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去像踩碎满地的金箔。
林小满蹲在美术教室地板上,盯着画布上未完成的《午后的银杏》——画面中央是棵参天银杏树,树影在地面投下复杂的几何分割,却总觉得少了些能让心跳漏拍的温度。
“透视没问题,但光影太理性了。”
顾言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一摞竞赛卷,袖口还沾着实验室的木屑,“你看去年秋天扫落叶时,阳光是从你发梢漏下来的,像碎掉的星星。”
他忽然伸手,用铅笔在画布角落点了几个跳跃的光斑,像极了那天她追着纸飞机跑时,发间闪烁的银杏叶。
自分科后,每周三的美术教室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
顾言蹊总在解完竞赛题后溜过来,用三角板帮她画建筑结构,却偷偷在画纸边缘画小速写:戴围裙调色的林小满,咬笔杆皱眉的林小满,甚至上周她感冒时裹着毯子打喷嚏的样子,都被收进了他藏在化学笔记里的速写本。
“明天就要交作品了。”
林小满盯着画布上的银杏树,忽然抓起赭石色颜料,在树根处画了道歪斜的影子,“你说,要是把树影画成坐标系的样子,会不会很奇怪?”
她想起他讲三角函数时在黑板上画的辅助线,想起他手腕内侧始终没褪的勒痕。
顾言蹊忽然愣住。
画布上的树影真的变成了数学坐标系,横纵轴交错间,藏着极小的日期——9月3日新生报到,11月5日第一次送她素描纸,3月21日分科表发下来那天。
每个日期旁都画着银杏叶,叶脉是用函数曲线勾勒的。
“这样,”他忽然拿起调色刀,在树影的坐标系里刮出几道金粉,“光穿过树叶时,会把时间都染成金色。”
金粉落在他指尖,像偷来的星光,而他母亲刚在电话里说,周末的奥赛集训不许请假。
艺术节布展那天,林小满在展厅角落发现个胡桃木画框。
边缘雕着细密的银杏叶,每片叶子的叶脉都是用极细的银丝嵌成,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画框背面贴着张字条,是顾言蹊的字迹:“用了立体几何的榫卯结构,承重3公斤,就像……想帮你托住梦想的重量。”
她攥着字条转身,看见顾言蹊正被母亲拉着往展厅外走。
他校服领口的纽扣崩开一颗,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