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不是一次,而是多次。
几乎每隔一两天,就来过。
她怔住了。
她点开对话框,那条“添加好友”的按钮仍然灰着。
她盯了好久,点下了“加为好友”。
不到十秒钟,他通过了。
—那一刻,她正站在巴黎七号线地铁口的十字路口,灯红酒绿,人声喧嚣。
而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不是委屈,不是难过,而是:**原来你真的没有走远,原来你也一直在看着我。
**就像从前,漂流瓶那端那个男孩,千里之外,也想知道:> “你们那儿现在几度?”
—她没有发消息。
他也没有说话。
他们只是重新把彼此的名字,贴回了通信录,却没有重新开始。
后来她想,他们之间其实从未说过“分手”。
没有“我们就这样吧”,也没有“以后各自安好”。
只是从那次对话后,谁也没有再真正走向对方。
没有正式告别,因为没有人能彻底说得出口。
但他们都明白:**有些人,真的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那天晚上,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没有配图,只有两句话:> “谢谢你陪我走过青春。”
> “我一个人也能继续往前走了。”
潘文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
但她知道——他看见了。
因为那天深夜,他换了QQ签名:> 待我散尽悲欢,执扇倚阑栏,寻你一醉一阑珊。
那是她看过最温柔、也最克制的挽留。
不是“别走”,也不是“回来”。
只是——**我一直都记得你。
**—那晚,她关掉屏幕,躺在陌生的法国天花板下。
夜风穿过百叶窗,像极了多年前的蝉鸣声。
她忽然想起那个夏天,QQ漂流瓶里,那句再平凡不过的开场白:> “你们那边几度?
甘肃好热。”
原来走得再远,她还是会记得那个,陪她说话、陪她长大的少年。
6 你曾是我逃不过的热浪,和降不下来的雨2020年的巴黎,没有封城。
但整个城市,仿佛突然学会了沉默。
人们走在街上,彼此避让,生怕多一个眼神都成了冒犯。
小酒馆大多关了门,广场的喷泉不再热闹,空气里连风都显得格外轻。
而她的生活,也开始悄悄塌陷。
刚到法国的那段时间,她拼命适应:语言、签证、制度、生活习惯,哪怕小感冒也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