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偷了串,却被你骂得蹲了半夜马步。”
他掌心的半月形疤痕贴着琴弦,疤痕下隐约有青纹游走,和第二世刺我时的角度分毫不差,忽然猛地甩头,像是忠魂蛊又在作祟,喉结滚动着咽下半句话。
裴照的琴迟迟未动,指腹在琴弦上按出红印:“这调子……” 话没说完就咬住唇,琴囊里掉出片碎玉,正是第一世我崩碎的玉镯残片,边缘还刻着 “阿蘅平安” 四个字,是他用禁卫匕首刻的。
他指尖抚过琴弦,第一个音错成《寒鸦戏水》,眼尾红痣猛地颤了颤 —— 那是第一世我咽气前,他在冷宫哼过的调子,当时他袖口还沾着替我试毒的血,琴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破音。
“错了。”
我按住他冰凉的手腕,琴尾 “嘣” 地断了根弦。
林缚突然攥紧自己的琴弦,指缝渗出血珠,掌心疤痕下的青纹显形,分明是条蜷缩的蛊虫。
“将军的手,是练枪磨的?”
我抽出丝帕替他擦血,指甲故意划过青纹,林缚猛地抖了下手腕,却反手将我护在身后,挡住迎面吹来的夜风,铠甲碰撞声里带着急促的心跳。
沈砚的茶盏磕在石桌上:“阿蘅的记性,倒是越来越好。”
他说话时注本滑开半寸,露出里面夹着的枫叶 —— 苍梧的枫叶,叶脉间渗着暗红,像浸过血,叶背还用朱砂写着 “阿蘅,活着”,是第一世我昏迷时他写的。
裴照忽然低头调弦,指尖在琴腹轻轻叩了三下,那是前朝禁卫 “护主” 的暗号,琴弦发出清越的颤音。
琉璃捧着漆盘进来时,我正盯着沈砚治水图上的墨点 —— 那些注记连起来是苍梧的 “云雷纹”,和他青玉镯内侧的刻痕一模一样。
“小姐,该用晚膳了。”
琉璃的声音发颤,腕间银铃突然不响了 —— 这是裴照昨晚替她换的新铃,怕旧铃漏风吵到我,却不小心露出半截青色腰牌,上面绣着五瓣梅花。
夜露打湿青石板时,裴照的琴声又起。
我摸着枕下的玉蝉,想起他调弦时指尖的红印 —— 他明明熟稔《凤求凰》,却故意弹错成《寒鸦戏水》,错音的位置正是第一世毒发的时辰。
床头案几上,他的琴谱半开着,尾页用我的发丝捆着,写着 “错三音,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