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裴昭身上。
君舅面上堆着笑,裴昭眸色晦暗如潭,身子都未动分毫。
我在他身侧一年多,也察觉了他的异样──那平静表象下,分明涌动着暗潮。
我端起他那瓷盏,仰头饮尽。
“阿昭最近咳疾未愈,吃不得甜腻,这梅子浆酸甜适口,倒合妾身脾胃”君舅怒意乍现,腕间佛珠突然咔地崩断一粒。
我端坐如偶,十指早已冰凉。
书房内烛影摇曳,沉香烟缕缠绕案几。
裴昭忽地扣住我的手腕,嗓音沉冷:“你可知那梅子浆里或许有毒?”
我怔然看他,认真道:“无碍的,夫君没事就好。”
他眉心骤紧:“纵是如此,又何须你来以身试险?”
“夫君值得。”
“为何?”
“你是我夫君。”
我脱口而出。
“仅此?”
“自然不止,夫君待我极好,在你身旁,连风声都静了。”
案上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