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李甲将你的脱籍文书发还于你,特准你在瓜洲立女户。”
我磕头谢恩:“谢大人明鉴!”
堂审至此也告一段落了。
我随着围观的人群向县衙外走,一直走到那个冷清的布庄门口。
我没有再去注意李甲或孙富。
毕竟,我的今后人生都与他们再无瓜葛。
那个发出笑声的布庄掌柜,正领着伙计和他的一家老小,在门口等着我这个新东家。
杜十娘番外自入教坊司的那一日起,我就有个念头:我要从良。
所以,我脱离教坊司那日有多喜悦;在得知被卖给孙富的那天,我就有多绝望。
难道女子就该被当成货物一样买来卖去地交易、轻贱吗?
没有人愿意!
起初,我在灾年被家人卖入教坊司。
十三岁破瓜,二十岁才得以脱身。
快七年的时间里,亲人杳无音讯。
我不敢去猜。
权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教坊司里,和我一样的孤女不在少数。
如今想想,卖个承不了香火的女儿,家里挣得十两银子,勉强支撑着一家人扛过灾年。
单单舍下我一个,多划算的买卖。
如今哪里还需管我死活?
既省钱还免得污了门楣。
我本以为要等到年老色衰之时,才能从教坊司自行脱身。
毕竟在教坊司挂牌的七年里,我早已见惯了逢场作戏。
王孙公子嘴里吐出的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他们吃女人的行为增添一点情趣。
一字一句都信不得。
直到,我遇见了李甲。
那是他第一次到烟花之地,就被我深深迷住了。
在他好友柳遇春这个风月常客的衬托下,他是如此的青涩。
我不过稍稍贴近些,他的手脚便局促得不知该往哪里放。
活像个呆头鹅。
他说他对我一见倾心,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说些场面话而已,我应了。
料想他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一时间上头而已,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
再后来,李甲便成了我唯一的常客 。
倒不是没人找我,是他学了个坏习惯:每逢别的客人找我,他就板着脸拿大把大把的银子砸下去,直到鸨母喜笑颜开地把另一位客人请走才肯罢休。
我自觉他是见色起意,故意找来姐妹帮忙,他面对美人的引诱却不假辞色。
如此一年,我终于愿意依靠他,也愿意相信他那一双清澈的眼睛。
正巧他的银钱花光了,他的父亲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