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这一刻的疲惫。
他抓住了我另一只紧紧攥着手机的手。
手机屏幕还亮着,录音的红色按钮正在跳动。
“你在录音。”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力量。
他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手指迅速在屏幕上操作,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录音文件被删除,证据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云深!”
绝望和愤怒瞬间吞噬了我,我用力捶打着他,“你混蛋!
你删了它!
那是证据!”
他任由我发泄,没有还手,只是用那双复杂的眼睛看着我,直到我力气耗尽,瘫软在座位上。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但你不准再录音。
这是条件。”
我看着他,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没有了录音,我拿什么去指控他们?
可如果不答应,我可能永远无法知道姐姐遭遇的全部真相。
无力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好,”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你说。”
车厢里陷入死寂,只有我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霍云深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讲述了他的哥哥霍云泽,那个照片上笑容温和的男孩,如何在一次出海中意外落水身亡。
讲述了他的母亲因为无法承受丧子之痛,变得偏执迷信,听信了所谓大师的话,要为未成年的儿子寻找八字相合的女孩配阴婚,才能让他在下面过得好。
“他们找到了沈清欢,”霍云深的声音很轻,“八字完全吻合。
他们把她从老家带回来,并没有对外公开,只是把她安置在一栋偏僻的别墅里,对外只说是远房亲戚。”
我的心缩成一团。
姐姐信里的地址,原来是囚禁她的牢笼。
“可是她还给我写信,还有那个桂花香包……”我哽咽着问。
“是我帮她寄的,”他闭上眼睛,似乎不忍回忆,“她偷偷拜托我。
我那时候……只是觉得她可怜。”
“然后呢?”
我的声音像淬了冰。
“然后……在她被带回来的第二年,我哥的阴生祭日那天……”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更加痛苦,“我母亲……让人把她带到海边,推了下去。”
推了下去!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姐姐爱笑的脸,她拉着我的手说“秋秋,姐姐以后带你去临川看大海”,还有最后一次通话时,那句被信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