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下人陪您受三生劫吗?”
大理寺卿的笏板磕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三朝新君已立,苍梧沈砚、南诏林缚、前朝裴照,都在等您退位!”
他说话时,袖口的云雷纹腰带随着动作晃动,和之前白鹭泽老臣的腰带一模一样,终于在此刻揭露他们的身份。
殿内突然响起琴弦崩断声,裴照抱着琴站在柱后,断弦尾端滴着血:“他们不知道,这三生里,陛下喝我们的毒、挨我们的剑、听我们的琴,却从来没让我们真正伤过她一分。”
他说话时,琴囊里掉出片碎玉 —— 是第一世我送他的平安扣,碎玉上还刻着 “裴照平安”,是我亲手刻的,边缘有他修补的金箔,像他修补我每世的心。
林缚突然抽出佩剑,剑尖挑起老臣的官服,露出内衬上的苍梧龙纹:“好啊!
你敢说新君不是你们推的傀儡?
老子在边疆杀的苍梧士兵,铠甲里都藏着你们的密信!”
他胸前玉佩蓝光大作,忠魂蛊竟化作 “护” 字,挡在我身前,护字的笔画里还藏着 “阿蘅” 二字的暗纹,像他用忠魂蛊刻下的誓言,每个笔画都带着血腥气。
沈砚翻着弹劾奏章,忽然轻笑:“‘陛下德行有亏’—— 可你们忘了,第一世是我给陛下下毒,第二世是林缚刺她,第三世是裴照弹琴引回忆。
我们三人的罪,与陛下何干?”
他指尖划过奏章上的朱砂批语,正是我前世批改《商君书》的笔迹,批语边缘还画着小梅花,是他偷偷加上的,每朵梅花都朝着我的方向。
我看着三人站在丹墀下,沈砚的温润里藏着锋芒,林缚的暴戾下是慌张,裴照的平静中是孤勇。
忽然想起第一世听松阁的茶、第二世边疆的月、第三世床头的琴,这些比权谋更真的东西,才是我真正的铠甲,就像金册裂痕里的字迹,每一笔都写着 “真心”,而这真心,让所有弹劾都显得苍白无力。
“传旨。”
我展开金册,裂痕中渗出的血珠在空白页上写成 “见” 字,“让三朝新君进殿。”
殿外脚步声响起,影子领着三人进来:沈砚穿着苍梧太子服,袖口绣着半枝红梅,红梅的花蕊处藏着 “蘅” 字,针脚细密得像他每晚写的密信;林缚披着南诏将军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