?”

纪司宴的嗓音一如往常寡淡:“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这套房子留给你,算是这些年给你的补偿。”

说完,他抬步径直略过江雨晴,就往外走去。

好像他回来,只是为了这一声通知。

江雨晴心脏传来一阵阵刺痛,像是被撕扯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咽下喉中血腥,终还是开口喊住了他。

“阿灼。”

纪司宴转过身,眼底带着不耐:“还有事?”

昨晚那个女人的面容不断在脑海浮现,江雨晴字字艰涩:“你要离婚,是为了她吗?”

纪司宴声音冷凉:“与温嘉无关。”

听见这个名字,江雨晴陡然一抖。

她终于想起,纪司宴钱包夹层里有一张照片,那上面的女人,赫然就是温嘉!

而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在七年前!



日落西山。

纪司宴已经离开,留给江雨晴的只有冷漠的关门声,和一室冷清。

窗外的冷风吹得她脸色一点点苍白。

半晌,江雨晴回到二楼。

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书房。

结婚三年,纪司宴回来待的最多的地方便是这里。

但她从没有进来过。

推门而进,江雨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杯,全都是纪司宴这些年来斩获的奖项。

纪司宴是炙手可热的影帝,和他结婚,江雨晴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可如今,也真成了黄粱一梦。

江雨晴坐在椅子上,试图去寻找属于纪司宴的气息。

动作间,却碰亮了尚未关机的电脑。

她垂眸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屏幕壁纸,竟是纪司宴和温嘉的合照!

桌面上只有一个备忘录,名字是“关于她”。

江雨晴手指轻颤地点开。

“嘉儿不喜欢吃香菜,不喜欢蒜味,不喜欢洋葱,要帮她挑出来。”

“每个月的特殊日子是十五号,要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她喜欢旅游和大海,以后要带着她到处旅游……要记住,不能忘,不然嘉儿会生气。”

……

一字字,一句句,如细密的针戳进江雨晴的心,疼的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江雨晴猛地抬眸,正对上纪司宴逐渐染上怒气的双眼。

“谁准你碰我电脑了?!”

纪司宴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扯出书房。

江雨晴怔站在门口,眼看着他重新回到书房,把电脑关机,又将门关上锁好……

她心底酸涩苦闷。

他把与温嘉的过去像是绝世珍宝一般藏起来,生怕被自己打扰。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切,江雨晴有太多话想问。

倏地,她手机先一步响起,是纪母打来的。

江雨晴迟疑了下,还是接起。

电话那头,纪母声音温柔:“妤妤啊,晚上和阿灼一起回家吧?我让厨师做了你喜欢的糖醋小排。”

江雨晴下意识看向纪司宴。

纪司宴静默片刻,伸手拿过了电话:“知道了妈。”

然后挂断了电话,直接略过江雨晴下了楼。

望着他背影,江雨晴只能将一切都憋在心里,跟了上去。

纪家餐厅。

江雨晴却有些食不知味。

纪母见状蹙起眉:“阿灼,给妤妤夹点菜吃啊。我觉得妤妤最近又瘦了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江雨晴连连摇头:“不是的妈,我……”

话未说完,她的碗中被纪司宴放了块鱼肉。

她顿住,眸色暗了些许。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妤妤对海鲜过敏吗?”

纪母斥责着,边夹走鱼肉,换了块排骨给江雨晴。

闻言,纪司宴顿了顿,看向江雨晴。

江雨晴缓缓攥紧手,垂眸避开了他视线。

连纪母都记得住她不能吃海鲜,和自己结婚三年的纪司宴却丝毫不记得。

是他真的忘了,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吃完晚饭已是九点。

纪家门口。

江雨晴看着已经走到车前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要问关于备忘录的事。

纪司宴却直接开门上车:“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车子便绝尘而去。

寒风吹过,站在原地的江雨晴喉间发梗,眼底悲伤再也掩饰不住。

不知是怎么回到的家。

江雨晴窝在沙发上,握着手机习惯性地去搜索纪司宴的消息。

屏幕上却忽然弹出一条新闻:“爆!当红影帝纪司宴发微博官宣恋情!”

江雨晴狠狠一怔,手指点进去。

就见纪司宴最新一条微博里配着温嘉的照片。

而上面写着——

“七年,我终于等回了你。”



江雨晴看着这条微博,心像是被生生剖开,鲜血淋漓。

纪司宴用七年等回了温嘉,那么他们结婚的这三年算什么?!

江雨晴捂住心口,呼吸发疼。

视线落到客厅墙壁上挂着的婚纱照上,其中一身白西装的纪司宴眉眼淡淡,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

怎么时到今日,她才发现他的眼中根本没有爱意?

