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勿恨勿悔，医者自渡。
沈砚之走到她身边，递来一碗解药：“这是用你母亲的骨片炼的药，能解双生蛊。”
他的右腿还在渗血，却仍笑着看她，“以后你的脉搏，只属于你自己。”
晨雾漫过山庄的雕栏玉砌。
江挽卿站在废墟上，看着朝阳从曼陀罗花田升起，将沈砚之的银发染成金色。
她摸出怀中的黄连叶，上面的血迹已干，却依然倔强地保持着翠绿。
“现在去哪？”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有从未有过的轻松。
沈砚之掏出秘典，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用银针蘸着自己的血画下两棵树：一棵是银杏树，一棵是曼陀罗。
它们的根系在地下交缠，枝叶在天空中相触。
“去江湖。”
他将秘典塞进她手中，“用你的刀救人，用我的针济世——或许有一天，医者与杀手的界限，会像这黄连叶一样，苦尽甘来。”
江挽卿笑起来，将叶子别在他衣襟上：“先说好，你的银针要是扎错了穴位，我可要拿柳叶刀补刀。”
远处传来江挽意的呼喊，少年身后跟着一群被解救的乞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沈家的药包。
沈砚之听见他们的笑声混着晨露滴落的声音，忽然觉得这乱世似乎不再那么冰冷。
“走了，沈大夫。”
江挽卿拽了拽他的衣袖，银铃般的笑声里带着几分俏皮，“该给你的腿治伤了——这次别想骗我喝麻沸散。”
他任由她搀扶着走向晨光，听见自己心跳平稳有力，与她的脉搏同频共振。
原来有些羁绊，早已超越了血脉与身份，像两棵树的根须，在黑暗中紧紧缠绕，最终长出通向光明的枝叶。
4 悬壶与喋血的交响江南春末，细雨如丝。
沈砚之坐在乌篷船头，银针在指间上下翻飞，为船头垂钓的老丈缝合虎口的渔钩伤。
江挽卿倚着船篷擦拭柳叶刀，刀刃映出她眉间新点的朱砂痣——那是沈砚之照着《西京杂记》里的“晓霞妆”给她画的。
“公子这针法，比城西李大夫利落多了！”
老丈举着缠好纱布的手惊叹，“可这药味……怎么像掺了曼陀罗？”
江挽卿的刀猛地顿住。
沈砚之却轻笑一声，从药葫芦里倒出颗蜜丸：“曼陀罗花配川乌，止痛奇效。”
他瞥见她握紧刀柄的手，指尖微动，一枚银针悄然钉入她腰间