江雨晴彻夜未眠。

天色大亮时,她的眼底布满血丝,唇色微白。

倏地,手机响起,是航空公司发来的消息。

“江机长,您今天下午有一趟飞往新西兰的航班。”

新西兰,是她和纪司宴度蜜月的地方。

情绪复杂,江雨晴沉默了很久,才回了句:“我知道了。”

之后,就强迫自己闭眼休息,养足精力。

下午一点,飞机起飞。

十二个小时后,飞机降落新西兰。

机场临海,从高空俯视下来时,江雨晴就看到了蔚蓝宽阔的大海。

走在绵软的沙滩上,温暖的阳光照耀。

这瞬间,江雨晴蓦地想起当初刚和纪司宴结婚,两人去度蜜月的时光。

本来她选定了巴黎,但纪司宴执意要来新西兰,只为了看海。

那时,江雨晴还以为是纪司宴喜欢大海。

然而昨天看到的那篇备忘录像是一道雷,将她生生击醒。

在她回忆中最甜蜜的那些时日,陪在她身边的丈夫,却是在想着另一个女人!

江雨晴失神地沿着沙滩往前走去。

突然,脚心一疼,她险些摔倒。

等疼痛过去后,江雨晴缓缓起身。

却看见不远处并肩走来的一对璧人,瞬间如坠冰窖!

蓝天白云,白沙碧海,纪司宴和温嘉一起说笑,亲密无间。

江雨晴盯着两人紧握的手,心脏一阵刺痛。

恍神间,纪司宴和温嘉已经走近。

温嘉看到江雨晴,微微惊讶:“阿灼,我们和这位小姐真是有缘,竟然又在这里遇见。”

纪司宴眸色一暗,什么都没说,拉着温嘉的手腕径直略过江雨晴,往前走去!

江雨晴呼吸顿滞。

她转过身,看着纪司宴冷漠的背影,喉间涩痛。

“纪司宴,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纪司宴脚步一顿,侧过眸,冰冷的视线好似一把刀落在江雨晴身上。

“我与江小姐素不相识,该说什么?”

话音落下,纪司宴不再停留。

江雨晴双膝一软,缓缓坐在了沙滩上,无助地抱住自己。

咸涩的海风吹过,分明是如春日般的温暖,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心底满是落寞凄凉。

翌日,回程。

江雨晴例行检查,走进头等舱,却正对上纪司宴和温嘉。

她身形一顿,缓缓攥紧手。

指甲嵌入掌心,疼痛压下心中涩意,江雨晴佯装没有看见快步离开。

半小时后,飞机平稳飞行。

卫生间门口。

江雨晴刚走出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江小姐。”温嘉笑了笑:“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江雨晴目带不解,“你有什么事?”

温嘉伸手拂过发丝:“阿灼是个很完美的男人,有才华,长相帅,又有钱,性格也是没得说,相信任何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久了,都会爱上他。”

“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便提出了分手。但没想到他一直在等我,足足七年。”

温嘉眼中尽是炫耀:“江小姐,原来真爱真的可以跨越一切!”

江雨晴喉咙一梗,用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不狼狈逃离。

她哑声提醒:“那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当然知道。”

温嘉唇角笑意渐浓,却是暗藏冷厉,“所以江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把他还给我?”



北京的冬,雪花飞舞。

南泓机场更衣室里。

江雨晴刚换下机长服,就听一旁几个空姐正凑在一起讨论着在飞机上见到纪司宴和温嘉的事。

她不由想起温嘉那一句句刺耳锥心的话。

这时,一个空姐余光扫到江雨晴,愣了愣。

又打量了好几眼,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凑到了她身侧。

“江机长,你和纪司宴的女友长得有点像哎!”

闻言,江雨晴浑身一僵。

有什么东西似乎从土里钻出,再也掩饰不住。

江雨晴喉咙微动:“你们看错了,我和她怎么会像。”

“也是,能被纪司宴喜欢的人,一定特别!”

说着,她和其他空姐吵吵嚷嚷的朝外走去。

更衣室门摇晃。

江雨晴站在原地,好久才舒了一口气,往外走去。

离开机场后,江雨晴去了纪家。

窗外轻雪飘落,她拨通了纪司宴的号码。

响了很久,他才接起,声音是惯有的冷漠:“有事?”

江雨晴抿了抿唇:“回来吃饭吗?”

纪司宴声音低沉:“我有事。”

江雨晴顿了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下机时,他和温嘉一起离去的背影。

“你……是和她在一起吗?”

“是。”纪司宴毫不犹豫地回道。

他的坦然让江雨晴喉间一梗。

她缓缓握紧手机,深吸了口气:“我在妈家……。”

纪司宴沉默了一瞬,嗓音骤冷:“江雨晴,把你那些没用的小心思收一收,别拿妈压我。”

没等江雨晴再开口,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机械的嘟声,江雨晴手臂无力垂下,眼底一片化不开的悲恸。

寻来的纪母看见阳台上魂不守舍的她,走上前问:“妤妤,怎么了?”

江雨晴连忙掩去眸底失落,淡笑着摇摇头:“没事,妈。刚才阿灼打电话来,说他不回来吃了。”

纪母看出她的低落,上前牵住江雨晴的手:“那就不管他,咱们去吃饭。”

当晚,江雨晴被纪母留下住在家里。

纪司宴的卧室里,她躺在床上,周身都充满了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

可惜,他却不属于自己。

江雨晴心里发苦,摸过一旁手机打开了自己的朋友圈。

自结婚以来足足九十条,全部都是关于纪司宴的。

然而所有的动态,都是仅她自己可见。

还记得三年前领证那天,她将两人的结婚证拍照发在朋友圈,迫不及待地想将喜悦分享出去。

但纪司宴看到后,却是冷着脸让她删掉。

纪司宴是公众人物,隐婚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那之后,江雨晴也就明白两人这段婚姻永不能出现在阳光之下。

不知过了多久,江雨晴刚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手机忽然响起,是纪司宴朋友打来的:“书妤啊,阿灼他喝多了,你来接他吧。”

江雨晴愣了下,从结婚以来,她就没见过纪司宴喝酒。

但她没细想,边穿外套,边往外走:“你们在哪?”

“迷雾酒吧。”

挂断电话后,江雨晴便打车寻了过去。

等找到包厢,她一推开门,便看见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憩的纪司宴。

绚烂灯光间,他冷峻的面容更让人迷恋。

江雨晴视线扫过他身前桌上摆着的十几个空酒瓶,问向一旁纪司宴的朋友。

“怎么喝这么多?”

朋友却只是打着哈哈:“没怎么,你带他回去吧。”

江雨晴抿了抿唇,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不再问。

她走上前扶起纪司宴,放轻了声音:“阿灼,我带你回家。”

听见声音,纪司宴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向江雨晴。

四目相对间。

他嘴角倏然露出淡淡笑意:“嘉儿,你来啦。”



包厢内一瞬鸦雀无声。

江雨晴浑身发僵,眸色黯淡下去。

而始作俑者却只是看着她,一双眼不见清明。

半晌,朋友干笑两声,上前打圆场:“哈哈,你别说,这么一看,书妤和温嘉是有点像。”

江雨晴紧抿着唇,涌上的苦涩划得她喉咙发痛。

“我先带阿灼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说完,她便扶着纪司宴离开了包厢。

但只有江雨晴知道,她是落荒而逃。

把纪司宴带回家,江雨晴帮他换了衣服,又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才给他盖好被子,任他熟熟睡去。

空调暖风呼呼吹着,江雨晴却手脚冰凉。

她记不得两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分房睡的了,但却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看过纪司宴了。

她是机长,几乎每天都在高空中飞来飞去。

而纪司宴因为各种通告,也时常不在家。

结婚三年,两人聚少离多,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不过蜜月那一段。

虽然和想象中相濡以沫的婚姻生活不同,但能和纪司宴在一起,她终归是觉得幸福的。

她不求纪司宴有多爱她,只希望能和他一直走到最后,白头偕老。

但……命运弄人。

江雨晴坐在床边,借着淡淡的月光贪恋地用目光描绘着纪司宴的脸廓。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翌日早晨。

纪司宴是被浓郁的粥香诱醒的。

睁开眼睛时他头痛欲裂,缓了好久才坐起身。

一转眼,却看见床头上放着一碗醒酒药。

温度刚好,像是预料到他这时会醒一样。

纪司宴顿了顿。

他知道这一定是江雨晴准备的,因为温嘉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简单的煎蛋都不会。

纪司宴洗好澡走到一楼,便听厨房里传出江雨晴的声音。

“我熬了粥给你,喝些吧,对胃好。”

纪司宴拒绝的话本已到了嘴边,但看见桌上摆好的粥和小菜,他沉默片刻,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

可刚拿起勺子,大门却被敲响。

江雨晴从厨房走出:“我去开,你吃。”

从前纪司宴的助理也会一早赶来,江雨晴以为是他,没多想便开了门。

然而,门后的脸缓缓露出,却是温嘉!

江雨晴一怔:“你……”

温嘉似乎早知江雨晴在。

她轻轻笑了下,晃了晃手中的早餐:“我听阿灼的助理说他昨晚喝醉了酒,想着来给他送点粥,没有打扰到你吧?”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碰撞的声音。

江雨晴回头,就见纪司宴已经走到了门前。

而他身后,那碗粥已经摔落在地,一片狼藉。

纪司宴声音是未听过的温柔:“嘉儿,你怎么来了?”

然而温嘉却怔愣住,她手指一松,早餐摔在地上。

她红着眼眶紧盯着纪司宴,声音委屈颤抖:“你……你吃了她给你做的饭?纪司宴,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吃别的女人做的饭的!”

说完,温嘉就掩面转身跑走。

“嘉儿!”

纪司宴没有一丝犹豫,拔腿追了上去。

江雨晴被扔在原地,失神地看着那碗被打翻的粥。

心底像是被豁开了一个口子,呼啸的冷风将全身都冻麻。

她一步步走过去,蹲下身去拾瓷碗的碎片。

碎片划破指腹,割开一条血痕。

血落进白粥,像茫茫白雪中开出一朵绽放的红花。

江雨晴看着那血,突然就想,如果刚才那般问的人是自己,纪司宴会怎么样?

恐怕他理都不会理,直接抬脚离开吧。

视线一瞬模糊,江雨晴轻合上眼,一滴泪从脸颊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只有被爱着的人才有底气任性。

而她,永远都不会拥有纪司宴的爱。



但心里那股恶念像是栽种在沃土,疯狂生长。

泪意控制不住地涌上眼眶,江雨晴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眼泪流下。

她深吸了口气,给纪司宴发了条消息:“是你吗?”

可这条消息像泥入海,再无回声。

翌日深夜,江雨晴拖着一副似乎空了的躯壳回到家。

屋内反常的一片光亮,纪司宴正坐在沙发上。

而他面前的茶几上,正放着一份离婚协议。

江雨晴下意识看了眼墙上日历,初六。

说好初七离婚,现在只剩下一天,他已经等不及了吗?

江雨晴满是疲惫的眼底染上一抹苦涩。

“纪司宴,如果我说结婚证的事和我没关系,你信吗?”

纪司宴冷冷抬眼,嗓音寡淡:“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江雨晴心一沉,现在网上的舆论都是攻击自己的,温嘉彻底洗白,他便说不重要了。

被压下的念头再度涌上。

江雨晴紧攥着拳,再次发问:“所以后来爆出来的那张照片,是你做的吗?”

纪司宴微眯起眼,冷厉的目光中染上些晦暗。

他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江雨晴:“离婚协议,别让我等太久。”

纪司宴……默认了。

震惊吗?不意外。

可江雨晴心里如凌迟嗟磨般痛楚。

为了保护温嘉,纪司宴竟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到前面,替温嘉挡下所有伤害。

眼泪在眼眶氤氲,江雨晴唇畔微颤:“既然你一直在等她,三年前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纪司宴身形一顿:“你们长得很像。”

万箭穿心。

一瞬间,江雨晴心口处传来剖心剜骨般的疼。

原来,她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替身,温嘉的替身。

那么,这些年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江雨晴双眼通红紧盯着纪司宴离去的背影,嗓音嘶哑:“纪司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

可纪司宴连头都未回,那决绝的背影似乎已经说明一切。

门被重重关上。

江雨晴再也忍不住心中积压的情绪,瘫坐在地,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她最爱的人,也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直到此刻,江雨晴才明白,原来真爱真的可以跨越一切。

只是这真爱,与她无关。

别墅中一片死寂,只剩下她的呜咽声回荡不停。

一夜无眠。

江雨晴哭了整整一晚,天色泛白时,她的一双眼睛已然红肿涩痛。

她自知这样的状态不能飞行,便请了假。

刚结束通话,手机一震,进来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江雨晴点了进去,就见上面写着——

“江小姐,我与阿灼将于初八举行婚礼。为了感谢之前你替我照顾阿灼,给你的那份喜糖,我让阿灼选了你最喜欢的樱桃味道。”

樱桃味的……喜糖!

江雨晴全身都疼起来,犹如抽筋剥骨,血肉被撕成千万片碎末残渣。

此刻她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么痛苦的事!

江雨晴背靠着浴室墙壁,无力的滑坐在地,蜷缩成一团。

动作间不小心碰开了花洒。

冰凉的水霎时倾泻而下,尽数落在她身上。

好冷啊!

江雨晴环抱着自己,浑身瑟瑟发抖,却只是咬着牙忍下。

只有这样,她才感受不到心底的冷。

脸上湿意一片,但早已分不清哪一滴是泪水。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江雨晴毫不意外地发起了烧。

她浑身发烫,脑子一片混乱。

眼皮疲累合起的那一瞬间,江雨晴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可转念一想,死了也好。

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不知不觉间,江雨晴浑浑噩噩地睡去。

而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江雨晴回到了纪司宴向她求婚的那天。

他没有单膝下跪,没有手捧玫瑰花,甚至没有准备戒指。

只是站在她面前,语气平淡地问。

“你要不要嫁给我?”

刹那间,江雨晴猛地睁开双眼,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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